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网王我是切原赤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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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也……小也……”她这样的重复呼唤着少年的昵称，表情，怅然。
　　她说：“小也，原谅我的过错好不好？不要再这样的对我了好不好？”
　　她说：“小也，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所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她说：“小也，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不要拒绝我，可不可以？”
　　她说：“小也……我只想要做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所以，只看重我一个人好不好？”
　　她还说：“小也，不要再想恢复记忆了，可以不可以？就这样下去不好吗？”
　　就这样下去不好吗？切原赤也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犯了怔忪。
　　阿木的语无伦次，在他的心里，却像是瓦片打入了平静的湖水中，涟漪不断。
　　瞬间，他露出一抹苦笑，苦涩得，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那一刻酸疼了。
　　他说：“阿木，我根本就不记得那些了，哪里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他说：“阿木，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在我的心里有很重要的地位。”
　　他说：“阿木，我曾经很努力的追逐过那记忆，可是我放弃了，你能相信吗？”
　　他说：“阿木，我只想停留在现状，所以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
　　他还说：“阿木，无论恢复不恢复记忆，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惘，然后，牧野木笑了，笑得格外的凄楚，她突然，懂了……
　　没有记忆了，所以不能保证记忆恢复后能不能原谅，他是这样的意思……
　　做他最好的朋友，满足在他心里的地位，却做不了最重要，不能让他只在乎她一人……她懂。
　　曾经努力，曾经放弃，所以也许还会变卦，安全感，他都不能给，她明晰了……
　　无论恢复不恢复都是最好的朋友？不过是一句敷衍吧？不过是一句安慰罢？
　　小也……是不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呢？
　　无论记忆恢复不恢复，我的惭愧，你的坚持，这样的僵持……
　　我们怎么还能走到一起？做最好的朋友，依旧互相保护？
　　“呃……”突然传来的一声隐忍的闷哼引去了切原赤也的注意力，是幸村部长。
　　此时的幸村精市，已经没有了平时一贯的镇定和与身具来的那份温柔气息。
　　幸村精市脸色惨白，豆大的汗滴在点点流淌，衬出了他的痛苦。
　　柳莲二已是没了心绪去在意切原赤也和牧野木的对话，看见这样的幸村，他也不禁的荒乱。
　　“部长。”切原赤也担忧的看着幸村精市，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他的眼蓦地睁大了。
　　是……急性神经根炎吗？
　　看到幸村精市这样的症状，想起牧野木害怕的表情，脑海里开始不断闪现一些画面——
　　“对不起，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你已经治不好了。”
　　那是医院，白色的墙壁，淡得让人害怕的空灵，简单的设置，已经白色大褂的中年。
　　他是那样，对着自己说的。切原赤也仿佛真实的听见了那个声音，真实的，听见了。
　　那噩耗，让他的心阵阵的痛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呢？
　　“呦，怎么？从医院了出来了啊？可惜啊，我们网球队已经不要你了。”
　　画面一转，是一个嚣张的男声响起，带着挑衅，带着嘲讽的看着自己。
　　依稀，还可以感觉到来自那么少年身后的人的那些或怜悯，或嘲笑的眼光。
　　呐……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他的头越来越疼了？
　　“……小也。”他微的抬起一直垂下的眼帘，看到牧野木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切原赤也扯了扯唇角，很努力的，想要露出一个笑，用来慰藉阿木，用来平稳心态。
　　他，在这一刻真的完全确定了，他，不想想起来……不想。
　　因为……他知道，这会是一件让他很痛苦的事情，这些记忆，忘了更好。
　　可是……现在，却已经由不得他了。
　　脑袋又再度痛了起来，切原赤也努力忍受着痛苦，依旧想要装做没事的样儿。
　　一股淡淡的莲香涌了上来，切原赤也有些贪婪的享受着思绪这一瞬间的断开。
　　“赤也……你没事吧？”柳莲二的声音温柔的抚过耳边，让他觉得舒适了许多。
　　“赤也……”再又一次的听见了牧野木的呼唤，可是却已经觉得无力了。
　　明明是这么熟悉的声音，却又让他觉得那么的陌生，他到底怎么了呢？
　　蓦地，耳边响起一句话：“你可不可以，从此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是……阿木的声音？是的啊。切原赤也睁开了眼睛，看向半愣怔了的少女，他问：
　　“阿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我从此以后不要再纠缠你了呢？”
　　牧野木的脸蛋瞬间煞白，她的眼中有很多复杂的东西闪过，而他来不及捕捉。
　　他听见少女的声音响起，又一次的，划破了时间的寂静，割破了空气的温润。
　　她说：“我喜欢上他了，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小也，我已经答应他了，不会食言。”
　　她这样的说着，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却抵不过切原赤也脸色的苍白。
　　她这是什么意思？切原赤也咬唇，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句话这么的熟悉？
　　她又继续说：“小也，为了他我只有放弃了，所以，对不起，我只能丢下你了。”
　　柳莲二安静的听着，联想到那个夜晚，那场聚会是少女所言，突然有些明白了。
　　牧野木还在继续说着，而切原赤也虽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却也什么都没说。
　　他听着少女熟悉的声音，记忆再慢慢的复苏，带着痛苦，一起回到了他的脑海。
　　于是，他呼了一句：“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阿木，难道，他就这样装傻下去不好吗？
　　不要再说了，阿木，为什么还要勾起他要逃避的回忆呢？
　　不要再说了，阿木，不是你先丢下他的吗？为什么，不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呢？
　　为什么？还要打扰他好不容易得要的宁静呢？
　　切原赤也摇头，拼命的，想要把那些记忆又一次从脑海里抹掉。
　　他看见少女伸出的要来拉他的手，一把摔掉，他说：“可不可以把你从我的记忆里抹掉？”
　　他这样的问，自然是伤害，但是他已经无力去在乎少女的想法了……
　　他的曾经，他那崩塌了的世界，他真的，还要再回去吗？
　　转身，就跑，是不是跑开了？就没有了这束缚呢？谁能告诉我？
　　他只感觉自己的眼泪慢慢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再慢慢的滑过他的嘴角，带起苦涩的味道。

　　章十七·所谓感觉

　　只是一个人啊……无论怎么孤独，无论怎么寂寥，无论怎么竭力的想要溶入人群。
　　到最后，还是只是一个人呢……再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的，一个人……
　　无论是以前的小也，还是现在的切原赤也，无论是以前的拼命拒绝，还是现在的努力接受。
　　其实……到最后，也还是改变不了一点，他永远也还是一个人……
　　切原赤也飞快的跑着，穿梭过繁华的街道，在拥挤的人群里来来去去。
　　……只是始终只是一个人。
　　他可以感觉得到，那温热的眼泪还在肆无忌惮的顺着他脸的轮廓慢每那滑下。
　　那是他的无力，他的脆弱，他的痛苦的象征，一直假装着的坚强面具也已经破碎。
　　现在的他，连抹掉眼角的眼泪——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无力去做。
　　他，真的很累啊……累到连动都不想动，除了身体机能，还有什么在支撑他呢？
　　这样一个已经被掏空了情绪的空盒子。
　　其实……始终，他都只是一个人而已，只不过是他的自做多情，自以为是在主导他，迷惑他。
　　迷惑他，安慰他，让他认为，他还有人陪伴，让他认为，他不是一个人。
　　可是……其实一直只是他自己不懂罢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去懂罢了。
　　即使是阿木，他们有的，也不过是居住了十几年的邻居情分，是他太在意了呢……
　　太过相信那些所谓的永远，所谓的承诺，所谓的约定了……
　　切原赤也缓下脚步，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他的脑袋在拼命的摇晃着，眼前，也迷离了。
　　漫无目的……
　　他已经不知道到底自己应该去哪里了，他根本就没有归宿……
　　无论在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他始终孑然一身，始终，连‘家’也没有。
　　真的想不通啊……
　　到底是什么，造就了这样一场意外，这样一场让他欢喜让他伤的意外？
　　他真的不懂……
　　他是想失去记忆，所以他就像三流言情里的主角那样，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他是想用穿越来逃避，所以他就如愿的穿越了，代替了别人的人生。
　　这样的事情，他应该说是奇妙了，还是说是奇怪了呢？
　　只是，折腾来折腾去的……一切，不还是没改变的又再次重现？
　　只是，他不想想起来啊……为什么他会又想起来了呢？
　　这样的，无奈……
　　真的是一场滑稽得不能再滑稽的恶俗到不能在恶俗的际遇……
　　他出来乍到的挣扎，所谓的强烈的意志愿望——他要恢复记忆，不要那一断空白。
　　可是……真正的开始想起的时候，他却又后怕了，害怕自己的记忆会是那么恐怖。
　　而那个她，她的阿木，最初的不愿意，后来的惧怕，到最后，还不是帮他一把用来痛苦？
　　他真的不懂了，她明明说了不想让他恢复的啊……为什么，却还要说出那样的话？
　　他，始终是被命运给左右了，开一场玩笑，用来逗弄，到最后，发笑的又是谁？
　　让他抗拒了，让他拼命的挣扎，给了他那样的机会，却又不过是一场笑话。
　　那么他应该怎么样呢？无法摆脱也无法改变，除了承受，又能怎么样呢？
　　既然从最开始就从没有改变过这样的过程和结局，那又何必多出这样一场空泛的回忆？
　　耳边，有音乐响起，说不出的幼稚，却又带着快乐，让他，心喜的快乐……
　　微微的抬起头，哭得有些空肿了的眼睛慢慢的有了焦距，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原来，是游乐园啊。
　　五彩斑斓的眼色，耀眼夺目的光芒，轻快灵悦的笑声，单纯幼稚的孩童的世界。
　　切原赤也身子一软，摊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来往频繁的孩童的身影，他笑了。
　　温暖的，却又苦涩的，复杂的，却又单纯的，笑了。
　　他看着那些跳跃着的孩子们，听着他们父母宠溺的声音，突然有些恍惚了。
　　在他小的时候，他也是有母亲的，只是他的母亲不会带他来游乐园。
　　在他小的时候，他也是很快乐的，他也有同伴，和他住得对门对面的阿木。
　　在他小的时候，他也是很幸福的，有人关爱，有人疼，也不会孤单。
　　可是……在他身边的人，都会丢下他，一个一个的远去。
　　呵呵……也许只不过是一场梦罢，或许只要睡一觉再睁开眼睛，一切就会回到从前了……
　　切原赤也嘴角挂出笑容，甜甜的。
　　显然，这样一个借口，这样的慰藉是很有用的，对他的心来说。
　　因为……他的世界本来就是由欺骗铸就的，那么，何不自己来试上一次？
　　让自己轻松这么一回，不好吗？
　　他闭紧了眼睛，任用脑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如同走马观灯般的回放。
　　已经没有什么害怕不害怕之说，已经没有什么抗拒不抗拒可言。
　　既然必须要接受，既然是属于自己，那么就承受吧。
　　何苦……再逃？
　　——
　　“小也，在这里等妈妈，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对不起。”
　　妈妈要丢下他，却只是说了一句让他等她，便再也不会来，她说，对不起。
　　“小也，我已经不能再继续照顾你了，叔叔会好好照顾好你的，辜负你母亲的嘱咐，对不起。”
　　阿木的母亲，他一直喊着的邻居阿姨，一场病痛，夺走了那份慈祥，她说，对不起。
　　“也，你已经长大了，叔叔生活也很拮据，真的对不起啊……”
　　阿木的父亲，他口中的邻居叔叔，因为不想要他这个拖累找了借口，他说，对不起。
　　“小也，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喜欢上他了，所以，抱歉，只能和他一起走了。”
　　他的阿木，‘幻想’中最重要的人，离开他放弃他们的约定时，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不要说对不起好不好？
　　这么残忍的礼貌，真的，真的不想要。
　　……其实……我们都没错的，所有人，我们的抉择……都没错……
　　只是，不会顾全……
　　…
　　“小也。”那个温柔的声音，伴随着他如莲般清雅淡泊的气息一起抚在耳边。
　　真的是太真实了……切原赤也微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么脆弱的时候想起柳莲二。
　　可是……他知道，自己很贪恋，这样的一份，真实到不行的温暖。
　　同样……他也知道，他很依赖柳莲二，喜欢柳莲二的温和，喜欢他的暖。
　　他感觉到那双带着薄茧的温热的手抚过他的脸颊，轻轻的拭去他微干的泪痕。
　　温柔的，缓慢的，轻柔的，怜爱的，疼惜的，让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手指的纹路。
　　真是真实得可怕啊……那样的，满是温柔的动作。
　　为什么会这么眷恋呢？觉得心口似乎也温暖了起来。
　　突然，眼前的身影突然一个摇晃，是要走了吗？切原赤也这样的想，不禁有些悲哀。
　　“不要走。”即使是梦，也不想醒了，沉醉的时间，不会太长。
　　可是至少，这样的幸福，他想要……
　　直起身子，扑向眼前的身影。
　　真实的，似乎是真的扑到了，依稀，还可以感觉到那身体僵硬了一会儿。
　　“我不会走的，不会的。”安静的说着，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话，说得温柔。
　　这样的梦境，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溺呢……切原赤也笑了，淡淡的幸福。
　　身子乎的一轻，脑袋一个晕旋，眼前一黑，就这样昏了过去……

　　章十八·所谓梦境

　　“唔……”像小猫一般的一声呜咽，轻轻的，软绵绵，像是抚在心头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但是，对于发出这声音的正主儿，则没有任何的感觉。
　　切原赤也蹙着眉，承受着从脑袋里发出的，像是宿醉一般的疼痛。
　　头很痛，很强烈的痛楚，脑袋像是要迸裂开了一般，总觉得还有什么在充斥，说不出的酸涨。
　　这样的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受……
　　痛楚还在蔓延着，似乎是想要侵蚀掉脑海里的所有空白，然后，用疼痛来填满。
　　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能力，还有精力去回想那些回忆。
　　耳朵里还有轰轰闹腾着的噪音，或重或轻，却仿佛每每的恰倒好处的打在了听觉神经。
　　和着耳朵里还在不断嘈杂的那些来自很久以前的记忆里的对话，乱地不可言喻。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脑子里被翻来覆去，搅乱了思绪，影响了情绪。
　　“怎么了？”柔柔的声音响在耳畔，熟稔的清润，熟稔的温暖，熟稔的属于柳莲二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不得不承认的，那一刻的心跳，是那么的匆忙。
　　原本用手轻抵着的太阳穴被那双温暖的大手给轻轻按住，恰倒好处的抚按，说不出的舒适。
　　“呜。”软软的轻吟出声，切原赤也似乎是在表达着自己当下的感受，这样的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