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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线-龙何-水火交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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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莫修等着高昕把她的威胁说出来,等了半天等不到,便没话找话说:“这位,四道风先生,受伤了,可是他,怎么会来找你?”
高昕很高兴何莫修换了个话题,“当人是被人送来的,昨天夜里。哎你知道么,我的老师欧阳先生,竟然是一个暗藏不露的□高手,他跟四道风遇上了,一起打鬼子。还有守备团的龙副官跟他们一起,真奇怪,他可是国字头的。”“你说谁?”何莫修现在是真正的吓一跳了,“他他他——,不不不,我我我是说,昨天夜里他来过,我怎么不知道?噢,是了是了,你,你怎么没叫我?”“叫你干吗?”高昕不高兴的反驳,“我爸叫你两声贤婿,你就真成我家里人了?现在爸爸有病,我是当家人,你呢安心做你的事情去吧,接待客人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一会帮我送送医生吧,我不想下楼。”
何莫修不再吭声,高昕对他们的婚约毫无兴趣是他一开始就看出来了的。他默默地起身,留下高昕守着那个更让她关注的男人,同时独自品味自己奇特的心事。遗憾并欣喜了很久,才想到一个现实问题:沽宁失守了,一个原守备团的军官将何去何从?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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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沽宁沦陷三年了。最初的惊惧和骚乱过去之后,取而代之的,却不是侵略者所渴望的麻木和顺从。一个在沽宁家喻户晓的传奇,一个来如风去如电的神秘组织,一个谁都认识唯独日本人不认识的超级英雄,四道风。此起彼伏的暗杀和冷枪搅得日军心惊胆颤,不断出动的重火力扫荡拉回一车车的尸首,可他们的顽强程度就像沽宁郊外的野花一般,一点点雨水就能开遍山野。
何莫修一开始很想改变高昕的主意,让她接受他们俩的婚约,可是三年下来他发现非但她没有改变,连自己都没那个想法了。高昕美丽而任性,什么话都跟他讲,却一句话都不听他说,她对他的想法没有半点兴趣,他偶尔流露的真情实感全都被她当笑话看待。
这样的女孩,不是何莫修理想的伴侣。谁都希望有个可以理解自己、分享理想的人来陪伴终生,何莫修也不例外,甚至愿望更强烈,他所受的教育注定他不会成为一个为了传宗接代就随便找个人结婚、或者为了长辈的交情就无条件听从父母之命的人。因此他跟高昕之间逐渐形成了类似兄妹那样的关系,他宠她,但是不爱她。
他也明白高昕心里在想着谁。又有鬼子被暗杀的消息,突然间出现在墙上的“四道风到此一游”的大字,沽宁百姓压低声音议论时伸出的四个手指头,都能让她的眼睛闪烁出热烈的光彩;一夜雷雨交加之后,她非说那是他们搞的爆炸。
可是何莫修却不得不狠下心来给高昕泼冷水。作为旁观者,他很轻易就看穿高昕激情外面的虚幻外衣。那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做出的事业,哪怕只算领头的,那也至少三个。将一个组织不知多少人的事迹一厢情愿地加到一个人的头上,用全部的光环在心中塑造出一个超级英雄,然后爱上这个偶像。何莫修了解这种心理现象(理论上),所以他很不忍心高昕看到有朝一日光环破灭,除非她永远都不长大。
可是又有什么资格劝说她呢?分析别人远比探究自己容易,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沽宁滞留了三年了。这在以前,浪费三年时间是不可饶恕的——足够他精通一门学科。可是在沽宁的这三年,除了给欧洲报社的朋友写那些鬼知道有没有用处的有关日军暴行的通讯报道之外,什么也没做。
何莫修拿着一份厚厚的稿件准备寄过去,顺便打个电话问问。昨天他在高家遇到一个千里迢迢来找儿子的老妇人,这让他鼻子有些发酸,他想自己的妈妈了。
邮局里,何莫修将写好中英文地址的邮件交给邮政,正在用英语打电话。“马策拉特,我是赫德夫马修,你要的那篇该死的游记已经寄给你了,我现在只关心我的报道!……什么报道?去你那见鬼的幽默!《暴行始末:日本人在中国》!……为什么不能刊登?……连游记也不要了吗?为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周围的几个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何莫修惊怒至于还友好地对他们点头招呼,那些人转开了身窃窃私语:“假洋鬼子!”“不是日本鬼子?”
电话那头的人用尽了最大声音几乎在吼叫:“日本鬼子袭击了珍珠港!美国向日本宣战!太平洋战争爆发了!所有媒体都在报道,哪有多余的版面刊登你那该死的报道!”
何莫修难以置信:“日本挑战美国?美国每年废弃的钢铁都超过它的钢铁产量总和!”
“所以我们都认为日本疯了!半年内到三个月,这个国家就将崩溃!亲爱的马修,你这个物理天才现在在哪里,全世界都在找你……”
“我在我的家乡,亲爱的马策拉特”何莫修露出真正的欢愉,再也无心听那电话了,忙不迭地掏出口袋里的钱放在柜上,临走前又转回身去拿回了那份邮件,胡乱撕扯两下塞进门口的垃圾箱。
沽宁大街上的中国人和日本人表情怪异地看到这个像醉汉一样踩着舞步的家伙,两条细瘦的胳膊举过头顶挥来舞去,小白脸上带着一种会被性情内敛的人称之为“神经病”的兴奋表情。鬼子司令部门口站着几个哨兵,何莫修向他们挥手,慷慨地倒出他日语库存的几分之一:“撒有拉拉!”对方没有理他。一辆载满了荷枪实弹的日军的军车飞驰而去,何莫修又对着它拼命挥手:“撒有拉拉!”
何莫修转身,看到又一个“日军”,奇怪的是那人却两眼冒火地盯着他,不像其余日军一脸茫然。当然他此刻还不认识,这是四道风组织的队员窦六品。他决定闪人,却被六品挡住了。
“我是国际人士!我受保护的!”何莫修没勇气跟这个大块头的家伙冲突。
“你会说中国话呀?”
何莫修怔住,还没想明白日军怎么会说中国话,就被六品狠狠踩在脚上:“狗汉奸!” 路面上有道水泥裂缝,于是他的一只脚连同皮鞋便被一同镶嵌进里面。
何莫修痛得倒抽冷气,六品却不再理他,转身跟上人群中现身的几个日本官兵。为首的军官军装笔挺,一双白手套一尘不染。何莫修只看了一眼便觉一愣:居然是他,龙文章?
穿着日本军官制服的龙文章径直走到司令部门口,操着日语吼了几句,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便连同手下三下两下收拾掉了哨兵。紧接着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迅速行动,关门、固定,龙文章则拿着一个刷了红油漆的刷子,在墙上一挥而就五个大字:四道风来了!
何莫修放弃把皮鞋拯救出大地的努力,狠劲一挣把脚扯出来,忍者疼痛一蹦一跳地挤上前,努力去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刚一找到就听他在那儿对围观的百姓吼骂:“看什么看!要爆炸了!闪开呀!”
门口放着一个一个偌大的背篓,六品从里面扯出一根粗大的药捻点上。人群一哄而散,龙文章几个人跳上路边的黄包车,车夫们拔足飞奔,立刻就去的远了。
何莫修把目光转回来,看到药捻子已经燃进了背篓。跑是来不及了,他万念俱灰地紧闭双眼,等待爆风将自己碎裂的身体扔到大街的另一边。轰隆一声,真正的爆炸,黑色的烟尘滚滚。
何莫修睁开眼睛,惊喜地看到自己居然还在原处,身体也是完整的。炸药的威力如此之差,又让他一阵错愕。错愕至于倒还记得逃命,一群被烟尘熏黑了脸的日军晕头转向地扑出来,于是他跟着人群一通狂奔。四周嘈杂,他终于有机会把心中的兴奋大声喊出来:“他们要完了!世界大战爆发了!反法西斯阵线成立了!他们真的要完了!”
没人理会他,人们都在品味刚才的奇迹。气喘吁吁的何莫修再也跑不动了,干脆在一处巷脚坐了下来。他刚坐下,有人也随即坐在他对面喘气,原来竟是昨天见到的那位找儿子的老妇人。
何莫修立即很想关心她:“阿姨,这里很危险!”
“跑不动了,这是干什么啊?”
“是我们沽宁的抗日组织在打鬼子!”何莫修的回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豪。
“这里也打鬼子呀?”
“全国都打!全世界都打!阿姨,您等等,我去侦察一下,我带您走。”
何莫修蹑手蹑脚的往巷子深处走了一段,身后一声碎响,他吓得转身,看见另一个路口里的几个正在换下日本军装的人,刚才踩他脚的六品又在一脸愤恨地瞪着他,恨不能一把掐死他的表情。
但他已经不是何莫修关注的对象了。几个人当中个子最高的那个,刚脱了军装还没来得及穿上自己的衣服。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光裸的上身看着何莫修,艺术品一样完美的身形一览无余。
何莫修顿时紧张,心里一叠声地暗叫糟糕糟糕,糟了半天糕之后之后方才意识到脸上应该还带着刚才爆炸染上的黑灰。下意识地想掏出从不离身的白手绢来擦,又觉得这样也不好。深呼吸了几下,觉得自己够镇定自若了,这才堆着笑打招呼:“Hi,你们好。” 话一出口又喊糟糕,因为他还是紧张得把英文给冒出来了。
龙文章凑过来,何莫修下意识的后退,却被他一把扯住衣服领子,嗅嗅落在肩膀上的炸药粉尘:“我们的炸药?”
何莫修瑟缩之余还没忘记解释:“准确的说,这个只能叫做火药不能叫做炸药,配方中木炭的比例过高,硝化物的纯度可能不够高……”
这几句话让龙文章一怔,手松开,何莫修赶紧后退,没想到又被龙文章抓住。这次比较惨,龙文章有力的右手像钳子一样捏住了他的脸,探究地问:“你是谁啊?”
何莫修被捏得呜呜低哼,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盯着龙文章,心想你捏着我的嘴巴让我怎么回答啊。
六品在后面恨恨地说:“汉奸!”
何莫修赶紧摇头,无奈嘴巴被制,除了呜呜之外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继续可怜巴巴地看着龙文章,寄希望他会读心术。
龙文章总算明白过来自己剥夺了人家的言论自由,把手松开。
何莫修来不及揉揉酸痛的嘴巴,急忙开始为自己辩解:“龙长官,我不是汉奸!你救过我的啊!”
他这声称呼让龙文章警惕顿生:“你到底是谁?我见过你吗?”
“见过见过!”何莫修急切地解释,但是过快的语速倒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三年前,在满江楼,鬼子要杀我,是你杀了鬼子救的我!我想跟你道谢来着,可是总也找不到你……” 说话间他不知不觉带上了手势,活像一个蹩脚的心理医生面对一个不肯配合的来访者,“你不记得了?当时我在拍照啊,你在打苹果啊,后来不知怎的就打起来了,很多人被杀,鬼子先打我的照相机,然后要杀我,我以为我死定了,幸好你把鬼子杀了……”
龙文章果然是个不肯配合的人,他甚至连个努力回忆的表情都没赏给何莫修。何莫修说的事情他当然记得,没印象的只是这个口口声声说被自己救了的人。相反,何莫修的话勾起他有些伤感的回忆,阳光下打苹果的自己,最后一次的年少轻狂。但他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所以他继续面无表情。
一个满脸青春痘的队员讥诮地看看何莫修:“喂,我说你套这近乎干吗,想跟我们走吗?来不来,欢迎加入四道风组织!”边说边做出一个隆重之极的欢迎手势。
“跟你们走?”何莫修显然没有这个思想准备。
“来啊,”龙文章已经穿好衣服,一闪而逝的伤感也被他一起塞进外套里面,“我们今年已经损失了一百多个人,现在欢迎所有四肢健全的人,是中国人就行。你是中国人吧?”
何莫修茫然地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就是现在。”龙文章嘴上请何莫修走,其实连虚应故事都算不上。他们几个队员整装完毕,换下来的日本军服藏好,长短家伙就位,已经要转身离开了。
何莫修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出了好几步,马上就要拐弯看不见,突如其来的勇气让他大声喊道:“等等!你——们这是去哪里?”
龙文章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的同时,长枪已经对准了何莫修的脑袋:“问这干吗,想跟谁告密去?”
“他才没那种。”六品在旁边说,看向何莫修的眼神早已从愤恨变成了不屑。
龙文章举枪、瞄准、扣动扳机,何莫修吓得沿着墙面滑到地上,双眼紧闭,一副“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的鸵鸟表情。却听得“砰”的一声,龙文章只是嘴里虚应了一声,引出他身后的队员一阵轻笑。
“空心大少!”甩下这个轻蔑的考语,龙文章收起枪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不是空心的!”何莫修辩解,但是听他解释的只有空空的墙壁——那几个人已经不见。
身后一点轻巧的脚步声,原来刚才那位老妇人等不及,颠着小脚跟过来,步态优雅而艰难。
“阿姨,我是空心的么?”何莫修无力地问。
老妇人却没有理会他,眯着眼睛盯着巷子尽头,“那是——” 她一路小跑地追上去。
何莫修呆坐着,感觉自己被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沮丧掏空了五脏六腑。一片空虚中,一个原本微弱的念头反倒成了最强烈的:去美国,那个能让自己学有所用的地方。他甚至有点感激今天的遭遇,让自己终于有勇气摆脱这三年渺茫的等待。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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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不想走的时候,通往美国的道路通畅无阻仿佛一眼可以望到旧金山;想走的时候,却发现连离开沽宁的路都一步一步踩着刺刀和枪弹。
何莫修对爱因斯坦相对论的理解开始从理论转为切肤的实践。他过去的27年中,生存的三维空间外加一个时间轴,是个再标准不过的线性空间。时间均匀地流逝,今天干什么明天干什么,这个小时做的实验下个小时出现什么结果,一切都像求解线性方程组一样,给个参数就会得出预知的结果。而在这几天,一个巨大的引力场像飓风一样瞬间靠拢,将他的时间和空间都拉扯成了弯曲的非线性。
时间是非均匀增长的,空间是来回变换的。被高三宝藏在藏宝室的时候时间骤然变得无比缓慢,半个晚上,他却感觉被囚禁了半年;被李六野带到尸横遍野的祭旗坡后又变得快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和高昕就被欧阳他们塞进地下室了,还好地下室挺大还有很多人陪他,否则他的幽闭空间恐惧症又要发作;搭乘日军的卡车去潮安的路上,一开始他以为时空又回归熟悉的线性空间了,匀速行驶的卡车,距离除以速度,很简单的运算。
结果事实再次证明了一个该死的真理:在这个世界上,线性是相对的,非线性才是绝对的!伟大的爱因斯坦和伟大的相对论啊……
从欧阳发现四辆卡车盯梢开始,时间变成诡异的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离散状态。他做了几十个布包炸药,久违的工作的快乐;炸药爆炸,双方开火,他感到自己被人拎着衣服领子从一个地方扔到另一个地方;最终,蜷缩在大荷村祠堂门口,他用欧阳的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忽快忽慢耍弄了何莫修几天的时间决定终结他的烦恼,干脆停止了。
当物体的运动速度达到光速时,时间就会停止;超过光速时,时间就会负增长,也就是时光回转。唉,奇妙的光子啊,你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我从未奢望过哪怕略有接近;可是现在我居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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