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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同人 离 作者:尹子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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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还会骗自己盯着仇人的一举一动,那是应该的,可人总不能骗自己一辈子,恨就是恨着......爱......
就是爱着......
尖尖刺刺的一片在脸上来回摩挲,有点痒,有点刺痛,很不舒服,手脚酸软没有力气,只察觉到自己正被人紧紧抱在怀中,用力哼了声。
听到突然响起的声音和怀中人鼻间流动的气息让戚少商一惊,连忙低头查看,看到微微颤动的眼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探到他的鼻间。
虽然缓慢微弱,
但确实存在的气息,
从未有过的喜悦从心中涌出如潮水般溢满心头,
“惜朝,惜朝!”戚少商欣喜若狂地把人抱在怀里,害怕他像谁一样不论自己握得多紧都会从指缝间流出。
浑身无力的顾惜朝轻哼一声算做回应,虽然被抱得有些喘不上气,但与在那阴冷的辽军大牢中完全不同,热度透过衣衫渗入身体里,很暖。
“惜朝,你没死.....”这么抱着性格清傲的他,等他好了也许会挨一斧子,但戚少商不想放开。
感觉力气已慢慢回到身上,顾惜朝睁开眼,轻轻叫了声,“大当家。”
从他背叛自己、杀掉自己所有的兄弟一直到发现自己的感情、与他同驰沙场,再到看到他的“尸体”,戚少商从未流过一滴眼泪,可当听到这一声“大当家”时,
一滴泪从眼角溢出,滑过脸颊,悄悄滴落在顾惜朝的衣襟上,晕开,在深绿色的布料中,很快便没了踪迹。
“嗯,”戚少商用力点点头,“我在,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军医。”嘴上说着人却没有动。
“不用,天黑了?我回来多久了?”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带着自己逃出来的,想来也不会很容易,顾惜朝有些担心。
顾惜朝一说,戚少商才察觉到已是夜半时分,自己已然抱着他呆坐了好几个时辰,“是啊,天黑了,你回来已有几个时辰了。”
“那与我一同回来的那个孩子你如何安置他了?”顾惜朝问,
“孩子?”这可问住了戚少商,当时自己的眼中只看到顾惜朝,哪里有什么孩子,“我没太留意,梁副将会安排的,你莫担心旁人,我还是去把军医找来。”
“不忙,”顾惜朝抓住戚少商的手,“你先和我说辽军有何异动?”
戚少商心知若是不道明辽军动向,他是很难让自己去找军医来医治,“辽军这几日全营挂白为耶律成鸿发丧,没有任何异动,据闻耶律成鸿死后由降将严邢跃执掌兵权。”
“严邢跃此人兵阵战法皆精,行军不拘与书本,常能出其不意,当要提防他来偷营。戚将军,劳烦你拿三关口的防备分布图来,我与你重商守备布置。”身上有了气力,顾惜朝即坐起身,离开戚少商的怀抱。
怀中骤然失去的重量和温度让戚少商一时有些茫然:
他还活着,
自然还是那个飞扬孤傲的大宋将军,
不是,
不会是那个静静躺在他怀中的......惜朝......
“好,”闷声应道,戚少商起身到桌案前拿过布防图递到顾惜朝手中。
哗,
用力展开布防图,
急,
急得让戚少商以为他是要把图撕了,遂上前探看,
顾惜朝的表情突然僵硬了起来,半张的唇微微颤抖,抬起头对戚少商说:“戚将军,劳烦你,点、灯。”
看着床头摇曳的灯火,倒退了小半步,戚少商跌坐床边,突地抽出顾惜朝手中的图,“顾将军莫是忘记临行前曾向元帅推荐我把手此地,既是如此,请顾将军放心养伤,我定可拒辽兵于三关口外。”
帐中登时静了下来,
只听到戚少商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顾惜朝呆坐着出神,
戚少商紧紧盯着顾惜朝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
啪,
床头的灯芯燃地爆出一声脆响,
顾惜朝突然动了,
伸手抓向床头的灯火,
速度快得戚少商都拦不住......
指尖钻心的痛让顾惜朝的脑袋嗡得一声炸开,
只剩下,
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文后的话:
1、想必各位大人已经能推测出上一篇里严邢跃手中的血是来自小顾的头上。耶律成衍踢木板车的时候,小顾摔下来是摔到了头,因为小顾服了假死药,减慢全身血液循环,所以血并没有流很多便止住了。至于为什么醒来不觉得痛,是因为小顾服了假死药,全身麻痹,刚醒来还未觉得很痛而已。
2、严邢跃当时摸到的血还是微热的,死僵了的人是不可能流出血的,更何况是热的,所以当时严邢跃是知道小顾没死的,但他依然把小顾放走了。
行
夕阳下一步步踏上通向高台的木质台阶,
想过自己将会杀了台上那人一展鸿途。
逼宫失败,
想过自己只会郁郁而终、有志难舒。
应戚少商之邀再回疆场,
想过自己定会扬名沙场慑敌之胆。
单单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个瞎子,会生活在黑暗中,
顾惜朝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
戚少商一直在他身边忙碌不停,揪来了军中所有大夫为他会诊,又揪大夫们出帐,偷偷摸摸地询问情况,气急败坏地低声吼着、威胁要砍了他们的脑袋。在床边来来回回地踱步,一会儿走过来掖掖被角,一会儿又探探顾惜朝额头的温度,一会儿又坐在床边低低叨念着什么。
隐隐约约间,顾惜朝知道自己在发烧,头上和背后的剧痛不停地撕扯着意识,想比较两种伤痛的程度,力气无法聚集分毫,连睁开眼皮的力气的没有。偶尔恢复点意识,听到耳旁或是担忧、或是安抚的低语,也没有力气去回应。
顾惜朝一直都是安静的,静静地躺在床上,
戚少商的心却没有一刻能静下来,担心顾惜朝一直不退的高烧,担心他头上和后背的伤口,背后的伤口虽然之前有敷药,但还没收口前又撕裂了,头也高高地肿了起来,庆幸的是两处伤口都因之前服下假死药减缓血气运行没有流太多血,不然就是神仙也难救活了。衣不解带地陪在顾惜朝的身边不敢离开半步,害怕离开的结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就连困倦之际也要握着他的手才能入睡。
大夫说顾惜朝的眼睛看不见,是因为头上的伤,但具体为什么会伤到眼睛、还有没有复原的可能,没有一个人能回答戚少商。
看着床上有些苍白的顾惜朝,戚少商甚至想让他一直沉睡,这样就不用面对眼盲的这个事实......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少天,耳朵被人揪住,一个飞扬高亢的声音响起,唤回了顾惜朝的意识;
这个人,不是......怎么会在这里?
“喂,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我知道你累了,可你也醒醒应大家一声,我们可都担心你呢。”
说话的人凑在耳边,一股股气流弄得耳朵痒痒的,顾惜朝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啊呀,”说话的人跳了起来大喊一声,嗵的一声,“你醒啦,戚大哥,他真的能听到我说话啊!”
帐内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气声,来自戚少商。
睁开眼睛,
果然只有一片黑暗,
顾惜朝冲着戚少商的方向问:“戚将军整日呆在帐中,若此时辽人来袭,顾某只怕将军要成为第二个严邢跃了。”
戚少商一愣,没有想到顾惜朝醒来,第一话就是说军务,看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眼,咬了咬牙道:“嗯,那我先去巡防了。”冲着身边的苦笑一下,暗示他好好照顾顾惜朝,离开营帐。
帐中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顾惜朝突然笑了,淡淡的笑,看起来却无比苦涩。
“你啊,打肿脸充胖子,明明就没多大本事,还非要跑去刺杀那耶律什么的。”俯身扶顾惜朝坐起倚在床头。
“怎么,六扇门倒了?还是诸葛正我终于受不了你,赶你出来了?你干嘛没事跑到边城来,大家对付辽人就够忙了,不要来添乱。”顾惜朝说得毫不客气。
“哼,”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你当我愿意来啊?!还不是戚大哥动用八百里加急传书送信到六扇门,让我星夜赶来,万万不能延误,我收到信就启程,一路上全是用腿跑的,差点没跑断气了。来了你居然还在睡觉不理人,把我和戚大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端了碗水放到顾惜朝手中,“喝水。”
缓缓喝尽碗中的水“他什么时候给你去的信?”
“大概发现你那个什么那天早晨......说你还发着烧,问大师兄有没有能医治你的药,让我一并带来。”
“哼,什么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追三爷说话也吞吞吐吐了,不就是瞎了么,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话音渐渐低了下去。
伸手拉拉顾惜朝身上的被子,追命撇撇嘴,“你不知道,我来那天着实吓了一跳,戚大哥几天几宿没合眼正对着一帮老大夫发火,你躺在床上,怎么叫都不醒。大夫们说你重伤又受了刺激,可能不愿意醒,又或是你头上的伤在你受刺激后加重了......这是刚热好的鸡汤,我喂你,还是你自己来?”
“我不想喝,你先放着吧,帮我去找戚少商的副将,问问送我回来的那个孩子在哪里。”顾惜朝轻轻叹了口气,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突然变好了很多。
眼睛看不见了,除了最初的震惊,并没有太多的其他情绪,
大概,
所有的焦急和担忧已经有人急了、忧了,自己便平静了下来。
追命犹豫再三,小声说:“那个孩子背后中了一箭,之后他又用马缰栓着自己的脖子,手扣着马,到这里前已经断气了......”
闲
正要端饭给顾惜朝的追命看到戚少商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便开口叫住他,“戚大哥,你找什么呢?”
戚少商看到追命马上跑到他面前问:“追命,你来的正好,他不见了,你带他出去了?”
追命一愣,“没啊,怎、怎么可能,我是去给他拿饭了,他眼睛看不见,能跑到哪里去?没人看到吗?”
“就是没有我才着急,怕他出事。”戚少商边说边四处张望。
追命问:“会不会是被敌人抓走了?”
“不可能,除非来人有比你还好的轻功,否则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带他离开。你继续在营里找,我去后山看看。”戚少商骑上兵士牵来的马对追命说。
“好,我会的。”追命点头应承。
远远地看见那点绿色,戚少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顾惜朝闭着眼靠着溪边的大石,裤腿卷到膝盖赤足浸在溪水中,鞋袜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身边,整个人笼罩在晨晖中、锐气尽褪,与水光山色融为一体。
下了马,走到顾惜朝身边坐下,戚少商问:“怎么出来也不说一声,眼下正式宋辽交战之际,万一遇到探营的辽兵......”
顾惜朝指了指不远处的林中,戚少商看去,看到了牵着一匹马的小兵,正是顾惜朝在去辽营刺杀耶律成鸿前留下来给自己带信的、顾惜朝的亲兵。
“呵,我就说你一个人怎么过来的,原来你找了他回来。”戚少商释怀。
“不是我找到他,”顾惜朝苦笑,“是王副将让他来找我......问我那个孩子的墓碑该刻什么名字......”
那个孩子......戚少商哑然,自己只是匆匆见过一眼:脖子上一圈深深的勒痕、染了血变成黑红色的衣服,还有欣慰的笑容,连自己这样久经沙场的悍将都不忍再看下去,躺在那里的差点就会是顾惜朝了。
顾惜朝拧紧眉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问过他的名字,我连救是谁舍命救了我都不知道。他的家人都死于战乱,我答应过他要带他回来,让他有机会再遇到牵挂他、他牵挂的人......可是现在他死了,我连要在他的墓碑上要刻些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戚少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躺了下来,“江湖上的人说顾惜朝辣手无情、冷酷残忍,朝廷上的官员们说顾惜朝智计百出、坚忍决绝,军营里的将士们说顾惜朝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谈笑间可保大宋安宁.......我戚少商会怎么说你,你猜得到吗?”
摇摇头,顾惜朝没有说话。
“你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想说吧?”戚少商自言自语,“要是有人问顾惜朝是个怎样的人,我会告诉他,顾惜朝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顾惜朝......其实知不知道那孩子的名字不是最重要的,他为了救你而舍命,你现在回来,他的心愿已经达到了,我想不论最后他的墓碑上刻了什么,他都会含笑九泉。”
“说的对......”手嵌入石缝中紧紧握起,顾惜朝心里明白戚少商说的句句属实,但对那个孩子的亏欠有岂能是几句话就可消去的。
“惜朝,别这样,你也不想的。”伸手握住顾惜朝的手腕,才发现平日里掩盖在宽袖之下无所觉的手腕竟是如此纤细,戚少商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还是瘦了很多。
顾惜朝冷冷地哼了声没有说什么。
戚少商也脱了鞋袜把脚浸在溪水中,微凉的溪水在腿间流淌而过,仿佛带走了什么。
“戚少商,你干嘛还来找我,我瞎了,不能保家卫国,不能驰骋沙场了......更不能帮助你那些生不逢时的无辜黎民......”顾惜朝有些负气地说,
也许此次边关之行是成就了自己的名声威望,但那个孩子,却是永远地去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自己难辞其咎。
若是换一个人定会想,以后平定战事能救更多的人,那么这个过程中有牺牲是必要的。
顾惜朝不这么想,那个孩子是因为自己而死,自己看得到。但有多少人会因为自己而活,自己不会看到。
这看到的会永永远远刻在骨上、融入血中,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难以释怀。
“你啊,”戚少商叹了口气,捏了捏顾惜朝的手,“真的是追命说的那样。”
“追命说了什么?”
戚少商清清嗓子学着追命的声音,“朝朝是全天下最最、最心软的人。”
顾惜朝愣了一下,然后不禁笑了起来,摇摇头无奈地说:“他是全天下唯一一个这么想我的人了。”
看到顾惜朝笑了,戚少商也跟着笑了,“你真的是很心软,如果不是,你就会因为那个孩子的事自责,不会说出刚才那番泄气的话。”
挑了挑眉,顾惜朝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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