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枢零)巴斯光年 作者:藤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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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问话，但却是肯定的语气。一条不作声，但是紧盯著支葵。　
　　　
　　“我说过，只要我得到玖兰家纯血公主的血，我就不需要附在这家夥身上，到时自然会将他还给你。可是，如果你没能帮我的话，我不保证会对这孩子做出什麽让你後悔莫及的事。”毫不在意一条杀人的眼神，支葵依旧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要是支葵有任何意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事到如今，只能向玖兰枢说抱歉了。　
　　　
　　“哼。”支葵冷哼一声，“一条，你最好也清楚你在跟谁讲话，下车吧。”不再回话，一条径自打开车门，却惊呼：“锥生零，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不是锥生零，我是锥生一缕，在此迎接李士SAMA。”车外与锥生零一模一样的男子向李士鞠了一躬，“李士SAMA，一切已照您吩咐所办，玖兰枢已解开记忆，您的东西也已在那里了。”　
　　　
　　“很好，天一黑，就是我复活的时候了。十年了！哼，玖兰枢，你也就只能封我十年而已，但是我会让你付出封我十年的代价。”望著不远处的黑主学院，支葵露出残酷的笑容。“走吧，该是去见见老朋友的时候了。”　
　　　
　　经过锥生一缕时，一条停下脚步，“明明是双胞胎，却完全不一样。没想到身为猎人的锥生零居然会有为吸血鬼做事的弟弟。”知道他是锥生一缕，一条即明白他就是受诅咒的双子中的弟弟。　
　　　
　　一缕并在意一条的话，反而轻笑，“我也不明白，都是吸血鬼，玖兰枢可以让李士SAMA沈睡十年，你却要受制於李士SAMA，请问一条君，你比我好到哪里去？”说完，带著轻视的笑，一缕先行於一条。　
　　　
　　受制於李士？一条肯定自己不喜欢这个说法，甚至是非常讨厌。　
　　　
　　　
　　　
　　　
　　“同学们，今天提早下课。”黑主理事打断正在上课的日间部学生，“收拾一下，你们即刻回宿舍。”　
　　　
　　底下的学生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但见平时笑嘻嘻的黑主理事一脸严肃，大家也知道有事发生，於是简单地收拾一下，排好队一个个回去了。　
　　　
　　“吸血鬼既然晚上会来，那我回猎人协会请求支援。”待学生全部走後，夜刈十牙提出建议。　
　　　
　　“不。”黑主理事反对，“恐怕今晚的攻击猎人协会也有一份。”　
　　　
　　“什麽？”夜刈没听明白。　
　　　
　　“唉。”黑主理事叹了一声，“猎人协会已经不是最初的协会了。玖兰枢虽然是纯血种，但在元老院其实有名无权，猎人协会已经跟元老院勾结了，恐怕他们这次是想借助各自的力量除去双方的眼中钉。”　
　　　
　　夜刈听完，并不惊讶，“我也早就怀疑了，从四年前给锥生夫妇要他们去消灭还未成为LEVEL　E的任务开始，就觉得奇怪。不过，你怎麽肯定是晚上？”　
　　　
　　“十年前，因为玖兰枢杀不了李士，所以只能封住他，可也只能封十年而已，时间一到，玖兰李士就会彻底恢复力量，今天就是满十年的日子。”别看他平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他知道的比谁都多。　
　　　
　　“为什麽玖兰枢杀不了他？”夜刈不解。　
　　　
　　“因为他是被李士唤醒的玖兰家的始祖。”换句话说因为李士是玖兰枢的“主人”而永远杀不了他，“现在能杀李士的只有一人。”　
　　　
　　“谁？”不会是他这把老骨头吧。　
　　　
　　黑主理事小瞧一眼夜刈，“你没那个本事，如今只有那孩子有能力。”　
　　　
　　　
　　　
　　　
　　“零，你要躺到什麽时候？”玖兰枢关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天已经黑了，回去吧！”　
　　　
　　零慢慢地睁开眼，玖兰枢弯著腰，眼里透著对零的担心，然而这担心，零已经要不起了。　
　　　
　　直起上身，零在玖兰枢不知其意时，使劲将他推倒在地，然後自己俯身抱住枢，将头靠在枢的胸口。　
　　　
　　“零？”被压在地上的枢惊觉零有些不对劲，虽然零抱著自己，但零的心却离自己很远。发生了什麽事？　
　　　
　　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聆听玖兰枢的心跳声，很稳，一下又一下，可是，那一下下的心跳声中却包含著最大的谎言。　
　　　
　　“玖兰枢。”终於，零低沈地声音从玖兰枢的胸口响起，“优姬……是你妹妹，是玖兰家的纯血公主？”　
　　　
　　感觉到胸口的心跳一停，零绝望地闭上眼，果然是真的。他说服自己别管别人怎麽说，他要亲口听到玖兰枢的答案，然而玖兰枢的答案粉碎了他最後的希望。　
　　　
　　“果然如此，你是为了优姬来到学院，也是为了……”接下去的话零说不出口。他的骄傲，他的自尊让他讲不下去。　
　　　
　　　“零，十年前为了保护优姬，母亲封住她纯血记忆，把她变成一个普通的女孩。优姬是我妹妹，我不能不管她，所以来了学院。但是……”玖兰枢双手抬起胸前零　的头，双眼的温柔一览无遗，“我并非有意要瞒你，而是你对纯血种的恨，让我无法跟说你讲明。如果告诉你优姬是纯血种，以你的性格，肯定也会视优姬为敌，那　样你会更孤独。”　
　　　
　　“呵呵呵呵。”零轻轻地笑了，孤独？　
　　　
　　“零，你不相信我？”看著零近乎自暴自弃的笑，枢稳住零不断摇著的头。　
　　　
　　深深地注视玖兰枢的眼，里面毫不隐藏的深情越发刺痛零的心。玖兰枢，你真的了解我吗？　
　　　
　　默默地从玖兰枢身上起来，零背对著枢，平淡而沈稳，“我相信，但是这个不重要。玖兰枢，如果昨天之前我知道优姬是纯血种，或者是由你告诉我，我一点都不介意。可是，如今……”零合上隐含苦痛的双眸。　
　　　
　　玖兰枢没有打断零，他知道零心里有个结，若是不能打开，零一生都将会背对著他。　
　　　
　　“昨天之前我对你的意识只有恨，你怎麽骗我也无所谓，只是现在。”仰起脸，月光柔和地洒在零脸上，不见柔情，只有伤痛，“我在乎你，玖兰枢。以前我所认为的恨，原来是在乎的假象，在昨天临近死亡那会，我终於明白……我在乎你。”　
　　　
　　零在乎他？零的话让枢兴奋地想上前抱住零，然而零转过身的眼却冰冷十足，“零？”　
　　　
　　　“玖兰枢，我相信你并不是存心骗我，可你确实骗了我。你一边说在乎我，另一边却在用你所谓善意的谎言来欺骗我。玖兰枢，别用“在乎”来解释你的谎言，那　不是理由。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更没想过我需不需要你善意的谎言？”玖兰枢，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那麽脆弱，还是你觉得因为在乎就可以隐瞒？　
　　　
　　“玖兰枢，我不想恨你，也无法再面对你，所以……”最後望一眼玖兰枢，零绝烈转身，“以後我不想再见到你。”　
　　　
　　　因为在乎，所以更没办法接受玖兰枢的欺骗。宁愿清醒放弃，骄傲自尊也不允许零接受有欺骗成份的爱。即使做出这个决定像是零亲自拿刀在自己的心口狠刺了一　刀般痛入心扉。但他跟玖兰枢，或许就像他们的身份一样遥不可及。玖兰枢是高高在上的纯血种，而他则是最低下的LEVEL　E。他们的关系从此就是天与地，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永远都不会有。

零坚决的背影，让玖兰枢的手停在半空却无法向前一步。可是他跟零的结果难道就是这样？如果零心里没有他，他不会勉强，但零他现在在乎自己，那这个结局他不接受。身影一闪，枢挡住了零的去路。　
　　　
　　零仿佛没看见枢一样，移步欲从旁边过去。枢一皱眉，零把自己当空气？　
　　　
　　见枢再次拦住自己，零不再前进，但也不开口，微微偏头，将目光转向其它地方。　
　　　
　　暗叹一声，枢了解零说的出做的到，如果零不能打开心结，那零以後都会无视自己。　
　　　
　　“零。”枢缓缓开口，“对不起！”玖兰枢生平第一次向人道歉，然而零脸上依然平静，连一丝起伏变化都没有。剑不伤人情伤人，剑划出的伤口容易愈合，然而心口上的却难以痊愈。　
　　　
　　　“我的确没有理由为自己的欺瞒找借口，说是为你好，但其实就像你所说，我没有考虑过你要不要这种好。我把自以为的好擅自加在你身上而忽略了你自身的要　求。零，抱歉。”玖兰枢向零鞠了一躬，尔後接著道，“可是零，我真的无心欺骗你，更不用说伤害你。你的在乎掩盖在恨下面，而我则是清醒地在乎了你四年。　零，是爱是骗莫非你真的不懂？”　
　　　
　　玖兰枢孤身千年，早就习惯孤单，然而现在的玖兰枢却害怕寂寞。寂寞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　
　　　
　　　四年前，玖兰枢开始与寂寞如影随形，只因为他心里装了锥生零。他不知道为何执著於零，然而就是那样掉进了那双浅紫眸里，即使那眼眸每次看他的时候只有　恨，他却觉得只有那时自己才不是一个人。他是怕了寂寞，所以更不想让零孤单一人。零只有望著优姬时眼眸里才有温暖的气息，他怎麽忍心切断零最後的温度。　
　　　
　　然而自以为留住了零的温暖，结果却是将零推向了边缘。零的高傲让他无法接受玖兰枢欺瞒他的事实，爱的越深，痛的越真，越是无法挽回。玖兰枢无言，零对自己的在乎竟成了离开自己的原因。难道他注定要永远寂寞？　
　　　
　　“从你的血里我能感受到你的真心。”零终於将视线调回，看著枢，“但是玖兰枢，我无法释怀你的欺骗，你明知道我最恨纯血种，却让我接受一个纯血种的照顾，与她同住一个屋檐四年。玖兰区，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什麽感受？”　
　　　
　　　最後一句零几乎是咬牙说出的，声音虽然轻，但却充满著恨意。零尽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绪，身侧两旁的手不停握紧松开，松开握紧。此刻零心里只有恨，即使他明　白枢并非是有意的，但明白不代表能接受他的欺瞒。然而他不想再恨枢，恨一个人太累。也许他跟玖兰枢做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是对彼此最好的决定。　
　　　
　　“零。”玖兰枢在零想离开时再次挡住零，零若带著心结就此走掉，他会永远失去零。　
　　　
　　零从玖兰枢的眼里看到了坚持，不愧是纯血君王，拥有君临天下的强势。只是……零从怀中掏出血蔷薇指著玖兰枢。　
　　　
　　玖兰枢面不改色，很早以前他就说过，只要零下得了手杀他，他绝对不会躲。但是零接下来的动作，却让玖兰枢大吃一惊，“零，你……？”　
　　　
　　但见零手腕一转将血蔷薇对著自己的太阳穴，“我不会杀你，但我可以杀自己。玖兰枢，你若不让开，下一秒你就接收我的尸体吧。”　
　　　
　　零说地云淡风轻，可玖兰枢却不敢再阻止零，他不能拿零的生命开玩笑，可是，“零，请你考虑三天，如果三天後你还是无法接受，那我绝对不会勉强你，但是请你再考虑三天，好吗？”这是最後的机会，如果零连这个也不答应，那他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夜色笼罩下的两人，面对面互望著，周围的风轻轻地吹起两人的头发。零忽然想起玖兰枢嗜血的那个晚上，也是如此的夜晚。他记得那时玖兰枢要咬自己的时候却　停住了，玖兰枢说即使自己被纯血种咬过，依然还是锥生零，他玖兰枢永远都不会喝他锥生零的血。很清楚地明白当自己听到这话时的震动，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还　是否是锥生零，可玖兰枢却那样肯定自己，也是从那时起，零告诉自己，不管自己有多渴望鲜血，都要抵抗住，因为他是锥生零。　
　　　
　　那麽现在呢，如果他是锥生零，他会怎麽做？　
　　　
　　　
　　　
　　“支葵？”莉蘑有些不确定眼前的人是否真是支葵，虽然样子一模一样，但眼睛却是一蓝一红，但若不是支葵，为什麽一条拓麻会在他身边？　
　　　
　　笑了笑，支葵没有回答，却突然把莉蘑拉到怀里，头往她的颈项探去，深呼一口气，满足地道：“嗯，不错的鲜血味啊，虽然比不上纯血，但也是贵族。呵呵，小姑娘，就你了，先让我饱餐一顿吧。”语毕，支葵张开嘴，露出尖牙，想要咬下去时，怀中的猎物却已不见。　
　　　
　　“一条，你敢反抗我？”支葵危险地眯起双眼，意思很明白，如果敢破坏他的好事，就要小心支葵的生命了。　
　　　
　　受制於李士？一条忽然想起之前一缕说的话。笑话，他一条拓麻岂会受制於这种小人。一条朝著支葵，有些愤怒，“支葵，就算你平时懒得管自己，你也不能随意让别人控制你自己。支葵，你应该多在意你自己。”　
　　　
　　一条话音刚落，支葵自信的脸突然惊恐，支葵千里居然因一条的话而反抗自己？

人，最难以应对的，或许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而是刹那的变化。最初听到消息时的不可置信，到经过刚才的发泄，零发现自己已经接受了玖兰枢对他的欺瞒。　
　　　
　　轻呼一口气，零不再如方才那样激动反而很平静，“玖兰枢……”　
　　　
　　“零。”玖兰枢突然打断零，“不用说了，你的答案我知道。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枢的口中吐出这一句。　
　　　
　　零垂下眼，对枢的话没有反应。　
　　　
　　玖兰枢上前一步，忽地将零拥入怀中，靠在零的耳边，轻声启口，“很抱歉欺骗了你。”声音里有著万分的不舍与歉意。　
　　　
　　零没有动，任枢抱著自己。没错，他确实想说，不用考虑，因为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更不会原谅玖兰枢的欺骗。即使三天後，还是一样，无法释怀就是无法释怀。可是为什麽枢抱著自己的时候，他会有些犹豫与心疼？　
　　　
　　玖兰枢拥著零，静静地站著，不再开口，只是紧紧地抱著，像是想将一生一世的拥抱都用在此刻。枢轻轻合上零此时看不见的深情双眸。零，从你的眼里我明白你的感受，而你是我一生最重要的存在，为了你的幸福安全，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　
　　　
　　终於，玖兰枢放开零，暗红色的眼眸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零，谢谢你没拒绝我最後的拥抱，足够了。以後好好照顾自己，再见！”深望一眼零，枢毫不迟疑地抽手转身离去。　
　　　
　　在瞬间零有股冲动想要叫住玖兰枢，但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出声。　
　　　
　　玖兰枢他欺骗我，我绝对原谅不了他。对，我无法原谅他。零不断地自我催眠。睁开眼的时候，已不见玖兰枢的身影。轻扯唇角，零有点苦涩，“这样最好，从此我们各不相干。玖兰枢，保重！”说完，零也转身，朝著与枢相反的方向。　
　　　
　　夜色下的两人，终究……各分东西！　　
　　　
　　　
　　　
　　“支葵！”一条大叫一声，及时接住突然晕倒的支葵。心疼地抚摸支葵疲惫的脸，一条自责没保护好支葵。想必刚才支葵跟李士抗斗体力透支了，但还好，李士已退出支葵的体内了，这次他一定要守护好支葵。　
　　　
　　“一条，带上支葵他们离开黑主学院。”玖兰枢从黑暗之中快步而来。　
　　　
　　“枢，你想做什麽？”直觉到玖兰枢要做的事非同寻常，一条不禁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