初爱+番外 作者:兰小青(晋江2012.05.02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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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锁在一个小世界里，想象着你很爱很爱我，想象着你的离开是迫不得已，想着你的不出现，只是因为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陆景川的手臂，搂的越发的紧。
　　“南南说碰见你了，我送了一口气，却又恨你。恨你明明混的好好的，为什么一个电话一个讯息都没有。就算是躲我……”
　　“没有，我没有躲你！”陆景川叹口气：“我只是不敢，不敢面对你。”
　　那样艰苦的日子，他面对着一个个精神崩溃的人群，觉得自己在癫狂的边缘，他没有勇气去联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回去。
　　“不管怎样，现在我不恨了，真的不恨了。我感谢你还活着，庆幸自己不会一辈子在一个无法逃出的漩涡中挣扎。”秦笛转过身子，推开陆景川：“这些，就够了。”
　　陆景川想说，不够，远远不够。看着秦笛的脸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过去拉住她冰冷的手，只是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两只同样冰凉的手触在一起，没有温热，却一点点的融化五年来两人结成的芥蒂。秦笛一直以来心底的缺口，终于有一块能够填平的东西。
　　秦笛终于不争气的哭了，不争气的没有推开他随之而来的拥抱，然后不争气的怪怨：“为什么才来，为什么……我等了好久……”
　　“对不起，对不起……”
　　陆景川缓缓拍着秦笛的后背，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小笛，我回来了，我回来陪你了。”
　　秦笛想这就够了，他回来了，活着回来然后来找到自己，真的够了。等了一年也是等，五年还是等，至少等到了。
　　“我不会再离开了，不会让你难过，不会让你害怕，不会让你孤单，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笛笛不哭，我回来了。”
　　秦笛吻着他身上久违的味道，久久不再说话。她坐在柳颖的床边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柳颖和贺久在一起的笑脸，然后那张笑脸和当年的自己重合。
　　柳颖和贺久手牵手走在校园的时候，秦笛想起的全是冬日里陆景川那双温暖细腻的手掌。
　　贺久给柳颖擦去嘴角的残渣的时候，秦笛想起的全是陆景川那温柔关切的眼神。
　　贺久说自己这辈子最爱柳颖会和她相爱一生的时候秦笛丝毫没有嘲笑，只是想起陆景川认真的给自己带上那枚简单的戒指。
　　贺久说他注定会爱上柳颖然后心甘情愿。陆景川也曾摸摸秦笛的脑袋说：“你真是我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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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年的时间里，就是这一对小恋人在她的面前一次次的提醒着陆景川的存在，可是当柳颖独自一人躺在冰冷床板上，眼神里没有任何光芒的时候秦笛的心里如同长了荒草一样荒芜。
　　而陆景川突然的触手可及让人踏实。
　　“笛笛……”门突然被打开，一阵冷风从过道里传到房间，秦笛打一个冷颤。随着声音转过身子看见李涵宇略有疲惫的脸和诧异的眼神。
　　“涵宇……”秦笛如梦初醒，也许是夜色太过于凄凉，她竟然开始怀念陆景川的拥抱，该死，真该死。
　　李涵宇眼皮垂了垂像是默认了现状，点点头告诉秦笛自己来的原因：“去你家你不在，你们系主任说你晕过去住院了。”
　　李涵宇说话的时候明明还有着粗重的喘息，他靠着门朝着秦笛微笑：“你没事就好。”
　　“我……”
　　“你晕过去的事情我没敢告诉伯父伯母。”李涵宇打断了秦笛要说下去的话：“我听说了学生的事情了，你注意身体。”
　　自从订婚后，李涵宇就开始改口叫了爸妈，这一瞬间又改口让秦笛一愣，她看见李涵宇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犹豫，然后他平静的面对她微笑：“你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三天的时间，他没有敢给她电话。他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把手机关机，他要给她一个安静的时间和环境让她明白自己的心。
　　结果，她明白了，他却赌输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秦笛想跟上去喊住他，却发现陆景川像是怕一不小心她就会消失一般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李涵宇转身，那个背影有些萧瑟，他随手拉紧自己的大衣然后故作轻松的往出走。
　　“陆景川，你为什么要回来呢？”秦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说完连自己都愣了。她明明都满足于他回来了，这会却因为李涵宇一个萧瑟的背影，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有了些许后悔的意味。秦笛低头苦笑，深深的从心底鄙视自己。
　　她想过也许会和李涵宇分开，但是却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这种方式。
　　等第二天秦笛再给李涵宇电话的时候，李涵宇没有接。很久后一条短信回复过来：“很忙。”
　　以前就算再忙，他也会接起电话边和她说话边工作。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不再像见她，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声音。
　　秦笛的手机在手心里握了整整三个小时，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后终于发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仿佛语言在这一刻都苍白无力，秦笛觉得头皮都在发紧隐隐的告诉她她做错了，可是又能够弥补什么。李涵宇要的，她从来给不起。
　　很久后李涵宇回了过来：“你幸福就好。”
　　而幸福，那里能够那么简单的就得到。
　　秦妈拿着缝好的被子在秦笛面前展示：“看，给你准备的嫁妆！这一个星期没累死你老娘我。”
　　金色的龙凤，炫目的趴在正红色的绸缎上，张牙舞爪的透着喜庆。秦笛蹲下，手抚摸上去感觉到其中的柔软：“妈，做这个干什么。”
　　“还做什么？”秦妈的手掌从秦笛的背上一拍：“还有10天你们就结婚了，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10天，结婚。秦笛这才想起，她和李涵宇的婚约。书房里放着秦爸写好的请柬，卧室里放着亲戚做的喜庆十字绣，找人写好的喜联……
　　“妈，这婚我不结了。”
　　秦妈本来还在得意自己的绣工，听到这句顿时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头笑容渐渐收起：“你说什么？”
　　“妈，我和李涵宇分手了。我们不结婚了。”
　　秦妈手心微微颤抖，半响后把床上摊着的被子一下子扔到了地下：“那我还瞎着急什么。”
　　“妈……”
　　“不要叫我妈！你还当我是你妈吗？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才告诉我，婚姻是儿戏吗？我没想到我会养了你这样的闺女，你给我滚！”
　　坐在客厅看新闻的秦爸听到响动走了过来，听秦妈痛心疾首的骂。秦笛知道自己的妈是那种冲动型，气头上会说很多口不择言的话。她只有站在一旁听她训，想她训完了就不会再责备。
　　却没有想到听懂原委的秦爸，却也黑了脸。
　　他抬头看着秦笛，满脸的失望之色：“小笛，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戒指
　　秦笛一直知道自己做错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做对过。她一直以为父母会理解会支持，可当秦爸那句你太令我们失望了说出来的时候，秦笛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秦爸是那种从来不说一句严厉的话语，从小把秦笛捧在手心里宝贝，十几岁了照旧把一米六的女儿抱起来转圈圈。他黑着脸说：“你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爸妈我……”
　　“看来这么些年我是把你宠坏了，才会让你有这么多的坏毛病。”秦爸过去拉住秦妈的手走出秦笛的卧室：“道德太差，你自己思考吧。”
　　道德太差，戏弄婚姻。这对于一辈子知识分子的父母来说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那么满意的女婿。
　　秦爸喜欢李涵宇，他每一件事情都会理性的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谦逊，秦爸总喜欢和他讨论政治时事。秦妈也喜欢李涵宇，他每次来家里会主动去厨房帮忙做饭洗碗，他的刀工很好，切出来的东西秦妈总是赞不绝口。家里的那个腊肠也喜欢李涵宇，他总是会摸摸他的脑袋给他挠痒痒，来家里也总会带它喜欢吃的排骨……
　　唯独秦笛，一直不满足。
　　秦爸和秦妈摔门而出，留下秦笛一人呆在自己小小的空间。听到那边主卧室父母的争论声心里乱的一塌糊涂。
　　秦妈说过：“小宇那孩子啊，是真心对你好，你看他的眼睛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秦爸说过：“小宇那孩子，你跟了他他能撑起给你的一个家。”
　　邱小南说：“那个大律师长的蛮帅的嘛，又有钱又帅，还对你好。你赚到了！”
　　周艺璇说：“秦笛我真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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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笛独自躺在那张床上看着天花板，无意中触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原本是负担的东西却实实在在的告诉她一个存在。她苦笑着取下来，把它压倒了枕头底下。
　　第二天是礼拜六，从早晨起来秦笛就被当做空气一样无视，没有早点，没有话语，秦爸秦妈连眼睛的余光都没有在她身上漂一下。
　　秦笛饿着肚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然后听爸妈一个一个打电话过去：“对，对，不办了……恩，取消了…谁知道呢，年轻人总是冲动…抱歉抱歉……恩，有消息一定……”
　　每打一个电话，他们就缓一口气仿佛是做了多艰难的事情似的，到最后弄的秦笛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拿起衣服夺门而出。
　　当她准备买个面包来填肚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带。没有带钱包，也没有带手机。不想回家再感受紧张的空气，饿着肚子漫无目的走在街头。
　　直到走到一块熟悉的建筑物前，看见熟悉的名字映在门牌上：李涵宇律师事务所。
　　想起该还那个自己不配拥有的戒指，秦笛第一次走进这个事务所。
　　
　　秦笛从这个门口经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踏进去过。她从站到电梯的那一刻就开始忐忑，直到走进事务所看见最里面玻璃中倒影出的身影。
　　李涵宇用肩膀夹着电话翻阅资料，一只手还拿着半个三明治，一副很忙碌的样子。秦笛站在原地许久，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打扰他。
　　“请问你找谁？”
　　“哦，我找……”秦笛看了眼里面忙碌的身影，对着面前的小姑娘摇摇头：“我想我走错了。”
　　转身的一瞬间却被人拉住，一个咋呼的声音响起：“嫂子！是你吧！来看宇哥？”
　　喊住她的是李涵宇手下的一名律师，有次他们吃饭碰到过。秦笛点点头笑了笑：“没什么事，他忙我就先走了。”
　　“那哪成呢？再忙见你的时间也是有的嘛。要是宇哥知道你来了我们没让你进去，肯定跟我们没完！”小伙子拉着秦笛的胳膊就往里走，事务所所有人的眼睛都望了过来，秦笛连挣脱的勇气都没有。
　　只不过几天的功夫，李涵宇居然瘦了一圈，许是忙碌所以连胡子都来不及刮，青青的在下巴的位置平添了许多颓废。他看到秦笛的时候一愣，随即挂掉电话放下手中的文件：“笛笛？”
　　“宇哥，我把嫂子给您送进来了。任务完成，再见！”小伙子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悄悄的关上门。
　　秦笛站在门口，坐立不安：“你还好吗？很忙的样子。”
　　“恩，最近几个案子都比较紧。”李涵宇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我……我来还戒指给你……”秦笛立刻慌忙的从口袋中翻寻，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我想该还给你的。”
　　李涵宇的眼神闪过一似的情绪然后很快不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李涵宇站在秦笛的对面等她一个口袋一个口袋的找完，然后直到她抬起头红着脸看向自己说：“对不起，我忘记把它装起来了。”
　　秦笛的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她早上匆忙的出门，根本没有想起关于那个戒指的事情。而那个戒指也一直压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她一定是魔怔了，才会因为这个理由走进这个事务所。
　　李涵宇倒是松了口气，他走近秦笛摸摸她柔顺的头发：“没事，下次吧。”
　　然后，他听到从她身体里发出的奇怪的声音，微微一怔。
　　
　　“那我先走了。”秦笛局促的转身，想飞奔出去。她从来没有如此丢人过，就连她的肚子也不给她争气，不合时宜的叫唤。自己疯了，一定是疯了。
　　“等等！”李涵宇拉住秦笛的胳膊：“还没吃饭吧，一起去。”
　　“不……不用……”
　　李涵宇看秦笛红着的脸蛋，还有些微微外嘟着的嘴角，耸耸肩膀：“最近忙的没吃过一顿正经饭了，正好你陪陪我总可以吧。”
　　“我……”
　　李涵宇敲敲秦笛的脑壳：“别犹豫了，走吧。就当你欠我的。”
　　李涵宇说的倒是风轻云淡，秦笛的心里却觉得刺痛。她一直以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付出，却从来没有为他去做过什么。李涵宇甚至比她更熟悉她自己的喜好。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知道她喜欢坐在那个位置，知道她的身体不能吃什么。自己从来不曾发现过，自己也从来不曾去试着了解他，自己始终是最自私的哪一个。
　　望着面前的饭菜秦笛一点胃口都没有，直到李涵宇敲敲她的盘子：“怎么不吃？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秦笛拿起筷子，埋起头扒拉着饭菜。
　　“其实，伯父伯母给我打过电话了。”
　　“啊？”
　　李涵宇习惯性的拿起手边的餐巾纸伸过手去想帮秦笛擦去嘴角的饭粒，却在一半的时候停住了，讪讪的收回手：“我挺抱歉的。”
　　“抱歉……明明，明明是我的原因……”秦笛错愕，然后低下头。喃喃：“是我对不起你。”
　　“感情的事情，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只是很抱歉当时给伯父伯母了承诺却没有做到。我开始以为我能够接受你心里有别人嫁给我，后来发现我这人……心胸还蛮狭窄的。”
　　他要是心胸狭窄，那自己……秦笛苦笑，她注定是欠他的了。
　　“我一直在想，我执意要和你在一起是不是让你很被动，倒是现在大家都轻松了许多。”李涵宇摊摊手微笑：“自从跟你求婚后，你的性格大变的都让我接受不了。还是比较怀念最开始做朋友的时光。”
　　最开始，秦笛和李涵宇只是朋友的时候，李涵宇像是一个听众每天听着秦笛絮絮叨叨的讲单位的事情，家里的事情，她就是一个话匣子手舞足蹈的四处渲染快乐的氛围。
　　总是喜欢弯起嘴角微笑，露出浅浅的酒窝。总是马马虎虎的丢三落四，然后敲敲自己并不聪明的脑袋嘟嘴。她也会毫不顾忌的摇晃李涵宇的手臂：“今天你请客，我们教书匠没什么钱的。”
　　那时候李涵宇的话倒没有现在这么多，他总是聆听然后微笑，给她适当的建议，还有无可奈何的答应她乱七八糟的请求。
　　可是，自从他求婚，一切都变了。他开始越来越主动，而她却是被动的接受，或者可以说是逃避。
　　李涵宇笑了笑：“笛笛，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们做朋友就挺好。你若是做了我的妻子，一定是不合格的。”
　　秦笛如释重负，终于敢抬起头直视李涵宇的眼睛，也终于露出几丝笑容。秦笛和李涵宇道别的时候语气也比平常多了几分轻松，她挥挥手笑：“涵宇谢谢你，下次我请你吧。”
　　李涵宇微笑着说好，却始终没有伸出手和秦笛说再见。他的手在衣服口袋中，把里面的手帕拧成了一股股的麻花。
　　他说了一个最善意的谎言，让秦笛没有任何负担的去爱。
　　
　　
　　
　　第16章　第十六章　回首
　　当秦笛看到陆景川抱着小狗在自家楼下的时候微微一怔：“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