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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荡的咕噜-吴邪--七世情缘(瓶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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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看得痴愣了一下,随后乖乖走到黑镜的身边,扬了脸笑得欢喜,道:“镜哥哥想问什么?”
黑镜搂了祁煊的脖子,暧昧笑道:“小煊儿是不是很喜欢哥哥?”
祁煊此时像极了一条小狗,温顺地依靠在黑镜的胸前,腻声道:“喜欢,祁煊一直都喜欢镜哥哥,所以镜哥哥不可以喜欢除了祁煊以外的任何人。”
黑镜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顶,忽地看向天空,惊道:“小煊儿,那是什么?”
“嗯?”祁煊一抬头,就见他的脖颈间有寒光瞬间闪过,接下来,从他脖颈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黑镜满头满脸。
睁大着眼睛,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祁煊缓缓地倒向地面,半抬的手似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在空气中挥动了一下,之后便颓然垂落。
在他临死的抽搐时,黑镜阴沉着脸俯视着他,说:“谁敢伤害子扬半分,谁就得死!就像……你一样!”语气森冷可怖,脸上祁煊的血液从下巴滴落至地,狰狞如鬼。
祁煊嘴角扯动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他的脖颈被黑镜下重手狠狠割裂,动脉、静脉、喉管,全都被那凌厉狠辣的一刀割得齐齐断掉,他的脑袋和身体相连的部分仅剩下了脊椎和脊椎后的那一小部分皮肉。
黑镜转身,再也没有看祁煊一眼,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径直走回解子扬身边,柔声道:“子扬,你没事吧?”。
解子扬摇摇头,苦笑道:“没关系,不过是皮肉伤而已,包扎一下就好,你……其实就算不用这样哄骗他也能够打得过他的吧!”
黑镜脸上恢复了平日的邪魅笑容,吹了一声口哨,道:“嘿~子扬你吃醋了么!谁叫那小子敢把你伤成这样,我没有把他碎尸他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就在黑镜对上祁煊时,我和眼前的肖凉正拼得不相上下,张起灵那边虽然占了上风,但一时片刻之间却也无法杀了路风。
这时,就听身后“嘭”地一声轻响,从眼角瞥过去,恰好看见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直奔向张起灵。
“起灵,小心背后!”我心中一急,不由得冲着张起灵大吼,这一分神,左边手臂便被那带着锯齿的短剑划了个正着,皮肉被锯齿带得翻了起来,疼得我狠狠地吸了口凉气。
张起灵听到我的喊声,也不回头,黑金古刀呼地向上一掀,路风手中那柄粗大的方天画戟立时便被他荡了出去,连带人一起连退了好几个大步方才站稳身形。
此时那团暗器已到了张起灵的背后,只见他身子猛地往地面斜斜一倾,那东西便险险地从他衣衫之上擦过。
及近地面时,他伸指一点,就地一个翻身,如猎豹捕食一般地朝着那发出暗器的方向扑了过去,全然不顾那路风还在身后。
树丛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显然是那偷袭之人已被他一刀毙命,但这时却有两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声音尖利到让听的人心里不由得为之一颤,而那声音的来源竟是三支箭,呈两前一后的品字形直飞向张起灵。
张起灵蓦地转身,黑金古刀左右一分便挡开了前两支,却因要招架追击而来的路风的方天画戟而被第三支箭穿进了右肋。
“起灵!”听见他痛苦的闷哼声,我急得大叫。
就在此时,我听见祁煊说到长老们被剥皮吊起一事,见肖凉竟和我同时打了个寒噤,脑中念头一闪而过:肖凉怕被祁煊剥皮而拼命,难道你吴邪就不能为了张起灵拼命一次么!
牙一咬,自己对自己催眠般,心道:左臂不痛,左臂不痛……也和肖凉一样只攻不守,可肖凉手中那两柄怪剑却极难应付,几招下来,两人都已是伤痕累累,我身上的伤更是比他要多出几道来。
这样僵持下去不行!就在我们二人同时停下喘气的空隙,我忽然间想到个好方法,只是那方法必定会让我极痛,说不定手也会就这么废了,但是……
破空声再度响起,抽空看去时,只见张起灵虽躲开箭簇,却被方天画戟擦过身体,血流不止。
我皱了皱眉,就觉心脏被揪紧得一阵酸痛,当下心一横,一纵身,双手持剑,长剑带着劈裂空气的呼啸恶狠狠朝着肖凉斜斩下去,若他不接不闪,一味地只是攻击,那么,这一下定会在他的双剑刺穿我之前把他斩成两半!
果然,肖凉没有躲闪,但还是举起双剑架住,这一剑用上了我全身的力气,直把他劈了个踉跄,手中双剑分撤开来。
那容得他再喘气,我迅疾伸手握住他左手短剑剑刃往身侧一拉,顿时传来锯齿穿入手掌和指间的剧痛,不及多想,右手腕一翻,长剑“嗤”地一声穿透了他的肋下,也没工夫再转头去看,不管有没有刺到他的心脏,这一剑,足以让任何人都倒地不起!
起灵!返身冲到张起灵身边,却听得他沉声说道:“邪,是谁伤你成这样的?”不可遏止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手中的黑金古刀织起一片光网向着路风当头罩下。
他竟能一边招架别人一边查看我的伤势?明明自己不也是受伤了么!
血液从脚底腾地冲到脑中,我莫名火起,对着他大吼:“张起灵,你以为你是谁?不管怎样,小爷我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你当我是小姑娘么!一点伤也受不起!你自己身上的伤又比我好得到哪去!”
最后这句话却是说得有些心虚,他只受了两处伤,而我却连衣衫都破烂得不像话了,更别提那东一处西一处染满衣衫的暗红血渍,还有左手掌中不断往下滴的鲜血。
正说话间,尖锐的破空声分作两处而来,一处奔了张起灵,一处直奔向我。
以攻为守!心里掠过这四个字时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不顾射向我的那支箭,脚下猛然发力冲出,碎光疾如电掣,转瞬便将那支射向张起灵的利箭在空中斩成了两段。
心下正自暗喜:张起灵,你瞧,小爷我也不差吧!忽地腰间传来刺痛,这才发现自己腰部被箭锋擦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该死!”我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回忆那箭射来的方向,直直地朝那箭出之处飞奔过去。
我当然知道,这样直跑过去就完全成了对方的活靶子,但只要我能躲过或拦下前两支箭,那第三支就算是挨上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前提是射不到要害!那就赌一把吧!
嘴角刚扯起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就见正前方一支箭亮闪闪地直奔我面门而来,不是两只吗?侧身躲过,破空声又起,这次,竟是四支箭摆了个菱形,以不同的速度射来!
脚下一滞,脑筋转得飞快,身侧那两支不过是为了限制我的行动,上下两只速度不同也好打发,难道……
急拨开奔向面门那只箭,纵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翻滚,果然,有第五支箭撕破衣衫贴着我的背脊飞了过去。
我落下地时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若不是小爷我脑筋转得快及时纵到空中,那这箭就得从我胸口或者咽喉借道而过了!
飞步向前,怪石边有一人正惊慌地搭箭上弓,见我已至他的身前,他一声惊呼扔掉弓箭,自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来。
碎光耀起寒芒,在他手臂上一闪而过,就见那人惨呼着跪下,额上全是冷汗。
真要杀他么?我犹豫起来,看他年龄和我相仿,此刻已是痛得全身发颤,我没有斩断他的手,只在他的两只手臂上各割了一刀,那两道伤口既长且深,如不是有血涌出,大概也能看到白生生的骨头吧!
他已经没有威胁了!我持了剑转过身,就见张起灵已飞身而来,远处地上躺着路风,方天画戟被分成两段散落在地。
“邪”张起灵一把抱住我,急切地问:“你没事吧?”
我的脸霎时间扭曲起来,惨叫道:“放、放开我,好、好痛……”他那一抱,少说也触到了我身上两、三道伤口。
这时,只听见黑镜大吼:“祁煊已死,修罗境中我为王,不服者立杀!”声若洪钟,只震得我耳里嗡嗡作响,就见那些还在抵抗的人都三三两两地扔下了武器,表示愿意服从。
他真的要当这修罗境的王么?我张口结舌地看向张起灵,张起灵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接着伸出手对我柔声道:“过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张起灵你这混蛋!”我躺在床上大吼,身体被一圈一圈的绷带裹得结实,有伤没伤的地方都被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
“我又不是端午节的粽子,干嘛把我裹成这样!”我怒瞪着张起灵,而那家伙正悠闲地坐在床边用一把小刀削着苹果。
“这是惩罚,”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两指捏了一瓣苹果送到我的嘴边,“谁叫你要逞强,弄得自己到处是伤。”
恨恨地看着他,这家伙,借口给我疗伤,却先把我绑在了床头,是,他有认真的给我上药,可是却边上药边把我全身裹了个结实!哪有把伤员裹得像颗粽子还绑在床头的?
之后黑镜和解子扬进来探望,看到我这幅狼狈模样,那两人直笑了个天翻地覆,而我只恨不能把他们三人全部一脚踢飞出去!
“不吃?难道要我用嘴喂你吗?”张起灵唇角勾起一个斜斜的角度,目光暧昧地看着我,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张大口,一口把苹果和他的手指狠狠咬住。
他嗤嗤地笑,俯下身在我耳边吹着气说:“邪,你这是在勾引我!”说完咬住耳垂轻轻碾磨。
我脑中一炸,忙松了牙齿,他却把我口中的那瓣苹果扔了出去,两只手指伸进我的口中抽插起来,心脏,顿时狂跳!
“喂!”好容易从他的魔掌,不,魔指下挣脱出来,我涨红着脸直瞪着他,“小爷现在可是伤员,你这混蛋,想害我伤口爆裂而死吗!”
张起灵一愣,随即展颜而笑,他摸着下巴看着我说:“这样吧,我说一句话,你跟着我说,说完我就放过你,也可以解开你身上多余的绷带。”
“什么话?快说!”想也没想,我不耐烦地催促,我都被这绷带绑得快要全身僵硬了!
“我爱张起灵,我永远不会离开张起灵身边。”他搂了我的脖子低声说道。
这次换我愣住,这个混蛋,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没有调笑,没有戏谐,而是满满的温柔和认真。
心脏忽地跳得飞快,血液全都涌上脸颊,把一张脸烧得滚烫,我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直视着他,用同样的认真,说:“我爱张起灵,我永远不会离开张起灵身边。”
张起灵微笑起来,笑得那么好看,就连整间屋子都似被他的笑容照亮,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把头埋在我的颈边,呢喃着道:“邪,再说一遍。”
我忽然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了,我也微笑,笑得连心都雀跃起来,于是我低声说:“起灵,我爱你,吴邪,永远都不会离开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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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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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世——
1、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起灵、起灵!”我欢欢喜喜跑到张起灵的跟前,左手中拿了一壶酒,右手里托了盘点心,“你看你看,这是什么!”手中物放置桌上,嗤嗤地笑着看他。
“这……是什么?”果然不出我所料,张起灵愣愣地看着酒和点心问。
“猜嘛猜嘛!”在他身边坐下,我双手支了脸笑眯眯又眯眯笑,“我猜不到……”他缓缓摇头。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这不是春天了吗,忽然想起这句古词来,就出去买了这点心和酒,怎么样,很应景吧!”我得意的笑着。
“这……也算红酥手?”张起灵拿起一块切成长条的红枣糕看了又看,然后无奈地问。
“反正都有个红字嘛,你就别计较太多了!”我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应道。
张起灵是爹收养的孩子,虽说收养,却没有改了他的姓名,因为我娘原本姓张。
从他进家门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这人好生面熟,“这位哥哥我曾见过的!”我拉了他的手笃定地说。
娘在一旁掩了嘴笑:“傻孩子,起灵是第一次来苏州,你何时曾见过了!”
“就算没见过,可是总觉得像是认识很久了!”我笑嘻嘻地看着张起灵,他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中有温柔流转。
娘笑道:“这样也好,你们俩熟得快,起灵就不至于孤单了!”
自那时起,我和张起灵就形影不离,同住一间房,同睡一张床,走哪儿都黏在一起,就像是双生子,有他的地方必定有我,有我的地方也必定有他。
渐渐地,几年过去了,我和他都成长为十八九岁的少年,娘很早就为张起灵空了一间房出来,只是我已经和张起灵一起睡得习惯了,分开后根本就无法睡得着,于是便强留了他在我屋中,就和小时候一样,每晚还是蜷在他的怀里。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不知何时开始,外面有了流言,说是吴邪和张起灵整天腻在一起,这么大的两个男人了还每晚同睡一张床,可怜吴家老爷收养了只白眼狼,什么事不好做,偏生把吴家的二少爷给勾引去了,两个大男人成天黏在一起卿卿我我,真是不知羞耻!
“张起灵,你给我滚!现在就走,要多少银两我给你,只要你远远地离开这个苏州,到哪儿都行!”爹站在大堂中央怒吼着:“休得把我家孩儿引入歧途!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带你回来!”
张起灵低着头,默默承受着爹的怒火,当听到爹叫他滚时,他双膝一曲,竟跪了下来。
我咬了咬唇,握紧拳向着爹颤声说道:“那我和他一起走!”
爹更加暴跳如雷:“好小子,你长大了,敢和你爹作对了?来福、来禄,你们把吴邪给我关到柴房里去!”
“不要!我要和起灵一起走,我和起灵在一起有什么错!我和起灵相互喜欢有什么错!”我挣扎着想要站回张起灵身边。
“是!是!你没错! 你没错!错就错在你们两个都是男人,你这个不肖子,现在满大街都是关于你们的流言,你叫这个家里面的人拿什么脸面出去见人!”爹指着我怒骂,手在空中直发抖。
来福和来禄夹着我的胳膊悄声说:“小邪爷,等老爷气消了你再慢慢和他说吧,现在就别为难我们了!”说完,死命把我拽走。
张起灵走了,我被软禁在自己屋里,一步也出不去,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喉间一阵热辣辣地发烫,多喝得几杯,头便晕乎乎地转了起来,再多喝得几杯,便直直地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此后每天便是借酒浇愁,喝了便倒,醒了又喝,谁说要断了我的酒,那么我便是连饭也一块儿断了,两天下来,那饭菜怎么送进来便会怎么端回去,一丝也不会动。
后来,每餐饭中便又有了一壶酒,一壶怎么够?壶中酒一光,我便将酒壶酒杯全砸了出去,多砸得几次,那每顿饭中的酒便多了两壶,也听到过爹的怒骂,“让他喝,喝得他醉死在这个屋里也比出去丢我吴家的脸强!”
我大笑,心里却一阵酸似一阵,只有喝得醉了,才不会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张起灵,喝醉了,才能睡得人事不省。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又是一年春风起,柳絮儿翻飞,明媚的苏岸长堤上却没了他身影,没了他的温柔笑语。
“吴邪、吴邪”耳畔回响起他的低声呼唤。我在这里,起灵,我在我们常来的柳树成荫的长堤上,你看这苏堤春晓,你看这西湖如镜……只是……你在哪里?起灵、起灵……
平日合身的衣服现在穿起来觉得空空荡荡的,春风一吹,便觉得透骨的寒冷,仿佛仍在严冬。
游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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