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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子、寒眸子、火眸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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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喜欢得心里一阵发痒,“怎么,收揽马匹快,吃饭也这么快,你真赶着去行军啊。”
卫青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卫青,你喜欢吃甜食吧。”刘彻拿言语挑他。
卫青从不曾参加什么饮宴,也从不会慢慢吃饭,更谈不到品尝鉴赏了,在他看来吃什么都差不多,吃饱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他确实喜欢甜食。卫青只是看着刘彻,暗暗把嘴里的蜜饯咽下去了。
刘彻笑了,“好,喜欢吃就好。吃得快,将来不耽误事儿啊。卫青,张郎官就要远行了,把你手下骁勇的羽林骑兵推荐一些护卫张郎官到西域去吧。”
“臣尊旨,羽林中的人马,张郎官随意择选。”卫青看着张骞,“张郎官远行,应选轻锐骐骥为主,但也应随队带上几匹老马,不加乘骑,不负重担。”
张骞疑惑的看着他,“怎么说。”
“路途遥远,多有险阻,卑下听说漠北多风沙,人马商贾常有失迷路途的。保险起见,老马识途,它或许可以帮张郎官寻觅水源,再不济至少可以带张郎官觅得归汉之路。”
果然不简单呐,“多谢卫侍中。”张骞笑着举了酒杯,眼神示意他也要端起酒杯。
卫青迟疑了一下,才举了酒杯。
“卫侍中似乎对汉使的远行信心不足嘛……”韩嫣一边给刘彻安箸一边拐带着说。
“不!”刘彻截了他的话,“朕看卫青说得对!张骞,朕可是要你活着回来的!” 
张骞朝上叩首,“臣谢陛下体贴眷顾,敢不效死以报天恩。”
“你要记住了,山高水远,这是第一次有人沟通西域,朕不要那些什么图虚名的死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尽力,但也要给朕活着回来!”说着又看看卫青忽然问,“卫青,你通马语?”
卫青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那朕就不明白了,那些马怎么一时间都跟着你向一个方向跑呢?”
“呃,这个”,卫青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刘彻心中温情一漾。
“回陛下,马儿有个习性,见三五个一起向同一方向跑,就会追随,三五而十,十而二十,然后过百,有多少跑多少,羽林有八百精骑,臣平日常常依这个办法,教习它们奔袭。”
“果然是……”刘彻的黑眸子又亮了光,“呃,吃点心,吃点心。”
现在,他的小鹰只欠一样东西就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了,那就是战功——战功将是他最后的飞羽……
……
东瓯国求援平叛的国书随着漫天的瑞雪飘进了未央宫。
“春陀”,刘彻笼着炭火看竹简。
“奴卑在。”
“速传建章监,叫他别声张,准备马匹,一个人在宫门等着朕,朕要去上林苑。”
“陛下,外面风雪大。”
“就是要看雪去!”刘彻绷着脸,“别叫旁的人。快去!”
“诺。”
……
雪大得叫人睁不开眼睛,卫青拉着马在宫门等候。
一会儿,刘彻大红的披风彤云一样卷出未央宫,春陀送至宫门,就回去了。
刘彻突然用力的按住卫青的肩头,短促的低声说,“跪下。”
卫青不知什么事,就跪下。刘彻一脚踩在他背上,翻身上了马,“上马,走,去上林苑!”
卫青也不问随后跟上。
……
刘彻驻马在一片皑皑白雪的上林苑,大红的披风在风雪中格外耀眼。
卫青先下了马,走到刘彻的马前,“陛下突然微服上林苑,来看雪吗?”
黑眸子怎么那么凝重。刘彻示意他来扶,卫青伸过手去,刘彻扶着他的手臂翻下马,“卫青,东瓯国来了求援平叛的国书,众臣在朝堂上整整打了一上午的嘴架,满朝除了一个读书的庄助,竟没有一个人敢去帅军征讨。”
“陛下”,卫青皱起眉关,眸子里闪闪勇睿的寒光,“臣卫青愿往。”
刘彻呼出的哈气融化了粘在卫青睫毛上的雪花,“朕就知道,卫青,只是,朕手中少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刘彻的双手攥住了卫青还单薄的双肩。
“陛下少了什么?”卫青没有躲,但刘彻的手却在轻轻的抖。 
“虎符!”刘彻的黑眸子愈加黑暗。
“虎符?”卫青不解的迎上他黑眸子。
“没有虎符,就不能调兵,可虎符在太皇太后手中,她不会轻易给朕的。”
“没有虎符就不能平叛了吗?”
刘彻深深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卫青,那庄助是个有气节的忠臣,可说到底是个读书人,朕不放心。如果朕让你带着朕的羽林军,拿着朕的节杖,随庄助到会稽调兵,然后往东瓯平叛,你可敢往?”
寒眸子再不闪躲,那里映着黑眸子中期待的光,“卫青万死不辞。”
“卫青”,刘彻反常的连声音都在抖,“朕,朕……你……这次平叛可不是上林苑的操练。”
“陛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不是,朕是担心,万一兵败朕就再也……可一旦胜利回师,朕过不过得了太皇太后那一关,到时候她万一要是抓替罪羊,那一个是庄助,一个就是……可是朕想来想去,再没有一个朕能托付的……”
“陛下……”,卫青哽咽了,“军情紧急,兵贵神速,只要陛下觉得出兵平叛是对的,臣就奔着胜利去,别的……陛下不必挂念。臣是草芥之人?不过一个骑奴,性命如陌上浮尘。如臣这样的人,死在报效国家的事上,性命许还有些意义……”
“不许说死!!不许说死!!”刘彻搂紧他,“朕等你回来!等你活着回来!老太太那里,朕去保你!卫青!!”刘彻死命的盯着他勇敢的寒眸子,卫青的两颊已冻得绯红,鼻尖凛然的翘着,雪花挂在的睫毛上,随着他呼出的气息,凝成小水珠,“让朕……”刘彻噙住他的嘴唇。
卫青没有挣扎,安静的由他带着霸道的吻着。
“卫青……”刘彻发觉了卫青不在抗拒,虽然他也根本不会迎合,“卫青,你想什么都给朕了?朕不要,你欠着朕的去出征,给朕回来,回来,再还朕!”
卫青合了眼睛,喉咙里压抑着哽咽,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给朕一个念想!”刘彻伸出手,坦平手掌。
满脸泪水的卫青却苦笑着摇摇着头,“陛下……可臣什么也没有……”
他是个骑奴出身啊,曾经他自己都不属于自己的,哪像刘彻那些娇蜂嫩蝶,总要留个贵重的信物啊。刘彻也苦笑着抿去他的泪水,“《无衣》可会念?”
卫青点点头。
“给朕大声念!”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刘彻的手冻得有些发僵,不甚灵活的解着大红的披风,“接着念!给朕大声念。”
卫青强压住哽咽,“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与子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刘彻的大红披风裹住他的肩背,给他系好丝带,“你的。”
卫青松了自己被罩在里面的披风带,从里面脱下自己的披风。
“给朕披上,系好。”
卫青给刘彻披好,冻僵的手指当胸给他系好带子,刘彻拢住他的双手压在心口上,“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给朕整整齐齐的回来,你还欠朕的……”
……

13…15

(十三)

寒夜绵长,隆冬夜色愈加黑暗,羽林的火把映红了半个天,照亮了漫天大雪。风雪靡涨,卫青已在羽林点齐人马,准备出发。
有军士报,“将军,宫中来人了。”
卫青下了马,“宫中?快请”,谁啊?朝堂上应该只知道是庄助为使,没几个知道他也同去的。
“卫侍中。”春公公穿着厚重的棉衣扣着大风帽,包裹得像个粽子。
“春公公!”卫青忙过来,宫中来的是春公公,怕是多半有什么大事。
春陀笑了,“卫侍中不用紧张,借步说话。”
卫青和他转过帐后,“春公公……”
“陛下命奴卑给卫侍中送来天子剑,卫侍中跪领。”
卫青撩甲伏跪,“臣卫青,谨听上谕。”
“如有见节杖不发兵,违逆天子圣意者,卫侍中执天子剑,便宜行事。”
“臣谨尊圣谕。”卫青双手接过天子剑,跨于腰间。
“卫侍中”,春陀带着笑低声说,“这里还有一道密旨,陛下让卫侍中自己带好,路上再看。”
卫青接过一个鲤鱼形的小锦囊。
“卫侍中就没有什么话叫奴卑带给陛下吗?”遇上实心眼儿的,真能把活人急死。春公公见他不上道儿,只好引他。
“烦请公公代为转承陛下,臣卫青一定不辱使命!”
春陀摇摇头,看着他,“就这些?”
卫青迷惑的看着他。
“就这些?不说点儿别的?”
“别的?”卫青不解的摇摇头。
嘿!!!春陀上下打量着他的小模样,心中一阵好笑,“陛下昨儿回去,奴卑伺候陛下梳洗,怎么陛下的红毡披风换了?原来却在将军身上……”
卫青登时红了脸,“春公公……”
春陀拦了他的话,“再说点儿什么吧……”
“……”卫青不好意思的缄了口,架不住春公公一直盯着等他开口,“说……说,陛下要……吃好、穿暖……不必挂念……”
春陀真笑出声儿来。
“将军,庄助大人到了!”
“呃”,卫青幸而脱开身,“春公公……”
“卫侍中军务在身,奴卑就先回去了。”
“我派人送公公。”卫青命军士送春陀回宫。
……
“陛下怎么还没歇啊?”春陀从军中回来,看见刘彻仍在灯下看竹简。
刘彻抬眼看着他,“都给他了?”
“是,奴卑都给他了。”
“他说些什么?”
“他说‘不辱使命’。”
“就这些?”刘彻垂了眼皮,继续看。
“还说让陛下‘吃好’、‘穿暖’,不要挂念。”
刘彻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提,“他看锦囊了吗?”
“奴卑照陛下的吩咐叫他路上看。”
刘彻心中一股暖流,那个实心眼儿的还真跟朕想的一样呢……
“春陀,朕要去看卫夫人。”
……
天亮得迟,一行人马迎着风雪出征,行走数里风雪渐渐停了,一轮皎月脱开云彩,地上厚厚的积雪映着银白的月光,路途照得通明。卫青忽然想起三年前刘彻大婚那夜,他引着平阳公主的车骑,带月出宫门的情景。虽然那是中秋,可这月色倒有几分相近。他想起了那个鲤鱼锦囊,便从怀中取出来,借着月光抽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块洁白的丝绢。绢上写着字呢。卫青从没读过用丝绢写的东西呢,他好奇的忘了避讳,就映着月光贴近了看。
哦?只有六个字,“加——餐——食——,长——相——忆——”卫青喉咙里一阵哽咽,忙收起来,掖回贴身铠甲内。
派个孩子作副使,这大汉朝还真是娃娃要当家呢,呵!小小年纪就有相好儿的了?“将军好风月啊,相好的是何方佳丽?” 庄助有些不屑的扫着卫青。
卫青不好意思的忙摇摇头。
“哼!”庄助冷笑一声,“鱼笺尺素,片言以托终身,将军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小娃娃的些许风月还想瞒人不成。
卫青听他一味说是与女人有私情,申辩无益,也就不说。
……
会稽的物候在隆冬之际只是湿寒,而树木仍未落叶子。
会稽太守府邸内已经剑拔弩张了。
“有汉六十年,依尊黄老,我会稽地处南陲,还从未接过调兵的任务,没有虎符,恕不发兵!给我拿下这些乱臣贼子!”郡司马手起剑落冲着庄助就刺去。
卫青迅捷的跳起来,撤出天子剑架住郡司马的剑。
羽林军一看卫青出手,便各个仗剑,和会稽太守府的兵丁打在一处。
“娃娃,陛下就派一个臭读书的和你这么个没断奶的小子,还妄想调得动我这会稽郡的兵马!!”
卫青感到那魁梧身躯的强硕臂膀用尽蛮力压在他的剑上,岂可与他争峰强力,“陛下节杖密旨,庄大人已经给司马看过,不尊上谕,反伤钦差特使,郡司马你担得起吗?!”
“比你担得起些!!”郡司马欺他年纪尚小,又用些力气。
卫青虚松力道滑脱,天子剑摩擦出一道火星,郡司马一个踉跄,“好小子!!”郡司马红了眼睛,奔着卫青劈砍下来。
他剑法奇快,力道刚猛,卫青不敢怠慢,凝神闪躲,时时隔挡他的剑,却并不出手。
郡司马一时砍不死他,额头冒汗,“竖子!!何不出手?!”
卫青边闪边正色道,“天子剑当御外虏!司马三思,我不愿它未临战阵就先溅上自己人的血!!”
“你还杀得了我?!!”郡司马的剑一招胜似一招。
卫青的眉头紧紧的攒蹙在一起,咬了咬牙,闪过他的偏锋剑,剑尖虚点他的眉心,郡司马往上一挡。卫青一声冷笑,人已钻过他高抬的手肘,倒提天子剑,用剑柄戳住郡司马的心口。顶得满场全傻在那里。
会稽太守伏在席间,杯酒淋漓一地;庄助下意识的攥紧节杖;底下的羽林和会稽军都停了手,鸦雀无声的庭院中,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郡司马魁梧的身形、高高举起的僵在半空的手臂和卫青年少的身形、干净利落的戳在他心口的天子剑剑柄上。
“司马大人不要再逼卫青出手了!!请大人以国为重!!”卫青侧着头,垂下眼帘。
郡司马哪里肯罢休,输在个小孩子手里,猛一顶胸口,弹开卫青,一剑劈下来。
卫青猛的睁开眼睛,目光寒噤噤的迎上他的重剑,并不躲闪,只一翻手腕,天子剑冷冷的划过郡司马的颈项,高大的身躯颓然倒地,瞪着眼睛的人头滚下台阶。
卫青冷冷的立在哪里,第一次手上沾血,竟是他始料未及的自己人,他的心跳得厉害,冲锋陷阵,攘寇杀敌他想过上千回了,但而今,自己人是他第一个剑下鬼,他的心里百味莫辨。
“都给我住手!!”他发泄般的咆哮着,“你们都给我住手!!东瓯毗邻南陲,若不发兵,一旦有失,我大汉南陲不免唇亡齿寒。陛下令卫青保庄助大人持节调兵,是为了攘除外虏!!我不想再看到这毫无意义的自相残杀!!有这么大的力气,为什么不用在攘外的战场上去!!!陈太守!”
会稽太守连滚带爬的过来。
“发兵!!”
“是、是、是!”太守伏跪不敢抬头,“上差所言,国家大义,下官这就点兵,助大人平叛……”
……


(十四)

“陛下,卫青率部渡海去抄闽越的老巢了!!”
“真的?!!”刘彻从条案后窜了起来,“卫青……卫青!!朕的卫青!!”他摩拳擦掌的在宣室里兴奋的乱转。
半个月了,他没睡一个好觉,天天歇宿在卫夫人侧室中,挑灯夜读,彻夜难眠。他喜欢卫家人的好性情,软语温存几句,便犹他读书。今天终于有了他的消息,“朕的卫青果然不负朕望啊!!”
“春陀!!朕要去卫夫人那里!”
……
“子夫!卫青已经帅部直捣敌人的老巢了!!”刘彻亢奋的握着卫夫人纤纤柔荑。
“卫青真的……”卫夫人清澈温柔的眼睛中充盈了泪水,“臣妾给陛下贺喜。”
“你弟弟,朕没看错人呐!!”刘彻搂紧卫夫人,大捷就在眼前了,他就快回来了吧!
……
“东瓯捷报——东瓯捷报——”
腊月的冷风挡不住胜利的雄风,刘彻跑上未央宫高高的垛口,向南望去,他仿佛看到了那黑骏马上,身着重甲,肩披大红披风的少年身影,彤云中映着一双澄澈清明的寒眸子……就要过年了,这个年真痛快!他也该还债了,刘彻深呼吸了一下。寒冷的冬风却忽然清醒了他的头脑,他眯了眼睛……
……
东瓯王率众内迁,庄助、卫青凯旋的队伍离未央宫越来越近了……
刘彻身着礼服,带着文武百官迎到内宫门。眼球直直的粘住那由远而近的黑红人马影,黑骏马,黑战甲,红盔缨还有红披风……近了……他消瘦了些,可是越显得精干俊锐。
寒眸子察觉了他的注视,勒住丝缰,滚鞍下马。
刘彻却只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迎着东瓯王一叙寒暄虚礼。
……
“奶奶。孙儿来给您报喜了!”刘彻故意扬着嗓音进了东宫。
他的皇祖母真的老了,原先花白的头发已然全白,刘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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