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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 乱云飞幕 (完结+番外)作者:绿竹猗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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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还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看起来清凉可人。重楼一直微笑地看着他走来走去。飞蓬想了想,又笑道:“有了美酒还得有音乐才好。来,重楼,帮帮忙。”他把电脑音箱拆到客厅里来,接上笔记本电脑。重楼不屑说:“我对音乐没兴趣,喝酒就喝酒,你干吗搞这种情调?”嘴里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打开电脑,去寻找硬盘里存储的音乐。
几分钟后,轻柔的音乐流水一般淌了一室。在簇绒地毯上坐下来,重楼刚喝了几口酒,飞蓬却又摇头道:“不够,还应该更浪漫一点。”他放下酒瓶,去翻箱倒柜。
重楼看飞蓬东翻西找,问道:“你在干吗?”
“哈,我找到了!”飞蓬得意地笑道,他起身走过来,手里托着一朵透明的红玫瑰,弯腰给重楼看。
重楼接过去端详一下:“咦,蜡烛?你怎么会买这种东西?”他嘲笑道,“我以为这是小姑娘的爱好。”
飞蓬笑笑没说话,找了打火机来点燃了,放在桌上。关了灯,水晶蜡烛的烛心缓缓地燃烧,细小却稳妥的火苗把蜡烛照得通体透亮。
音乐如同水波,在黑暗里和蜡烛照亮的不大空间里来回绕,柔柔地低声吟唱着爱、思念和一切因此而衍生的各种浪漫。
他坐到重楼身边,眉目含笑,轻声道:“美酒,音乐,烛光,这才完美。你说是不是?”重楼说:“典型的享乐主义者。快点喝酒!我已经喝了半瓶下去了。”
在轻柔而略带忧伤的音乐里,他们俩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放低了,几乎像是在窃窃私语。绿色的酒瓶中,金黄色酒液渐渐少下去,烛光穿过透明的瓶壁,在地板上和墙上投下小块绿色的微光,两个人的呼吸里有着酒的醇香,散发到空气中,冬夜里清冷的空气仿佛也被熏出了几分薄醉,有了种涩滞感。蜡烛燃烧出的奇异香味,逐渐扩散,也搅在了这空气里,暧昧地徘徊在他们头上,只是散不开。
一瓶酒下肚,不过300多毫升,不多啊,飞蓬却感到脸上微微的热,头有些轻微的眩晕。重楼看着他倚到墙上去,困了似的眼睛微闭,他问:“飞蓬,你醉了?”
飞蓬摇头笑道:“我才喝一瓶,怎么会醉?以前我跟他们拚酒,喝过一打都没事。”
重楼哼道:“我不相信,吹牛。”
飞蓬笑了起来:“不相信?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重楼说:“好!”探身去帮他拿酒,飞蓬忙拦他说:“别动,当心你的手,我自己来。”重楼一转头,两个人的脸对在了一起,距离短到几乎等于没有,鼻息拂在对方的脸上,飞蓬脑子里刷地空白,口干舌燥。
他忙向后退开了一点,干咳了两声。重楼帮他拿了酒递过来,飞蓬接过来仰头直灌了半瓶进去,不知道是酒还是什么原因,他更加眩晕起来。两个人本就靠得很近,隔着衣服可以感知对方肩膀上的温度,飞蓬莫名就心慌意乱。重楼凑近他的脸得意地笑道:“这就是你的酒量?”
飞蓬努力侧头避开他的脸,喉咙又涩又干,他说:“重楼,那个……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重楼挑眉说道:“为什么?”他眼睛奇异地明亮,暗红色的眸子里似在跳动着灼热的火焰。
飞蓬回答不出,拼命把注意力转移到音乐上去。
轻快的旋律在室内盘桓,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唱:
………………
let this be just the start
of so many nights like this
let's take a lover's vow
and then seal it with a kiss
………………
他清了清嗓子说:“这首歌叫什么?蛮好听的。”重楼却把脸凑到他眼前来,低声说:“我忘记了。”温热的呼吸拂在他脸上,眼睛熠熠闪光,眉梢和唇角挂着近乎邪气的微笑。心跳快得让心脏不胜负荷,他吃力而无奈地说:“重楼,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重楼的手臂任性地环上了他的腰,盯着他的眼睛,微笑着低声说:“我当然知道。”说着在他嘴唇上吻了下去。
他彻底崩溃,伸手把他用力拉进怀里,低声喝道:“该死的,这可是你自找的!”
酒瓶“当”的一声倒在了地板上,倾出了浓烈饱满的麦芽香,像音乐一样在空气中流散开。
重楼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挣扎着说:“喂,飞蓬……我……”
飞蓬紧紧抓着他想推开自己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后悔么?不过,太晚了。“一边轻轻吻他的耳垂。
“混蛋……我……”重楼的挣扎在这轻柔的触碰之下,渐次软化下去,“我……我从没有……”
飞蓬柔声道:“……嘘……没关系……一切事情,就交给医生好了……”
…………………………
I can hardly wait to hold you
feel my arms around you
how long I have waited
waited just to love you
now that I have found you
…………………………
之后,绵密的吻落下来,滑过额头和脸颊,胶着在唇上,呼吸都纠缠在一起。喝进腹中的酒像在身体里发了酵,酒香膨胀得愈发浓烈,沿着血液蔓延至大脑,意识熏熏地醉了,醉得天昏地暗,没有一点是清明的。唇舌缠绵出辗转的亲吻,拥抱着的身体,虽然隔了一层层的衣物,依然感觉得到另一个人灼热的温度。心跳的回声,在耳膜上震荡出“轰轰”的巨响。
音乐不为激情所动,在他们身边依旧若无其事地水一样悠悠流转了一圈,又绕回来。
………………
how long I have waited
waited just to love you
now that I have found you
don't ever go
don't ever go
I love you so
……………………
don't ever go
don't ever go
……………………
桌上蜡烛亮着羞涩的红光,火苗一颤一颤,似是伴随着音乐里跳动的节拍。窗外,节日的焰火一簇接一簇腾空而起,深蓝的夜空里,朵朵绚丽的烟花噼啪盛开,千万道璀璨星芒喷薄四射,携带着愉悦的哨音,争先恐后在空中划出流光溢彩的轨迹……
十一、
这个春节长假于他们而言,是个浪漫的童话。每天的日子那样平凡,然而幸福却如此真实,甜蜜有了具体的存在形式,伸出手,就可以被他们轻易握在掌心。
每一天的阳光和夜色,河流一般从窗台上淌过去,日子快得像指缝中漏下的细沙。转眼间到了假期最后一天。
晴朗的午后,阳光在微风里跳荡出深深浅浅的金色。飞蓬给重楼手臂的伤换完药,两个人静静依偎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飞蓬低声问重楼:“假期的最后一个下午,我们该怎么过呢?”
重楼伸个懒腰说:“我要回我那里,去拿一些资料。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
飞蓬道:“赶快退了你那边的房子,把东西全部搬到我这里来!省得这样跑来跑去。”
重楼听了不满:“为什么不是你把这里房子退了,搬到我那里去?”
飞蓬忍不住笑了:“你连这个都要跟我争。你那里环境固然好,可是太冷清了,生活不方便,哪像我这里……”
重楼皱了皱眉:“你这里,哼……就是太热闹了。”他想起小区门外,街道两旁一连串的饭店和小酒馆,傍晚人影憧憧,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之声搅扰着本该沉寂的夜,空气里时时飘荡着俗世的芳香。
飞蓬笑道:“这个不重要。快搬过来,好让我照顾你。”
重楼听了这话,瞪他一眼说:“你说什么?我不需要照顾!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飞蓬看着他,无奈而宠溺的笑,他探身过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想了想说:“那么,换个说法,你搬过来照顾我,总成了吧?”
重楼还没回答,房间里的电话铃先响了。飞蓬放开重楼,起身去接,却是夕瑶打开的。夕瑶听到飞蓬声音,在电话里笑道:“你在家就好。嗯,我昨天回来的……伯母让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过来。”
飞蓬忙说:“噢,那可麻烦你了。我改天去找你拿。”
夕瑶说:“不用,我现在已经给你送来了,正在上楼,马上到你门口。”
飞蓬吓了一跳,手里握着话筒转身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重楼,不觉满脸通红,可是这当口,他只能嘴里答应:“呃,好的。”重楼看他神色怪异,问道:“怎么?谁的电话?”飞蓬放下电话说:“是夕瑶,我妈让她给我带东西过来。”话刚落音,就响起笃笃的敲门声,他不及多说,只好走去开门。
门开处,夕瑶笑盈盈地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她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薄呢长大衣,颈中松松地系着一条黑底淡紫色碎花的真丝丝巾,美丽的脸上薄施粉黛,几缕漆黑的长发微卷着依在肩头。飞蓬笑道:“真不好意思,还让你亲自给我送一趟,快进来吧。”一边从她手里把袋子接过来。
夕瑶笑着说:“也没什么,我反正也没事,正好出来走走,明天可就要上班了。”
她走进来,看到重楼一愣,重楼已经先站了起来,跟她打招呼,她笑道:“咦,重楼,怎么你在这里?”飞蓬把手里袋子放到一旁,不等重楼答话就说:“那个,重楼年前不是受伤了么,我今天帮他换药。”重楼就不再说话,又坐下去。
夕瑶哦了一声,忙关切地向重楼说:“对,那次我也知道。我们不知道你住哪儿,还托了溪风问候你呢。现在怎样了?”重楼笑笑说:“本来就是小伤,早就没事了。”
屋子里有点热,夕瑶把大衣脱了下来,里面穿着的淡紫色毛衣和白色长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飞蓬很自然地把她大衣接过去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夕瑶走到沙发旁坐下来,微笑着对重楼说:“没事就好。你春节在哪儿过的?回家了吗?”
重楼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在这儿过的。”
夕瑶点点头,又笑道:“有一年春节我在这儿过,真是冷清。大家都回家了,除夕那天晚上宿舍就剩下我一个人,好难受……”重楼笑笑,但没有答话。
这时飞蓬泡了茶来,夕瑶笑道:“这茶你还没有喝完啊。”飞蓬听她问,才想起来这茶是她半年前到外地出差买来给他的,忙说:“是啊,我自己总是想不起来喝茶。这可是拿你的东西招待你了。”
重楼看那透明的杯子里一个个小球球逐渐舒展成修长的叶子,水草般轻轻摇曳,杯里的水色变作澄清透明的碧绿,心里冷哼一声。
夕瑶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说:“其实这茶味道也一般,不过名字好,颜色好看罢了。”
飞蓬说:“啊,叫什么名字,我都忘了。”夕瑶捧着杯子笑道:“叫做乌兰珠。”她纤长雪白的手指握在杯子上,被碧青色的茶水映得倒像透明一般。
重楼脸色越来越阴郁,飞蓬说:“我觉得这茶还是可以的,重楼你尝尝。”他一向自认为很会调节气氛,可是这会儿束手无策,像只跳出水缸的鱼,只好在空气中勉力挣扎。
夕瑶忽地想起什么,就说:“哎,对了,我回咱们学校看了看,碰到亚丁老师,他问起你,还说你好久没有给他写信了,怪罪你呢!”说着笑了起来。
飞蓬抚了抚额头,笑道:“是啊,我是好久没有给他写信了,打电话给他总找不到人。”夕瑶笑道:“找到了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用电话联络,说不了几句就没话了,哪儿像在讲台上那么口若悬河。”
重楼不耐烦再听下去,这对话也完全没有他插嘴的余地,他站起身说:“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飞蓬一愕,问:“你去哪儿?”重楼冷冷地说:“自然是回我那里。”口中说着,脚步已经迈了出去,飞蓬站起来伸手去拉他,重楼侧身避开,夕瑶莫名地心里有种闯进别人家里的忐忑,她放下杯子,也跟着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飞蓬看夕瑶有些困惑不安的表情,想尽量不露痕迹地把重楼留下来,就说:“你又没事,干吗急着走,晚上一起吃饭吧。”这话甫一出口,飞蓬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重楼心里冷笑,去拿了自己的外衣,大踏步向外走到玄关处换鞋,飞蓬忙说:“等一下,我送送你。”重楼说:“不用了!”一步跨过去拉开门,飞蓬追到门口,心里着急只是说不出,重楼转头狠狠地瞪他一眼,低声说:“飞蓬,你装得真好!”砰地把门带上,几乎撞到了飞蓬的脸,门外急促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梯上。
回到住处,重楼却发现自己走得太急,以至于忘记带钥匙,这会儿又断不可能回去取,只好去找物业管理处的人解决,他们过来看了看,也没奈何,就到外面找了个修锁匠来打开锁,结果那锁构造出人意料地精密,修锁匠捣鼓了直有一个多小时才打开,重楼在楼梯上坐着等,差点儿没睡着。
本就一肚子火,这么一折腾更加恼怒,重楼烦躁得出了一身汗,想去冲个澡,却找不到替换的衣服,飞蓬把他的衣服搬得那么彻底,柜子里坦荡荡地空了一个大格子,像在张着大嘴嘲笑他。他摔上柜门,待要出去新买几件,转念又想到没钥匙的尴尬,房东给的备用钥匙也不知道遗忘到哪个角落里了,翻腾遍了所有的抽屉,也不见踪影。暮色已经暗沉沉地落了下来,夕阳的火烧熄了,在窗上涂下的朱红暗影仿佛是炽热的残烬。
重楼疲累不堪,就势躺在地板上休息。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在叫:“重楼!”紧接着就是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条件反射地从地板上跳起来,冲过去反锁门,慢了一步,飞蓬已经打开了锁。
他拦在门口,怒道:“我不想看到你!”飞蓬看他认真生气,先还好笑,说:“让我进去!”重楼怒冲冲地喝道:“快滚!我不想看到你!”一边抬腿就踢。飞蓬火了,冲上前揪住他胸口衣服,肩膀砰地撞开门,把他搡了进去,急怒之下,竟忘记了重楼左腕的伤处,门反弹回来,恰好撞到重楼的左手。他听到重楼疼得抽了口冷气,忙放了手捧起他左腕问:“怎样?怎样?很疼是吗?”
重楼甩开他,右手一拳捣在他腹部,恶狠狠地说:“疼不疼是我自己的事!”这一拳力道真不小,飞蓬立时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翻了个儿,捂着肚子半天直不起身。重楼看他痛苦的样子又是后悔又是心疼,嘴里却不肯服软,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飞蓬等那疼痛稍缓,慢慢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红发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重楼任他抱着,不说话也不动。过了半天,飞蓬低声说:“别闹了,跟我回去吧!”
重楼听了这话,一把推开他,大怒道:“我闹?你这么认为?”
飞蓬说:“你到底明不明白……”
重楼打断他:“我不明白!飞蓬,你这混蛋,你是懦夫!你敢爱我为什么不敢承认!还要这么遮遮掩掩、偷偷摸摸!一点都不光明磊落!”他越说越怒,一把揪住飞蓬的领子,犹豫着不知道该打他还是该怎样,只是拼命摇晃他。
飞蓬被勒得喘不过气,脑袋也被他摇撼得一片晕眩,不由恼怒起来,抓住重楼手臂要推开他,重楼却死活不肯松手,两个人撕扯纠缠着滚到了地板上,飞蓬翻身坐起,死死抓住了重楼肩膀厉声喝道:“重楼!你到底懂不懂?!我们俩都是男人!你要我怎样?跟夕瑶直接说我们俩在相爱?生活不是童话,你懂不懂?我们生活在现实中!我们俩的爱情,在这个社会里,不会有一个人祝福我们!不会!不会!永远不会!”声音震得自己的耳膜嗡嗡作响。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上透进来几线暗淡的光,他抓着重楼的肩膀,手心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重楼的脸近在眼前,却模糊不清,只有一头红发仍是那么鲜明,是炽热燃烧的火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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