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边缘之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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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终于迈起步子走进了公园，朝着那个男人该在的方向过去。　

他站在秋千前面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这里空无一人。　

没有寐罗的影子，半个也没有。他惊讶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去四处寻找，然而环顾四周找遍所有触目所及的角落，他都找不到那个男人。……寐罗去了什么地方？寐罗已经走了吗？因为实在不耐烦等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吗？？或者藏在什么他看不到的地方在跟他玩着恶意的小游戏，等着他去找到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　

可他现在找不到寐罗。　

寐罗不在这里，寐罗在什么地方。　

他茫然环视一番，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身影。他来晚了么？他低头看看时间，距离离开电影院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很久？对于一个等待的人来说，一百分钟是否是个很长很长的过程。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会儿，拨了寐罗的号码，那边传来的是关机的提示音。他举着手机反复听着那冰冷的机械声在他耳边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对方已经关机的声音，嗓子里失了声，让他连一声轻微的叹息也无法发出。过了很久，他才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给寐罗写了邮件。『我在等你，寐罗。』他看着这几个字，刚要按下发送键，手指却在一瞬间变得犹豫起来。拇指来回轻缓摩擦过发送的按键，他最后选择了删除，删掉那封未发出的邮件。　

然后，尼亚才长长地轻叹口气，他抬手微微发着抖蹭过湿漉漉的额头，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迈起脚步朝着秋千那里过去，动作有点笨拙地坐在一架秋千上。秋千摇晃起来，不必需要他有任何动作，秋千便开始自己轻轻地晃荡着，于是他一手抓紧了身边的铁链，跟随着秋千开始顺着幅度极小的弧线来回轻晃。这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只有他自己，独自寂寞地坐在陈旧的秋千上，在因为等待的人已经离开而感觉到的失落地中，僵硬地沉默着。　

寐罗说了会一直在这里等他，为什么却走了呢。　

他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忽然想到是否寐罗是在捉弄他。或者那个男人根本没有来过这里，他只是在耍他罢了——说不定现在寐罗正在公寓里看着电影，或是在酒吧里喝酒，和他的男友在一起，为什么寐罗一定要在这里等他这个并不重要的人呢。他觉得有点好笑，然而他没有觉得松了口气，反而却愈加失落起来。他回忆着刚刚在洗手间里的那一幕，不真实的场景，真实的呼吸。他仿佛还能感觉到寐罗的身体挤在自己怀里，那个男人有力的手臂拥抱着他的肩膀，灼热的呼吸倾吐在他脖颈间，让他觉得全身发烫。他想要寐罗。他清楚地知道他真的很想要那个男人，那种冲动是如此地……强烈。在那时候是，在现在也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不是同性恋，他不会喜欢男人。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罢了。可为什么他却无法抗拒寐罗。他极力想要抗拒那个男人却做不到。甚至此刻，他独自坐在公园里的秋千上不想回家，只因为他错过了那个原本应该会有的约会，他想他不该留在这里，可他却又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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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寐罗始终没有出现。　

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身边其他人的声音，孩子的，情侣的，或者主人带着宠物玩耍的声音，全部都慢慢消失，直至他的四周陷入一片沉寂。偶尔能够听到被风吹落的树叶掉在地上发出的轻微响动，却只能让他更加觉得寂寞。时间悄无声息地滑过，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那里坐了多久——要是寐罗一直不出现，或许他会在这里一直坐下去。谁知道呢。他想着那个男人说过的话，不知道寐罗是在说自己抑或是他。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而事实上，他才会是那个固执的人。如果对方迟迟不肯出现，会一直等到最后一刻的人，是他。　

他不知道到底已经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他只是坐在那里等着，沉默地，固执地，等着那个男人。直到一阵愈加有力的夜风带来冰冷的雨丝，他有些困惑地顿了顿，缓缓抬起头看着仍然漆黑一片的夜空——月光和星光是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不见，他全无察觉。他的头顶阴云密布，雨点慢慢大了起来，打透他的头发和他的衣服，让那些布料极不舒服地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他开始觉得越来越冷。他希望这只是突如其来的一场阵雨，而事实却超过他的预想太多——他在很快被淋个全身湿透，而雨丝毫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迹象。他被雨点砸得快要喘不过气，整个人却处于意识完全空白的状态，根本想不到要去找个地方躲一躲，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继续被倾盆大雨猛浇。　

这样也好。他模糊地想着，要是持续不断的大雨能够把他浇醒，让他明白过来现在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那么多久多冷都无所谓——只要能让他清醒一点，让他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他努力想着深夜时分独自坐在秋千上等待一个男人这件事是否很离奇。这是否是错误的事，这不是他该做的，那么他该做什么？马上起身离开这个荒唐的处境，摆脱开这让他困扰的一切。忘记那个男人。再也不接寐罗的电话也不看他的邮件。把寐罗的名字删掉。把那个男人从自己的生活里彻彻底底删除。……他能做到么？他无法给自己妄下评论。　

终于，他听到手机在他口袋里传出微弱的声音。　

尼亚几乎立刻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是否那是寐罗的电话便按下接听键将手机紧紧贴上他的耳边，“……喂？”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里带着雨水的潮湿，可能是他的幻觉也可能是他在发抖。“喂，你好？”他害怕雨水会让手机失去信号，“是谁？”　

“你还在等我吗，尼亚？”寐罗在那边问他。　

尼亚有些发楞。明明是已经确定的回答，他却说不出口。　

“会一直等到我出现吗？”寐罗又问。　

他还是不作声。　

“为什么要坚持等我呢？”寐罗似乎在愉快地笑着，“你说你不会去，可为什么……”　

他听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荒唐。他默不作声地拿下手机按了挂断，将它轻轻地放在秋千上，站起身看着它，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要是那些不过是寐罗在拿他开个玩笑，或者只是为了报复一下他之前那些一再伤害的行为，还是又一个别出心裁的考验。……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想着，那些都不重要。他已经知道了一件比那些都重要的事。在他能够给寐罗的问题以回答的同时，他也能给自己一个完美的，准确的，毋庸置疑的肯定的回答。　

他已经知道了他对那个男人——抱有的感情。　

或许他早就知道，只是他不想去承认而已。在他想要成为寐罗身边一个特殊的存在，在他和寐罗深夜用邮件和通话来打发时间，在他极力去找任何一个机会和寐罗见面，在他恐惧承认他对寐罗有特殊的感觉，在他因为听到寐罗和其他男人亲热而独自在书房里无声大哭。他在那些时候都该知道他喜欢寐罗，就算寐罗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男人，可他仍然喜欢寐罗。那种喜欢不止是对于露西那样的欣赏着，照顾着，陪她去做她喜欢的事或者满足她的愿望，而是完完全全出于灵魂之上的想要时时刻刻占据寐罗的全部，让那个男人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让那个男人的内心深处也只有他，让那个男人承认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的特殊的存在。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被寐罗占据了全部，他的眼睛里只有寐罗，他的内心深处也只有寐罗，他承认寐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特殊的存在——对他而言，无法取代也无法改变。他要求寐罗给他同样的回应，与其说他是在愤怒寐罗那种游戏人生的态度和方式，不如说他是在愤怒寐罗用对待别人的同样散漫无度的态度来对待他。他和寐罗那些走马观花的男友们不会是一样的人，他不会满足让寐罗以某种纯粹游戏的心情来发展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觉得好笑——首先出于他对一个男人抱有这种荒唐的爱恋和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其次出于他总是无法控制地想要剥夺属于寐罗的一切，苛刻着那个男人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即使他知道寐罗并没有义务要满足他的要求，他也没有资格去要求那个男人什么。更何况寐罗向来自由随意不会被任何所左右。最后出于他终于恐惧地发现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对于露西从未有过的强烈冲动和欲望，而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他却找到这些深深埋藏在自己体内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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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是爱恋同性的。他居然对一个男人有着遏制不住的渴望和欲念。甚至在这样冰冷的滂沱大雨里，当他想起刚刚和寐罗那个长久的深吻，他仍然能够感觉到在内心里萌动着的情欲。那是什么都无法浇熄的，什么都无法磨灭的，什么都无法掩藏的，强烈的渴望。　

他想要寐罗。他想要寐罗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的。　

可他却又不想承认这样让他觉得发疯的事实。为什么他会爱恋同性，为什么他会想要一个男人。为什么他会……爱上寐罗。甚至比露西更疯狂几百倍强烈几万倍地，他爱着寐罗。他不想知道事情是这样。他不想知道他爱男人，不想知道他居然是个同性恋，不想知道这些荒唐之极的事全部发生在他身上——不想知道，原来，他居然也是属于那个世界的。　

他不想承认这一切。这全是假的，这全部是他的幻觉——他一定是写小说写得太入迷，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模糊了自己的意识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掺入了自己的感情，那个世界不是他所该在的世界。他一定是疯了。他怎么可能会爱一个男人——和他同样性别的男人。　

尼亚已经从头到脚全部冷透，甚至心脏更冷。他跌跌撞撞地在大雨里逃跑，想要逃开这一切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温暖的地方，让他能够安心下来的地方，他原来该在的地方，而那在什么方向他根本找不到。他只能毫无方向地乱闯，直到他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他跌在他身上被对方拉着手臂把他抱进怀里，他像被捕野兽般的一番垂死挣扎让对方恐惧地松了手却也用尽他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最终他只能剧烈咳喘着摔在地上，蜷缩起身体狼狈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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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M】边缘之路　31　　
katt　发表于　2007…6…6　11：19：00　　


冰冷的雨一直持续着。铺天盖地倾泄而下。　

或许是世界末日真的到了——他绝望地想。　

寐罗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坐在地上狼狈地流泪，没有作声也没有动一动，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沉默的，耐心的，等待的，看着他。直到他感觉到自己因为寒冷而开始禁不住发抖，那个男人才微微移动脚步走过来蹲下身，然后拉住了他的手臂。“尼亚。”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寐罗的全身也湿透了，像他一样狼狈。他疼痛地哽咽着，转过头去看着别处不去理会那个男人。寐罗去抓他的手，他却躲开了他。“别碰我，”他呜咽着开口，努力想要让他的声音不发抖——却难以做到。“为什么你要出现？”　

“……你是说现在，还是那时候？”寐罗低声问他。　

“所有的时候，”尼亚用力深吸口气，却让自己呛得更加厉害。雨水接连不断灌进他的嘴巴，让他说一个字都充斥着潮湿的味道。“你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一次又一次，让我没办法逃开。……你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是不是？你想要让我承认我也是属于你那个世界的人，让我知道一直以来跟你说的什么做朋友都是虚伪的废话——做朋友，什么才是朋友。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决定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要让我发觉这些？！”　

“我什么都没做！”寐罗忍不住大吼，“你不要什么都怪到我头上？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就因为我是个该死的同性恋所有全部错误都是我的？？……妈的，凭什么？！凭什么你要那么认为？！是同性恋是我的错误吗？我喜欢男人，我喜欢你，这也有错吗？！！”他眯起眼睛看着尼亚，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别想否认了，你也一样，你以为你不是？？”　

“我不是！”尼亚突然发狂地叫喊，“我不是——我跟你不一样！我才不是！”　

“你少骗人了！！”寐罗发火地一把抓紧他的衣领，“你少他妈的在这里自欺欺人吧——你不是才怪！你干吗不坦诚点承认其实你喜欢的就是男人，你因为一个吻就有那么强烈的反应那他妈的是骗人吗？？你以为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说是就是？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是上帝还是神？？……我跟你说，上帝也好，神也好，喜欢就是喜欢这他妈的有什么羞于承认的？？他妈的当个同性恋让你觉得那么难堪吗？！你这个虚伪的伪君子！！”　

“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尼亚歇斯底里地狂喊着想要甩开寐罗的手，那个男人却死死抓紧他的衣领无论如何不肯松手，“放手！你放手！！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要拉着我不放？？你凭什么要做这些？？你凭什么要打乱我的生活打乱我的一切打乱我的人生？！！我不会要你那种愚蠢的感情，那些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完全做游戏的感情！！你以为你能给我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觉得让我在电话里听你跟别人做爱就能让我发狂地跑去跟你承认我受不了？然后抓着你求你——告诉你我没办法忍受这样的你！告诉你你是我的其他人谁都不能碰——让你知道我是个不但苛刻又自私的混蛋，让你觉得我很有味道，想跟我玩玩，然后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我像你过去那些五花八门的男友一样丢个干净甚至连垃圾桶里那些过期食物都不如！！……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难道那不是你做的？难道那是另一个叫寐罗的恶魔做的？另一个有魔鬼脸蛋魔鬼身材和魔鬼心的寐罗做的？？……我也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有那么好说话，你想也别想！！就算我是个同性恋，我也不会找你这样的男人。除了拿爱情当娱乐自己的节目和没有止境的喜新厌旧你还能做什么？？你答我啊！！”　

“我……”寐罗一时语塞，无论如何想不到尼亚会用这些话来堵他。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突然没有了说话的底气，甚至脸颊发烫得厉害——他想要说他不会这样对他，可他有什么理由说这样的话。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过去的行为，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就算他现在再怎样指天指地的发誓他会爱面前这个男人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他也不能真的确定他真会那么做。他说过很多类似的话，甚至不经过大脑就能冲口而出那个毫无价值的誓言。而现在当他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突然说不出那样的话。他只能张口结舌地看着尼亚发火地瞪大眼睛狠狠盯着他，无言辩解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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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你什么啊？！”尼亚继续大吼，他向来干净的衣裤早已被大雨浇透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