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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相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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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位少女直奔到邾理面前,全然不顾所有人注视的眼光,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沙月!放肆!”卡尔巴怒斥一声,却起不了任何作用,沙月还是和邾理当众拥吻了起来。

所有的人对这幕竟然鼓掌叫好,一直到他俩分开,仍有人不断地吹着口哨鼓噪着。

伊暖欣看在眼中,心底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很不是滋味。

“沙月,过来。”卡尔巴将她拉至自己身边。

“没关系,卡尔巴。”邾理笑着说。

当然没有关系,大色狼!伊暖欣心中嘀咕着。

“咦!这女人是谁?”沙月突然指着伊暖欣,像在看什么怪物似地打量着她。“她是哪里人?怎么穿着打扮造么奇怪?”

“她?”邾理露出得意的笑容,将伊暖欣搂在身边,“她是我这次狩猎最大的收获,她是我的猎物。”

这话是说给在场每一个人听的,这样就没有人敢动伊暖欣一根汗毛。这是在保护她,但是听在伊暖欣耳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要不是确定自己根本打不赢他,否则她真的很想将他英俊的脸撕个碎烂,或是踹他几脚。

他竟说她是他的猎物!他以为自己是谁?

邾理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伊暖欣,将她搂得更紧些。虽然从她脸上倔强的表情,可以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但他忍不住暗暗祈求,千万别当着所有人的面反抗他,否则他势必得照宫中的条例处罚她,那真的教他为难。

“少主,我们要先到哪里?去看老主人或是坦伊?”卡尔巴询问他。

邾理想了一下道:“先到坦伊的宫中去吧!”

坦伊?这大概又是他的哪个女人吧?伊暖欣猜想。

“那她呢?”卡尔巴指着伊暖欣问。

“她当然跟着我,我到哪里她就到哪里。”

这句话让原先一直笑着的沙月顿时拉下了脸。

邾理从未这么强烈地表示过他在乎一个女人,而这个女孩却让邾理如此重视,看来她不能太轻忽了这个女孩的存在。

只要谁敢与她作对,她都不会放过的。

“沙月!”卡尔巴给了女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太了解自己女儿的个性。虽然他也不大喜欢这个女孩,但从邾理处处维护她的态度看来,就算想除掉她,也不可以操之过急,正所谓“吃急打破碗”,这个道理他还知道。

邾理拥着伊暖欣走入城堡内,此时伊暖欣才真正体会出什么叫金碧辉煌。

只见到处铜柱玉壁,四周百花怒放,还有一条蜿蜒的小河流;早晨的太阳穿过河面上的晨雾,像娇羞少女轻轻揭开脸上薄纱一般:而花瓣上的晨露正盈盈颤动着,教人叹为观止。整个城堡内有富丽堂皇的美,也有婉约含蓄的一面。

邾理一到坦伊的宫中,才发现自已的父亲也正在里头,一脸焦急地探视昏迷中的坦伊。

“达达!”这是他们对父亲的称呼。

“邾理,你终于回来了。”老族长沙夏亲切地拥着大儿子。

“坦伊他——”

“他前两天不慎掉人河中,巫医们以为只是受了点风寒,没想到他一直高烧不退,现在完全不醒人事。”沙夏叹了口长气,对这个小儿子的身体,他着实担了不少的心。

但是打坦伊出娘胎,就一直体弱多病,动不动就高烧不退,而这次最是严重,也教所有巫医束手无策。

伊暖欣注视着床上昏迷中的少年,他的模样十分清秀,看起来大概和她差不多年纪,脸色却十分苍白。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才发现竟然烫得厉害。

“你是什么人?谁准许你碰他的。”朵拉挥掉她的手,不分清红皂白地就想给她一巴掌,但被邾理及时制止住。

“她是我的人!谁敢动她一根汗毛,轨别怪我不客气。”他对朵拉撒下狠话。

虽然朵拉是老族长的太太,但因邾理已正式继承哈撒族族长之位,所以整个哈撤族他的权力最大,就算是朵拉也必须听命于她。

“他在发高烧,再这么烧下去很危险的。”伊暖欣担忧地看着坦伊。

突然间,她无意地碰触到口袋中的阿司匹灵,记起这是长贤拿给她的。长贤说过这药可以解热镇痛,她便毫不考虑地拿了一颗塞到坦伊的口中。

她的举动立时引起朵拉的尖叫和一阵骚动。

“天哪!她拿了什么给坦伊吃?”朵拉冲到她面前,双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

“你拿什么给坦伊吃?你想要坦伊早一点死,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说着又朝她身上乱打、乱撞一番。

“住手!”邾理板起脸,气得彷佛想杀人。“我说过谁也不可以动她一根汗毛。”

他将伊暖欣拉开,仔细地审视她。“你有没有受伤?”

伊暖欣咬紧牙根摇摇头,吸吸鼻子,不让眼泪流下来。刚才朵拉疯狂的行为着实吓坏了她,她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却遭到误会。

“你拿了什么东西给坦伊吃?”

“药。”

“药?!”

她把阿司匹灵拿给邾理。一见到它,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这是长贤给我的,这种药还不错。我只是看他发烧得那么厉害,如果不快退烧,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才拿一颗给他吃。”

邾理看着手中写满一堆奇形怪状字体的蓝色盒子,惊讶地问:“你懂医术?”

她摇摇头。“我不懂,可是我爸爸是医生,两个哥哥和长贤也都是医学院的学生。

我只是一片好心,早知道你们这么野蛮,我就不会拿给他吃了。“她用手背抹去不争气的泪水。

“好孩子,我们谢谢你。”老族长沙夏在一旁沉稳地开口了。从伊暖欣一走进来,他就开始注意她,又看到自己儿子对她很不一样,心底已有了谱。

突然,侍女叫道:“坦伊少主已经在流汗了。”

伊暖欣奔到他床边,又哭又笑地说:“快给他大量的水喝。还有,我需要酒精,如果没有酒精,酒也行,再准备一大桶温水,快!”

她为坦伊拭擦了酒精,然后又叫侍女让坦伊泡了个温水澡,坦伊在大量流汗后,果然退了烧。

朵拉突然在她面前双脚一弯跪了下去,快乐的泪水盈满眼眶。“谢谢你救了坦伊,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

“你快别这样。”她扶起朵拉。“该感谢的是这盒药,也许你更该感谢的是长贤,如果那一晚他没有把药给我,我今天也救不了坦伊。”她把药紧紧地拿贴在胸前,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滑落双颊,想家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如果你真的感谢我,就请你帮我一个忙——”

“不行!”邾理霸道地回答她,他太清楚她在想什么。

“你这个野蛮男人!”伊暖欣再也顾不了一切地对着他吼叫:“我为什么要听命于你?你以为你是谁?我只不过想要回家,我错了吗?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年代,你没有权利将我留下来,你没有权利!”

啪!邾理毫不犹豫给了她一巴掌。

“你打我?”她抚着疼痛的脸颊。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打过她,现在——邾理何尝不心疼?但是她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指责他,在哈撒族是不被允许,轻则被鞭打,重则可能会被处死。求求你,别再说了!他气得快抓狂了。

偏偏伊暖欣已气昏了头,缓续她的控诉。“在这里你最大,是不是?如果我回不了家,我就得听命于你,是不是?郎嬷嬷说我的命运全系在现在,不会有未来,既然我不会有未来,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话让邾理为之一惊,还来不及阻止时,她已用力地推开他。

邾理大叫一声:“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经一头撞上一旁的铜柱,血从她的额头流下来。

“天哪!你疯了你!”邾理一把抱住她,看着一脸是血的伊暖欣又心疼又生气。

“我要回家……”这是她最后有意识的话。

伊暖欣神奇般地救了坦伊,然后又惊心动魄地一头撞柱,她的举动在哈撒族内引起了很大的震撼。

哈撤族内开始有人以讹传讹,说她是仙女,具有神奇的魔力,而且把她给坦伊吃的阿司匹灵说成了仙药灵丹。总之什么神奇古怪的传言全在哈撒族内流传开来。

在她受伤的这段期间,除了邾理的奶娘玛兰和巫医之外,他不准任何人接近她。邾理对她的保护,更加重了所有的揣测和好奇,也增加了伊暖欣的神秘感。

伊暖欣额头包里着白布,脸色苍白得跟白布没两样;一张原本就不大的脸,瘦得只剩下巴掌般大:盈盈若水的眼晴如今更添上一抹忧愁,让人看了不忍。

从她醒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说话,只是对着窗外直发呆,彷佛是个失了灵魂的漂亮娃娃。

所有送进来的食物,全又好端端地被送了出去。

邾理已经气得再也控制不住了,他走到她面前,张口欲骂,但一见到她消瘦的脸庞,心疼又压过了怒气。

她真有把他逼疯的本事,要不是看到她如此虚弱,他真想把她按在膝盖上狠打几下屁股。

“你就算不吃东西,也喝点羊奶吧!这是刚才才挤出来的羊奶,很新鲜的,喝喝看,嗯?”

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你想吃什么?我叫厨娘去准备。要不要喝一点肉汁,牛肉汁好不好?”

依旧毫无反应。

“果汁呢?我叫卡尔巴去采一些新鲜的椰果如何?这儿的椰果汁很香甜的。”

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邾理气得手握成拳,重重地在桌上捶了一下,弄得满桌的杯盘铿锵作响。如果不这样,他深怕自己又会动手打她;有了前车之鉴,他再也不敢打她了。

他怎样也没料想到,他的一巴掌会引起她如此强烈的反抗。当他看到她一脸鲜血地倒在他怀里,他心中的懊恼和悔恨有谁可以了解?

他错了吗?难道她真的那么想要离开他?不!他死也不会让她离开的。

“少主!”巫医走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邾理皱紧了双眉。

“好吧!去请他进来。”他没想到坦伊会要求看伊暖欣。

“大哥!”坦伊气色十分健康地走了进来。跟邾理比较起来,他的外表并不逊色,但是他欠缺邾理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男性成熟魅力。

他走到伊暖欣面前凝视着她好一会儿,问道:“她就是救我的仙女?”他一醒来,马上有不少侍婢把那天的经过告诉他,而一直到今天,他才亲眼见到传言中的神秘女孩。

“嗨!你还认得我吗?我是你用灵丹妙药救回来的。”坦伊对她开着玩笑。

伊暖欣动也不动一下,她的表情仍然没有改变。

“她怎么了?”坦伊对她的毫无反应十分震惊。这个漂亮的女孩该不会撞坏了头吧?

邾理忍无可忍,拿起桌上的羊奶,一手强托住她的后脑,硬将羊奶灌入她口中。

“你给我喝下去!”他也不想这么对待她,但是他害怕她再这么绝食下去,准会死掉的。

“大哥!”坦伊被这一幕给吓傻了。

从没有一个人敢惹得邾理如此大发脾气,而这女孩却有这个本事;她的倔强和顽固真让他开了眼界。

邾理强迫她喝下的羊奶,她一口也没有喝,双唇闭得死紧,不管邾理如何使劲地抓住她的头发,她仍然死也不肯开口。

她是不准备妥协了。

“玛兰!”邾理气得将手中的杯子往墙壁扔去。

“少主。”玛兰也无可奈何。她是带大邾理的奶妈,太了解邾理的脾气了,而这个女孩的脾气竟然跟邾理一样倔强。

“去给我端牛奶进来!今天我一定要让她喝下去。”他气得浑身发抖。

“大哥,你别这样——”

“我的事,你少管。”他何尝愿意这样,但是她再不吃不喝,她纤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他把玛兰端进来的牛奶一杯一杯地硬往她嘴里灌,但是她仍然不肯喝下,只见牛奶一遍又一遍地弄湿了她的衣襟。

邾理逼不得已只有硬掐住她的下巴,硬要把她的双唇分开。她干脆用牙齿咬紧唇,咬得唇都破了,沁出血丝来。

“大哥,让我来劝她吧!”坦伊知道如果不阻止邾理,只怕他们会两败俱伤。他把羊奶端到伊暖欣的面前,温柔地对她说:“你救过我一命,我相信你也见到了,当我生病时我父母焦急的样子。那么,如果让你父母或者亲人看到你这样子,他们会有多心痛?

而且我大哥也不是有意要这么对待你,你不吃不喝,他的心有多着急,你知道吗?“

“我只是想要回家。”她终于放声大哭,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和想家之情全一古脑儿的宣泄出来。“我想念我爸爸、哥哥,还有长贤,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回去?为什么?”

“你冷静一点。”坦伊安抚着她。“你若真的想回去,那么一定要让自己好起来,否则你这一辈子就真的无法再见到你的家人了。而且我相信只要你好起来,我大哥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回去的。”

“他不会的!”她指着一旁已经气得脸色发青的邾理,“他根本不肯帮我,不然他也不会把镜子藏起来,不还给我。”

真是天地良心!他从来就没见过她口中所说的镜子。

“镜子?什么样的镜子?”坦伊好奇的问。

“郎嬷嬷给我的,她说过那面镜子系着我的前世、今生。如果不是因为那面镜子,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来到你们这儿。”她抽抽噎噎地说了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大哥——”

“你别问我。”邾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有好一阵子,坦伊以为他会失控地冲过来掐死她。但他没有,只是像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地哑声说道:“我从来没见过她所说的那面镜子。”

坦伊相信他说的话,因为邾理从来不撒谎的。他转向伊暖欣安慰她说:“你先别着急,我和大哥一定会帮你把镜子找回来的。而且只要有办法,我们会送你回家。”

“真的?”伊暖欣的眼睛发亮。

坦伊看看邾理,然后像是许下承诺似的对她点点头。

邾理漆黑的眸子有着不舍和疼痛,他偏过脸不敢再多看伊暖欣一眼。

他真的可以忍受她的离去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他一定要想办法留住她,一定。



伊达仁一身疲惫地跌坐在沙发中。

自从伊暖欣失踪后,他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突然,伊暖吟在房间的哇哇大哭。

“杏怡!杏怡!”他咆哮地叫着妻子。

结果应声而出的是黄妈。

“老爷,您找太太吗?”黄妈怯怯地问。

“太太呢?为什么二小姐哭成那样?”他揉着微微发疼的太阳穴。

这些日子来,他已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

“太太她……她……”

“她怎么了?”最近他只操心伊暖欣,而忽略了李杏怡。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

“去哪里?”

“她说要去吴太太家打牌。”黄妈一脸的无辜。

“打牌?”伊达仁气得七窍生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打牌?打电话要她回来!”

“喔!是,是。”

黄妈才拿起电话,就听见高跟鞋的响声传了进来。

李杏怡一进屋,马上接到黄妈暗示的眼神。

“达仁,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那娇滴滴的声音会酥人骨头,只可惜现在听在伊达仁的耳朵里却是十分刺耳。

“你上哪里去了?”

“我……我去……”

“说!”他最痛恨赌博了,偏偏……

“我只不过到吴太太家打个小牌而已。”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你忘了当初嫁给我的时候,说过什么了?”他怒不可遏。

“我说什么?那你又说了什么?”李杏怡指着他的鼻子叫骂着,“自从你那宝贝女儿失踪以后,你关心过这个家吗?你关心过我和暖吟吗?”

“我知道这些日子是疏忽了你们,可是暖欣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我能不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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