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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子、寒眸子、火眸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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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昂起头,“陛下!”少有的主动跪在刘彻面前,“臣愿代舅舅出征匈奴,让舅舅在长安调养,免受奔袭之苦。愿陛下放手让臣去打!”
刘彻点点头,扶起他,“你舅舅身体不好,确实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去病能有如此仁孝之心,也不枉费你舅舅的养育之恩。当初,你舅舅如你这般年纪之时,在上林苑教习羽林,如今那时的羽林八百骑,已皆可为将。去病啊,若想扛起打通河朔以西,你还需要一支用得顺手的军队!和你舅舅说,说朕让你从他麾下拣好样儿的挑。”
“是!”霍去病恭敬的给刘彻磕了个头,站起来,“匈奴是没有心性的畜生!臣若击之,绝不留情。臣管不了什么‘不可涸泽而渔’,臣要打,就打他个痛快,杀他个片甲不留!臣愿教习军士,指日奔袭焉支山!”
刘彻笑了,“痛快!不过……暂时还不可,朕还有内患……”
“陛下,御医请脉已毕。”
“叫他进来!”霍去病先说了,一边潦草的掸掸脸颊边和胸前衣襟上的点心渣儿。
“叫他进来!”刘彻瞥霍去病一眼,坐到正位上。
“老臣参见陛下。”
“大将军的病怎样?”
“回陛下,这寒症本就是落根儿的病,只可调养,不能尽除。几年前,老臣已经向陛下、大将军都说过此中厉害了。大将军为国勤劳,倍受风霜。不过,从晨起这脉象看……”其实老御医觉得卫青这脉象虽沉,却不知为什么里面有春阳之象,也不好问,不好说,“不知昨夜……”
“臣卫青参见陛下。”卫青正进来。
来得还真是时候,要不然刘彻都不知道怎么截这老御医的话。
“此次病来得急,却还不算凶。长安正将入夏,气候晴暖,正是冬病夏治的好时机。臣已经给大将军重新换了方子,大将军要依老臣的方子,不可忧劳,一季将养,许暂时不妨事。不过自此,将军将近而立之年,必须要多加珍重啊。”
……
“舅舅!”老御医一出去,霍去病就搂上了卫青的脖子。
他就是成心扎朕的眼,混小子!刘彻站在一边,黑着脸不说话。
卫青摸摸霍去病的额头,推他起来,下来给刘彻行礼,“臣多谢陛下,臣谨尊医嘱,服药将养。只是臣要说,叛将赵信,在我军中多年……”
“御医说大将军不可操劳,你先给朕吃药!”刘彻堵了他的话,“从明天开始,仲卿就不要上朝了,好好调养一两个月。”刘彻又看一眼霍去病,这倒霉孩子的眼睛就像粘在卫青脸上了一样,“去病要上朝!朕有好多事要和你商量!仲卿问去病就行了。”
“这……臣谢陛下。”卫青好性子。
霍去病一脸不高兴,本来想天天在家伺候舅舅,这下儿可好,“是……”霍去病有些垂头丧气,小声嘟囔。
刘彻暗笑,吩咐春陀回未央宫。
……
两个月过去了,长安暑热正盛。大将军府好一派绿荫如染,到也清凉。
“哟,都开始爬藤了?”张骞看他一席轻薄干净的浅色便服,蹲在竹篱下给刚开始爬藤的葡萄松土呢,“大将军可好些了?”
卫青回头一看是张骞,忙掸掸手起来,“多谢博望侯亲来探望,我已经好多了,快请里面坐吧。”
张骞仔细端详他的气色,“若从气色上看是好多了。”
卫青到一边洗洗手,回来让他进屋。
张骞看他那藤萝架下又支着小桌,笑着说,“就这里吧,看来大将军家里,这儿的风水最好啊。”
“博望侯不介意,就这里吧。我是喜欢这里清凉。”卫青也笑了,叫人倒水,端水果。
“今日剽姚校尉倒不在?”张骞发现霍去病没围在卫青身边。
“他在营中教练军士,多大的人了,哪儿能总由着他像个孩子是的赖在家里。”
“去病不是赖在家里,是赖在舅舅身边走不动喽。”张骞抿嘴一笑。
“他那是不懂事,让博望侯见笑了。”卫青摇摇头。
“陛下在朝堂上整日沉着脸,也不知为了什么呐。”张骞并不看他,只低着头喝茶。
“……”卫青蹙了眉头,难道是淮南王的事让他心烦,,“天气炎热,朝中政务繁忙……”
张骞笑着叹了口气,“大将军喜欢吃葡萄。”
他突然转了话题,卫青也只好糊里糊涂的跟着转了话题,“只是不知道我种得将来接了葡萄,味道比不比得上西域。呃,博望侯,陛下只是心情不好吗?”
“这西域的水土可能和长安大不同啊,等大将军的葡萄接了果,张骞要亲来尝尝。”张骞故意不接他的话。
“当然要让博望侯鉴赏鉴赏。呃,如此暑热天,政务过于繁忙,陛下身体还好吧?”
张骞真想笑,“陛下的身体,我这外臣就不好说了。若看气色,倒还说得过去。”
……
傍晚的天空飞着几抹晚霞,沧池绿柳荷花荡漾着些许清凉,冰镇过的莲子汤却解不得刘彻的心火。刘陵通敌叛国已经罪证确凿,淮南王是非办不可了。想当年,一部《鸿烈》,太皇太后对淮南王的黄老之道是赞不绝口。在他所有的叔王中,淮南王是最有学识和作为的一个了。推恩令下,天下刘姓宗亲大大的削弱,不想,他人过而立,还要在剪除这一支宗亲……
内部动荡最是外患趁虚而入之机,卫青克大漠已近两月,而汉军在北陲却再无动静,狡猾的匈奴会不会生疑。而这内患未除,刘彻最不喜欢这样受牵制。
“陛下……”春陀上来了。
刘彻瞪他一眼,这两个月,他看谁都不顺眼。
“大将军……他来看望陛下了……”
刘彻一愣,仲卿来了?“给大将军置席。”
“诺。”春陀一笑。
“臣卫青参见陛下。”
“仲卿……”刘彻还没问他,倒发现他少有的自己抬了头,端详刘彻,“仲卿坐吧。”
“天气炎热,陛下当善自保养。”
刘彻也蒙了,“呃……仲卿可好些了?”看那气色倒是好多了,脸上也有了些红润的光泽。
“臣的病见好,臣是说,天气热,陛下不要忧劳过度。”
“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刘彻敏感的看着他。
卫青摇摇头,叹了口气,“臣有一件事,闷了两个月,还是想和陛下说。”
“春陀啊,给大将军端莲子汤,呃不要冰的。”
“臣想说,赵信在我汉军中多年,黯熟汉军路数。虽然臣从不在军中议论战略,但赵信叛走,臣心中放心不下。如今我军克大漠,却两个月在北防没有动静,匈奴岂能不疑。”
刘彻静静的看着他,天下之大,明白自己为难的人,就只有他。
卫青垂了头,“陛下……十年前,太皇太后仙逝,服丧刚满,南患新定,而内政不稳。那年隆冬,在上林苑,陛下夜传李广、程不识,二位将军。臣记得,陛下教导臣,北陲需个有名声的人去镇一镇。臣请……”卫青坚定的看着他。
刘彻蹙着眉头盯着他水润的寒眸子,你不能去。
臣不去,谁去?
此时去,岂不又耗到秋凉……
秋凉又怎样,此时无人去北陲,后果会怎样,岂不功亏一篑……
不,不行……刘彻看着他,不自觉的摇摇着头。
卫青也摇着头。
春陀端着莲子汤上来,看着这两个对着摇头又都不说话,不知他们又怎么了,“呃……陛下,莲子汤来了……”
刘彻、卫青都回过神来。
“大将军请。”春陀把莲子汤放在他面前的几案上,便知趣的退下了。
卫青看春陀下去了,叹了口气,站起来,跪在刘彻几案前,“陛下,社稷为重。北陲必须有个暂时的定论,陛下还有西进的远略,岂可因臣之病而……”
“此时如大漠是决然不可,仲卿不必多言。”
“臣请大兵屯定襄水草丰沛处。”他温和的声调中带着坚决。
确实是最需要的,可若那气候又……朕的仲卿……
“大兵屯定襄。这个季节水草丰沛的草原气候和暖,臣多加注意就是了。陛下……”
刘彻叹了口气淮南的事已经不得不办,这北陲确实需要有人给匈奴以重压。霍去病虽然骠勇,但心性高傲,只可为将,不可为帅,尚统不得大军,年纪也还小些,不足以引起匈奴的注意;‘飞将军’早已是旧名声,也不足以震慑匈奴。这人选只有他最合适,然而……
“天下之大,四海之安,臣不过一个卑微的骑奴,仰陛下天恩,能有今日,幸可据匈奴。臣万死不辞。”
“仲卿”,那水润的眼睛如此坚决的看着他,刘彻的眉关渐渐的展开,“好自珍重!”
“臣谢陛下!”
……
(六十)
“陛下!!我舅舅怎能去定襄?!”霍去病的声音震得刘彻心里的火儿腾腾的往上冒。
“国事为重。”刘彻没法儿解释,强压着火儿。
“臣也可以去啊,为什么不让臣去?!”
“你以为你闲得住吗?!”刘彻比他声音还大。
霍去病两眼冒火的看着他。
“去淮南!去病,可敢去?!”
霍去病愣了,淮南?
“小子,你还嫩些。你舅舅不能白去定襄,你要去给朕办一件大事!”
霍去病扳着脸,看着他。
“淮南王老谋深算,已有反意,罪证确凿,只是不好下手。淮南如今可能已经秣马厉兵,去病,你可敢去?”
“我舅舅去了定襄,是为了陛下能攘除内患?”
刘彻瞪他一眼。
“臣去!臣有何惧!”霍去病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刘彻拿他没办法,没了卫青镇着,这小子更张狂了,“毛毛草草的!朕还有话说。”
刘彻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许多,霍去病蹙了眉头,又点点头,这么复杂,他还真没想过。
……
“报——”
“讲!!”
“匈奴单于惧大将军驻北防,携匈奴远徙漠北深处,迁其王庭于大漠之外,让出定襄以北,及大漠草原!”
“好!”刘彻站起来,“诸将陈兵不动,调大将军速回长安!”
秋风都有些凉了,匈奴既远遁,他必须回来了。
……
元狩元年十一月,诛淮南、衡山,党与死者数万人。
十二月,大雨雪。
“二姐来了,这么大的雪,二姐快里面坐。”卫皇后拉着卫少儿往里面坐。
“二姨。”
“据儿好乖。”
“二姐,快尝尝这茶煮得可好。”
“子夫,姐姐来是有件事,想让你替姐姐做个主。”
“什么事?”
“去病快十九了,如今也有了官职,我想给他成个家。”
“这是好事啊!”卫皇后笑了。
“你哪里知道,他从小到大可曾听我一句半句?这娶媳妇的事,青弟一个男人家,我也不好和他直提……”
“二姐,这是件好事,姐姐说得对,说来我也该帮着张罗的。只是在这宫中,杂事多,日前李夫人又病着,我也就给忘了。去病是大了,也不能一辈子跟着舅舅。”
“说得是啊。”
“如果和青弟说,青弟也是一定高兴的。”
“青弟疼他,当然高兴。只是不知那混小子听不听话。”
“娶媳妇这么好的事儿,去病顶多是嘴上不好意思。小伙子嘛,断不会不高兴啊!”
“只是我若和他说,他必然顶我。”
“姐姐,去病在定襄军功跃显,他又是陛下的门生。这件事,不如等我问问陛下。”
“那就更好了!”
……
“父皇!”据儿刚玩儿雪的小凉手搂着刘彻的脖子。
“好凉啊!冰着父皇啦!”刘彻笑着举高他,又放下,“据儿啊,你长大啦,不要总是贪玩儿,也该读些书了。”
“据儿会念‘格物、置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好!念得好。”
“臣妾给陛下问安。”卫皇后笑着过来。
“子夫啊,今年天气冷,你这里可还暖啊?”
“臣妾谢陛下关心。陛下,臣妾有件事和陛下商量。”
“什么事?”刘彻坐在暖笼边。
“臣妾的二姐和臣妾说,去病也不小了,想给去病成个家了。”
刘彻嘴角调了起来,好!只是这话要跟那小子说,还不反了……刘彻忍不住笑出来。
“陛下?”他笑得莫名其妙,卫皇后有些不解。
“呃!好啊,是件大喜事啊!”混小子,腻在舅舅家的日子不长了,刘彻还是想笑,“朕正好有处好宅子,真是好!赐给去病办喜事儿!”
“臣妾代去病谢陛下!”
刘彻肚子都忍得有些抽筋。
……
卫青吃过晚饭,还不见霍去病回来。
“将军,去病今天怎么还不回来?”平阳问。
“不知到哪里去了,这孩子,这么大的雪怎么还不回来?”卫青也不放心了。
“叫人去找找吧。”
“是啊,将军,妾去叫人找找他吧,会不会去了二姐那里?”侧室去找人了,还没走出廊子。
“舅舅!”霍去病一头雪花儿的回来了,“舅妈!”
“快进去暖和暖和,将军正担心你呢。快,快去把饭热了。”侧室吩咐下人给霍去病热饭。
“舅舅。”
看他脸颊鼻尖冻得通红,“快过来暖暖,这么大的雪,到哪里疯到这时候?”卫青摸摸他冰凉的脸颊。
“哪里是我愿意,陛下非让我陪他去看个宅院。”霍去病自己措措脸颊。
“什么宅子?”
“不知道,就是看看。”
卫青也不再多问,饭也上来了,霍去病饿了,只顾低头吃饭。
……
“将军,陛下叫去病去看宅院,是不是要给他张罗亲事啊?”
“啊?”卫青愣了,看着躺在身边的平阳。
“这么大的雪,平白无故,带他看得哪门子的宅院?”
“陛下并没提过啊?”卫青虽然觉得平阳说得有道理,但刘彻不但没提过,二姐也没说过什么,“去病也没说是这个事儿啊?”
“小伙子不好意思说吧?”平阳笑了。
不会吧……卫青觉得不像,摇摇头。如果让去病成亲,估计得他要闹的吧……
……
“舅舅,冷不冷?”霍去病在未央宫宫阶上把自己的披风也披在卫青身上,抖落舅舅肩头的雪花。
卫青笑了,“不冷。你别逞强,快穿好。”
“不!”霍去病摇摇头,脸颊红扑扑的,“舅舅,我摸摸你的手,冷不冷?”
“少胡闹,进去上朝了。”
刘彻从上面往下看,卫青跪坐在那里,穿得很暖。
再看霍去病,在那里不耐烦的跪坐着,眼睛看着卫青。
“剽姚校尉。”刘彻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臣在!”霍去病回过神儿来,几步走到中央,跪下。
刘彻知道让这小子搬出卫青府,可比打定襄难多了,私下跟他说,不反了天才怪,所以昨天只带他看了宅子,却什么也没说。今天,刘彻早有了主意,闹?朕把你捧到朝堂上,看你好意思闹!“剽姚校尉定襄破敌,有功!只身入淮南更是胆识过人!不愧是朕的门生!剽姚校尉今年多大了?”刘彻故意问。
卫青猛的一抬头,啊?!还真让平阳说着了,陛下!不可以啊,在朝堂上他也敢闹啊!卫青焦虑的看着刘彻。
怎么?!你也舍不得?!刘彻看着卫青。
“?”霍去病也一愣,“臣十九了。”
“十九岁啊!不小啦!该有个家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嘛。家齐而后国治啊。昨天朕带你看的宅子可还满意?”
整个朝堂都愣了,陛下对剽姚校尉果然如此恩宠有嘉,婚姻之事都搬到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儿说啊!真是了不得啊!眼见得这大将军是不行了。
什么?!霍去病眉头一下儿系成一个死结。成家?!让我搬出舅舅家,凭什么?!把我搬到这朝堂上,是要堵我的口是吧?!没那么容易!小爷可没那么容易摆布!“臣启陛下!”
他的嗓门儿震得殿外的内监、羽林都直往里看。
卫青汗都冒出来了。
这么大的嗓门儿,刘彻也一愣,好小子,真是驴脾气啊,这儿你都敢喊!朕怕你喊,“讲——”
刘彻着一嗓子比他还响。
卫青一激灵,死死的盯着霍去病。
霍去病根本不看他。
满朝上下都晕了,这陛下和剽姚校尉要干什么?
“陛下!什么家齐而后国治!天下人人为家,何人还肯为国?!”
卫青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混小子,好厉害的嘴。这么冠冕堂皇的狡辩,能如此义正词严,脸部变色心不跳的在朝堂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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