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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钗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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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坏道:“以前曾听过:‘人间何有双彩月,春水飞雪不相逢’吗??”

追命“啊”的一声,一拍手,道:“一个是月神薛采月和她的飞雪剑,还有一个难道就是……”

李坏道:“不错,翊卫大夫安庆阳的掌珠安彩月,从师川中飞燕门的女侠韩绮烟,四五年前以一柄‘江南春水碧如酒’闻名,这几年却寂没无声,却是嫁到了杭州啊!”

追命点头道:“难怪听这剑名好熟悉!!”

李坏道:“崔大人,你就慢慢问案吧!小人我吃饭去了!”摆摆手,扬长而去,剩下因为名号转换过快而一脸迷茫的追命还在摸不着头脑。

李夫人安彩月此刻已不见了咄咄逼人的风姿,手中捏着一方素帕,神情黯然,声音更是低得有如蚊吟:“三年前,妾身来杭州灵隐上香礼佛,遇见了我家官人,牡丹花下一见倾心……”

那一刻,安彩月神色渐渐温柔,仿佛回到了当日时光……

“韶光虽然有功名在身,但毕竟不是官宦大户出身,我父亲虽然答应了官人的求婚,却也和他约法三章,要他此生不得再纳妾蓄姬。我自负美貌,又为了官人收起一身武艺,安安心心做个贤内助,哪里想到还是难以留住官人的心……”

一直呆呆的、不说话的李韶光忽然抬起头来:“彩月!我真的心里只得你一个罢了!!再没有其他人!!!”

安彩月神色凄苦:“虽然你私下给那女人置了宅子,但我还是装作不知道,可是你几次三番夜里悄悄出去,教妾身情以何堪?!!可是;今天一看到有官府来拿你;妾身还是忍不住要出手救你,可是……”

李韶光忽然叫了起来:“我真的没杀云罗!!彩月!!你信我,虽然我对你不起,和云罗有了牵扯,可是我心里最爱的只有你!但我也没有杀人!!”

追命忍不住打断两人,道:“李韶光,你说你没有杀人,那宅子可是你买给云罗的?”
李韶光点头。
追命又问:“那云罗家的仆妇范嫂说你有时夜里会过去,也是真的吧?”
李韶光看看妻子,仍是点点头。
追命拿出那支断了的桃木发钗,问道:“死者当时手里握着这支发钗也是你的?还是李夫人的??”

李韶光的脸色变了,道:“这发钗是我原来打算送给彩月的礼物,那天到云罗这里,却给云罗看见了,云罗知道上面刻得是我妻子的名字,大发脾气,将钗子夺了过去,我不想弄的气氛恶劣,也不想云罗恨我;所以也就没有要回这钗子!!”

安彩月却忽然道:“崔大人,你不用问了,我家官人手无缚鸡之力,不是他杀的,是我嫉妒云罗怀孕,怕她借此登堂入室,才下手杀人的!!”
李韶光用惊愕的眼光看向妻子。

追命却道:“事情还没弄清楚,李夫人这么急着认罪干什么??”
转头问一边的仵作老王头:“王叔,那天李坏说的刀口的问题,你看了吗?”
老王头说道:“看过了,的确似李公子说的那样,不是会武功的人动的手!但是看这位李韶光公子的身高又有些不符!”

追命看向李氏夫妇,又问:“从苏州府查来的消息上说,云罗出身当地木渎县,是当地有名的聪慧才女,眼高于顶,连当地县令之子求婚都不放在眼里,直到遇见了游历木渎的李韶光,才一见钟情,辞了家人,跟到杭州。那么,李公子,你为什么不娶了云罗,而置她于别院呢?而且,你如果没有杀她,她一个妇道人家,交往有限,谁会下此毒手呢?”

李韶光俊秀的脸上透着沉沉的灰暗,哑着声音道:“我在去年到苏州访友时遇到云罗,云罗不仅美貌,而且会吟诗写对,就像那山间的映山红一样令人难忘……我和云罗有了情意后,也一直担心被彩月知道,因为彩月出身名门,最是高傲,尤其是婚后一直未孕,在我对纳妾的事情上一直很是敏感,我把云罗接到杭州,本想找个时机对彩月提起,可是……”

追命问道:“那云罗还和那些人有来往呢??”
李韶光苦思片刻,还是摇摇头。

追命道:“这样说来,还是你的嫌疑最大:你怕被妻子和丈人知道,有因为妻子也已经怀上了孩子,不再需要纳妾,所以怕云罗缠人,干脆杀了她!!”

那李韶光吓得嘴唇发抖,颤声道:“这位大人,真的没有!!”

安彩月“唰”的站了起来:“是我杀的!!”

追命道:“别吵!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三月初十发现云罗的尸体,询问了范嫂三月初七晚上见过云罗,并给云罗做好酒菜,放在花厅待客,这才走的。三月初八早上,范嫂去了云宅,就没见过云罗,那么,三月初七的晚上,你们二人在干什么??”
李氏夫妇一时苦苦思索,回忆旧事。


正是胶着,李坏的声音传了进来:“追命,你还没吃饭吗?我带了知味观的小笼包子给你!还带了个大夫给你看看脚伤!”
说着,大步跨了进来,好似这府衙重地是他的家一般自然。
跟着进来的所谓大夫倒是熟人,青衣青裙,乌溜溜的一对大眼,一进来就好奇的四处张望。

追命一见,不由大笑:“李坏!你是头壳坏了吧?找个小丫头做大夫??”
小青不高兴了,噘着嘴道:“原来是你啊!!敢看不起我!!那你就瘸一辈子好了!!”
追命忍不住回嘴:“你姐姐来给我看还差不多,你那两下子?我怕不瘸也难喽!!”
小青气哼哼的说道:“就知道我姐姐,你是想借此亲近我姐姐吧!!做梦!!!”
李坏不知道之前追命在药铺的纠葛,听了小青一言不由疑惑的问:“小青姑娘,你姐姐就是那有名的白大夫,白娘娘??”
小青的鼻子一翘,得意的说:“那是!我姐姐和姐夫忙着呢!这种小伤,我青小姐来看看就足够了!!!”
追命撇撇嘴,不予评价小青的自吹自擂。

小青说道:“唉!那个谁谁谁啊!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你的伤!!”
追命差点跳起来!可惜因为筋骨太痛,只好作罢,因为这么一动,又是痛得呲牙咧嘴,逗得小青哈哈大笑。
小青刮着脸皮,向着追命道:“大男人怕什么脱裤子啊!!我又不吃了你!!”
追命大义凛然的说道:“凭什么你说脱,我就脱啊!?那我的面子往那里放啊!!”
这下小青笑得更欢畅了……
李坏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大夫,又一想,那杭州最有名的就是这保和堂了,可是那个美丽的坐堂大夫白娘娘要是来了,估计追命更不肯脱了!

忽然,旁边的李韶光一拍桌子,颤声道:“崔大人!我想起来了!!三月初七的时候,我夫人不舒服,就是请保和堂的大夫来看诊的,一晚上都在家里陪着夫人!”
小青闻言,转头一看,道:“是李大官人啊!”
追命问道:“小青,你还记得吗??”
小青点头:“倒是有这么回事,但具体那一天就…………”
追命道:“李公子,你是怎么确定日子的??”
李韶光说道:“那一天下午,我收到云罗的信笺,约我晚上相见,日子就是三月初七!那天戌时,彩月头晕得很,又吐了,结果忙着叫大夫,就没去!”
追命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问:“那信笺还在吗??”
李韶光道:“在,我可以马上取来!”
追命道:“好,就让人带你去拿吧!”随即叫了何勇带着李韶光去了。


看看呆呆坐着,默不作声的李夫人,追命的同情心又泛滥了,打开李坏拿来的知味观小笼包,递过去,问道:“李夫人,要不要吃?怀孕的人不能饿着吧??”
李夫人脸色惨变,捂着嘴一阵干呕,跌跌撞撞的冲到门外一阵恶心。
追命拿着小笼包茫然四顾,问道:“我就这么让人恶心?我只是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她看了我就吐???”
李坏和小青笑得打跌,李坏说道:“那个,追命啊!孕妇中有很多人闻了肉味也会吐的啊!!”
小青笑道:“这叫孕吐,刚怀孕的三个月里都会有的!!”
追命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我追三爷这样玉树临风的,还有女人会这种表情!!也太不合情理了!!”
小青和李坏又是一阵狂笑!
第八回 韶光梦尽明月在



上好的浅紫色薛涛笺,工整娟秀的卫夫人簪花小楷,一笔一笔描画出期待的心情,在缓缓暗沉的黄昏时读来,却有莫名的悲伤:
三月初七;戌时,燃香暖酒,静待君至;有喜事告知。 云罗

追命微微皱着眉,看着纸笺沉吟。
一边,李韶光战战兢兢地候着。

追命问道:“那晚上你到底去了没有?可让人通知了云罗吗??”

李韶光道:“那晚上才知道彩月有喜,兴奋过头,实在是忘了这事,第二天想起,叫书童和儿过去一看,说是云罗不在,结果第三天却……”

追命瞪着这个薄幸的书生,一时心头郁结,就想拔拳相向。
双拳才已握紧,身侧却伸过来一只温暖的、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按在了追命的肩上,心火慢慢熄灭,追命的心静了下来。

李坏插口问道:“那天晚上你叫了大夫看诊,难道大夫一晚上都在你府里?”

追命点头:“对!你等大夫走了,也有机会去找云罗吧??”

李韶光连连叫冤:“大人明察!彩月当晚见红,委实没有离开过一步!保和堂的白娘娘和青姑娘都可以作证啊!!”

追命转头问小青:“你和你姐姐在李府留了一晚上??”

小青点头,道:“李夫人孕期见红,姐姐为了保住孩子,为她针灸,的确照顾了她一个晚上,李大官人也在的!”

追命挥动手里的纸笺,叹了口气:“那么连这位李公子也不是杀人凶手吗?又要另找线索了吗?”

李坏道:“或者我们应该在云罗的宅子里再细细看一遍,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追命道:“也对,李公子可能对这宅子更熟悉,不如和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说着一把拽起李韶光就要向外走。

看见追命一跷一拐的样子,小青一把拦住他:“唉唉!你们叫我过来给你看伤,怎么就走了呢?快把裤子脱了,我给你瞧瞧!!”

追命终于学会了听而不闻,虽然还是瘸着,走得倒是更快了。

李坏跟在后面,呐呐地对小青道:“青姑娘,麻烦你走这一趟,等会儿我会到保和堂来付了出诊费用,还要烦请许掌柜再来跑一趟的!”

小青噘噘嘴,说:“算了啦!谁知道这么个大男人还怕羞啊!看他走路,的确扭的厉害,不过还能走,估计骨头是没什么问题!到时叫我姐夫拿些药来吧!”说着拎着药盒轻轻巧巧的去了。


云罗宅子里的那一片牡丹还是未曾开花,却多了不少花苞,还是青涩的颜色。
倒是夹杂其中的一丛杜鹃开得极好,颜色红艳艳的,在晚风里舒展。

追命、李坏、李韶光和几个衙役在宅子里外仔仔细细又看一遍,也没能比上一次发现更多的线索。
倒是李韶光看见云罗房里的小儿衣物,不由泪如雨下,总算是露了点真性情。

但追命还是恶声恶气的说道:“装什么哭!要不是你,这云姑娘也不会到杭州来,还落个一尸两命的结局!!”

李韶光呜咽道:“我要是知道云罗已经怀孕,说什么也要和彩月提一提将云罗娶进家门的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追命道:“这么说来,云罗给你的信笺上提的喜事就是这个了?”

李韶光犹犹豫豫的说道:“也许吧?!”

追命看着这个男人窝囊的样子,险些又要怒了!
却听见李坏在一边嘟囔:“这花开得怪怪的……”

追命循声向着李坏注目的方向看去,院子里的牡丹、杜鹃绿叶依依,红花离离,也没什么特异。
看着追命询问的眼神,李坏说道:“也没看出什么,就觉得有些不太协调的感觉。”

追命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所谓的不协调来,不由嘟了嘴,道:“我左看花,右看还是花,难道李坏你能看出一个盆景来??”

李坏一时不知怎么解释,李韶光倒是开口了:“原来这院子里种的都是牡丹,独具雍容的风姿;因为我和云罗相见与杜鹃花畔,在那里,人人都把云罗比作山野间怒放的映山红,所以云罗来杭州府时带了一株映山红过来,栽在此处。”

李坏道:“难怪,我觉得这院子里的布置精巧仔细,栽种的花卉也很有讲究的华丽优雅,却开出一丛不计较章法的杜鹃来,是有点格格不入啊!”

追命叹气:“我还以为发现了什么线索呢,原来只院子的布置啊!我看着挺好的,没什么奇怪的感觉!”

李韶光不知死活地说道:“那是大人的修养品味还不到功夫!”

追命恶狠狠地回头:“修养品味的功夫我是没有,手上的功夫李公子要不要尝尝?”说着,将手搓的格格响,骇得那秀才白了一张脸。

李坏笑眯眯地安慰李韶光:“没事,崔大人只是吓吓你的,他破不了案,心里不爽,顶多打你一顿出出气,不会要你的命的!!”
李韶光向来与文人名士往来,何时见过这样不讲理又无法沟通的家伙?这会儿一连遇到两个,真是唬得脚都软了。


追命嘴里说着没修养,人却向着那花丛拐着脚,挪了过去。
那曾在院子里种花的人已经如烟尘散去,而这花却还是不知人世疾苦,开得欣然明丽……
追命的眼光扫过花丛,忽然一滞,注目一处,皱起了修长的眉端。
在那一丛映山红的根部,泥土有曾翻动过的痕迹,有一处一尺见方的土堆和周围扎实的泥土有明显的差异。
追命蹲下身来,探手拨开土层,廊檐下的李坏见了追命的举动有异,也走过来帮忙。

也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土里露出了一只小巧的妆箧,黑色的盒盖上金粉描画着荷花和鸳鸯。
追命打开盒盖,里面赫然是一段失落很久的断钗,上品的桃木,流水般的镌刻,已经残缺的刻字:‘月’!
追命拿出另一支断钗,慢慢凑上去,正好合拢,曾经秀雅、精美的凤羽钗,如今已如一份永远不能弥补的心情一般断做两截。
追命仔细一看,妆箧的底部还有一张折叠着的纸笺,仍然是那样忧伤的浅紫色的薛涛笺。


透着冷清的黄昏终于敛去了颜色,夜幕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压下来。追命忽然觉得面上溅到了一滴水滴,接着,淅淅沥沥的,江南早春的夜雨,便如倦怠的歌谣一般,随着夜风游荡开来。



该散的人都散去了,撑开油纸伞,李坏提着小小的纸灯笼映出前面的青石小路,极暗淡极昏黄的光晕似乎随时会散开去,沉入夜色之中。
追命极难得的沉默,拖着伤了的右腿,跟着李坏走在油纸伞下。
两人都没说话,却很默契地在夜雨里穿行,李坏走的很慢,追命也理所当然。
一遇到水乡到处可见的石桥,李坏就自自然然的一伸手,将追命一拉,而追命则时不时的左脚单脚一跃,借着李坏的力量走过桥去。

良久,两人才走入了第一次相遇的小小酒铺中。
还是唯一的一种酒,唯一的下酒菜,唯一的小二依然一副死样子。
但酒的馥郁却令人的心缓缓的沉醉。

追命忽然问道:“一个女人,怀着孩子,要自己割开咽喉,投入湖中,要多大的决心??”

李坏慢慢的举杯,凝望那琥珀色的液体,仿佛回到了那漫天飞雪一般的芦苇荡里,因此,李坏的声音也带着芦絮般的漂浮:“你不该问要多大的决心,应该问有多么的绝望!有时,女人的心比男人更刚硬!!”

追命一连灌下两杯,喝的太快,那甘醇的酒也冲上了脑门,火热的、微微昏眩的、迷茫了双眼,腿上的伤痛也变得麻木了……

却想起了那藏在妆箧中的纸笺,那样的不甘和恨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留恋,透着墨迹,展露出来。

追命摇摇头,有些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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