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戚顾)荷叶杯-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千风缠住，息大娘他们跟唐染雷拒月动了手，顾惜朝接了傅宗书的密令要带戚少商回京城，却拖着他一路越行越远。顾惜朝骗人多，骗己更多。借口这种东西，只要想找，总是会有的，一路盘算着怎样遇到青岚公子便丢下戚少商，一边护着他东躲西藏，甚至打算趁危干掉洛千风。揽月品花轩外一席话，不夹半分算计谋划，话里那一点痛惜悔恨之意，怕是小顾这一生里没有几次的真正面对自己的心。
　　顾惜朝很好，他为人阴狠却坦率，自己杀人放火背信弃义，做过的，就承认，不去打起冠冕堂皇的旗号；他算计别人也算计自己，笑得一派风情地将自己形容得不堪，如果遇不到戚少商，这一生他会过得寂寞然而平静。
　　对于顾惜朝的同情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同情，如果说唐染的死因其无声无息而不能引动人心，那么痕天青和雷拒月的壮烈便不能不唏嘘，花斩笑对顾惜朝一向青眼，白莲公子更是守护他良久，别人的悲剧看得多了也会心酸，何况这些人绝非陌路。我曾以为青岚和白莲的死是悲剧的顶峰，那两个终于冰释前嫌的人，交缠的十指和微笑赴死前的吟咏，都令人从灵魂的深处战栗起来，看过这两个人的灰飞烟灭，从此觉得世间再无一事可动人心。就在这之后，戚少商也去了。那一刻的寂寞，如天山上万年不融的冰川，整个人都冻在其中，无法思考，哭笑皆不能。小顾还哭得出，所以他才能撑得下去，雷卷用报仇的事情相激固然是对了路，但是，连耶律炫妤也杀了以后呢？要怎样生活下去？
　　顾惜朝戴了半面莲妆，携上邪剑，然而握剑的手却是戚少商的，那句轻微得连耶律炫妤也不曾听到的“断我手足者”，和那句四野众军皆闻的“虽远必诛”，在在都说明了这一场复仇的主角，并非是顾惜朝。复仇以前，小顾一直让他们活在心里罢，他用他们的手、他们的心去剿杀了主谋，而真正杀了耶律炫妤那一刻，连带心里的朋友们和顾惜朝自己的心也一起死去了。复仇归来，回到中原，要向谁诉说呢？酹一杯酒，欲哭无人相对，欲悲无人同誄，那三个最想祭奠的人，竟连一个坟茔也无，千里纵觅齐少翁，招得魂归何所附？
　　饮下子夜时，顾惜朝死了第一次，这一遭，算死了第二次。这个人本来就天性凉薄，一生的情也没有多少，短短数年，便燃尽了。然而我总觉得他比我幸运，青岚白莲一去，我就再也哭不出来了。
　　我没想到只是小顾居然就写了这么多，其实文里两名所谓主角，感觉都一般，原创的几个配角，才是全部爱滴倾注啊……但是写完了小顾，总不好空下小7……=　=
　　戚少商
　　其实俺之前跟纳兰大人说，如果戚包子不是死的时间刚刚好，就凭他，死就死了，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而且……戚同学你的死法也未免太老套了……ORZ
　　然后纳兰大人也很郁闷，戚少商好歹算一大虾，让他这么简单就挂了心里大约也很不爽。但是为了夏夏大人的要求，小顾同学是不能挂掉的，所以戚同学你只好牺牲了……而且是最老套的落崖……
　　其实看完第一遍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戚包子（对于原著派的猫来说，包子这个名号理解起来还是很迷惑啊……据说是因为电视版的演员问题，但是如果能让卷哥都被传染，那说明不是一般的象吧……）死得究竟有什么不对，因为那时候刚刚经历了青岚白莲公子的赴死，俺挂在悲伤的顶点，心里空茫茫一片，于是戚少商的死就成了压断大象脊背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觉得这个人死得如此可歌可泣缠绵悱恻，俺的心跟着小顾一起丢在了断崖边，三伏天里却冷得发抖，小顾在哭俺哭不出……
　　直到很久以后，我居心不良拿了这文去勾别家小姑娘的眼泪，口沫横飞地介绍到这一段的时候，该丫头撇了撇嘴说：“好老套的情节。”我仔细想了想，不觉也笑了。但是纳兰大人的文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每次超过一万字的情节一起看的时候，就如同被洪水挟裹而前，不能思考、不能推敲，所以如果细细分析，文里不是没有漏洞不是没有破绽，甚至拖沓冗长的地方也时时可见，但在当时，却畏惧于这等气势，全部无视了……再努力想下去，心里又不觉有气，你说你这包子，就算下面吊了一个人，你就不能委屈委屈砍一条腿算了？反正也不打算活了，就算残废了，好歹小顾还能拉你上去，你保着一条小命以后做什么不成？！（嗯……《荷叶杯》里遵从电视版让小戚留了两条手臂，结果看得我一头雾水，直到小戚坠崖的时候我还在反复考虑一条手臂的顾惜朝和一条手臂的戚少商要怎样在悬崖上挂成一串……后来想想，两个独臂的家伙放在江湖里一起乱跑的确太惹眼了些，这样的修改俺理解……理解～）好吧好吧……俺是医生，总觉得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就算是小戚这样的大侠，也不免要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事实证明戚少商丢了一条胳膊以后也还是很坚韧地活了下去（遵原著），那么丢掉一条腿来换得生存的机会为什么不可以？看到纳兰大人的解释，才算稍微释然了一些，这两个人，的确不能一起，他们实在不是一路人。
　　顾惜朝是个什么人？顾惜朝是聪明人。是啦是啦，前面是说过他是个笨蛋，问题是他只有见到戚的时候才会变成笨蛋，其余的时候人家明明是很有心计的伦灭。顾惜朝和青岚白莲其实是一种人，三个人都形容俊俏、文采风流，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人。麦打我，听我说啦。而戚少商是个什么人？戚少商是个好人，有点老实的好人。单纯从文采看，戚少商的境界明显低于青、白、顾，所以他听不懂青岚公子出场时悲愤的吟咏，而要顾惜朝来解释。话说如果这四个人放在一起闲聊，大约那三个总能心照不宣而戚同学则常存迷茫。戚少商自己也明白这点，连云山寨里他日日埋头读书那段，怕是也在潜意识里体悟到了这一点。
　　在然后，四个都是些杀人放火的家伙，但境界和动机显然不同。戚少商要先找借口，为了民族大业啦、江湖义气啦，总之要冠冕堂皇之后才能动手。我不是说他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其实这个人是江湖里少有的心口一致的真正侠义道中人，只是侠义的人总是活得比较累。青岚白莲呢？这两个人纯粹是看不顺眼就杀了，人在他们眼里大约是用“值得杀”和“不值得杀”来区分的，啊……这样说的两位神仙一样的公子成了杀人狂了……ORZ但文中也说了“若在他或江上雪全盛之时，动辄灭人满门，”从这点看，两个人死得都不冤，杀人者人恒杀之，族人者人恒族之，便是随意听风阁的全灭也不是没有因由。大家的愤怒和两个人真正的不甘其实是全归结于“浅滩鱼虾尚欺我”一句，这样两个经年立在峰顶的人，却被一群跳梁小丑逼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呃……我跑题了……两位公子容后再议，来说说小顾。顾惜朝是挡我者死，你看他千里追杀戚少商的时候，真是擦边即死沾边即亡，不但帮助戚少商的人要死，连辛苦帮他设局的“天弃四叟”也难逃其杀手（所以俺不喜欢他，和这种人在一起感觉太危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糊里糊涂地就去阎王那里报到……亏戚包子受得了他……），这个人反而是救人的时候要找借口。所以戚少商是白道大侠，青、莲是邪道至尊，而顾惜朝，其实不是个江湖人。这样的四个人为什么会搅在一起呢？思考ing……
　　前面说过，灭了连云寨的从来都不是顾惜朝，其实是戚少商。于是撕掉（这个词……大家自行yy）戚少商大侠的外衣，来看一些更深层的东西。之前纳兰大人在回复某一篇评的时候对年轻的戚少商下了一个定语：“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仔细琢磨一下这句话，很佩服纳兰大人对于温书总体的把握，戚在《会京师》里惊鸿一瞥，然则做的是陪衬，温大人要用戚来衬出铁手的温和、武功和智计，再出场便是《逆水寒》里的大逃亡，《逆水寒》给人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先前那个年轻的戚少商反而淡去了（其实温书里很多人都时常令人难以掌握其全貌，比如说铁手，刚出场时明明是风雅入骨的文人，他和戚少商那一场比斗，不禁是比武更是斗智，这个人有文采、有智计、有身手，只是胸怀宽广了些，不知为什么就总令俺产生一种铁手很憨厚带点乡土气息的假象，并且人很黑……ORZ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联想……）。
　　年轻时的戚少商，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能容忍居于人下，所以离开小雷门独上连云山，大败先前的寨主，抢了大寨主的名号，九现神龙的名头即便不是自己取的，敢用这样字号的人也绝不是个肯听命于人的主儿。灭绝王楚相玉从那里经过，戚少商亮明了字号去保他，当时那一声主公喊出来，连云寨覆灭的命运就此铭定。如果不是铁手省事（或者说他比较宽厚），当时直接就能以附逆罪灭了连云寨。所以说连云寨的破灭，戚少商才要负主要责任。况且……书里也说过，这厮和手下兄弟们的妻室……咳咳……很有点那个不清不楚的，只是弟兄们“敢恨不敢言”罢了。但关于这一点，息大娘不会这么想，雷卷也不会这样想，连云寨上上下下一群人大约更不会这么想，所以全部的责任就都推在了小顾头上，顾惜朝当然不是个好人，踩了弟兄们的血肉往上爬的人历史上也不只他一个，唯有他最不幸，生在了温大侠笔下，所以格外多赢得了很多口水（那个……是鄙弃的口水，不是被美色所诱出来的口水……）。那么戚少商心里呢？千里逃亡的途中大约是没有时间，要逃命要悲伤，每天被新的鲜血侵染着，复仇复仇，无数人用这两个字束缚了他，连死亡都不是自己可以任性的事情。后来无情用计，给他赚回了生机，终于安定下来以后，他有没有想过呢？我想他也许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又不敢去想，人总是会下意识避免去检讨自己的错处，要他承认是自己害了连云寨无数弟兄和去恨顾惜朝比起来，当然后者更容易，然而心底深处大概也会觉得，顾惜朝罪不至死吧，所以最后那一击，终究放过了小顾，其实也放过了自己（当然本文中加入了白莲公子和诸葛先生的干预）。
　　那么多人在那场追杀中逝去，兄弟和爱人都离开了他，再后来顶替铁手做了捕头，行事愈发不得恣意，于是这个人也就越来越压抑下去了……再后来就变成了大家现在见到的老实包子……
　　戚少商其实对不住过很多人，然而身边从不缺为他赌命的朋友，他出走小雷门，对不住卷哥，卷哥为救他赔上整个小雷门；他四处留情，对不住息红泪，息大娘为救他舍了毁诺城（当然息大娘后来终于想通了选择了小妖，俺看到那里就觉得普天同庆啦～包子……俺对不住你……）；他为保灭绝王阻拦铁手，论说也对不住铁手，二捕头自愿就缚放他逃脱。这些和戚同学那种对别人永远无保留的信任大约都脱不了干系，对于这样一个人，怎样的欺骗都像打在棉花包上的拳头一样，令人觉得无力，觉得如果骗了这样一个人，半夜里都睡不踏实。
　　戚少商的杀手锏是信任。对于顾惜朝来说，没有什么武器比这个更致命，他虽然笑得风情，却终究不能完全无心，武功失了大半，被人四处追杀的日子里，大约也开始体会到当年戚少商的苦楚，如果没有白莲公子庇护，顾惜朝早死透了，再次相逢的场面又是如此尴尬诡异。戚少商在半昏半醒之间选择了信任顾惜朝。我是个时常不能控制自己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每次看到这里就不免会想像，如果当时戚少商没有受伤，神志清楚，事情会怎样发展呢？
　　有位亲在评论里说小顾是个自负而自卑的人，私以为这个形容相当到位，如果玄翔大劫阵前戚少商有一点点犹豫一丝丝顾虑，那么顾惜朝会不会选择扭头便走？顾惜朝下意识里不是不想护住这些人，他拦了一拦，然捱了雷卷一指后就迅速让开了，那笑得一脸风情带着“请，请，看你们怎么死”的幸灾乐祸的，是已经退回了自己坏人的壳子里去的顾惜朝，但戚少商说：“惜朝……惜朝在么？”他说：“你不会。”这两句话是紧箍咒，顾惜朝只好赌命。
　　但戚少商对顾惜朝的信任是下意识的，从心底选择相信他，漫长的逃亡和朋友们的血迹烙在他心上，清醒的状态下，理智却告诉他要怀疑。因此，清醒后的戚少商选择给小顾一剑。所以说，当时戚少商处于昏迷状态真的是好运气，如果那时他十二万分的清醒，怕不能不迟疑，他迟疑，顾惜朝多半不奉陪。而且以顾惜朝之心性，恐怕也不会选择暗中缀着跟随保护……个人猜测，俺也拿不准=　=
　　但总之戚少商运气好，连顾惜朝选择保护他，小顾武功不怎样智计却是一流，一路上前半段小戚是昏昏沉沉，后半段是惊险连连，两个人很自然同仇敌忾起来，那些往日的恩怨、鲜血、仇恨都被暂时抛开了。戚少商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大侠，他一路艰险，受伤、被追杀，都是拜青岚公子所赐，当日对着青岚，尚且愤愤道柳公子欺人太甚，然青岚白莲死后，戚少商也决意要为两人复仇，那个仇人，是辽国能执掌政事兵权的公主。那，无数兄弟、朋友的仇呢？戚大侠当真能选择无视？
　　在有共同敌人的时候，人很容易放下成见彼此倚靠，但是外力一旦撤除，怀疑就如蔓草孳生蜿蜒。继续进行无责任假设：假设当时戚少商不选择死亡（那个……其实是纳兰大人帮他选的……），在耶律炫妤未除以前，两个人即便时有争执，但一定不会分开；但随着耶律被除掉，两个人的分歧会越来越大。顾惜朝终不能绝了庙堂之念，戚少商仍要做正道龙头，一个审时度势，一个不识时务，再加上新仇旧恨纠结一团，迟早会形成不可调和的矛盾，到时是生离还是死别都不好说（以青、莲之亲厚，尚且如此下场，何况戚顾）。然则戚少商死了。
　　人对于已死的人总会格外宽容些，尤其是戚少商为了保护顾惜朝而死。所以小顾只能一辈子记着他，再也放不开。后来小顾竟然终于绝了出仕的念头，选择了江湖，甚至冒柳独夏之名收徒，他心底是不是当自己也已经死了呢？他在替戚少商活着，替柳独夏活着，替江上雪活着，断崖上那场浩劫中，真正死了的，唯独顾惜朝。
　　俺的长评写到这里堪堪万字，在我已经是尽力了……ORZ然而真正想说的话居然说了不到一半，书里最热爱的那些人，甚至还一句都未提及。花斩笑、洛千风、雷拒月甚至唐染和痕天青，都终究还是要写的，青岚和白莲……泪，这两个神仙一样的人物暂时还不太敢下手，俺最近想给白莲也填一首歌，填了一半，毁去重来，再填一半，毁去重来……如此反复三日……越是喜欢的人物越不知要怎样下手，然俺发誓，若不写出青岚和白莲的评来俺誓不为人！（众：你不就一猫么……充什么人！）
　　
　　作者回复：
　　抱抱可爱滴猫猫～俺爱你～太BH的评了（而且貌似还是开头囧），话说我写文这么长时间来，除了动漫类的，武侠类的能收长评的机会是很渺小滴……以前只收到过自家兄弟互相抬爱的评，能够得到猫猫滴赏识，俺还是很开心的（也有点忐忑）。
　　荷叶杯是我力求改变的文章。以前跟猫讨论过我‘温派’的立场加上自己的文风，得到的结论是跟着温大哥跟的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