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城绝事-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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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轻轻地，一推——
　　
　　洪七后退两步。
　　而萧云却整了整衣袍，收敛起全身气势，站回黄药师身边，露齿一笑，向洪七作了个揖：“多谢洪伯父指教！”
　　
　　洪七抚掌大笑：“好！好掌法！黄老弟啊！老丐我先前见这孩子容貌俊秀，举止文雅，以为你找的女婿与你当年一般无二，没成想这孩子竟更胜了你我当日一筹！真是……真是后生可畏啊！”
　　
　　黄药师淡然道：“洪兄过奖了！”
　　
　　我看着那张“淡然”的脸，心说那张脸皮下面的嘴一定咧到耳朵后头去了。
　　
　　转头看向黄蓉，她穿着的这身喜服倒也没有多华贵，底色是水红的，上面精精细细地绣着大红色的桃花，鲜红的外袍上以五彩丝线绣着鸾凤和鸣图，红盖头上则是鸳鸯戏水图。
　　
　　今日黄蓉比任何时候都要娴静，在火烧云的搀扶下站着黄药师身后，连走路都是小碎步，活像个深院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我和萧云相携上前与黄药师见礼，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被安排在一边坐下了。
　　
　　重楼抱着胳膊，颇有兴致地问：“打完了？能拜堂了么？”
　　
　　不等黄药师开口，他就冲玄霄招手道：“霄哥，你是长辈，长辈要上座的。”
　　
　　玄霄冷着一张脸被拉到正厅右边主座上，黄药师牵起黄蓉的左手，将之放到萧云的右掌中，道：“今日起，你便是桃花岛未来的岛主，我黄药师的半子，蓉儿的夫君，你要……好好待她。”
　　
　　“小婿定会好好待小蓉，”萧云紧紧握住黄蓉的小手，又道：“小婿定会与小蓉一道孝敬岳父大人！”
　　
　　黄药师点点头，走到左边主人座上，撩袍坐下。
　　
　　“惊云，小刹！”重楼轻喊了声，正厅外响起哪吒清脆的声音：“有！新人拜堂咯！”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接着……居然是喜庆的唢呐曲《百鸟朝凤》！
　　
　　我挠着头，尴尬地小声嘟囔：“忘了准备音乐，这曲子谁弄的？有点俗……”
　　
　　“当然是媒人公弄的了，”万里独行点着我的鼻子：“你想放什么？婚礼进行曲？”
　　
　　重楼的对中国古代音乐的研究显然很精深，《百鸟朝凤》之后的曲子我都没听过，万里独行向我一一介绍，什么《闹新人》、《喜拜堂》、《灵雀吉啼》、《凤来栖》……我想，这些曲子恐怕不是从网上下载的，很有可能是重楼真的跑到各个地方的送亲迎亲班子里录制下来的。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着指挥萧云和黄蓉拜堂的那个“媒人公”，不知该说什么。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亲友！夫妻对拜！”
　　——他脸上笑着，眼底流动着的，是什么？羡慕？
　　
　　忽然觉得，萧云此刻的笑容和他平时各式各样的笑比起来，傻上了不少！
　　
　　“礼成！”随着重楼这句话音落，萧云和黄蓉的关系算是尘埃落定了。什么郭靖呀欧阳克呀也彻底路人了，我先前还YY着今天兴许欧阳叔侄会跑来大闹一场，现在想想，老顽童一出岛，估计那欧阳叔侄追着他就去了……
　　
　　估计几天之后，一灯大师那里好热闹，能开上武林三缺一高峰座谈会。
　　
　　玄霄长身而起，冲黄药师拱了拱手：“吾有事在身，先行离去。”
　　
　　“本……我与你同去！”重楼忙向前跨了一步，又回头满面笑容地冲黄药师道：“黄兄，萧小子就要劳烦你调｜教了，我与霄哥还有事，望黄兄能谅解。”
　　
　　黄药师有些失望，却还是道：“无妨，重兄、玄兄，若得闲来桃花岛，愚弟必扫榻相候。”
　　
　　玄霄点点头，往外行了几步，忽然回头，从袖子里摸出个储物袋递给萧云。
　　萧云接过，喜道：“多谢师父！”
　　黄蓉在盖头下看不见，也低低地随萧云道了谢。
　　
　　“师……师父，”我回过神来，跨出一步，拉住玄霄的袖子：“您不留下喝杯喜酒么？”
　　
　　玄霄不答，却淡淡地道：“你二人留在岛上。”
　　
　　重楼伸手揉揉我的头：“小城是傻妞！”
　　
　　“你才是傻妞！”
　　
　　“哈哈哈！”重楼笑着，追上前，伸胳膊揽着玄霄的肩：“霄哥，方才萧云那小子挨打，看得老子心痒痒的，要不咱回去打一场？”
　　
　　玄霄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角在痒。”
　　
　　我绝倒。
　　
　　黄药师和洪七公、两对新人跟了出去送客。
　　
　　晚上的喜宴八个人一个剑灵外加一只小狐狸享用。喜宴设在新燕楼，仨孩子里里外外地端着盘子跑，哪吒还很热心地对黄药师报菜名。
　　
　　这些菜是几日前重楼就打各处弄来的，用空间法术禁锢在玉盒里，使之保持新鲜和热度。洪七公吃得眉开眼笑，上来一盘菜就声称将来要常驻桃花岛，说要将丐帮总部也建在桃花岛，说到后来干脆怂恿萧云当丐帮帮主……
　　
　　黄药师醉了，和洪七两人勾肩搭背，跌跌撞撞地离开新燕楼。
　　
　　那夜，黄夫人灵前笑声响了一夜。
　　
　　因我怀孕的缘故，闹洞房这么有爱的事就只能支使仨小的去干了。萧云抱着步惊云将他丢到新床上，让他打几个滚。这个风俗据说是叫什么“代孩子”，说被小孩子滚过床的夫妻很快就会有孩子……哪吒将半生不熟的饺子递给黄蓉，还一脸天真地问：“三舅妈，饺子如何？”
　　
　　黄蓉涨红了脸，小声道：“生……生的。”
　　
　　“唔？！”哪吒瞪圆了眼，拍桌而起：“谁煮的饺子！居然让小爷的舅妈吃生的！”
　　
　　万里独行哈哈大笑，大手拍向哪吒的后脑勺，道：“臭小子，新人吃的饺子不能煮熟的。”
　　
　　“为什么？”哪吒摸着脑袋，蹭到我身边：“妈妈，为什么吃生的？”
　　
　　……
　　
　　夜凉如水。
　　
　　我坐在云楼下的厅中，和万里独行排排坐，一边热乎乎地泡着脚，一边小口小口抿着灵泉水。这时我才忽然想起白日里玄霄那句“你二人留在岛上”好像已经回答了我的话，那是让我们俩代他，喝萧云的喜酒么？毕竟他是修道之人，无论是修仙道还是修魔道都早已辟谷，喝喜酒吃喜宴对他来说真没什么太大意义。
　　
　　而且对于玄霄来说，成亲……会不会让他想起私奔的师弟师妹？虽然他已知道自己本不是玄霄，可……那又确确实实是他经历过的，那又确确实实是他的记忆呀！
　　
　　哪吒和步惊云一左一右地从我的座位后头摸出来，一个攀上我的胳膊凑上来说悄悄话：“妈妈妈妈！黄伯公和舅舅今天都给了我和师弟大红包！里面都是很漂亮的金锞子呢！”
　　
　　步惊云拉着我的袖子，小声道：“师娘，师兄说今天可以收，说一句好话就要一个红包，可是……”
　　
　　我捏着哪吒的小脸：“你这小财主！要带坏惊云看我不打你屁股！”
　　
　　步惊云不安地看看哪吒又看看我，万里独行将他一把抱起放在膝上：“你师兄说得没错，人成亲图个喜庆，多说吉祥话没错。”
　　
　　说着向我展示牙齿白：“我小时候可喜欢人结婚了，偷一身干净衣服，混到人府上贺喜，不但能讨到金银锞子，还有东西吃……”
　　
　　“我小时候……唔，好像都一个人玩，没有讨过喜糖什么的，结婚都是从电视上、书本上看来的。”我想了想，又道：“大了参加过别人的婚礼，感觉很闹腾，很麻烦……到我自己结婚的时候没想过什么嫁妆聘礼，有点像做任务……到遇上你，就觉得挺理所当然的。”
　　
　　我回头认真瞧了瞧万里独行：“所以四娘、萧云的婚礼我都挺在意，因为几年后咱俩在那个世界还得正式补个婚。”
　　
　　“呵呵，可惜四娘、城壁和开泰他们看不到。”萧云笑了笑。
　　
　　我静静看着他，感觉很安宁。我不知道这种安宁能够持续多久，因为我们的生命已与常人不同。
　　
　　当那长长的书单，那一个个穿越任务被我们完成之后，能做什么？
　　
　　跟着重楼和玄霄创造一个世界称王称霸？
　　
　　那样的生活也许不适合我和万里独行，其实怀孕之后我经常想起萧十一郎的那个小小山谷，如果当日我和他甘心在谷中平平安安地相守，是不是就不会被茉莉阁揪出来？
　　
　　也许会白头到老，然后一起死去……
　

318、Part　78　新生

　　红烛滴泪，新燕楼一夜寂静无声。
　　光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云城能工巧匠在建筑隔音方面的研究是多么的专业。
　　
　　直到日上三竿，萧云神采奕奕地出现。黄蓉被他搀着，趔趔趄趄地，见我满脸坏笑地等在一边，羞愤难当地对某人连掐带拧。
　　
　　“三哥三嫂，早呀！”我推推哪吒，“儿子，上去叫人～”
　　“嘿嘿嘿！”哪吒搓着手，作了个揖：“三舅，舅妈，早生贵子啊！”
　　
　　黄蓉扭过脸用帕子捂着，一手指着我，娇声道：“云哥！你看你妹妹！”
　　萧云笑得像逮住了鸡的狐狸，一把抱起哪吒，在那小脸上狠狠啵了一下，才摸出个红包放在他怀里：“舅没白疼你！”
　　
　　黄蓉咬牙切齿，踩了萧云一脚，正想挪步，谁知脚下一软坐倒在地。萧云忙将哪吒放下，俯□将黄蓉拦腰抱起。
　　
　　我再次不厚道地想起某原著小说里十岁出头的龙小云那个……彪悍的房中术。
　　书上这么说——
　　“这孩子既不是孩子，也不是瞎子，更不是呆子，只不过是个疯子！”
　　那书上很隐晦地写着，每个进去的女孩子都是花一样，出来的时候全成了残花。
　　我记得，没有一朵残花会像黄蓉这样还剩下那么多踩人的力气。
　　
　　我有意砸吧着嘴，摇头道：“哥哥你真狠，你这样叫嫂嫂怎么去见伯父啊？”
　　黄蓉终于憋出一句话了：“梁清城你等着！”
　　“行，我等，”我遛了眼萧云脖子上那抹可疑的暗红，“嫂嫂要手下留情啊！”
　　萧云很节制了，至少黄蓉看起来很整齐，露出的部分没有草莓。反倒是萧云的脖子，还有略青的左眼……唔，也许是有意留给黄药师看的？
　　想到这里，我满眼笑意地盯着萧云。
　　
　　“看什么看？”萧云没好气地问。
　　“看你啥时候开口啊！”
　　萧云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咧嘴笑道：“不必，天也不早了，我还是先带娘子拜见岳父大人去！”
　　某只不顾怀中老婆的挣扎抗议，飞快地离去，我拉着哪吒欢快地跟在他们身后。
　　“三哥！你别跑啊！黄伯父这时候在西苑小花园里除草……喂！你们慢点！等等我……”
　　
　　黄药师在西苑的一个小花园里除草。这里种植着的花据说是人间没有的仙植。
　　仙植果然是仙植，仅仅两日两夜，种下的种子就发了芽，而且那芽的形状还特别奇怪，居然是桃花形状的！也许是因土质肥沃的缘故，种子发芽后杂草也非常旺盛。
　　步惊云默默地提着个小水桶跟在他身后，用个木制水瓢将水小心地浇在芽苗两侧，嫩绿的小叶芽摇摆着，像是在伸懒腰。
　　
　　萧云拦腰抱着黄蓉飞奔而来，听到声响的黄药师抬起头，就见萧云止住脚步，不好意思地将黄蓉放下。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对黄蓉说了几句，而后脚步不稳地走上前，挽起袖子万分真诚地道：“岳父大人，小婿来帮你！”
　　那结实有力，泛着健康光泽的胳膊上头，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萧云同学傻笑着蹲在黄药师身边低头拔着草，颈边几屡发丝被风吹起，露出下面几点深红色的草莓。
　　
　　黄蓉自被萧云放下之后开始便低头不语，小脸儿飞红。
　　而她爹黄药师的脸却黑了。
　　黄药师将爱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淡淡地道：“蓉儿，你去书房，将女戒抄写十遍。”
　　
　　……
　　
　　虽然萧云单飞之后我很想立刻离开尾随老顽童一起去找一灯大师看看现场版撒狗血，但肚子里的宝宝实在闹腾得太厉害，闹得我夜里睡不下，白天不得不补充睡眠。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此后很多天皆是如此。
　　孩儿的爹很不高兴，尽管黄药师很隐晦地表示，这个时候可以适当做些……那个运动，可这时候要怎么做？某爹某娘正扒光了干柴烈火的时候，某孩儿在娘肚里一个翻身……谁做得下去？
　　笑果一定很好很强大。
　　
　　……
　　
　　哪吒很喜欢趴在我肚皮上喊：“喂，你在吗？你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后来有次不慎被黄药师撞见，他罕见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对哪吒道：“你娘怀的是妹妹。”
　　万里独行大喜过望，在地上连翻了好几个跟斗，说要给女儿取名萧十二妞，遭到包括黄药师和步惊云在内所有人的抗议。
　　
　　这年中秋节，我和万里独行是在桃花岛度过的。今年桃花开得比往年灿烂，黄药师将之酿成桃花酒，又做了桃花饼桃花糕桃花糖等等小吃。而花谢结的果比去年多了数倍，小气的黄药师不肯将岛上的桃子运出岛换银子，这些桃子被制成蜜饯、桃子酒、桃肉糖等等食物，吃得我不得不佩服黄药师——
　　
　　文武双全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中晓人和神马的算什么？文武双全文武双全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中晓人和神马的还会种田种花种果树还种出高产量的，才是高手。
　　更何况黄药师他，不是穿越者。
　　
　　我们在岛内湖上泛舟煮酒，弹弹琴吹吹箫唱唱歌喝喝酒，听三个男人吟诗答对，天文地理天南海北地侃。我想，神仙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罢！
　　
　　江湖传言，欧阳锋将白驼山主的位置丢给了欧阳克，然后彻底失踪了。一灯大师来信说起这事，似乎是老顽童的儿子被人打死的时候，那人栽赃嫁祸欧阳锋，而老顽童怒发冲冠与欧阳锋相约在嵩山上比武。瑛姑、老顽童与欧阳锋三人在比斗过程中不慎跌入悬崖，自此绝迹江湖。洪七派了许多人手，也没在山崖下找到三人的尸体，连衣饰兵器都没有找到……
　　
　　我想起几天前看到茉莉阁网站上某本暗去的书名，心中颇为得意。
　　
　　……
　　
　　夜里，我辗转难眠。天色未明的时候肚子有了很大的反应，眼看着被单被浸湿，我的心跳得飞快——
　　人都说怀胎十月自然生产，我怎么才八个多月就……
　　
　　万里独行想是嗅到了异味，“嗖”地从被窝里蹿起，然后面色惨白地想抱起我：“小城，你……你……我带你去……去医院……”
　　
　　我深吸了几口气，想说几句安慰他的话，可怎么也开不了口。
　　又一阵剧痛袭来，像是有什么要溜出我的身体……一时没有憋住，竟真的让那……溜了出去！
　　
　　万里独行捧着那还连着脐带的小不点，惊慌失措地问：“小，小城……怎么办？”
　　
　　一个丑丑的小不点紧闭着眼，中气十足地哇哇大哭。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给，给三哥去电话！”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黄药师结果经萧云消毒过的长剑，手起剑落，切断了脐带。他仔细吩咐万里独行把我打理干净，随后用块枕巾包起我那刚出生的宝宝，推门离去。而我这亲妈却眼睁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