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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记同人)疾风之尽 山峦之巅+番外 作者:闻人笙(晋江2012-03-30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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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风渺寰和秦泷的关系还不至于让她悲伤，可是也足够让她心底一片冰凉。她的确是个不顾他人死活的人，但是不代表有人死在她的面前她也能无动于衷。她突然想到升山时，那些人对于死去的人的无所谓，甚至是庆幸死了那些人而自己活下来的态度；她又想到如果自己不是王的话，现在又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死在升山路上让人松一口气终于甩掉了一个包袱还是像秦泷这样被伤得体无完肤然后客死他乡？
风渺寰微微扭头，看到秦泷一双眼睛睁着，眼神无比怨毒地——又是无神的——聚焦着虚无的前方，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附近有一条蛇划过留下冰冷黏腻恶心的感觉。
秦泷伤到这个地步还要冲来这里……他是恨她的吧？那时候的含糊不清的声音是想和她说什么吧？
他……想说什么呢？
风渺寰收回手，站起回到之前自己站的位置，拿起桌上骆浚的手帕擦拭去指尖的血迹，然后将手帕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转而从自己的怀中抽出另一块手帕放在桌上。
死者往矣，她现在能做的并不多。
“珠竡。”少女轻声呼唤。
“主上？”蓝色妖兽的眼睛略有担忧地看着自己主人所选定的王。
“去通知皎皎，秦泷位任小司马，让他好好安葬了他，就说是我的意思。”顿了顿，风渺寰又道，“还有这件事，不要惊动阿浚。”
“是。”珠竡应命悄然退下。
在秦泷闯进房间的时候骆浚的反应得惊人，之后骆浚的迟疑和犹豫风渺寰也都看在眼里，而且按他的习惯他居然放她和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在一起而不多说一句话。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以为他的情绪能从她的视线里出逃多少？
其实这件事情值得探讨的事情很多。
秦泷是怎么知道她在这个客栈的？他为什么会找到这个客栈来？
他身上的伤痕明显是妖魔才留下的，如果是野生的妖魔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受伤，而且在受伤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客栈的？所以可能性只有一个，把秦泷折腾成这个样子的人——或者确切点来说兽——是猋傫。
她或许可以理解成这是猋傫在杀鸡儆猴？而更让她好奇的是，骆浚在这一系列事件中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她低头看着桌上的小油纸袋子：骆浚在出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她的背后突然伸来一双手。
风渺寰在被搂住的时候整个人僵硬了一下，感觉的熟悉的气息时候才渐渐放松，她回头：“别吓人啊，好歹出个声呢？”
“看你似乎在思考什么，所以就没有打扰。”骆浚微笑，只是这个微笑中带着极其晦涩的试探。
风渺寰的心中更加确定，她也微微一笑：“我在想你买的点心造型真奇特。”
“哦？”
她拿起袋子边长长的竹签，狠狠扎进油纸袋中带着褶皱螺旋纹的小包子的正中心，放进嘴里：“唔，它们的花纹长得特别让人觉得——食色果然是一家。”
骆浚无奈轻笑，没有再继续追问。
风渺寰宇（五）
风渺寰心里并没有面上表现出的那么轻松。她最信任和最熟悉的人，现在正背着她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虽然她向来和骆浚的相处是保持着对对方的隐私、喜好的尊重的，但是实际上两人很少对对方隐瞒什么，所以骆浚现在的做法让风渺寰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她知道，只要他不主动说的事情基本上她去问也是不会有结果的，于是当天晚上她想了很久，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都好好整理了一边，决定还是去找皎皎，他毕竟是靖州州侯，如果要打听些在这地界上的事情找他再合适不过了，而且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确定。
如此思定，风渺寰轻声召唤：“珠竡，你在么？”
“是，主上。”珠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风渺寰的床边。
她伸手一把抱住珠竡的脖子，翻身骑上妖兽的背脊，稍微张望了一下另一侧骆浚房间的方向，确定没有什么动静之后小声道：“去找皎皎，你知道他在哪里落脚吧？”
珠竡点了点头，然后背着少女从窗口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风渺寰离开后不久骆浚房间的灯亮了起来，两个人影投射在窗纸上。
“看，她并不信任你，出去了吧。”房间里首先响起了一个有些带着夸张语调的男声。
“我做的事情的确不值得她信任，她知道她要做什么，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用你再操心了。”骆浚的声音很冷，“……你现在不在宫里跑到这种地方来，如果让有心人看到恐怕你也要被拖下水的吧。”
“呼哼哼……你觉得我会给人留下这样的把柄么？我可不像小曲儿那么天真。”坐在骆浚对面的男人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漫不经心说道，“你也不用想着对我出手了，我可不是秦泷这种连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就在外面死撑着的人。”
骆浚皱了皱眉：“……你这次来是什么事？只是来挑拨离间的么？”
“哦呀？不要这么警惕嘛，对于那位女王我可是喜欢得紧一点都舍不得伤她的，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你她被带到这里来。”男子眨了眨眼睛，“不过……希望你别忘记你当时答应我的事情哟。”
“很好，你现在废话完了可以走了？”骆浚也不正面回答男子的问题，只是冷冷地下逐客令。
“哎呀哎呀，还真是薄情啊，难得我这么亲切……真……伤……心……”男子双手放在胸口，好像心灵受到了重创一样，然后很快有嬉皮笑脸道，“这是你达成你愿望的最快途径，请不要以为我是在故意为难你哟。”
骆浚并不回答，只是刀一般锋利的眼神直接扫过面前的男子。
“哇，好可怕好可怕……不知道主上知不知道她温柔的好朋友其实是个杀人凶手性格还特别糟糕……啧啧要是知道她不会被吓走吧？”
见到男子还坐在位子上墨迹，说着些不着边际有的没的，骆浚毫不犹豫直接拔出了架在一边的剑，剑锋划过，一片橙色的锦缎缓缓飘落到原来男子坐着的位子上，那是从男子的衣袖上切下的，而男子则早就躲去了一边，一边笑一边道：“太粗鲁的话可是得不到那位女王的哟～唉我好心来关心你，你却这么对我……罢了，我先走一步，之后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男子转身离开，骆浚一言不发目送那个人影走出房间。
“啊，客官是要出门？”坐在客栈前台昏昏欲睡的小二见到一个男子走了出来立刻打了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无妨。”男子温和微笑着就打算离开，但是似乎又想到什么似得折了回来。
伸手递给小二一个小纸包，然后附在小二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又塞给小二一些银两，这才走出客栈。
小二愣愣看着手里的银钱，追出客栈只见到男子转进了一条小街，属于男子的金橘色长发微微扬起然后融入了一片黑色之中。小二眨了眨眼睛，他觉得自己听到的话和看到人都不那么真实，他是没睡醒么？然后他低头想了一会，把小纸包和钱一起收入了怀中，继续在坐在客栈的前台打瞌睡。
另一边，珠竡带着风渺寰来到了乡府的某间客房前。
风渺寰翻身落地，珠竡便隐匿了自己的身形。风渺寰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么？”
过了没多会，房间的灯亮了起来，门被打开，皎皎出现在风渺寰面前。他有些睡眼惺忪，金橘色的长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他身上随意披了一件橙色的锦缎外衣，似乎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风渺寰微微一笑：“我可以进去么？”
“主上居然亲自来找奴家……奴家真实不甚荣幸呢……”皎皎的说话一如既往带着夸张的语调，但是不知是不是没睡醒的缘故，没有白天两人相处时的千娇百媚，而是带上了一分男子的成熟气息。这么说着他侧开身子让风渺寰走进了房间。
“那么不知主上深夜……唔……穿着亵衣来找奴家是有什么事呢……”皎皎见风渺寰进了房间便关上了门，示意少女随便找个地方坐，然后转身就去一边泡茶一边问道，“如果是公事那么臣下自当鞠躬尽瘁……如果是私事……还请主上自行离开了哟……”
风渺寰经由皎皎的提醒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听了皎皎的话，她耸了耸肩，接过皎皎递来的茶杯道：“说公事是公事，说私事也是私事……那我是不是现在应该留一半身体在外面，然后用另一半和你说话？”
“唔……奴家想奴家是知道主上来找奴家的理由了……”皎皎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漂亮的金橘色里有火光隐隐在跃动，“那位小司马，死相还真是凄惨呢……”
虽然皎皎说着“凄惨”但是从他的口气听来，他似乎觉得秦泷的死是咎由自取。风渺寰只是笑了一下，并不在这事上接口，而是问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个问题。
“如果清泉离开了那个生养他的村庄，那个村庄会怎么样？”风渺寰支着脑袋看着懒洋洋的皎皎，问道。
皎皎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看那个村庄看上去很穷，没什么油水可以榨，又总是有妖魔在边境作乱，不要说交税了，估计是要乡里，州养着的吧？”风渺寰见皎皎没有出声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现在又清泉在，村里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最低限度的税应该是交出来了，所以乡里觉得这个没油水可捞的村庄很碍眼吧？”
“主上想说什么呢……”
“如果清泉不在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这个村庄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呢。”风渺寰如是说，“至于村里的人，愿意走的就拉走不愿意走的……就随意不是么？”
“如果顾忌清泉的话……直接把他抓了下牢不久行了，何必如此委婉曲折……”皎皎轻笑出声，似乎觉得风渺寰说的话很是天真。
“唔，那么会不会是绑架我的人，觉得他们看到了我会很麻烦，碍到他们的事情，所以决定清理掉他们……”风渺寰话还没说完就被皎皎打断了。
“不会，那位不是会计较这么点小事的人，应该只是看中了清泉的能力而已。”
皎皎的这句话口气和语气都极其正常，没有任何起伏，也没有夸张的语调，说得斩钉截铁，让风渺寰扬了眉：“那位……？你知道做这些事的人是哪位？”
顿了顿，她又道：“那我还真是要请教一下了呢，因为我都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位是那位是哪位呢。”
皎皎抬眼看了风渺寰一会，才道：“主上……您这不是来找奴家商量事情……是来套奴家话的吧……”
“诶，这可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整件事情中的立场而已。”风渺寰摊了摊手，“毕竟秦泷是被某位捡回去的，所以他做的事肯定有某位的意思在里面。你和清泉关系不错，可是秦泷要带走清泉，所以我在想你会不会知道什么，才以这个话题开头的，没想到你似乎对某位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啊……啊，不过你应该知道某位的事情也是在今天，或者说没多少时间之前吧？”
“……哦，主上对奴家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嘛。”
“今天你带我回来的时候对于我说我离宫不是本意的解释很恼火觉得我是在找借口不是么？所以应该就是在你和我分开那段时间你知道了些什么，唔，那也可以解释了你气势汹汹进城，但是却没有带任何人来找我……不能插手，或者不用插手，你得到了那样的信息吧？然后根据给你信息的人猜出了幕后的认识谁？”风渺寰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原来自己也相当擅长推理嘛。
“……大致没错。”皎皎对于面前少女的敏锐感觉感到了略微的诧异，他一直听闻说新王毫无所长，宛如榆木疙瘩还贪玩成性，现在看来她并不是什么愚钝之人。或许别人对她的看法，别人的做法她都看在眼睛里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其实主上既然知道是谁，直接下令捉拿就永绝后患了。”
风渺寰眨了眨眼睛：“直接捉拿？理由呢？证据呢？我的确可以下令捉拿，因为我是王，不过就因为王一句‘我看到的’根本没什么用吧？我完全可以靠这么一句话去公报私仇。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吵架，现在没证据就只能当我看到的都是幻觉。”
“主上很爱惜自己的名声？”
“名声是什么，能吃么？”
“那为什么……”
“我只是要命而已，更何况有的时候自己看见并不就一定是真的，这世上能造假的东西多着呢，如果只凭自己的惊鸿一瞥就决定了事实，然后乱抓人一定会失道的我。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死。”
皎皎皱起了漂亮的眉头，看了面前的少女一会，他觉得从面前的王身上散发出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和谐感，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所以他沉吟了一会终是没有说什么。
风渺寰到了这时候才终于提起自己这次来的第一目的：“我不想多问是谁给的你信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最好，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想知道一件事，你知道骆浚这个人么？”
“……”皎皎歪了歪头，露出了些许苦恼的神色，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并非是奴家不愿意告诉主上是谁透露给奴家的信息，但是奴家实在无法确定他是否参与到了整件事情里去……不过既然主上问了……他……是奴家的哥哥……”顿了顿，皎皎继续说道，“关于骆浚此人，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听他说，骆浚正是这次刺杀台辅的刺客……”
皎皎的一句话宛如直接给了风渺寰一闷棍——是啊，进出翠篁宫刺客不一定要是宫外的人，如果是一直在宫内行走的人，如果是大家都认识的人，如果是一直被信任着的人，如果是骆浚……谁会怀疑他？
风渺寰宇（六）
“不可能。”风渺寰在一开始的怔愣之后，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说法。
就时间上来说，骆浚不可能做到回去捅蔷薇一刀然后在冲回来找自己；其次，猋傫不可能认不出骆浚，他们两对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按照猋傫恩怨分明的性格，如果是骆浚捅了蔷薇即使猋傫再怨恨她也会先解决了动手的骆浚再来结果了她。
但是猋傫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来找她的麻烦，她又足够的理由相信骆浚没有参和到刺杀的事件中去。
更何况，皎皎的话语中也透露着些许的古怪，他说他对“骆浚知道不多，只知道他是刺客”，也就是说，告诉他这个信息的人只透露了“骆浚刺杀了台甫”这一条信息，就好像是为了她准备一样的回答，是为了让她动摇么？
她应该想到的，能够知道曲觞瀛行动内情的人多半就是和那只狐狸一伙的，那么他透露出来的信息真实程度就要打折扣，还有可能是故意只吐露一半信息来误导人。
风渺寰低头思考了一会，觉得与其这样被人趁虚而入，不如直接和骆浚坦诚地把整件事情说开，和这里的所有人相比她更相信骆浚。毕竟那是保护了她十几年，和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些情分不是这里任何人——包括蔷薇——能够比得上的。
风渺寰如此决定了之后站起身道：“皎皎，这么晚打扰你很不好意思，我想我知道接下来要这么做了。”
如此说完，也不顾皎皎是个什么反应，风渺寰就开门离去。待到皎皎反应过来，追去门口一看，哪里还有少女的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骆浚似乎和主上的关系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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