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放浪 作者:naturalriver 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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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先转身走开。他倨傲地看了慎之介一眼，再经过慎之介身边的时候，用像是谈天气一样的语气说：“那把刀……是我送他的。”
佐助的语调声音，让人怀疑他的口中吐出了莲花。只是那清雅的莲花是冰做的。它充满了──刺。
看见佐助转身离开，鸣人觉得非常不解。但是他可以敏感地感知著空气中情绪颗粒的细微变化。他知道佐助生气了。不要问他为什麽知道，这已经是近乎本能的东西。佐助的情绪一般是很内敛的，不到他情绪完全爆发的时候一般人是看不出什麽端倪。但是鸣人不一样。他可以极端敏锐地去感知。无论对於什麽事，其实鸣人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对於佐助的事。其实。也许鸣人冥冥的，知道这是为什麽。只是那种感觉犹如漂泊在眼前的雾气，他要伸手去捕捉，但是却什麽也抓不住。
鸣人的意识里只有几近湿漉漉的两个词“不可以”和“不可能”。
现在鸣人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这两个词。
不可以什麽。又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他甩了甩头决定忽视这种不好的感觉。
“佐助！喂！”鸣人冲後面赶上了佐助的步子。但是佐助没有回头。
“靠！你生什麽气啊！”鸣人跑到了佐助的前面，拦阻了佐助的去路。小径边有低矮树丛。树丛中绽放的花朵色泽鲜美，红的耀目，大而无香。佐助的手指轻微地颤动。
佐助知道自己想干什麽。他伸出了手，在鸣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佐助的手生硬地在空中转变了方向，转而去采摘那大朵的红花。佐助觉得自己的手在改变方向的时候，被落下来的日光擦伤了皮肤。
其实，他是想抚摸他的脸颊。
其实……他是想亲吻他。
不要很深入很有欲望的吻。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嘴唇，如叹息般，缓慢而柔和地，覆在鸣人的唇上。
只是这样而已。这小小的愿望。这样他就会满足了。
佐助平复了一下情绪，平淡地说：“我没有生气。”
“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
我还不知道你。
这句话在佐助耳边回荡，苦意居然可以是从耳旁蔓延开去。
你知道我吗？
你不知道的吧。
佐助笑了，很清淡的笑容。鸣人看到他这个笑容突然觉得心口发闷。身体产生了钝性的痛感。鸣人不喜欢佐助这个样子。好像很豁达地，好像要把什麽都抛弃，好像决定要自己孤单一个人的笑容。美丽而落寞。
他讨厌他这个样子。
他希望他可以整天带著那中自以为是的轻笑。
他只是希望他偶尔可以露出一个安静的微笑。
只是这样而已。这小小的愿望。这样他就会满足了。
鸣人抓住了佐助的手腕：“你到底怎麽了。”认真的语气，热切地仿佛会灼烧一切的目光。
太过的耀眼的金发。佐助觉得自己被热意烫伤了皮肤。被鸣人抓住的手腕似乎被投入熊熊燃烧的焰之国度，顷刻化为了灰烬。但是他又觉得，就这样吧。让他抓著自己，再久一点。让他感觉到某一种真实。那麽，当他整个人被这种热切烧尽消失，他一定是幸福的。佐助的理智在某一个角落冷眼嘲笑著自己的感情。但是还是由感情主宰著佐助的生命。
佐助不是个理智的人。他只是看上去很理智。其实他自己知道的。他的感情是汹涌的兽。要麽就是陷入沈眠，没有醒来。当它醒来之时就必然是狂暴而热烈的。
“我没怎麽。什麽事也没有。”佐助的语调依旧平稳。
鸣人看了佐助一会，决定自己还是不要问下去了：“阴阳怪气！嘛！算了！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哪里好玩吧？”就著自己拉著佐助的手，鸣人就这麽拉著佐助在城中乱晃。鸣人其实并不却定这就是佐助想要的。他也只能拿这招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安慰佐助。
自己有什麽义务要安慰他？
没有那个义务。
只是，鸣人自己愿意而已。
在他难过的时候安慰他，陪著他，和他一起看很多的风景，去很多的地方，最好能走到路的尽头，看看天和地的相接处是什麽样的光景。如果还有什麽愿望的话，大概就是希望他也可以认同自己的想法。他也可以，他也愿意这样配著自己不务正业了吧？
搞什麽啊。鸣人自己先笑了出来。
──像是恋爱中的少女。
可是，喂喂！鸣人鬼知道恋爱中的少女什麽心情啊真是的。
“笑什麽？”看鸣人莫名其妙地自个儿在那里笑，佐助问道。
鸣人回头看了佐助一眼：“我在笑……切~我干吗要告诉你！”
佐助愣了一下，然後唇边又泛起了那种鸣人熟悉的自以为事的嘲笑笑容：“哼。”
後来两个人就在这庞大的城里慢慢的走。并没有什麽特别好玩的地方，但是明显两个人的心情都相当愉悦。
哪里都没有关系。在哪里都可以。只要……
中午，用完午餐的鸣人在角落里睡著，非常没有睡相，身子靠著墙，双脚大开，细微的呼噜声起伏。佐助看了一眼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中午很安静。窗外的树影因为微风而在地上摇曳舞动。灿烂的日光充溢著每个角落。天空很蓝没有一朵云。
佐助又缓缓地回过头去看鸣人。一直看著。很久。
当风也平息了，这个世界只剩下鸣人的呼吸声的时候，佐助站了起来。他的衣服发出的声音因为他的站立和四周的安静显得格外的响。但他并没有停止。佐助走近鸣人，注视著他的睡颜。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也许很长又或许很短。
没有任何工具可以测量。
当风又开始吹拂，树影开始幻动，一朵云把阴影投向远处的山丘。
佐助的吻终於落在了鸣人的唇上。


放浪（16）
发文时间：　01/18　2010


他的眼眸是夜幕苍穹，他眼中的光芒是星辰宇宙。
他的声音是沐浴在月光下的睡莲。
他的笑容是无声绽放的暗的花束。
他是──
幕九！　佐助
晚上的为城主接风洗尘的宴会歌舞升平。窗外的夜幕乌云遮蔽了月光。城中中上级的武士饮酒欢歌。
这些。离佐助都很远。他坐在最末位，看著鸣人狼吞虎咽，大快朵颐，风卷云残。没有动眼前的食物。
柔软的质感还留在残留佐助的唇上。安静地焚烧著的是他的记忆，留在唇角的记忆。可是即使这样，不，应该说正因为他吻了鸣人，他现在觉得更加空虚了。心里的黑洞被那一个温柔的吻，平和地拉扯地更大。大到他自己都难以忽视。
忽视这种感觉已经好几年了。现在，再也不……
鸣人抬起头奇怪地看了佐助一眼：“你怎麽不吃啊？”
佐助就拿起筷子，挑了一块生鱼片，放到嘴中。鱼的腥味在他的味蕾散开。他觉得苦。突然一个阴影罩在了佐助头上。
佐助抬头就看见了一位少女。就佐助的审美来说，少女算的上是漂亮的了。
“你就是佐助吧？听说你接下了我爸爸的活是吧？”
佐助看了她一眼：“我和他一起接下的。”佐助指了指坐在旁边的鸣人。
少女看了一眼鸣人，眉头微微地皱了皱，但是又很快就舒展了：“那你们根我来。我给你们说说这个活要怎麽干。”
佐助安静地在庭院中听完少女的话。他没有什麽表示。但是鸣人却已经怪叫了起来：“什，什麽！保护你去波城？！你们家不是有很多武士吗！为什麽还特意请人来！”
“那些武士都是吃软饭的没一个中用！”少女的唇带著一丝娇蛮意味的噘了起来。“不过我看你就算了吧！我看就佐助和我哥保护我去波城好了。你可以回家了！”
“喂！其实我比那边那个脸很白的历害好不好！！”
“你？少说大话了！要麽你要住在我家也行。我家再养一个人也没差。”
鸣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混蛋啊……这女人。
“如果鸣人不去我也不去。”淡漠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佐助一脸“要不要随你。我们根本无所谓”的冷淡表情。他的话语像是飘散出去的冰雾，一下就把少女脸上的任性冻结了。
少女撇了撇嘴，有点怨气地用了大概自认为很水灵的大眼撒娇般地看著佐助：“好嘛好嘛。我现在就去和哥哥、爸爸说。事情就是很简单的，等到了波城自然会有人接我，到时候我在付钱给你们。”
少女跑开了後，几个从边上经过，刚好听到他们说话的武士有点开玩笑地走过来说：“等了1年，看来你就是人选了嘛？”
觉得他们好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佐助平静地看著那几个武士：“什麽？”
“就是小姐要嫁的人啊。说什麽选武士一起去波城，我看小姐是在选心中人吧。小姐很早就把那个信息贴出去了，来得人也不少，但是全被小姐赶回去了。看来你是要交好运了。等著城主把小姐托付给你吧。”
鸣人当时在喝一杯茶，他当场就把茶“扑哧”一声喷出来。
佐助没有说话，不作任何表态。
鸣人用袖子把自己嘴边的茶水插干净了，说：“靠，假的吧！”
“信不信由你！”那几个武士笑了，然後又互相别有意味地看了看才走掉。
看佐助没反应，鸣人把手在佐助眼前挥了挥：“你吓傻了？”
“没有。白痴。”
“妈的，你命太好了。长著张白脸就是受女人欢迎。混蛋！”
“我才不在乎那女人。白痴。”
“少来了我看你早就梦想著她老爸这个大城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混蛋！”
“你真的这麽想？”佐助慢慢地把看向天空的视线移回来，看向鸣人。鸣人背对著他坐著，佐助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肯定是要先去报你父亲的仇。然後在用个把年重建你那个什麽宇智波家的光辉。取个漂亮的女人，生几个小孩。然後。靠！没什麽然後了。结束了。完了。就这样。都完了。”鸣人说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又是那两个词在漂浮著“不可以”“不可能”。
完了。都完了。
什麽一起走啊。走到死掉为止。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其实本来就没有这个可能。现实由不得人这麽任性。鸣人也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自己一直逃避它。好像自己还是一个爱做梦的天真小孩。觉得相信梦的话，梦一定会实现。
只是今天几个武士的玩笑话一下子把自己的梦吵醒了。
佐助垂下了视线。感情和理智。自己想做的和自己该做的。他要选哪一边？鸣人说的很对。这是他该做的事。这是符合他们生活的这个时代这个社会的事。
可是。
“我不想这麽做。”佐助这麽说著在鸣人身边坐了下来。
“哈？你疯了吗？什麽叫你不想这麽做？”
“我不想这样地活著。”
“喂，我说佐助……”
打断鸣人的话，佐助一把捂住了鸣人的口。鸣人的嘴唇就像在亲吻他的手心。让他自己这样认为吧。鸣人是在亲吻他的手心的。
“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麽解决这个问题。但总有一天会解决的。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不想自己一个人为了这个时代而活，想逆著这社会无聊而汹涌的洪流，想和你一起去流浪，走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结束了和城主冗长而客套地谈话。佐助觉得筋疲力尽，太久的正座让他觉得腿又酸又麻。他从最高的楼下去。夜已经很沈，黑色包合了四走，浓稠没有一点得空息。
什麽。佐助自己问自己。这是什麽。
为什麽除了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的哥哥也要去？
夜里有花朵的幽香，夜色伴著花香在空气中缓缓地浮动。四周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偶尔风吹过，一切都会跟著晃动。接著佐助觉得有几滴雨掉在了他的脸上，当他太起头仰望乌云密布的夜空，磅礴的雨就狠狠地咂了下来。
他却不避也不躲，他依旧保持著自己的步调，走回自己的房间，他的身影溶化在雨中，成为了少女眼中唯一的光明。
少女的名字是泽田知花。处在梦还很多的16岁。对於那种带著一丝忧郁又酷劲十足的美少年总是没有抵抗力。习惯性的脑袋一热。相信命中注定，热爱的方式是一见锺情。当感情全部燃烧，她的理智被焚化殆尽。她现在已经开始梦著自己和佐助可以以如何浪漫的方式完成这一次的护送旅程。
“看什麽？”慎之介来到了知花的房间。
“啊。哥哥。没什麽。”露出了娇羞容颜的知花没有注意到慎之介眼底的冰冷。
慎之介靠著门，看著窗外的大雨，淡淡地问：“你喜欢他？我是说，佐助。”
“没，没有……”
“这没什麽好隐瞒的，他确实是一表人材。只是。”他走进了知花，手轻轻地落在知花的肩上，注视著知花带著一点疑惑的眼睛：“他是佐助。他，更是宇智波。”
知花的容颜有一瞬间地呆滞，接下去，她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麽……宇智波……？！”
“你没有必要这麽难过的表情，其实你还算不上认识他不是麽。注意和他保持距离。”
“哥哥，我不懂。你什麽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你知道的。该醒醒了。我爱做梦的孩子。”慎之介拍拍知花的头，然後站了起来。知花觉得他的手很冷。
知花发现其实她知道佐助是姓宇智波後她接近佐助会让她觉得更加愉快。不只是接近一个很优秀异性那种近乎本能的心跳加速。她还同时体验到了一种背叛感带给她的快意。她喜欢走在佐助身边的感觉。有时，一两个路过的女人豔羡的目光可以让她觉得异常满足。好似她的快乐都从别人的目光里得到。因为其实佐助今天还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今天天气很好。昨晚的大雨让空气变的很清新，景物也被洗濯地各外干净。佐助喜欢这种整洁感。但是不远处的光景让他的心情根本好不起来。
鸣人和慎之介说话说地满脸笑容。异常灿烂。
──比和我在一起开心多了。
佐助觉得有什麽酸涩的情绪在心里慢慢的抽芽了。不知是什麽时候种下的种子，它现在破土而出，快速地生长了起来，把他的心缓慢地绞杀。
危机感和妒意。
佐助觉得很奇怪，自己这个时候想的不是把慎之介抓来问“你为什麽接近他，你有什麽目的”而是想大声地质问鸣人“和我在一起这麽不开心就不要和我在一起啊！”。
不要和我在一起啊。
想到这里佐助觉得自己的心口又是狠狠地一滞。他别过头去，不再看鸣人。他沈著脸色走著，完全没有注意少女越来越靠近的身子。
“鸣人？”慎之介发觉鸣人好像走神了，便温和地唤了一句。
“阿慎，你妹妹是不是喜欢佐助啊。”徒然的，鸣人口里蹦出了这样的字句。
慎之介看了鸣人一眼，笑笑：“我哪知道这些女孩在想什麽。”
“我知道。我知道她喜欢佐助。我有这个感觉。”
“感觉？你有感觉？”慎之介的口气好像是听到了有点好笑的事情。
“嗯。我有感觉的。”鸣人说话的时候，脸上是一逝而过的落寞。就像是燃烧过後的焰火，掉入黑暗的海中，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
到头来……总有一天，还是会变成一个人……
其实并不是害怕寂寞。只是知道有人陪是什麽感觉後再回去那种生活有点不舍罢了。
啊。也许是……很不舍吧。
大约行了2，3小时，知花叫著她走不动了，於是4人便在路边的一个很小的食店坐下，喝了杯茶吃了丸子。气氛非常奇怪，其实谁也说不清为什麽变成这种气氛的。知花和佐助坐一排，鸣人和慎之介坐一排。两组人隔地很开。好像都在说著什麽，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是虚假的表情像带了面具一样。
怎麽回事。
怎麽办？
好像无论谁都没有办法，只能让自己的面部作出不那麽生硬的表情。去欺骗别人，更是去欺骗自己。
因为听到了声音，所以佐助在黑暗中醒来，他觉得窗外的星光和月影似乎如水一般静静地流入他的眼中。眼睛渐渐习惯了周围的亮度，他本能地看向自己的身边──空的。
本来躺在那里的是鸣人。
这是护送之行的第二天，保守地估计，离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