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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普兰纪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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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可怕了。费德里亚望着正在窗外玩耍的儿子,胸中响起清脆的破裂的声音。命运真是奇怪呢!作为孤女,她一直寄居在前姐夫家中。培尔康特事败后,他家的仆人都被处死了,她可是惟一的幸存者……因为迪埃蒙想留下她……
“诺顿家的人想带走你的孩子。”绮思蒙娜不安地说。费德里亚一言不发地走出去,片刻便将儿子抱进屋里。“孩子在这里,想领走就领走吧!”她那无所谓的态度令绮思蒙娜大吃一惊。
绮思蒙娜将孩子带到客厅。诺顿家的人围着他惊喜地叫起来:“这孩子长得真像他的父亲!”他们抱起孩子就想走。不满四岁的男孩吃惊地望着绮思蒙娜,在出门一霎那,意识到将和母亲分离,大哭起来:“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费德里亚就在楼上望着陌生人带走他的孩子。“请原谅我,妈妈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就到爷爷身边去吧!”
绮思蒙娜觉得费德里亚的态度很不寻常,便走到她的房间。门关着,绮思蒙娜侧耳倾听,静得可怕。她大力敲门,里面没有回应。绮思蒙娜命侍从踢开门……费德里亚已经用丝带自缢身亡。
绮思蒙娜望着费德里亚,失声痛哭。她愣了一会儿,便带领大量侍从追上诺顿家的人。“对不起,费德里亚已经死了。在这种情形下,我不能将孩子交给你们!”绮思蒙娜悲愤地说。“如果我的女奴属于我,她的孩子自然也属于我!”
诺顿家的人望着围上来的武装侍从,无奈地放弃。出于极度的疲劳和精神刺激,绮思蒙娜晕倒了,从马上摔下来。
丹佩因公爵桑多莱在尼普亚的地牢里呆了将近一年。正当他认为自已已被人遗忘的时候,看守他的卫士将他带到上面一个精致的客房。在那里,他见到早年在丹佩因的侍女……她还带来了他的全套服饰。桑多莱明白,他的末日到了。但桑多莱心中充满感激,只有一个人会如此在乎他的感受。
在侍女的帮助下,昔日心狠手辣的青蛇女郎沐浴熏香,修面化妆,穿上最喜爱的衣裙和长袍,戴上很久没有戴过的首饰,感觉无比舒适自在。桑多莱看着镜子中的倩影,“做回自已真好!”
“伽兰德王子殿下莅临!”宫廷卫士高声叫道。桑多莱急忙走到门边,双膝下跪,深深行礼,不敢抬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位青春常驻、美得令人心悸、强大得无与伦比的上司可以令桑多莱敬畏有加、崇拜如神。
伽兰德没有提及那件一直令他难过的事情。“我已经重组第七防卫军团,佛利伦伯爵取代了你的位置。我感谢你过去多年来付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就。”
“但您不能原谅我的背叛行径,是吗?”桑多莱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是我令您陷入险境,几乎九死一生……”
伽兰德沉默着了一会儿,“我已经原谅你了。但是,只有我能够原谅你。”
“谢谢,这已经超越我的期望了。我无意请求您的原谅,正如我无意为自已辩护。”桑多莱说。“我准备好了。”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没有了。五年前,我的姐姐莎洛亚客死异乡,我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如果我的财产还属于我,我愿意将它转赠予您,只要妥善地安排或遣散我的侍从和仆人就好了。他们跟我的过错或罪行毫无关系。”
“你不必为此担心了。别了,梅亚!”伽兰德沉痛地望着他,然后转身离去。桑多莱望着他的背影,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他几乎是欣喜地接过卫士端上来的毒酒,一饮而尽。
胃里传来阵阵痉挛的痛楚。桑多莱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走到床上躺下,静静地等待死亡。 “生命要靠死亡来保持新鲜,年纪轻轻地死去是件好事,这样就像他一样永远年轻了……活到又老又丑的时候才死,才没有什么意义!”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这可以解释他对生命的鄙视。这是尼普兰27年2月9日的事。
2月13日,伽兰德收到绮思蒙娜的信,知道费德里亚自缢身亡。他感到深深的悲伤和内疚。次日清晨,佩利克跟他练徒手搏击时,发现他心不在焉,不禁忧虑起来。当天上午,他的日程上有接见费兰使者的事项,但他借故离开了议事厅,来到伽兰德的寝宫。
伽兰德躺在床上,却没有睡着,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佩利克走过去,坐在床边,顺手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本维亚雷尼的诗集。“啊,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诗了?”
伽兰德转过头来,着迷地望着佩利克。“诗可以表达我心中所想、却无法出口的话。”
佩利克笑了,打趣地问:“你说的是情诗吗?”他伸了手,轻轻整理伽兰德散乱在枕上的长发。
伽兰德快乐而伤感地回答:“是的……这些感人的诗篇使我确认了我正在爱着!”
“可是你不开心,发生什么事情了?”佩利克深深地凝视着伽兰德美丽的眼睛,想要探知他内心的不安。
“我心里闷得发慌!许多事情……令我感到窒息……那是我无能为力的!这个世界很不公平啊!而且我还理所当然地维护着它的秩序!”伽兰德坐起来,一脸茫然。
“天哪!别告诉我,你现在才发现这个可悲的事实……”佩利克完全理解,却有点儿啼笑皆非。“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在这个世界活得比我还长久呢!”
伽兰德脸红了。“我早就知道了。但直到现在,我才敢说,而且才有人倾听和理解……”他突然扑进佩利克的怀中。“啊,佩利克!我对你怀有这样的情感是不是很反常呢?不应如此啊!”
佩利克紧紧地搂住他,倾听他的心跳,知道他们已经心心相印。然而,他们只能将这份隐秘的恋情局限在原处。“我也爱你!”
他小心地将伽兰德放下来,为他盖好被子。“睡吧,睡个好觉,等你醒来时,我们一起读维亚雷尼的诗……”
伽兰德顺从地闭上眼睛,安详地睡着了。佩利克收回眷恋不舍的目光,轻轻地走了。
费兰使者带来一个坏消息:费兰皇帝洛沙的第三任妻子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保住。洛沙狂怒地将侍女和接生婆都处死了。
佩利克深感失望,他多么希望洛沙拥有自已的儿子,归还他心爱的兰斯洛迪啊!费兰使者退下后,佩利克冲动地跑进兰斯洛迪曾经住过的房间,看着那些为儿子准备的玩具和衣物,他难过得落泪。彼拉迪亚就站在外面,满怀内疚。
多年来,伽兰德习惯了昼睡夜起。当他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时常在尼普亚宫中漫游。只要他发现哪个哨位稍有懈怠,他都会毫不留情地训斥负责的军官。“不要让我看到第二次!”尼普亚宫的人都怕他。宫廷里悄悄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彼拉迪亚统治尼普兰,伽兰德统治尼普亚。
一个深夜,伽兰德站在一个塔楼上时,远远地看见彼拉迪亚坐在尼普尔河边栈桥上……然后,凭着一双无与伦比的锐利眼睛,他看见河水中浮起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毕安达!伽兰德不禁怒火中烧。他完全不能容忍彼拉迪亚爱上别人!撇开感情上的因素不谈,这样的行为对一位伟大的君主也是完全不适宜的。
伽兰德没有走开,一直站在高处监视着。彼拉迪亚坐在桥上,毕安达浸在河水中,他们交谈了好一会儿,然后挥手道别。伽兰德没有看到任何出格的行为……即便如此,他愤怒地回到办公室,召来宫廷卫队长,命令他加强对尼普亚宫近河一侧的保卫。“只要看见河里有什么异物靠近河岸,一律放箭!”
从那以后,毕安达便再无法泅渡尼普尔河去见彼拉迪亚。彼拉迪亚明白怎么回事,心里恼火,却不好发作,也不能阻止伽兰德的安排。近年来,伽兰德和佩利克过从甚密,已经令她心生不满……现在,曾经牢不可破的亲情和友情产生了只有他们自已看得见的裂痕……
第二十章
从春天到夏天,在晴朗的下午,佩利克和伽兰德时常去凡森利尔森林散步。他们喜欢纵马疾驰,将侍从们远远地抛在后面,享受单独在一起的乐趣,直到夕阳西下。
在六月下旬的一天,佩利克和伽兰德进入一片从前没有来过的山毛榉林。这里寂静而美……他们不禁停下来,将马系在树上,然后坐在树下休憩。当时阳光透过绿叶照在地上,明亮得刺眼;地上长满嫩绿而柔软的青草。
佩利克和伽兰德开始还说笑着,但很快便沉默不语,柔情蜜意在彼此对望的目光中渐渐炽烈。佩利克的湛蓝眸子有着奇特的魅惑,伽兰德渐渐地失却了自已,消融在那醉人的眼波中……
“其实我对你的钟情由来已久……”佩利克心里说,压抑许久的激情突然爆发了,他将伽兰德揽进怀中,热烈地亲吻着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孔和精致的双唇。伽兰德闭上眼,幸福得浑身颤栗。佩利克腾出一只手,□那头近乎银色的浅金长发中,轻柔地爱抚着,“伽兰德碍……”
这充满热情和爱欲的呼唤象火苗一样,投进伽兰德心底,霎时燃起狂野的火。伽兰德心慌意乱,渴望着被这火焰吞没,又害怕被燃成灰烬……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异常灼热……佩利克修长的手指从伽兰德的长发绕到他的胸前,热情地爱抚着,唤起伽兰德从未经历的欲望和冲动——是的,这正是他盼望已久的、长大成人的标志,漫长的孩提时代终于结束了。
但被爱的狂喜让位于极度的恐惧……伽兰德对身体和心灵的反应感到恐惧害怕……他看着佩利克秀美的手,结实的胸和修长的腿,不知所措地、几乎是绝望地失声痛哭。
佩利克安抚似的将伽兰德的脸埋进自已怀中,亲吻着他的头发。“这正是你想要的……我知道你想要的……不要害怕,请跟我来!”佩利克的声音充满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佩利克,彼拉迪亚的丈夫,俊美迫人,轻佻贪欢的人类王子,究竟会将不解风情的伽兰德引向何方?前进一步就是无底深渊,后退一步就是平静安宁。此时此刻,佩利克确实忘记了,他曾经决心将这份恋情局限在精神层面。
伽兰德虽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却清醒地知道后果。他看着自已堕入一个疯狂的、诱人的、可怕的深渊,明白此去不能回头,他赖以为生的一切都会崩溃……但他已经无力挽救自己,在佩利克怀中颤栗得象一片树叶,几乎要晕过去了。
佩利克小心地将伽兰德放在草地上,灵巧地解开他的衣服。太阳已经西斜,阳光不那么刺眼了。伽兰德四肢舒展地躺着一动不动,在佩利克动情的爱抚下,强健的肢体显得令人难以置信地柔弱,象一滩正在融化的冰,色泽宛如晚霞映照的冰山;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却什么也没看见,灰蓝的瞳仁被散乱的浅金色头发衬得更加恍惚迷离。突然伽兰德清醒了,意识到佩利克在做什么,不禁害羞地翻侧身体,蜷缩起来。他还是一个贞洁的孩子,但佩利克却谙熟一切寻欢的技艺。
这时,伽兰德突然睁开眼睛,惊惶失措地推开佩利克。“我听见马蹄声了!”
佩利克楞了一下。“他们还离得很远……是吗?”他只听见轻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响。他拉起伽兰德,帮他穿好衣服。不多时,克林纳和十几位侍从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跑过来。这时,佩利克和伽兰德已经牵马准备离开了。
他们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出密林。但爱情是无法掩饰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泄露所有的隐情,更何况他们已经深陷情网不能自拔。克林纳悄悄地打量着主人,意识到某种令人不安的变化。在尼普亚宫,克林纳给伽兰德换衣服时,发现他的衣服上沾着草叶的痕迹。
夜幕降临时,伽兰德反常地上床睡觉了。克林纳愁闷地坐在侧厅里,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佩利克的心腹蒂亚纳子爵来访。他们走到僻静的地方,心照不宣地用隐讳的言语谈论他们共同担心的事情。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克林纳问。
“你可以劝说伽兰德王子搬出尼普亚宫,到凡森利尔的官邸居住吗?要不,走得更远一点,到艾里安德住一阵子……”蒂亚纳子爵问。
“我可以试试……你听到什么风声吗?”克林纳问。
“现在还没有。但很快就会有窃窃私语了!佩利克亲王跟佩利克女王已经分居两年了……我不知道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多久……”蒂亚纳摇摇头。当时他只以为佩利克亲王一时生闷气,但事情好象并非如此……
“彼拉迪亚女王知道多少吗?”
他们心中都没有底。当天晚上,当彼拉迪亚离开她的办公室时,克林纳跪在她返回寝宫的路上等着。克林纳要求和女王单独谈话。
“陛下,我没有资格谈论尼普兰王国的人事安排,但出于对陛下和两位殿下的忠诚和好意,我想提出一个建议。伽兰德王子无疑十分称职,也许超出称职的范围。如果给他换一个位置,例如,尼普亚宫之外的重要职务,可能会更好吧。”
“为什么?”彼拉迪亚的目光一下子变得象利剑一般。“你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
“还没有。只是伽兰德王子和佩利克大公过于亲密了。”
“他们一直就很亲密,这有什么奇怪呢!?”
“伽兰德王子不再是孩子了,继续住在尼普亚宫中恐怕不太方便!”
“我明白了,克林纳,我请你照顾好伽兰德王子!”彼拉迪亚说完便示意克林纳退下。
彼拉迪亚转身走向佩利克的寝宫。克林纳含蓄地挑明了她早已经意识到、只是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佩利克和伽兰德感情暖昧……
彼拉迪亚跟佩利克已经分居很久了。但从哪一天起,佩利克的美目中不再有对她的渴盼、而是充满隐秘的激动和喜悦呢?啊,爱,是隐瞒不住的!克林纳都看出来了!她怎能再对一个明显的现实视而不见!
蒂亚纳见到彼拉迪亚女王又惊又喜。“但殿下已经睡了……”
“那就不要吵醒他。”彼拉迪亚轻轻走过去,坐在床边,苦涩地望着佩利克英俊迷人的脸庞。她看得出来,佩利克装作睡着了,因为他不想跟她说话,不想跟她亲近。
佩利克曾经一心一意地爱着她,在过去的许多年中,彼拉迪亚难以想像谁能取代她在佩利克心中的地位。她一直很自信。可是,近两年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疏远了,最令她难受的是,威胁来自伽兰德!
彼拉迪亚早就知道伽兰德很喜欢佩利克,但她不认为这对他们的生活会有什么影响。但如果佩利克也爱伽兰德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人很容易变心的,爱情也容易变质。如果佩利克真的爱上伽兰德,彼拉迪亚一点都不会吃惊。这个与众不同、美丽绝伦、才华盖世的生灵有着难以量度的吸引力,任何人都可能爱上他。
无论如何,彼拉迪亚仍想修复她和佩利克的感情。他们在一起生活多年,他的爱已深深融入她的心灵,她的血液,她不能放弃这份情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还要一起渡过漫漫人生。
“佩利克,你真的睡着了吗?”彼拉迪亚伤心地问。“可以让我睡在你身边吗?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我爱你……请不要拒绝我,好吗?”她躺在他身边,伸出双臂拥抱他,却没能得到回应。
彼拉迪亚将手伸进佩利克衣服里面,悄悄地爱抚着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你不再爱我了,是吗?”她颤栗地问,好象是掉进冰冷的河水中。虽然是夏天,她却直冒冷汗。她一跃而起,跑出佩利克的寝宫。跟随他的侍卫长苏艾塔不知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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