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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同人)心轨 作者:rukiya露琪亚-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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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一刻，这麽多年以来，快斗重新对父亲有了好感，不是一上来就不明就里地憎恨。
“还有，奶粉钱也要你自己赚，休想用我的钱去养你的孩子。”男人故作严肃。
新一悄悄地在心里头偷笑，心想，但凡做父亲的都是这样子的吧。不管口头如何严厉，心里总是柔软的。将来做了爷爷，不知道会心甘情愿地在孩子身上花多少钱。
“以後喂奶粉、换尿布也要你来。”男人做出思忖状，继续琢磨著如何刁难快斗。
“啊？换尿布也要我来啊？”快斗为难地皱起眉，“可是我不会。”
“不会就去学。”男人认真地看向快斗，“要不我去给你报一个如何照顾婴儿的班，怎麽样？”
新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男人褪去严肃的表情，跟著笑起来。快斗有些懊恼，但看见新一笑，什麽负面情绪都一扫而光。
男人面对著新一说：“我可以摸摸孩子吗？”
新一急忙点头。
男人伸出硕大的手，小心翼翼贴住新一的腹部，眼中荡著光芒，似紧张，又似愉悦。
“好了，摸够了吧。”快斗略有不悦，轻轻拉过新一的身体，带进自己的怀里。
“小子你醋劲够大啊。”男人取笑他说。
“哪有。”快斗变扭地蹙眉。
新一忽然觉得，幸好当时没把孩子杀死。至少有人期待著它的降生。这个孩子至少会比他幸福吧。
第三章
天边浮云沈沈，暗淡得好似不断压下来。
街边树冠连云，止息不动。浮尘飘荡的空气里凝结缓缓涌动的热气。空荡的大街，稍显寂静。
夏季多雷雨，看来今次也不例外。看著天色，新一想到什麽，回头去看快斗。
“就快下雷雨了呢。”新一假装无心地观天扯话，双眼不动声色地瞅住快斗的脸。
新一的眼神是他自己都没想象到的专注凝聚，不过，这也让他捕捉到了以往错失的画面。
快斗微垂首，眼神游移，松了又紧的拳头泄露了他的不安，那种表情就像灾难来临前的恐惧与无力排解的困惑。前几次雷雨降临之前，都被他成功脱逃，新一早就起了疑心，这回真想弄个明白。
看著快斗的侧脸，新一双眉微微蹙紧。果然，他有点失常。但是，理由何在？他怕打雷，这是新一首先想到的。不过，纯粹怕打雷这种理由似乎不足以解释他此刻暗暗隐藏的彷徨与无助，以及每个动作和眼神中的不自然。
“新一，没事我先出去了。”快斗虽然是跟新一说话，心思却好像全在另外一件事上。没等新一开口，就六神无主地走过去开门。
天空暗得胜似黑夜。白昼黑夜，已无界限。霎时间，风起云涌，天地狂乱。没多时，雨瀑骤降，大有倾盆之势。
雷声与雨声交错，闪电乍现，照亮天空狰狞的色彩。
新一感到不安，为仓惶逃脱的某人。
推门而出，目光四下搜寻，为一语不发、独自承受的某人。
悄悄进入房门紧闭的屋内，一个紧接一个，为擅自隐藏的某人。
找了许久，不见人影，新一有点恼火，这怒气来源於莫名的出处。
终於，累著了，这疲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新一在某个房间伫足。歇息的片刻，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大厨，而後身体有了意识般慢慢靠近。
短暂的犹豫後，停在半空的手赌注般地拉开橱门。
橱门在眼前展开的同时，紧绷的神经倏地放松，随即又皱起眉。
这跟他所认识的黑羽快斗太不一样了。眼前这个紧紧缩在衣橱角落，死死闭著眼，牢牢捂著耳朵的人真的是黑羽快斗吗？
新一分辨不出此刻的心情是怜悯、同情，还是其他什麽。
只是，心脏一下下跳动，新一没想到能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也许是太安静了，可是外头明明还在下雷雨呢。
也许是感觉到一点微亮的光线，快斗迟疑著，却终究抬起头，覆著耳朵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
快斗抬起头看他，眼中还带著惧意。但是有一瞬间，新一觉得自己看到了他依赖慰藉的眼神。
“躲起来，就不会害怕了吗？”新一面无表情，只有眉头微皱。
快斗无言以对，因为即使把自己隐藏起来，害怕的心理不会减少半分。
“已经没事了，快出来吧。”新一伸出手的时候，就有点後悔了。
快斗慢慢探出手，然後突然抓住新一的手，新一觉得有点不对，因为快斗得寸进尺，就著他的手，以迅雷之势抱住了他。
新一措手不及，被他紧紧往怀里拥，那力道大有要把他溶进身体里的架势。
“害怕，很害怕，怕得要命……”快斗急切的声音里带著喘息。
新一被他抱得有些呼吸困难，却无心挣扎，不知不觉中，手已在他背脊上轻轻拍动，像是安慰一个痛哭流涕的小孩。
也不知道後来雷雨是什麽时候停的，两个人拥了多久。只是相依的那刻，新一感觉到两人的身体里流淌著相似的东西。
皮肤下，血管里，涓涓流动的液体，溶著相似的共鸣。
晚上，两人仍旧同床共枕。
快斗已经很久没碰新一了，顶多是轻轻搂著他。
窗口漏进几点流光溢彩，自蚊取豚逸出的轻烟嫋嫋盘旋，化作绕指柔。
“新一，你是不是觉得怕打雷的我是胆小鬼？”快斗知道他没睡著，试探著开口，心中有太多的东西要宣泄出来。
新一背对著他，缓慢睁开眼睛，喃喃道：“确实一开始无法把两者联系起来，不过，每人都会有惧怕的东西，不管那个人多强。”
“那麽新一害怕的是我吗？”快斗低低的嗓音略带沙哑，听起来别有风味。
“以前是。”新一毫不避讳，爽直地说道。
“果然是这样。”快斗有一瞬间的落寞，随即若无其事地笑道，“我要赶快把怕打雷这个坏习惯改掉，否则以後要被它取笑了。”
“你不是天生怕打雷的吧？”
“……”快斗似不愿提起往事，沈吟良久後，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次说话时，声音中已染上忧伤与无奈，“那个晚上，下了很大的雷雨，我母亲当著我的面自杀了。我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雷雨夜，母亲满身的血和绝望的我。”
带血的记忆吗？失去的恐惧吗？新一震惊地僵住身体，怎麽也没想到他会有那样的过去，比他还要悲惨的经历。
浅浅的夜风轻撩纱帘，烟屡飘摆不定，无法左右自己的方向。若风再大一些，恐怕这些薄烟会破碎得无影无踪。
快斗缓缓道来，过去的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当年即使工藤优作死了，父亲心心念念的还是他，母亲不能忍受，抑郁绝望地走上了自杀这条路。她手握著刀对准自己的心脏，当时父亲也在场，我扑上去拼命阻止母亲，却被母亲狠心地踢开，7岁的我什麽都做不了，只好哀求一旁的父亲，我苦苦恳求，他却无动於衷，我无比灰心和绝望，惨叫中眼睁睁看著闪电里母亲把刀捅进心脏……”
新一听到了轻微的抽泣声，知道他一定把自己代入到那个时候，新一甚至能感知到他当时的恐惧和绝望。
生平第一次，新一转过身，展开手，轻轻抱住他，这是他唯一的安慰方式。一切的动作是那麽的自然，好似本能。
“你就是用那件事作为借口，来为所欲为的吗？”新一轻声道，“那你还真是胆小鬼。”
“新一也一样不是吗？锁在过去的牢笼里，把什麽罪恶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快斗一语道中新一介怀的事。
“……”新一被他堵得没话说。
“母亲死後，我就在想，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对什麽东西都不上心，就不会伤心难过。一直以来我都把握得很好的，但是……”
快斗突然把手放到新一的头上：“如果没有遇到你就好了。”
新一觉得鼻子有点酸。快斗的这个动作让他想到了小时候，那时，母亲消失前的一个晚上做过同样的动作，那是唯一一次母亲睡在他身边，并温柔抚摸他的头，母亲摩搓了很久，然後终於说了一句：“如果没有生下你就好了。”新一觉得在那一刻母亲是爱自己的，虽然仅限於那麽一刻。
“在你说要离开的时候，我有这样想过。但是如果没有遇到你，就不会有我们的回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不管将来怎样，我都要谢谢你带给我的记忆和孩子。”快斗努力回抱他。
有些东西是不一样了，此刻新一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他有了一些不同於以往的感情，有些羁绊是斩不断的，与孩子无关。
第四章
光阴荏苒，稍纵即逝。
金黄的秋日，红叶染枝，枯叶筑路。随著秋末的到来，金色渐褪，萧瑟之意却未一并消去。
九月初的时候，新一还会主动提出去外面散步。应新一的要求，那段时间，快斗经常骑上自行车，载著新一穿梭於幽静的林间或淳朴的阡陌间。当然，顾虑到新一的身体，快斗将车子控制到他能做到的最慢速度。
作为快斗载新一的交换，新一必须答应坐自行车时要牢牢搂住快斗的腰。在新一有些不情愿地点头下，快斗喜出望外地取出自行车，带著新一徜徉於外界。回去後，当然少不了浅草阿姨的一顿骂，新一也被她拉著左看右看，唯恐腹中的孩子伤害到一丝一毫。
坐在後车架上，闭目聆听呼啸而过的秋风，深深呼吸沁人心脾的空气。这一刻，新一忘了残缺的身体，忘了伤痛的过去，只留下无尽的自由和淡淡的幸福。
夕阳穿过树缝，树林被染成深深浅浅的金色。微风过後，树木和野花的馥郁香味变得清晰。
很多年後，像这样的记忆久久不曾失色，每次忆起时，总带著朝露般的甘甜和隐隐的痛楚。
黄得灼眼的树林，泛金色的天空，温柔拂面的秋风，还有双手环著的那个人。似乎手一旦放开，眼前的一切都会立刻消失，这个凭空而来的想法，新一确实有过。
深秋以後，繁华的秋色落尽，徒留凄凉的秋意。
十月中旬，孩子五个月了，新一的不安日趋强烈。腹部不再平坦，单薄的衣衫遮不住隆起的肚子。洗澡时看著镜中的自己，新一觉得害怕和厌恶：明明是男人，却顶著大肚子。
新一经常像这样盯著镜子发呆，他担心不安和恐惧最终会让他崩溃。
一次快斗见他那麽久还没出来，就推开浴室的门进去。看到他光著全身，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而且两眼无神。那一刻快斗感到害怕，他觉得新一渐渐在迷失，最终会消失在他找不到的地方。
“你说，我是怪物吗？”新一面无表情，透过镜子看身後的快斗，说的时候手搭上突起的腹部。
快斗微微睁大眼睛，他不是在问他，他根本是把他自己当成怪物。但是他能说什麽，他是罪魁祸首，他甚至连安慰的话都没资格说。
起初的错愕後，快斗疾步走过去，一碰他的身体，才发现他浑身冰冷，而他自身又毫无知觉似的。快斗不再迟疑，轻轻将他抱入浴缸中，打开花洒，亲自给他洗澡。
“不要多想。”期间，快斗只是重复著这句话，心中的忧虑只有他自己知道。
之後新一总会疑神疑鬼，担心别人发现他的大肚子。快斗知道他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好几次都看到他被噩梦吓醒。梦中的场景，快斗能猜到一半，大概是被别人指著大肚子咒骂。
快斗不止一次後悔自己让新一怀上孩子，如果不是孩子，新一不至於这样。
五个月是胎动明显的时期，而新一肚中的孩子安安静静的，很少撒娇，也许它能体谅父亲的难处吧。
肚子的隆起越来越明显後，新一一直窝在房里，很少下楼。每顿饭都是浅草阿姨拿上来的。只有在浅草阿姨面前，新一稍稍能放松神经。
女仆会定期上来打扫。每次房门口一有动静，新一会立马躺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腹部。偶尔会有女仆用疑虑或猜忌的眼神打量他，宫野医生频繁出入这个房间，她们会怀疑也实属正常。
新一总是极力掩盖自己的腹部，殊不知这样会欲盖弥彰，幸好每次寿井管家和浅草阿姨会及时把她们打发走。
寿井管家时常会跟他聊聊，他从来不去留意新一的腹部，至今新一都不知道他是否了解真相。
新一同时埋藏的还有他的身世。自从听说了他的过去，有些事就变成了说不出口的秘密。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工藤优作是我的父亲。
潜意识里，新一还是希望有人来疼自己的，他不敢想象快斗知道真相後事态会朝怎样绝望的方向发展。
快斗在黑羽集团工作，平时应酬很多，能推掉的已经尽量推了。有时仍然会带著酒气回来。
这可苦了新一。快斗倒头就睡，新一只好顶著睡意起来，拉开床头灯，帮快斗脱掉外套和鞋袜，再拿来热水给他擦身体。
站上一会儿，就会腰酸。新一坚持给他擦完身体，然後细心地掖好被角。这时，快斗翻了个身，偷偷地在梦里微笑。
新一说不上来那刻的感受，只觉得身体放松下来。
到了十一月，气温降低，新一更加足不出户，越发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腹部。
白马探心血来潮，来看新一。新一知道他不安好心，却只能忍到他自动离开。凭他现在的处境，无法义正言辞地说出“请离开”三个字。
仆人退下，房门关上的那刻，白马褪去绅士的面具，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几步走到床边，趁新一不备，一把扯开新一身上的被子。
新一手忙脚乱地护住肚子，抬头却见白马狰狞得意的笑，他知道一切为时已晚。
“原来如此。”白马饶有趣味地欣赏著他高高隆起的肚子。
“怪不得快斗如此执著於你。”白马微微眯起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快斗一向喜欢异类事物，比如说不男不女的人，还有大著肚子的怪物。”
新一放在床上的手暗暗握紧，他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受制於白马的挑衅。
“不知道生出来的会不会也是一个怪物？”白马故作惋惜状，“如果真是这样就不好了，快斗一定会偷偷杀掉那个怪物吧，说不定到时候连你一起灭口。”
新一身体一怔，平静的脸上渐渐显出不安。而这个变化分毫不差地落入白马的眼中。
“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白马强行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看著他，“快斗把你留在身边，只因为你畸形的身体，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什麽都不是，快斗根本不屑看上一眼！”
“不……”新一的声音几不可闻，连他自己都没信心来否定。眼神闪躲间，新一只觉得心惊肉跳，又不知道在害怕什麽。
“当初，快斗可是花了一大番功夫来追我的。”白马高傲地垂著眼睛，“他在床上对我很温柔的，只有他珍视的人，他才会温柔。那你呢？他在床上对你是怎样的？”
“他……”新一神情飘忽，回忆起以前的他，那样残暴的他，说不出口。
他对他做那种事，向来都是粗暴的。每次不到自己尽兴，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这里，新一心寒无比。
第五章
白马的那番话，新一并未过多放在心上。只是无形之中，新一能感觉到两人渐行渐远，之间总有一道鸿沟，恐怕永远都无法跨越。
孩子在腹中一天天长大，很少踢闹，只有当它的两位父亲好几日不理不睬时，会毫无征兆地扑腾几下，痛得新一连连吸气。
慢慢将手滑至腹部，掌心紧贴微弱的小生命，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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