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同人)凤凰谣 作者:墨亿苡(晋江2013-12-16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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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彻也是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一个月，除了四五天去其他宫里，剩下的都是留宿祎锦宫。偶尔太忙，半夜都会过来。
　　阿娇看着天还没亮就起床要去上朝的景彻，揉着眼睛道：“以后太晚就不用过来了，祎锦宫有点远。”
　　景彻回头看着她，眼底倒是没多少诧异，倒是有丝丝寒意。现在的阿娇已经不是当年的阿娇了，连自己的宠幸都不愿意了。
　　“你让人来说一声，我去清泉殿等你，近一些。”阿娇说罢转了个身继续睡。
　　景彻穿衣的手一僵，浮起一抹笑意。
　　晚膳时分，涵易亲自过来传旨：“娘娘，陛下请您去御书房用晚膳。”
　　阿娇正在看宁久微传给她的书信，她还在京城，不过也没敢去瑨绍侯侯府，而是暂住在郊区的一个别院里。一个人挺无聊的，但是又不放心阿娇在宫里，所以一直没有离京。
　　阿娇拿着笔，不知道如何下笔。听到涵易的话便放下笔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本宫一会去就过去。”
　　“是，娘娘。”涵易躬身退下。
　　御书房里，默箫还没有走。
　　说完北方边界，冬天将近，草原渐渐干枯，部分不安分的游牧部落很可能又会近边城抢劫，应做好防范。
　　“陛下最近心情不错。”默箫含笑的眼眸里掺杂着几分揶揄。
　　景彻难得没有冷着脸回答道：“大权回归，朝堂安定，朕不该高兴一下吗？”
　　默箫摇头笑道：“恐怕还有喜事吧。陛下和皇后和好如初了？”
　　景彻闻言一愣，脸色一沉：“后宫之事，你一个外臣不该过问。”
　　“……”默箫拱手，“那微臣告退。”
　　“等等，你对宫外比较了解，外面的女子都喜欢些什么？”景彻叫住默箫，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默箫是真的愣住了，为难道：“微臣是家中独子，又未成婚，怎会知道？皇上若是想知道，应该问问瑨绍侯世子之类的人物。”
　　“景骅？”景彻不置可否，挥手道，“你退下吧。”
　　默箫摸摸鼻子，皇帝陛下这是在讨好皇后？不是吧？
　　阿娇换了一袭红色绣牡丹抹胸长裙，外边一件正红色纹金外袍。头戴步摇，脸颊上抹着淡淡的胭脂，肌肤如雪，和正红色外袍交相辉映。
　　经过御花园时，两三个嫔妃聚在一起赏花。看见阿娇的凤辇过来，便匆匆跪下请安。
　　过了之后，青黛不满的哼哼道：“都是些有眼无珠的女人，当初娘娘您和陛下闹别扭的时候，一个个都巴不得娘娘您失宠，有的都敢在您面前趾高气扬，现在知道错了吧？哼！”
　　阿娇轻笑：“何必跟他们计较。”
　　以前阿娇很会挑食，不过也很爱吃。现在食量小了很多，挑食也没有以前那么严重。
　　景彻看着阿娇，有一瞬间在怀疑，她还是不是那个阿娇。虽然很多时候都没有变，但是很多东西和以前是大相径庭。
　　夹了一片苦瓜放到阿娇碗里，阿娇抬头看了看景彻，放进嘴里嚼了，很淡的苦味渐渐化为甜味。
　　但是阿娇还是吃了一小勺甜玉米粒，她不喜欢苦瓜的味道，自小就不喜欢。
　　“怕苦就不要吃。”景彻忽然有淡淡的不悦，语气有点冰冷。
　　阿娇看都未看景彻一眼：“不是你给我的吗？再说了，吃了又不会死。”
　　景彻这回是真的恼怒了，放下筷子道：“什么死不死的？难道朕会害你不成？”
　　“陛下自然不会害我。”阿娇眉目冷清，不愿意看景彻，“所以我即便是不喜欢也吃下去了。”顿了顿，阿娇笑道，“每日服药，我早已不像之前那么怕苦了。”
　　景彻放下筷子道：“朕吃饱了。”
　　阿娇也放下筷子道：“那就撤了吧。我是回祎锦宫还是去清泉殿？”
　　“清泉殿。”景彻一脸冰冷，说话就自顾自坐到书桌后开始看折子。
　　阿娇漱口净手之后便起身去了清泉殿，随后不久一个小太监捧了几本书过来道：“娘娘，这都是您以前未看完的书，陛下让奴才给您送过来解闷。”
　　阿娇点点头，也没有拿起来看。
　　那时候哪里是看书，只不过找个借口赖在宸和殿陪他而已，多半实在走神或者看着他。
　　阿娇突然叫来清泉殿的宫女漫不经心的问道：“最近陛下在这里临幸了多少妃子？”
　　阿娇对下人从不怜惜，也曾因为景彻身边的宫女爬上龙床而狠狠整治了那个宫女，所以小宫女很是害怕，战战兢兢的道：“陛下除了偶尔午睡，已经近一月未在清泉殿就寝了。所以最近并未在清泉殿临幸过嫔妃。”
　　阿娇似是满意的笑了笑，挥手让宫女出去。
　　清泉殿的熏香换了，换成了帝王惯用的龙涎香。和景彻身上的气味一样。
　　青黛捧了几碟点心进来道：“娘娘适才没用饱吧，这是奴婢去御膳房拿的点心，都是娘娘爱吃的。”
　　阿娇拿了一个咬了半口道：“拿两碟给陛下送去吧。”
　　景彻回来的挺早，阿娇只等了一个时辰。他回来的时候，阿娇正在和青黛下棋。
　　“你的棋艺和朱砂比还是差了很多啊。”阿娇摇头笑道，“朱砂以前若是不让本宫，本宫几乎是没有赢的可能，你看看你，本宫都让你了，你还被本宫杀的丢盔弃甲……”
　　“奴婢知道自己比较笨。”青黛苦恼的看着棋盘上的惨状，“不过，九儿的棋艺比奴婢还不如呢。”
　　说起宁久微，阿娇的眼底多了些愉悦：“岂止是不如，本宫若是棋子，要是落入她手中，定会恨不得哭死。”
　　“谁的棋艺差到这般田地？”景彻心情似乎好了起来，进来挥手让青黛出去道，“让娇娇说得跟人间惨剧一样可怕。”
　　阿娇顿了顿，道：“是祎锦宫的一个宫女。朱砂离开后，祎锦宫就没人能让着我下棋了。”
　　“朕陪你下两局。”景彻坐到青黛刚才的座位上，看着阿娇的眼底有点点笑意。
　　阿娇却放下了棋子道：“算了。跟你下棋还不如跟青黛下呢，明知道没有胜算还不自量力那便真是蠢到极点。”
　　景彻的表情沉了一下，道：“娇娇似乎变了许多。”
　　“总要学着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阿娇抿了抿唇，神色有细微的寂寥，魅惑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自嘲：“不过似乎也没有多少长进。你似乎还是不满意我现在的样子。”
　　“你很久没有叫过朕彻儿了。”景彻似乎不甚在意的换了一个话题，漆黑的眼眸在烛光下看不清情绪。如刀剑刻成的脸庞俊美无双。景彻很少会认真的看着一个人，但是此刻却是眼神一直落在阿娇脸上，似乎想要看穿阿娇整个灵魂。
　　阿娇笑了，神色有些无奈，道：“你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如今是一朝天子。”
　　“你是朕的皇后。”
　　阿娇沉默了一下，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昨晚休息得晚，今夜便早些就寝吧。”说罢便唤了青黛和清泉殿的宫女进来。
　　阿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陛下似乎一直都没有贴身宫女，要不要留意一个？”
　　也不是没有，只是当初给景彻留了一个宫女，时间稍长景彻和她关系便熟络起来，虽未逾矩，但是阿娇也大吵大闹了一番，把那宫女生生打进了浣衣局。后来景彻便一直没有贴身宫女。
　　景彻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倒也未见多么高兴，淡淡的道：“不用了。朕有涵易便可以了。”
　　阿娇没有说什么，让青黛伺候自己卸妆和首饰，长发用一根绸带堪堪束住，换了亵衣。景彻已经斜倚在床边。
　　这一个月来，阿娇和景彻都是这般相处的，看上去相安无事，可是实际上却让人感觉暗潮涌动，内心都是蠢蠢不安。
　　阿娇亲自过去给景彻卸了玉冠，乌黑的长发便散落下来。上床躺到内侧，望着帐顶，眼神有些哀怨，低声道：“虽然你说的很对，你是皇帝，三宫六院佳丽三千都是理所应当，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你以后宠幸其他女人便去她们宫里吧，我不想睡在你跟别的人睡过的床上。”虽然阿娇记忆压抑，可还是藏不住那抹任性和高傲。
　　景彻没有应，侧头看了眼阿娇便吩咐熄灯。
　　阿娇不是不失落的，但是也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清泉殿是帝王的寝宫，临幸妃嫔很正常，没有理由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听太医说，洛婉仪和林静嫔都不能再生育了，玉绝香的配方变了。宫里除了你和卫婕妤，其他妃嫔都不可能生育了。”景彻是第一次和阿娇谈起这件事情，语气很平淡，不似是生气。当然，也没有任何赞同的意味，多有说着陌生人的事情的感觉，放佛那些女人不是他的，干这件事的人也和他无关。
　　“是吗？没有人给我说。”阿娇淡淡的回应，“我虽为后宫之主，但是你知道，多半事情还是母后在做主。”
　　“凤玺早已给你不是吗？”
　　“陛下是要我彻查此事吗？”
　　“娇娇打算怎么查？”
　　“自是不用查。宫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相信陛下也不会不知道的。”
　　“你太堂而皇之。”
　　“这一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不是么？”
　　似乎相识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没有用这种心境，这种语气说过话。这么平静，如同无风的湖面。平静如镜。
　　景彻听出阿娇的语气有点变了，似乎有了怨气，心里突然在想再说下去阿娇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又大吵大闹不善罢甘休，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翻身把阿娇揽入怀里道：“睡吧。”
　　阿娇不由诧异，说到这一步，景彻居然没有动怒。只有太子时候的景彻才会有这样的耐心对待自己，即便是这段时间，他对自己也算得上是纵容温和，可是言辞稍有不顺心意，依旧会动怒，只不过不曾发泄出来罢了。
　　阿娇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害的洛婉仪和林静嫔没有啦孩子，他反而对自己突然又回到了从前。是因为外婆死了，雁党倒了吗？是因为母亲突然退出朝堂，带着宠爱的男人在别院逍遥不问世事了吗？
　　因为有了权力？
　　阿娇觉得奇怪，自己和他的权力似乎没有冲突的地方，自己没有当年吕后的雄心，她要的只是景彻这个人而已，对于他的江山，他的霸业，丝毫没有兴趣。她只是个简单没有任何野心的女人罢了。可是为什么，在得到这些权力之前，他那样对自己。
　　按常理而言，那时候外婆和母亲掌权，他该是对自己越好，外婆和母亲才会越帮他。可是从他即位开始，有些东西就开始变化。到了元朔三年，更是变本加厉，长时间的冷落自己，下旨选妃，临幸宫女，还在宫外有了私生女……
　　如今，大权回到他手中，没有人再威胁他了。他不用再靠任何人来稳住他的皇位。可是他却回到了她身边。
　　翌日阿娇起得晚了，景彻去上朝的时候她都没有醒过来。
　　醒来之后，青黛进来伺候她起床道：“娘娘，听说今天瑨绍侯听出把爵位让给景骅世子了，而且景骅世子十月十八的大喜，世子亲自送喜帖进宫来呢。”
　　“景骅吗？他在哪？”阿娇慵懒的神情有了一丝变化。
　　青黛道：“自是在御书房。”
　　阿娇沉吟片刻，道：“你让白风去御书房门口等着，告诉景骅，本宫想见他，让他跟白风去御花园朱碧亭。
　　“是。”青黛匆匆出去给白风传了话，这番又回来给阿娇收拾好，才问道，“娘娘是回祎锦宫用早膳还是在这里用。”
　　“去朱碧亭，传几碟小点心就可以了。”阿娇突然心情就愉悦起来，昨夜睡得较早，今日起色也很好，不用胭脂脸色也泛着一层粉红。沉寂了许久的眼眸也多了几分神采奕奕。
　　阿娇在朱碧亭等了好一会儿，天色尚早，晨雾才散去不久，冷风中还带着一丝湿润。让阿娇不由得缩了下肩膀。
　　“娘娘，这亭子四面通风，咱还是会祎锦宫吧，奴婢让人去传话，让世子直接去祎锦宫见娘娘便好。”青黛有些担忧的道。
　　阿娇抬头一笑道：“无妨。你去让宫女取件披风来就好。”
　　青黛怔了一下，自家主子何时和世子这么熟悉了，不过见一面心情便这般好，连许久都没有露出过的真心笑容都自然而然的展露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青黛吩咐了宫女去取披风，又给阿娇倒了一杯热茶暖手。担忧的看了一眼御书房方向的小径，早间天寒，风又大，自家主子别着凉了才好。
　　景骅来时，阿娇正在朱碧亭踱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微臣罪过，让娘娘久等了。”景骅一出御书房就被白风叫过来，看白风神情便知阿娇已等了一会儿。
　　阿娇不在意的挥手，坐下道：“无妨，来早来晚都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也坐下吧。”
　　“谢娘娘。”景骅笑着掩过自己的诧异之情，这皇后娘娘何时变得这般通情达理了。
　　阿娇让其他人退出亭子，才道：“久微在宫外可还好？”
　　“原来娘娘是担心久微啊，她出了闲得慌，其他的都还好。”景骅笑道，“娘娘和久微相识不久，倒是比我与她关系都还好了。”
　　阿娇微微笑道：“本宫出身尊贵，便自小养成目中无人的性子，出了久微便再无朋友。且久微对本宫确实是十二分的好，本宫虽是世人口中跋扈无理的刁蛮皇后，可也知道知恩图报，将心比心。”
　　景骅道：“恭喜娘娘，看来久微倒是教会了娘娘不少东西。”
　　“的确。”阿娇看了眼早间清冷的御花园，道，“听说皇上在查久微，怎么回事？”
　　景骅来时便想到阿娇可能会问这事，也不曾想过隐瞒，如实道：“是默大人吩咐柳迎天追查的，不过并未有任何捉拿的意思。画像也是陛下亲手画的。微臣虽不知道原因，但猜测兴许与娘娘有关。”
　　阿娇沉默了一会儿道：“也许是她出入宫中被发现了，你出去之后告诉她，本宫与陛下关系现在很好，让她不必担忧，早日离京回家或者是去寻她师兄，不要再来皇宫了。”
　　景骅揣了几分小心道：“久微她是个倔性子，上次离京娘娘出事她便心中一直郁结，此次恐怕是不会轻易离京。”
　　“私闯皇宫大内是死罪，即便是本宫，如今也未必能保下她，何况她身份特殊，一旦发现便是招惹是非，说不定还会引出祸端。你应该多劝劝她。”阿娇握着渐冷的瓷杯道，“元朔七年整整一年，只有她陪伴本宫的那些日子，本宫才有一丝暖意，若是她因本宫出事，本宫便是今生今世都不会安心，你说是本宫懿旨也好，说是本宫已不需要她陪伴也罢，反正你必定要劝服她不要再来皇宫，最好是离京。”
　　阿娇在感怀寺的时候景骅亦去过几次，那时的阿娇万人莫近，脾气暴躁，神情阴郁，身体也极差。虽知是因为太皇太后仙逝所以郁结于心，但是同时景骅也认为皇后自小娇贵，脾气原本就刁蛮跋扈，不过和宁久微相处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罢了，便有了如此大的转变，着实让景骅有点难以接受。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阿娇的转变并不全是因为宁久微，还有景彻的原因，并且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景彻。不过，阿娇确实是第一次如此为一个人这般着想。
　　“微臣尽力而为。”景骅真是有些为难。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劝才好，自己说，说不过宁久微，吵，吵不过宁久微，打，打不过宁久微。真是件难差事。
　　阿娇勾唇轻笑：“你若是办不到，储秀宫还有元朔三年选的秀女不少，到时候本宫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