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边缘之路-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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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地晃荡。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关于尼亚的半点音信。尼亚跑来找他，一定是有事想要跟他说。他掏出手机拼命翻看记录——仍然没有尼亚打来的电话。大堆陌生号码充斥着他的手机，他不耐烦地将那些全部删掉。而后才想起是否这些号码当中有过尼亚曾经打来的电话。……然而为时已晚。他删掉了所有的痕迹。他没办法再找到尼亚了。他又跑到电话厅去打了清单出来，一个号码一个号码拨回去，却没有一个是尼亚。　

他几乎绝望。最终寐罗总算决定他该去尼亚的公寓找到那个男人要个说法，可当他站在那间因为太久没有人住而满是灰尘的房间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似曾相识的一切——客厅里仍然是他们那天离开之前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甚至他扔掉的巧克力纸，遥控的位置，影碟机里的碟片，他记得那天他给尼亚系好衬衫袖口的纽扣，摆正他的领带，然后尼亚给他的最后一个温暖有力的拥抱。最后一次告诉他他爱他。最后一次答应他会去酒吧找他。然后，当他跑到别墅大厅里发现那荒唐之极的一幕，尼亚没给他解释，任由他愤怒地转身离开。　

他突然间深深地困惑起来——虽然在此之前他一直认定尼亚不过是在欺骗他，然而当他看到房间里一动未动的一切，他开始觉得事情或许并非他所想的那样。他出了尼亚的公寓，站在街上茫然四顾，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那个男人。当然，有个地方他可以去。但是他却不想再靠近那里一步。完完全全不想再靠近。他想起那幢别墅便感到神经接近崩溃。他安慰自己还可以去别的地方，他还可以在其他地方找那个男人。他去了电影院，在那里看了整整一周的电影也没有见到过那个男人，他去公园里，坐在秋千上寂寞地摇晃，仍然没有尼亚。他去咖啡厅，去购物商场，去他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最后他来到那个花店。让他吃惊的是女孩子仍然记得他，看到他的时候她开心地叫他的名字，然后说他们又是很久没来过。　

在那里他总算找到了关于尼亚的一点点踪迹。他知道了尼亚仍然是在那晚来过这里，那个男人买了玫瑰然后写了卡片，仍然是给他的卡片。尼亚把卡片装进了西装口袋然后幸福地微笑着告诉她这是他们喜欢玩的小游戏。在听到这里的同时寐罗恍惚了好一阵，不知道尼亚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个男人不写上露西。他不必再演下去了，不是吗。又或者……那个男人是真的——爱他的？他突然感觉到胸口之中猛地掀起波澜，他痛苦地别过头逃开了这个让他觉得更加疼痛又更加疑惑的花店。玫瑰和卡片，又分别在什么地方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离开这里四个月，回来却已经足足八个月。　

整整一年他再也没有看到尼亚，没有尼亚的邮件也没有尼亚的电话，没有尼亚的消息，没有尼亚的踪迹。什么都没有。都没有。有时候他甚至怀疑那个男人是否真的存在过——还是一切不过都是他的凭空幻想。他在露西家别墅后面的秋千上遇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着好看的微笑和温柔的目光，有温暖有力的手臂，有纵容他所有任性的好脾气，有让他为之而深深沉迷的甜蜜亲吻和让他欲罢不能的甜美爱情。他说过愿意给他全部，愿意和他分享拥有的一切，愿意在他做了蠢事犯了错误的时候无条件地原谅他并告诉他站起来跟他回家。　

可那个男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　

为什么他再也不出现——为什么。　

寐罗再一次孤独而落寞地游荡在街道上。　

整整一年他没有看到尼亚，几乎被这种日子折磨到面目全非。他不知道还要这样下去多久，还是一辈子都要这么下去。他觉得恐惧，他感到绝望。他想要忘记那个男人却无论如何不能忘记。不管他在酒吧里如何灌醉自己，或者仍然继续去找其他男友，他却再也没有过那种对于尼亚的强烈情感和爱的冲动。再也没有过。他知道他不可能再爱一次。不可能了。他只爱尼亚。他只爱那个男人。不管他再怎样努力也是白费——他无法忘记尼亚。他爱他。　

他在沉默中沿着街道随处乱走，直到被路边的警官叫住。他茫然地转过头看着那个面孔熟悉的警官，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却记不起来那是谁，于是对方很耐心地告诉他，他是露西的哥哥，他这才记起露西的确是有一个当警官的哥哥——不过他叫住自己干什么？寐罗不由得有点恐惧，他知道他叫住自己必然只有两个可能，然而对方只是看着他却迟迟没有拿出准备好的手铐来逮捕他显然不是因为他的那些违法行为，那么答案只剩下了一个。只有一个。　

他紧张地屏住呼吸看着那个警官。他不敢用力呼吸，唯恐自己漏听一个字。然而当寐罗终于听到他一直想要找到的答案，他突然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听到。他宁可一个字都听不到。　

那个笑容冷峻的警官告诉他，尼亚和露西早已去了法国定居，再也不会回来。　

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　

警官还说，尼亚很感激他能给自己提供这么好的小说素材，要他好好代他跟他道谢。　

寐罗近乎呆滞地听过这些，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反应，而后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甚至没有跟那个至少也算帮了他的忙——让他知道了尼亚下落的警官道别。他继续茫然地走着，不知道要去那里又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最后他走到酒吧，把自己灌了个烂醉如泥。　

他总算彻彻底底地明白，心如死灰是什么滋味。　　
　
　　
　作者：嫣子轩　　　　2007…7…16　15：5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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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M】边缘之路　48　　
katt　发表于　2007…6…6　11：02：00　　


弗兰克是慢慢注意到这个男人的。　

他经常坐在角落里保持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甚至连阳光也不晒。偶尔有人会提醒他这样对身体不好，那些狱警们还算好心。虽然在他刚刚来到这里时他们也会欺负他，但时间过去太久太久，他们开始同情这个过于沉默的男人。监狱里并不需要太多的同情和怜悯，他们差不多已经被这些感情弄得麻木，然而对于这个男人，每一次看到他，他们仍然觉得他可怜。弗兰克知道他是因为惹到某个警官被送到这里，尽管那个警官并未说过是什么原因。正义完全只是个空泛苍白的词语罢了——在这种地方没人需要它的存在。正义也不会在这里出现。即使他知道那个男人很可能是被诬陷入狱，但男人始终不辩解一个字，从来不会像其他犯人每天大吵着要求上诉翻案吵到狱警忍无可忍——他认罪，心甘情愿地认罪。他怀疑无论什么罪名加到他头上都不会换来他半点怨言，哪怕明天被送上刑场，他仍然只会保持沉默。　

那个男人像所有狱犯一样有自己的代号，他却习惯于叫他的名字而不是代号。虽然名字在这里没什么用处，他仍然乐意叫他的名字。当他这么叫他时，那个男人总会很快地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看他一眼，然后动作迟缓地站起来走到栏杆旁边等待他给他布置劳动任务或是其他事。　

他想要知道关于尼亚的更多事情，但尼亚从来也不开口。不对任何人开口，也不对他开口。他和卓德的交情不深，他也没有贸然打听犯人罪行的习惯。结果他只能继续这样下去，看着那个男人日复一日做他的劳动，吃东西，然后坐在角落里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他知道他总是睡不好，值夜班的时候他常常能听到他被突然惊醒后的喘息声，看到那个男人伸手习惯性地在枕边摸索。他知道自己没法帮他。何况，那个男人也并不需要谁的帮忙。他偶尔会奇怪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探望这个人。但或许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太多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个男人始终那样。他知道他被判了三年零四个月的刑罚，一年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他习惯了男人的一切，甚至偶尔会想当男人从这里出去时，他是否会想他。他给了自己肯定的答案。然后，他决定当这个男人出去时，要请他去吃晚餐。因为那个男人在这里从来都不好好吃饭。他总是想是不是这里的伙食让人难以下咽。或许是的。　

　　

他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每天如出一辙的日子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想念那个男人也不过是同样重复性的工作罢了。像他每天都要做的那些事，即使他不想去做也不得不做。他常常在梦中惊醒，以为自己听到手机熟悉的震动——醒来后却发觉什么都没有。　

他还是丢了那个手机。　

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回它了。再也找不回来。已经不再仅仅是绝望的滋味。他察觉不到任何感觉的存在。疼痛，疲倦，劳累和冰冷。对其他人和狱警来说他都是个太过沉默的犯人。每天除了做过量的劳动和勉强能够维持生命的进食，其余时间几乎都在他那个角落里度过。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他也从来不和任何人说话。开始的时候他们会觉得好奇并对他感兴趣，因为他长得很好看。他们戏弄他，欺压他并且侮辱他，从中得到乐趣。然而与一具不说话的尸体的斗争总有一天会让人觉得无聊。他那张从来没有任何变化的脸一度成为其他人胡乱猜测和议论的重点，他总是缩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习惯经常为他带来过分的灾难。最后，他永远没有半个字的回响终于让犯人们感到无趣——没人再理会他，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他想念寐罗，他可以将所有空白的时间都用那张记忆中的脸孔填满。他常常害怕自己会在某天突然记不起寐罗的模样，只有每天早上醒来，当寐罗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才会轻轻地松一口气——他还记得寐罗。他还能记得他。　

尼亚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他还要在这里待上多久。不过他现在不再关心那些了，即使是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猜想寐罗一定早就忘了他，把他和他的一切都扔到脑后忘得干干净净。这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或许没什么难的，何况他那样地『欺骗』了他。他知道寐罗早就认定他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用写小说当作借口接近他，从他身上套取了需要的东西后又把他无情地踢到一旁，自己则爱情名利双收最后与妻子一起到法国定居，不再回来。他知道这对于寐罗来说是个多么残忍的骗局，他也知道寐罗会有多么恨他入骨——可他是否还有机会去跟寐罗辩解，他是否还能见到寐罗，是否还能和那个男人说一个字呢。他不知道。何况，那个男人是否还愿意听他解释？？这个问题让他一再又一再地受伤。不会了。他想，寐罗不会再愿意听他解释半个字，寐罗一定早就把他和他的一切从心里连根拔掉，否则那个男人的内心会溃烂。这个答案让他更加落寞，他除了能把头再一次地埋进膝盖里什么也不能做。他知道有个警官总是在注意他，他知道那个人想要帮他——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提出什么要求，那个人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他是否还有心情去提出什么呢。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只需要在这里度过漫长的四十个月，然后出去，再度过余下漫长的许多年。　
　
　
　　
　作者：嫣子轩　　　　2007…7…16　15：5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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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欲坠，心灰意冷，行走于一条远离世事的边缘之路上。　

他知道自己还要这样走上许久许久，满心凄凉，形单影只。有时候他会觉得他不再需要这么下去——可他在想要告别这个世界之前只会一次又一次更深刻地明白，死不瞑目将会是什么感觉。只要他再看一次寐罗，一次就好。他就能好好地离开这里。他只是想要再看一次那个男人罢了。只是一次。可他却又知道自己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再见他。这种焦虑和恐惧焚烧着他的内心和他的神经，让他一天比一天更加难熬。他想见寐罗，却又不想见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他感到困惑，更多则是茫然。然后，日子这样下去。继续这样下去。　

从来没有人来看他。从来没有。　

他不会在意是否有人来看他，也不在意其他犯人们欺负他还是拿他开心。他不在意任何事。除了寐罗是否还在生他的气或者已经忘了他。除此之外，他对于一切都没有感觉。有时尼亚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去参加那个宴会是不是一切就会完全改变。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他还是不能知道答案。他恨自己让寐罗伤心，如果能够回到当初，或许他会选择从没遇到过寐罗。不曾遇到，就不会有伤害。然而过一会儿，尼亚又会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只是在自作多情罢了——那个男人已经不记得他了吧。他想。寐罗已经忘记他了。　
尼亚又是谁呢？？　
他知道一切就会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再没有什么结局。　

然而却在有一天的晚上，外面那几个狱警的无聊闲谈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在无意间听到他们聊着去酒吧喝酒的事，那个警官也参与其中。尽管他觉得他不会在意那个人，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留意着弗兰克说话。他听到他提起那个熟悉的酒吧名字，一瞬间尼亚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日子，他几乎是带着某种贪婪的情绪听着弗兰克说起在那酒吧中的趣事，然后被其余警官打趣说他是个同性恋。因为那是圈子里众人皆知的同性恋酒吧。他听到弗兰克无所谓地笑笑说他根本是误打误撞进去的，他整个晚上都在和一个男人掷骰子，和一个红头发的男人掷骰子。他说那人掷骰子真的很棒，所以他们两个开心地玩了整整一个晚上。当尼亚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红发男人的名字，他听到弗兰克在他想到的同时便说了同样的名字。玛特。　

尼亚记得他。他当然记得他——那个男人在他第一次去酒吧时便拉着他陪他玩掷骰子，他推说不会拒绝了他，玛特并没有说什么，日后看到他也仍然会朝他笑着点头，让他觉得那是个脾气很好甚至有些大大咧咧的男人。并且更重要的……那是寐罗的朋友。　

『那是我的朋友——好朋友，不是过去的男友。』　

寐罗说过的每一个字他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尼亚突然想要做点什么。只是很突然的，那种渴望一旦萌生就再也无法遏制。他几乎是全身发抖地等待着那些警官们闲谈结束，然后弗兰克回到他这边坐在椅子上拿出小说来看。他在心里挣扎了许久，不知道是否要去跟那个警官说话。他有过几万次的冲动，又几万次地被自己以各种理由压回去。他不停地在心里挣扎着，叫喊着，摇摆着，压抑着。他最终还是把头用力埋进膝盖里狠命强迫自己放弃那些无谓的愚蠢举动——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奢望呢。　

可他却哭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哭过，即使心再疼痛，眼睛却始终干涸。然而现在他却再一次地掉下眼泪，让那些潮湿痕迹瞬间遍布他的脸颊，带着旧日伤痛和更加彻底的绝望，对寐罗的想念和深刻的爱，对自己的无奈和愤怒，对这个让人心碎的世界，以及那条无头无尽孑然一人的边缘之路。甚至，对身边那个总是在悄悄注意着他的警官。他不能控制让那些充满悲伤的痕迹爬满他的脸孔，当他意识到他的轻声哽咽终于引起那个原本就在关心着他的警官的注意，他知道他没法再伪装下去了——他需要那个人帮他。只有一次。他必须要他帮他，无论如何这是他唯一能从这个世界上再得到的最后一点点他想要的东西。　

在那个警官回头来看他的同时，他已经从隐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