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城绝事-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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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楼吟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
　　
　　我和万里独行一人一脚把他踹路边种蘑菇。
　　
　　稚嫩的童声响起：“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逢，意恐迟迟归。谁演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惊云小朋友已经会背诗了！
　　

Part　65　桃花岛之行

　　“于是，那谁谁乃太丢人了！语文水平还不如我们家年龄最小的。”我毫不客气地挖苦，“真是的，乃这样的为毛不穿成景天？为毛破坏我心目中伟大的楼哥？！”
　　
　　“我……我只是背错诗而已，”魔尊弱弱地反驳道，“寸草心要报答三春晖的方式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嘛！我这有错吗？！”
　　
　　我额上留下两条冷汗：“我跟你不是一个境界的，无法判定。”
　　
　　～～～～～～～～～～～吾是结婚是一件普天同庆的事情的分割线～～～～～～～～～～～～～
　　
　　《射雕英雄传》。舟山。
　　
　　我终于又见到萧云和黄蓉了。之前一直以为他是去准备聘礼的，谁知道他居然……
　　
　　望着他身后那只足有一米高的飞禽，我惊呼：“那是什么？！”
　　
　　飞禽高昂着头，不满地叫了两声。
　　
　　黄蓉娇羞地捂脸，“那是……大雁。”
　　
　　…_…｜｜果然是……好大一只雁啊！
　　
　　甭说，这只大雁一定是萧云用御风术从哪里捉来的。我看看万里独行捉的“小”雁，又看看那只鼻孔和眼睛一直朝天的飞禽，无奈地道：“行行行，极品就是极品，不用极品对不起极品。”
　　
　　当下小黑便将几只“小”雁给放生了。
　　
　　舟山这地有个港口，有那么几艘海船，却也真的和书中写的那样，没有人愿意去桃花岛。我们没有直接去往桃花岛，而是在舟山最好的客栈住了下来，等着重楼玄霄去安排海船的事情。
　　
　　我们要选用这个世界最好的木材，聘请这个世界最好的工匠和画师，用最快的时间在舟山这里建造一搜最华丽的海船！
　　
　　每天我都和黄蓉并排站着客栈二楼，看小黑、玄霄、萧云他们指挥工匠们工作。我心中万分感激——
　　我知道萧云结婚主要是我该出力的事，但他们如此多的人在舟山这块小地督工，分明是陪我安胎嘛！
　　
　　舟山这块地方民风淳朴，据说十几年前的舟山不是这样的。当时这个地方民风彪悍，抢劫商船的刁民比比皆是。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帅哥，出海的时候遇上劫船，结果那些刁民全部都没有回来。
　　
　　之后舟山的刁民组织几次派船偷偷跟着那帅哥去，结果全部都没回来。只知道虾峙岛北面，有个桃花岛，岛上甚是诡异，一上岛就会迷路，然后变成哑巴。
　　
　　相传那个岛的主人杀人不眨眼，最爱挖人心肝用于烹调美食。
　　——看来我们这位准亲家的舆论做得很好嘛！
　　
　　海船造好的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我那四个月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里面的小生命很喜欢与外界交流。黄蓉每晚都会跑来和我挤一被窝，小手按在我的肚子上
　　
　　大船放下海的时候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我们挥别了捧着丰厚赏银、依依不舍的工匠和画师，踏上了大船。
　　
　　正当船要离开的时候，人群里传来一个优雅清亮的声音：“几位朋友，请留步！”
　　
　　这声音，很是耳熟。
　　
　　我微微侧头，正瞧见一张春花般灿烂的笑脸。
　　
　　既魅惑又斯文，既放荡又优雅。
　　
　　举手投足间有一股书卷气，笑容很亲切，丝毫不见做作。
　　
　　他背后站着一个与他面目仿佛的中年男人。
　　
　　欧阳公子啊欧阳公子。
　　欧阳大叔啊欧阳大叔。
　　
　　果然是宿命吗？要去桃花岛提亲必然会遇上欧阳叔侄？万幸啊！萧云和黄蓉乘坐巨雁先往桃花岛方向去了。当然，这个“万幸”是对于欧阳克来说的。
　　
　　小黑躬身行礼：“请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他的礼节很完美，普通话很流利。
　　可是他顶着一张精灵王子的脸。
　　
　　欧阳公子笑得愈发灿烂：“在下欧阳克，这位是家叔。我叔侄二人想去那虾峙岛上，可否借搭你们的海船？”
　　
　　他打着半路劫道向北的算盘对吧对吧？
　　
　　万里独行黑着一张脸，摇头道：“我们去桃花岛。”
　　
　　欧阳叔叔一脸严肃地点头：“我们也去桃花岛。”
　　
　　我欣赏欧阳叔叔的诚实，但拆子侄的台当面承认欧阳克撒谎……
　　
　　哪吒拍手笑道：“既然两位叔叔是同路，那就一起走吧！”
　　
　　他才说完，大家都用很怪异的眼神看他，看得他怪不好意思地，便蹭了过来：“妈……娘亲，我说错话了么？”
　　
　　我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你说得没错，只是，那位年纪大些的应该叫老爷爷。”
　　
　　“老爷爷”的眉毛挑了挑。
　　
　　欧阳克跳上船，立在我面前，弯下腰：“妹妹？是……是妹妹？”
　　
　　那语气听上去异常惊喜。
　　
　　“妹妹？”我皱紧眉头，深思：“欧阳公子，您这是……”
　　
　　万里独行伸手拦在我面前：“欧阳公子，我家娘子身怀有孕，不便吹风……”
　　
　　玄霄袖袍一挥，我和哪吒被一阵风卷进船舱。
　　
　　我身后传来玄霄清冷的声音：“十一郎，该怎样做，不用为师教你。”
　　
　　我绞紧手帕，心中悲愤地想着：“师父你要教他啊你一定要教他！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该怎样做’啊！”
　　
　　欧阳叔侄最终没能上船。
　　
　　原因是玄霄不喜欢他们，不喜欢的原因大概可能也许Maybe是欧阳公子企图调戏玄霄的女弟子。
　　
　　海船起航，一路顺风顺水，往桃花岛方向而去。
　　
　　傍晚时分，船将进岛，海风中夹着浓郁桃花香，远望那岛，就只见得一片潋滟桃色，美丽非凡！
　　
　　一人一雁正孤零零地站在岛上。
　　
　　不刻，巨大的海船停靠在岸边。我将手置于船头，扳动机关——
　　身侧的裂开一个一米多宽的缺口，随着咔哒哒哒的声响，一个木梯自我脚下向岛上延伸，慢慢地停靠在桃花岛的土地上方。
　　
　　萧云偏过头，手抚着巨雁美丽的翅膀，面上笑容很淡，有那么一点儿紧张的味道。
　　
　　我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扩音器，置于嘴前，喊道：“云城城主，前来拜访桃花岛主，望求一见！”
　　
　　只一分多钟时间，就见一个青衣人自桃林中翩翩而来。
　　他没有御风踏云，但那广袖飘飘的样子衬得他犹若天人一般。
　　
　　这人的面色蜡黄，表情僵硬，目光锐利程度与生气时的玄霄可有一拼。
　　
　　我的手正扶上木梯扶手，想要下船。万里独行却伸出手想搀我，这时哪吒钻了出来嚷嚷：“我扶着妈妈！”
　　
　　我微微点头，慢慢走下木梯。却没有踏上桃花岛的土地，只微微躬身行了个礼：“晚辈萧氏，拜见黄岛主！”
　　
　　“不必多礼。”黄药师的声音很温和清朗，没有电视剧中的那种属于老男人特有的浑厚嘶哑或什么什么地方的古怪腔调，“请跟我来。”
　　
　　我这才提着裙子上了桃花岛。万里独行和萧云保镖似地跟在我身后左右两侧，而小黑弓着身子，一副资深管事的样子，手提着个精致食盒，踩着不伦不类的小碎步跟在后面。玄霄和重楼站在船头，像是随时可能下来的样子。
　　
　　我低头想了想，记起书中曾说桃花岛上除了黄药师父女，其他全是哑仆，若一大帮人都跟去……黄药师会不会认为我们以多欺少威逼他嫁女儿？
　　
　　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回头对身后的人道：“相公，你与小黑管家先留在船上伺候师尊和校长，我与三哥同去便行。”
　　
　　“你……”
　　万里独行正要开口，却被小黑打断：“四小姐说得有理，姑爷，此处极为安全，且有三少爷与小少爷在，万不会有事。”
　　
　　“我是这样没用的人么？”我好笑地丢下这句话，安抚地看了万里独行一眼，转头离去。
　　
　　黄药师立在我面前五米处，眼中没有不耐烦。身后传来几人上船的脚步声，还有万里独行有些气恼的喊声：“eye！”
　　
　　一只小狐狸蹿上我肩头，冲黄药师示威搬地扬扬小爪子。
　　
　　我无奈地道：“小eye，你的教养放在家里了么？”
　　
　　见eye耷拉下脑袋，我才转头对黄药师道：“黄岛主，家人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无妨。”他点点头，抬步往前走。
　　
　　他的脚步不快，想是照顾到我是个孕妇。
　　
　　我们七拐八拐，穿过桃林，就见一泓碧水对岸，隐隐有亭台楼阁、奇石药铺，碧湖不大，湖上有座白石桥，桥山雕刻着桃花的图案还有些诗词。
　　
　　黄药师将我们引到一间精致的屋子正厅，有哑仆开了门，端茶倒水地伺候。
　　
　　我们三人分宾主落座，哪吒立于我右侧。这时黄药师才开口：“姑娘是一城之主？”
　　
　　“是。”我点头道：“晚辈确是飘渺界云城城主。此番前来，是为兄长向黄岛主提亲。”
　　——“飘渺界”是小黑想出来的说法，毕竟提亲嘛，不好立即将身世倒豆子一般通通坦白交代。
　　
　　黄药师眼神闪烁，直接无视后一句话，径直问道：“在下寡闻了，却未曾听说我南宋有什么飘渺界，敢问云城在何处？”
　　
　　“飘渺界人行事低调，一向不与江湖往来，岛主不知晚辈治下小城之名，也属正常。”
　　
　　“哦？”黄药师的眼神闪烁，却直接转开话题说起琴棋诗书画，我心知这是他对我们的试探。此举正中我下怀——
　　
　　想萧云是那怜花公子的亲传弟子，即使他仅从师父那里学去一两成的文化知识，也比一般江湖名门公子知道得多上许多了。这种情况之下，我这个陪衬也就只在一边笑着听他们说话，偶尔回答黄药师的一两句问话。
　　
　　很明显的，黄药师看向萧云的目光中带了几分赞许之意。


Part　66　黄药师

　　不过多时，黄药师欣然表示要请我们入内厅喝茶。
　　
　　我起身道谢，心中乐开了花——他这是表示接受了咩？！
　　想到这里，我便对萧云道：“三哥，你那只巨雁……”
　　
　　先前他生怕得罪未来岳父，将巨雁留在桃花岛外，如今看样子这亲可以提了。
　　
　　萧云像是才想起有这茬一般，转脸对黄药师歉然道：“前辈请稍后，晚辈去去便回来。”
　　
　　黄药师顿了顿，问道：“可要找人为你引路？”
　　
　　我笑着道：“无妨，三哥对奇门遁甲之术略有研究。”
　　
　　黄药师点点头，让萧云离去。
　　
　　哪吒搀着我，跟着黄药师进入内厅。
　　
　　这里确实较外头精致了许多，墙上挂着精致的诗画。我这不通诗画的人看着那些画也觉得颇为……赏心悦目。
　　
　　哪吒用那粉红色的双眼好奇地打量着内厅，小狐狸蜷缩在他的脑袋上，COS一顶狐皮小帽。
　　
　　黄药师淡淡问道：“姑娘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前辈唤我‘小梁’便好。”
　　我想站起身行礼，却被黄药师制止，他温声道：“不必多礼。”
　　
　　我道了谢，才继续道：“此番我们前来，是为我那三哥萧云，求娶黄前辈爱女。”
　　
　　黄药师沉吟片刻，道：“说来惭愧，小女顽劣，怕不及萧公子一二。”
　　他瞧了我一眼，叹道：“姑娘看来与小女年纪仿佛，却比她沉稳许多。”
　　
　　我囧了，连忙起身道：“前辈这样说真是折煞晚辈了，小姐姐……呃，黄姑娘……”
　　
　　黄药师忽然打断我，道：“无妨，我知你与蓉儿乃是好友。”
　　
　　“呃……小姐姐天真烂漫，非俗家女子能及，我更是万万比不上她的。”
　　——我要承认我比黄蓉优秀一万多倍，黄药师会不会以为我的脸皮比欧阳克的还厚实？
　　
　　黄药师却不接话，开口道：“我仅有一个爱女，虽是顽劣，我却也不想让她远嫁。而你自称是飘渺界云城之人……”
　　
　　他的话音意味深长。
　　
　　“这个前辈不必担心，”我很有诚意地道：“待我禀明师尊，让三哥与小姐姐同在桃花岛侍奉前辈左右便是。”
　　
　　黄药师嘴角轻轻扯开，面上扭出一个怪异的、类似“笑”的表情。
　　
　　这时哪吒插嘴道：“叔叔，你的面具做得好难看！我舅舅做得比你好看许多呢！”
　　
　　黄药师奇道：“你舅舅？”
　　
　　我这才想起一进厅堂就几乎完全被黄药师牵着鼻子走，丝毫没有向他介绍过哪吒，于是微笑道：“前辈，这是我孩儿，名叫萧刹。”
　　
　　“我知道。”黄药师看向哪吒，问道：“你说你舅舅会做面具？”
　　
　　“对啊！”他用粉红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黄药师，“叔叔不信吗？”
　　
　　他又看了一会儿，背过身蹲下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撕出一张人皮面具，然后关上盒子放回袖中，将那人皮面具拿到我跟前，道：“妈妈，帮小刹画脸给叔叔看好么？”
　　
　　“小刹，你要叫爷爷，不能叫叔叔。”我教育道。
　　
　　“哦。”哪吒乖巧地点头，又道：“我们画脸给爷爷看吧？”
　　
　　我看了眼黄药师，见他手一摊示意我随意，便从怀里取出易容用的化妆盒，又问黄药师要了水洗手，然后熟练地开始给哪吒易容。
　　
　　萧云的易容术与连城璧的易容术颇为不同。连城璧是直接在脸上画，而萧云从王怜花那里学到的是先在脸上涂抹一层护肤药水，然后将薄薄的面具（面膜？）贴在脸上，再接着上妆。
　　
　　我因为被禁止御水，所以只能做一回化妆师了。
　　
　　我将哪吒的小脸画得三分像我，七分像万里独行，然后将他推到水盆前，笑道：“你瞧瞧，像不像你爹～”
　　
　　哪吒在盆前照了许久，得意洋洋地道：“我爹长得好，就像我爹好。”
　　
　　说着他抬起头，炫耀一般仰着下巴：“爷爷你瞧，这面具好看吧？”
　　
　　黄药师默了。
　　
　　我想了想，道：“雕虫小技，让前辈见笑了。”
　　
　　我有些坐立不安。
　　黄药师让我压力很大，书上的黄药师喜怒无常，极为护短。我不是怕他把我们怎样，而是怕他不答应把女儿嫁给萧云。
　　
　　当然，他作为一个江湖人，肯定打不过我们，想要强抢黄蓉那我们必然是胜利一方。可他是一个独自将女儿抚养长大的父亲，我不希望这么对他。
　　
　　我仅有的和父亲相处的经验是……是易水爸爸。他为人风趣，喜欢说囧话做囧事，最喜欢的话题是他班里有哪几个女学生很崇拜邱行歌。
　　
　　对于黄药师这种博学多才的前辈，我该找什么话题与他说呢？
　　
　　我也想和她聊聊历史聊聊古代文学聊聊古代音乐啥啥的，可惜我以前是写奇幻小说的，不是写古代言情小说的。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说起以前在电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