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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子、寒眸子、火眸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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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莫名奇妙的看着刘彻,“去病没有给臣写信。”
“这混小子越发精明过了头儿了!他一定是知道若跟你说,你必定要说他的。来看看你外甥给朕写的请战表!他说先不回来了。”刘彻从袖子中拿出一简信札递给卫青。
卫青双手接过去,展开来看,“夏六月,正是祁连山北麓匈奴牧马的时节,草原气候正好。臣击退祁连山匈奴,一定有匈奴余部料定我搬师回朝,趁机向东北迁徙,与其在漠北的王庭会合。臣在请将此一万精骑和虎贲军从陇西以北出师,过武威,至居延阻击匈奴!”
看完了这请战表,卫青方才紧蹙的眉关反倒舒展开了,好小子,如此气盛,不过倒也这等精明。这样不按常规作战,连续奔袭出击,倒很有可能是出奇制胜的,只是这一次应该在黄河以北有兵力牵制敌人才可保万无一失。
刘彻一直看着他,早看出他表情的变化,“仲卿,你说这混小子是不是精明过了头儿啊!”
“陛下”,卫青合上竹简看着刘彻,“若如此,臣想,应在黄河以北布防兵力,牵制敌人。当初臣出云中向西,暗走高阙,拿下朔方时,陛下曾在右北平布兵牵制匈奴右翼。而今臣愿……”
刘彻摇摇头,截了他的话。蹙起眉头,看着那澄澈清凉的眼眸,谁去仲卿你也不能去……
“……”卫青有些失神的看着那忽然变得有些伤感的黑眸子。是了,如今他舅甥二人皆有如此战功,若在去病锋芒正盛的当口,自己也出征,恐怕又落人口舌。卫青不再说,慢慢垂下眼眸……臣什么都明白……
“混小子不按常规作战,有出奇制胜妙策。朕准了,旨意都到了陇西。”刘彻岔开话题,“朕已经想好了,命公孙敖领万骑也到陇西去,和去病分道进军;李广,张骞俱出右北平牵制匈奴。”
“博望侯?陛下……”卫青想了想,“博望侯是去给李广将军做向导?”
“不,朕也叫他领兵作战。”

68…70

(六十八)

“报!”
刘彻正和卫青站在地图前分析形势,“情况怎样?”
“骠骑将军与合骑侯公孙敖俱出北地,兵分二路;博望侯与郎中令李广将军俱出右北平,分两路击匈奴。”
……
“骠骑将军!我们是不是太快了些?!”
“怎么?!”霍去病边催马向前,边不耐烦的问赵破奴。
“合骑侯的人马不见踪影,说好打过武威之后合兵一处向前到居延的。”
霍去病头也不回,上午武威一仗打得太容易,他觉得没有多大意思,还没打够呢,“管他呢?!我们打我们的,遇不上就遇不上!我还没打痛快呢!武威一上午就拿下了!没意思,我们走!!到居延去——”
……
“军报!”
“念。”右北平战势进行的不顺利,刘彻心里有些没底儿。
“李广将军将四千骑先至……”
“说啊!!”刘彻看那报信的吞吞吐吐,心里更烦。
“呃,陛下不要着急,让他慢慢说。”卫青倒是有些心理准备,太顺利了,那就不是匈奴了。
刘彻往卫青身边靠了靠,沉着脸不言语。
“诺。李广将军四千骑先至,遇匈奴左贤王万骑围李广将军。李将军与战两日,杀敌三千,自己四千骑,全军覆没。”
卫青蹙紧了眉头,慢慢摇摇头,不好,博望侯虽然出西域十三年,也与他随军作向导,但是博望侯毕竟从没带军打过仗啊……李广将军,危矣,“陛下,应速派救兵增援。”
“张骞呢?!张骞是干什么的?!他在干什么——”刘彻急了。
“博望侯将万骑已经去了。”
“结果呢?怎么样?”卫青焦急的走过去问。
“匈奴见博望侯大军在后,便引兵退却了。李广将军随博望侯军返回。”
卫青长出了一口气。
“他张骞简直是废物!他应该等着匈奴打到未央宫再增援!!废物——他这叫坐留失期!依律该斩!”
“陛下”,卫青跪下了,“陛下,兵家胜败乃是常情。况匈奴已退,虽有失军,也算是达到目的了。博望侯毕竟从未领兵打过仗。陛下……”
“他那是胆小坐留!!”刘彻倒背着手,气闷还未平息。
“陛下,臣请陛下想一想。博望侯若是胆小之人,当初匈奴强悍之时,他怎敢只身越过匈奴草原,去沟通西域,十三年矢志不渝……”
“……仲卿……起来吧”,刘彻冷静了些,叹了口气,“朕不该让张骞去,朕以为他可以……看来他说到底,终究是个读书人……”
卫青也叹了口气,并不再说什么。陇西也该有消息了。去病不懂事,这一打仗就兴奋的什么都不顾了,算上在定襄,这混小子从来打仗就没有个战报,真是……不懂事……
“想去病了吧?”刘彻看着他出神的眼眸,酸溜溜的说。
“呃”,卫青回过神儿来,“不是,这孩子不懂事儿,一出去就没个音信。这行军打仗这么大的事儿……”
“他是故意的”,刘彻看着卫青。
卫青不解的蹙起眉头。
“他没有战报就是说他进行的很顺利。那混小子想打自己的仗,他是怕朕看了他的战报就会干预他。”
刘彻说得在理,卫青垂了眼帘,不再言语。沉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终于又说,“合骑侯也该有消息……”
“你呀……”刘彻抿嘴笑了,“厚道人是不会说谎话的。”
“陇西军报——”
……
茫茫大漠,一望无际,原来居延一过,草场就没有了,再往前就是西域的小月氏了。那么匈奴的王庭,应该是从这个方向再往北,穿过这一片广漠,那里也许又是丰茂的草场。
风很大,但黄沙已被霍去病一万精骑所屠的匈奴人的鲜血板结凝固,掀不起烟尘,只空扬起方才混战的血腥。红日西坠了……霍去病在这血雨腥风中回马向西望。
天尽头,那道亮红是九曲黄河映着落日的余晖吧……滔滔而逝,陇西向北,河朔向东,定襄南下,直到长安,在继续东流到海……
天是红的,但不知那一抹苍凉的红,是夕阳的惨淡,还是匈奴人横尸的鲜血染红了天……
“骠骑将军……”赵破奴看着他的眼神分明是看着庙堂祭祀天神的神情,那是大将军的外甥吗?不,他是祁连山精魂附体的天神。连续征战,打通河西走廊,又过武威,逾居延,沟通小月氏,竟然就这一万精骑,加上千余虎贲军。征战三个月,无往不胜,而且汉军伤亡微乎其微。他不是凡人,他在军中早已风传为天神。
“骠骑将军,我军共斩首……”
“多少?”霍去病面无表情。
“三,三万余人……”
……
“合骑侯公孙敖出北地即失道,不得与骠骑将军会师……”
“又是一个饭桶!”刘彻咬着牙,捏着棋子的指尖都攥白了,眼皮也不抬一下,“回来都给朕送到廷尉署去!!废物!简直是废物!!骠骑将军呢?!”
卫青有些不敢也不想往下听,毕竟还是那一万精骑,两次出征几乎没有间隔,又是同样的奔袭作战,难保……
“骠骑将军斩首过三万!”
“多少?!”刘彻一下儿跳起来,差点儿碰翻了棋盘,“多少人?!!”
卫青也不敢相信的站起来。
“报陛下,骠骑将军将万骑,过武威,逾居延,沟通小月氏。再破祁连山北麓,得匈奴酋涂王,以众降两千五百人,斩首三万二百级。获匈奴五王,五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国、将军、当户、督尉六十三人。”
“好样儿的!!好——”刘彻兴奋的有些失态,忘情的攥住卫青的手。
“陛下!”卫青忙点醒他,脱开他的手,“呃,陛下……这样一来,臣估算,匈奴整体兵力大概已减去了三分之一了!”
刘彻也反应过来,遮掩着倒背了手,“骠骑将军果为天下第一将军也!益封去病五千户!”
……
“陛下!臣把疆场厮杀立功而归的虎贲军给陛下带回来了!!”霍去病朗声叩拜在朝堂上。
卫青看着他健硕的身形,这次回来,他好像真的长大了,是从心里长大了。那小脸上的稚气差不多脱尽了。看来叫他自己去历练历练真是有好处啊!可怎么这话里话外的一点儿长进也没有,还这么不懂事儿!
“好!”刘彻笑着站起来,向下一挥广袖,“骠骑将军一万精骑便踏平祁连山,直通西域,扫平居延海!匈奴尽灭三分之一啊!朕看……”
哼!混小子!刘彻看了看霍去病。这孩子一趟陇西出去,似乎真的长大了,那张扬英俊的脸上,稚气已经模糊。好小子,还要跟朕较量啊?有意思,那你就接招儿吧,“虽然说‘匈奴未灭,无以家为’,好不意气风发。但是朕看这‘匈奴平灭’的日子还真是果然不远了。骠骑将军也二十岁了,河西走廊一万精骑,三个月就打通了。骠骑将军也该自立家世了,朕的宅子该派上用场了。”
卫青心里一紧,想抬眼看一眼霍去病,就觉得刘彻的目光好像在注视着他,便低下头去。
“臣尊旨!”霍去病脆生的应答。
刘彻一愣,卫青也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
霍去病正仰着头看着刘彻笑呢。
混小子!又耍什么花样儿?!刘彻盯着他,抿着嘴也笑笑。
“臣出陇西,来回路过河东,臣已认祖归宗。而今,臣为生父在陇西添置田产,恪尽孝道。我父亲将我异母幼弟霍光托付给臣,让臣带他来到长安,好好教养。所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臣想,臣是该别置宅府,教育幼弟了。”
卫青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心里一下空荡荡的,有些辛酸。
刘彻看着卫青的垂着头的侧脸,又看看霍去病神采飞扬的笑脸,挑一挑眉梢,“那好啊……朕该为骠骑将军择选一门好……”
“不过陛下”,霍去病忽然截了他的话,“臣曾说‘匈奴未灭,无以家为’,臣志不渝。所以臣再请陛下,臣想‘有府无家’!以明臣平灭匈奴之志!”
仲卿,你听听,这,这还了得了!
……
“舅舅……”霍去病跪在他面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卫青背着身平静了好一会儿,哽在那里。他遮掩的略扬起头,使那莫名的眼泪流回眼眶。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十多年了,那个在他大婚之夜哭闹着不肯离开的粉团儿,而今终于要走了。
他大了,早就该成家立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是件好事。不过是搬出这大将军府,搬到不远处的骠骑将军府,有什么可难过的呢?自己不是跟他说,希望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带着妻妾儿女来看自己的吗?卫青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过身,强笑着扶他起来。
“去病……”卫青刚叫了一声,就一下哽住,说不下去了。忽然觉得手背上一点一滴的湿热,霍去病哭了,死跪在那里,不抬头也不起身。
灯下看他识字读书,郊野教他骑射剑术,搂在怀里哄他高兴,安慰他的哭闹不安,从不到他的大腿根,到他的腰,到他胸口、肩膀、比肩,终于比自己还要高。终于再也不需要他的羽翼庇护,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了……
再不是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使性的孩子了,再不会钻进他的被子给他温席暖床了……他长大了,要离开了……卫青的眼泪无法控制的落下来……
良久,卫青有些颤抖的长呼了一口气,蘸蘸眼泪,用力拉起他来,“去病,只不过是搬出去。又不是……每天都见的,这是……”
“舅舅”,霍去病抽噎着,打开一个大包裹,“这是我在祁连山乌盭山口的匈奴联营中得的狼皮暖裘,送给舅舅……”霍去病一把搂住他,舅舅……去病不想,一辈子也不想离开舅舅……但是,去病只有搬出去,舅舅……去病才能慢慢让你明白,明白去病已经长大了……我对舅舅,我是……
他搂得太紧,卫青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脸颊沾满泪水,滚烫的摩莎着卫青的脸颊,一手慢慢从后背拢向他的后枕,温热的嘴唇渐渐贴了上来,卫青一下反应过来,忙要别过头去,可他有力的大手和臂膀不让卫青移动……那带着哽咽的热吻想要撬开他的牙关。这孩子……你,你……卫青用力挣开他的束缚,头脑有些断线的喘息着……


(六十九)

漠北王庭应该已经知道河西走廊的失守,伊稚邪会有什么举动呢?漠北王庭会对祁连山沿线的失利置之不理吗?!
王夫人淡淡的体香和均匀的呼吸也带不起刘彻的睡意……
如果是自己会怎么样呢?恐怕没等霍去病回到陇西,就已经下旨处死浑邪王、休屠王这样的废物了!那么伊稚邪呢?不……刘彻又摇摇头,不会是直接下旨吧,那样他们会不会反了呀?肯定会!昏黄的烛火光中,黑眸子眯起阴骘的光……如果有内讧,对大汉就更有利了。刘彻勾起一个舒心的笑。
伊稚邪该不会愚蠢到直接下旨,要是自己,就传个安抚诏,诓他们到漠北再……不,不这样也不好。杀了他们,祁连山北麓就彻底没有近支亲族镇守了。岂不是给我大汉让路……要是朕……就留着他们,从漠北调军,重整旗鼓也无防!但伊稚邪要是这样做,对我大汉就……
好在霍去病这个混小子这么能干!三万余人!这哪里是仲卿的外甥?!这简直是噬血成性的苍狼啊!有了去病,我大汉平灭匈奴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只是这小子刚强过头,眼下虽然孔武过人,但是目前只能作一把杀敌的利刃,不足以和伊稚邪较量。太张扬轻狂,作不了三军统帅……还要让仲卿严加管教,否则……
刘彻忽然想起霍去病早上在朝堂说他要搬出去,什么“有府无家”……
“不对……”刘彻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从榻上坐起来。
王夫人也从梦中醒来,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陛下……陛下您没事儿吧……您做梦了吗?”
不对,刘彻越想越不对。霍去病怎么那么痛快的就搬出卫青那里了呢?而且听朝臣们说,他是上午退朝,中午即酌人到新宅收拾,下午就到卫青府上辞行了。
怎么会这样?那小子该不会在搞什么鬼吧……
刘彻越想越后悔,不该准了他“有府无家”的狡辩。本来觉得好歹这块膏药是要搬出去了,可琢磨琢磨才觉得不妙。他在仲卿府上一天,就永远是仲卿怀里的孩子,仲卿家里妻妾儿女那么多人,他就是仲卿的外甥。大将军府自然是他舅舅说了算。
这搬出去就不一样了,那小子有了自己的地盘儿,又狡辩什么“匈奴未灭,无以家为”,什么“有府无家”,这分明是……这骠骑将军府就他一个称王称霸,还了得了?!他该不是要在这地盘儿上有事儿没事儿的又狡辩出什么请他舅舅到自己府上看歌舞、过节、享福、养老,如此种种……那可是他骠骑将军的府邸,他舅舅怕说话不那么灵了吧……
坏了!刘彻越想越后悔……他早就觉得那混小子是有意和他抢舅舅的,没想到,他……刘彻睡不着觉了……
……
卫青披了衣服,呆呆的站在院子中,看着霍去病的屋子,黑着灯……他有些恍惚,仿佛觉得去病在里面睡熟……腿脚习惯性的带着他走过去,手也无意识的轻轻推开房门……里面黑而且空,窗棂透过月光……他莫名的点着烛火,毫无意义的坐在那熟悉的条案前,仿佛那腻人的幼稚小脸就扬在他身边,“舅舅,舅舅……”
……
霍去病喝多了,整个儿骠骑将军府彻夜灯火通明,西域铜琶铁筝、羌笛鼙鼓一派热闹。胡姬压酒,楼兰高鼻深目的美人歌舞未停便纷纷倒在这年轻英俊的将军怀里。乌黑卷曲的长发,明白如雪的皮肤,琥珀色的大眼睛,艳红的嘴唇……
他霍去病站在玉门关上,玉门关前的集市上的女人们就渐渐多了,军中城里,人人都在传说那些美丽的西域胡姬是来看英俊的骠骑将军的戎姿的。他一路得胜回朝,随行的胡姬拦都拦不住的跟着他的队伍,情愿在他帐下歌舞。可他却不屑多看一眼。
霍去病酒狂的大笑,揽住那醉卧怀中的柔软腰肢,那好……那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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