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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放浪 作者:naturalriver 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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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谁都明白。
有时在鸣人睡著之後跑到花街去的佐助就是因为太明白了所以才……害怕。
浓烈而偏执。极端而狂暴。
有时在黑暗中,在夜里,佐助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种东西在自己的身躯上海啸般地流走咆哮。这个时候,佐助就会出去,找一些工作做来赚钱──杀手。
被那些名门雇佣的死士。给的佣金总是高的惊人,因为钱里连送葬费都包含了。所以现在佐助可谓是荷包满满绝对出不了什麽饥荒。
“我看你好像快要饿扁了。还是吃一点东西吧。”佐助淡淡地揭著鸣人的短。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些惹怒鸣人,但是还是忍不住进一步地逗他。
(再对我多露出点表情吧……)
人就是这麽地贪得无厌。
“不要。”沈下来的语气。鸣人看著佐助,他现在可一点也不觉得有趣。不知道为什麽其实知道佐助其实是在耍他,本来鸣人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真的生气,但现在他心里只是觉得异常的愤怒。
是的。愤怒。
很多时候,他早上醒来就能嗅到从佐助身上飘来的淡淡血腥味。锈铁一般却又更浓稠的味道。被刺激的不只是鼻腔还有心灵。鸣人知道他们那天带的钱绝对不够支撑他们这麽久。佐助和他白天都没有去找事干只是在赶路。这钱依旧用不完一定是有蹊跷的。
以前处於各种原因鸣人没有去细细推测。但是今天只是一想就什麽都了然了。
佐助夜里回去杀人赚钱。
鸣人觉得──痛。
不知道为什麽居然是“痛“这个感觉。但他就是觉得痛,好痛。
又愤怒又痛。
愤怒什麽。又觉得什麽是痛的。这个,鸣人却分辨不清晰了。
“我要去找活干。”鸣人看著佐助说。
“什麽。”
“我说我要去找活干!”
所以。
你不要再杀人了。
那只会让人,痛苦。
佐助一瞬间地失神,最後,有点苦闷地笑了:“你知道了。”
“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找活干。有活干才有饭吃,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白痴。”学著佐助的语调,鸣人把自己的话抛了过去。
树影在地上缓慢地偏转,逐渐变化的角度投射著时光。因为渐暖的温度而展叶的花朵有了自己小巧的花苞。玩弄著花苞的是他的手。这双手并没有留长的指甲,在阳光下有著浅小麦色的光芒。
手的主人逗弄了一会儿花苞後站了起来,用手挡了挡日光,以便可以看清面前看板上的字。
看板立在嶙峋的石堆里,野草蔓延再周围。看板上的纸显得破旧发黄。
鸣人的视线在各张破损情况不同的纸间游移,最後,停在一张上,细细地又看了一边,之後,小心地把那张纸轻轻地撕下来,藏在怀里。
“有了?”站在一旁,一副完全没兴趣表情的佐助淡然地问了。
鸣人朝他骄傲地一抬头:“当然!还是好的不得了的活!”
佐助简直就像是嘲笑一般轻轻哼出:“哦,那很好啊。你总算是有饭吃了。”
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呈现出一种衰落的白黄色,连光都没有力度了。鸣人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他的胃发出了巨大的抗议。
鸣人看了佐助一眼,很小声的说:“那是两个人的活。”
因为鸣人的声音太小,佐助没有听清,所以佐助问了一句:“什麽。我没听清。”
听见佐助这句话,鸣人不满地撇了撇嘴。因为刚刚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选了要求2个人才可以一起完成的活。这是自己下意识的举动,但现在,却犹如一个大大的嘲笑一样。他忘了佐助打从一开始就对这些活没什麽兴趣。
鸣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这种必要以上的别扭让鸣人自己都觉得很讨厌。却又没有办法停止。如果对方是佐助的话,自己就会变得更加奇怪。
像受不了自己一样,鸣人叹了一口气。别开眼,不看佐助,盯著地上自己刚刚玩弄的花苞说:“就,就是这个活上面说要2个人才能接……”
这一次佐助听清了。佐助打量了鸣人一会。然後,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虽然佐助用手捂住了嘴,但是笑音还是从他手的缝隙间,像落花一样掉落了出来又或是像刺一样打击著鸣人的耳膜。
“可恶的家夥……”别开脸的鸣人非常不甘心。碎碎念著把佐助骂了个遍。
“喂。你饿了吧。”
“谁饿了。我才不饿!”鸣人完全无视自己肚子无力的叫喊,一派就算死也不承认的做派。
“去吃饭吧。”
“混蛋!我才不饿!我都说不饿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麽,鸣人粗声粗气地应了回去。手还像驱赶苍蝇似地挥了挥。没想到佐助却一把抓住了他挥舞的手。
“干,干嘛啦!!”鸣人怒目,回头看向佐助。
佐助脸上依旧没有什麽表情:“我饿了。”说出来的却是如此的话语。
鸣人的表情先是呈现出了惊愕,然後逐渐柔缓。
──我到底在干什麽啊……
鸣人失笑地问自己。
无奈地摇摇头,鸣人握了握佐助的手:“嘛。我也饿了。饿了好久。饿得不得了了。”
佐助松开了手,没有说话。
两人在路上无声并行了许久,到了一家食店,要了米饭,丸子以及茶。坐定後,佐助突然问:“哪个活,是什麽?”
   
本来佐助以为鸣人找到的也不是什麽大活,当他在月光下看这座城的时候,他知道这一回自己错了。这座城非常的庞大,或许是城边盛放的樱花又或许是柔美的月光,这座城现在却呈现出一种温和的气质。城由本城,二城,三城和西城组成,还有三重的壕沟。如果是在白天看一定是气派非凡。
鸣人找活可以找到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奇迹。
比起佐助更吃惊的显然是鸣人。他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城的外貌,知道一片早逝的花瓣飘到他的嘴巴里,他才难以置信地把手上的纸张看了七八遍。然後回头看佐助:“天啊…。。”
门口有2个下阶的武士在把守著,他们手里提著灯笼,在他们边上有火把熊熊地烧著。其中一个武士把灯笼举了起来,往鸣人和佐助的方向看了看:“喂!那边的两个人怎麽回事?!”
“我们是来找那个……”鸣人低头看了一眼纸:“泽田卫门的……”
“大胆!”鸣人刚走近了几步说完话,就看见那两位武士已经把手放在刀柄上了:“你居然敢叫泽田大人的全名!!”
“啊,不是……”没有受过礼仪教育的鸣人简直有苦难言。
佐助把鸣人往自己身後推了推:“不知泽田大人是新崛起的势力,我的随从多有冒犯还请两位包容。这一次,我们是应泽田大人的邀请前来。为他做事的。”佐助把鸣人手上的纸交给了看门的两位武士。
两位武士互相看了看,有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站在左边的说:“那你们随我来吧。”
穿过大门,步过很长的走廊,眼睛在同看著月色下的庭院,没有什麽花朵,大都是些低矮的颜色较暗的灌木,看上去非常严谨。也几乎就可以猜出城主是个怎样性格的人了。鸣人和佐助进了会客室,会客室非常简洁,没有这个时代城主常有的奢侈作风。
不一会就有人来上茶。用的是上好的茶。侍女的态度也很谦和。衣著朴素,略施粉黛。鸣人对这个城充满了好感。从已经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整座城充满了节制而谦逊的气息,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种温和的朴素感。
让人觉得非常──温暖……
如同回到了母亲的羊水里,在黑暗中安心的蜷著自己的身躯,仿佛可以听见母亲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在自己的上方平和的跳动。
鸣人觉得自己的眼皮不住地合起来。
好累啊……
一直在走一直在走……
佐助看鸣人已经快要睡著了,便轻轻地推了一下鸣人。鸣人就一脸“其实我没睡著真的”的神情,但是眼皮却不住地往下合。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名华服的年轻人。有著清俊的脸和安静的气质。年轻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让两位久等了,真是抱歉。在下是泽田慎之介。家父今天刚好不在。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住下。明日再谈事宜。”
连佐助也不得不惊叹他的谦逊。
叫做泽田慎之介的男人身上感觉不到一点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嚣张。异常地沈稳。淡定安逸的态度让人怀疑他并不是个武士。
“啊!不嫌弃不嫌弃,请问在哪里可以睡觉啊?!”抢先佐助一步,鸣人硬撑著就要陷入睡眠的身子急迫地问。
慎之介依旧笑得温和:“和我来吧。”
随著慎之介进入房间的鸣人,也顾不是感谢,一下就自己铺好了被单,二话不说地闷头大睡。
“抱歉。我的随从不懂规矩。”佐助淡淡地说。
“哪里。旅途劳顿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我反而更怕喋喋不休的客套呢。那麽我不打闹了。两位休息吧。”慎之介轻轻地合上了门。
本来慎之介没有任何有过失的地方。但是佐助说不出为什麽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彬彬有理的人。
排斥。
厌恶。
还有危机感。
──这个家夥比我优秀……
佐助就是这样想著。
并不知道他的刀法如何。佐助对自己的长相一向很有自信,但是今天这个人也不会差。不同的风格一样的美貌。但最让佐助觉得难以忍受的是──他的气质。
谦逊有礼。温和儒雅。脾气好的惊人。还带著那麽一点点的超脱。
佐助的性格孤傲无比。但是孤傲说来好听,却并不是那麽讨人喜欢的东西。
那麽慎之介就是有高雅又亲切。这种可以靠近任何人又好像不会被任何人污染的态度,让佐助莫名地觉得火大。
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但是他搞不懂──是什麽地位。
是什麽地位岌岌可危?
讲不清楚说不明白,那种奇异的感觉就犹如细而带著小刺的藤蔓缓缓地纠缠著他的心脏,并且越来越近。
为什麽?
佐助急切地想知道为什麽。但越是这样他越是烦躁。
突然从角落里传来鸣人的一身咂嘴声。梦中定是梦到了什麽好吃东西的鸣人现在一脸满足。
佐助回过头看著窗外慢慢地叹了口气。
难道是,因为这个白痴麽……?
突然间,在鸣人身边,出现了比自己优秀的人,然後自己就……?!
“怎麽可能?”佐助失笑地自言自语。
其实是……
佐助看著今晚的月亮,很远很缥缈,清高邈远,如同幻影,看在眼里是如此真实却又触摸不到。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的身影若在光中溶化流泻。
“……是白痴……”
如同轻薄的月光羽翼,化作了银白流光的字句,主语未知。
他觉得眼皮上是似乎有温热的溪流缓缓地流经。过了一会儿,他便睁开了眼睛。第一瞬间跃入眼睛的光的亮度让他知晓现在已经迟了。他很少迟起床,今天例外。但他并没有动,他开始回忆自己的梦。梦境里有很多五颜六色的轮子。它们或大或小,移动的速度或快或慢。画面很诡异却又很圣洁。这个梦一直持续到醒来。
(借用塔罗中轮的意向。它代表了命运的转变以及新关系的开始。)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然後他才爬起来。大概是太久没有睡这麽软的床,他的神经太过於放松,现在他觉得身上的每一快肉都轻微地疼痛。他看了看身边的床铺。并没有人。被单很乱,但是已经没有温度。他并不觉得惊讶。只是有点想知道身体内部滋生开的闷痛和沮丧从哪里来。
他安静地起身,把自己的被单和身边人的被单收拾好。然後去取冷水洗脸。春天早晨的水依旧很凉。取水的地方附近有不知名的野花。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可以看著野花看上很久,希望通过这样的探询知道这些花朵的生命力从何处而来。
他伸手,想去采一朵花。
小时候他总是这麽做,觉得自己如果可以拥有一朵花的话,自己会在一定时间内也有这样勃发的生机。
他的指腹碰触到了花的花茎,纤细的花茎上有著细细的茸毛。他觉得好像自己指腹的皮肤下有生命在静静的流淌。
花也有脉搏吗?如果有的话,那脉搏的声音是绿色的。鲜豔的绿色。生命的颜色。
生命。
呼吸
光明。
渴慕。
──活著。
他的手捏紧了花朵的经脉。就在他要掐下那朵花的时候他却松开了手。
小时候,摘下的花总是很快就失去了生命力,变色,凋谢,枯萎。比起面对这样一朵花,他更喜欢长时间地坐在墙角,看著野花的阴影在太阳的照射下缓慢的变化著方向和长短。
他凑近了想闻闻那朵花有没有什麽香味。但是他什麽气味也没有闻到。
没有光鲜浮华的外表。也没有醉人万分的芳香。作为一朵花,它看上去实在失败。
他的手指轻轻地掠过了花瓣。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依旧会有人看见──他的美。
佐助最後看了一眼那朵花,然後淡笑著离开了。他想,也许他是爱那朵不起眼的花朵的。
当佐助见到鸣人的时候鸣人却没有注意到他。泽田慎之介和鸣人不知道凑在一起做什麽。鸣人动作的幅度很大。佐助可以看地见他的专注。鸣人的视线一直紧紧地锁在某一点。不时,鸣人会发出惊叹:“阿慎!你还真有两下子。”然後把自己的手搭在慎之介的肩膀上大力地拍击。
“……”佐助的手缓缓地放在自己的刀柄上。他觉得刚刚那朵花在自己手里的柔软质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刀柄那种几乎要结冰的刚硬。佐助在那里静静地站了很久,他可以敏锐地感知著太阳光线角度的细微变换。这难以察觉的角度差异嘲笑般地提醒他时间的快速流失。
过了很久,对於佐助来说,这已经够久了。鸣人和慎之介好像已经把他们关心的事情完成了。鸣人这才在伸懒腰的时候看间佐助,漫不经心的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说:“啊。佐助你起来了。”然後鸣人就又转过头去和慎之介笑著说了什麽。
麻木感像一盆冰水,从头泼到了脚。
注意到了佐助面无表情并且不说话,鸣人收敛了一点自己老不正经的表情问:“佐助,你怎麽了?”
这句话像是一拳一样,狠狠地打醒了佐助。佐助有点僵硬地说:“泽田,城主什麽时候回来。”
慎之介依旧温雅答到:“家父晚上会回来。这件事情是关於我的妹妹的。我妹妹配父亲出去了,他们会一起回来,到晚上在谈也不迟。”
“就是啊佐助!先享受享受玩玩麽!对不对阿慎!”鸣人干脆玩院子里的地上一躺,抬眼看著头上的树枝绿叶。
佐助依旧面无表情:“我的随从太放肆了。”
“啊。没关系,鸣人都和我说了你们的事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把宇智波。”
宇智波。
许久没有听到人提起的名字,突然间空降在自己的眼前,佐助有一瞬间的错愕,之後他很快恢复了自己平静的表情。
“是麽,你知道了。”佐助完全改变了口气。语调像潜在海底的冰山突然地拔地而起。
“啊,知道了。”慎之介的眼里没有一点的波动,依旧如同玉般温润无比。
佐助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样啊……”
“是啊。”慎之介安静地笑笑。“刚刚我在拆刀给鸣人看,他的那把刀很好。他跟我说那把刀叫狮子丸。”
宇智波觉得自己的表情失控了,他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可怕,但是他没有办法去控制。理智无能为力。情绪的困兽破笼而出。接著佐助难以抑制地笑了起来。
这是他的习惯,当他遇到什麽太过痛苦的事情的时候他反而会想笑。笑地非常开心。
慎之介的眼里带著一丝疑惑的光芒。但下一刻,他就一副了然於胸的神情。
佐助和慎之介都没有说话。有些东西跟本不需要表达。语言是苍白而多余的。
“喂!你们在干什麽啊?!”鸣人看他们像石像一样站著,相当不解地问了一声。
佐助先转身走开。他倨傲地看了慎之介一眼,再经过慎之介身边的时候,用像是谈天气一样的语气说:“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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