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bss]you are my home-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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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rius　Black，你简直戏耍了我一辈子。
　　
　　他仍旧一动不动，没有落泪没有吭声，仿佛一尊木刻一般。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Severus。”不知什么时候，Lupin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埋了吧。”
　　
　　他飞速的转过头，用怪异而僵硬的表情盯着狼人。
　　
　　“一会我们都会离开这里，没有人照顾他。”Remus的眼泪又淌了下来。“我不希望看到食死徒用任何方式侮辱他的遗体。”
　　
　　“遗体”这两个字似乎刺痛了Snape，他仿佛受了点击一般打了个寒战，Remus看到眼前的男人终于红了眼眶，然后沉默的点头。
　　
　　Remus挥动魔杖，为自己的朋友掘了一个长方形的土坑，然后，将Sirius的身体横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等等。”
　　
　　Remus回过头，黑发的男人说出了良久以来的第一句话。
　　
　　“别埋。”Snape似乎重新活了过来，他跳进土坑，揽过Sirius的身体，“他没死，没死。”
　　
　　Remus叹气，“Severus，他死了。”
　　
　　Snape直起身来，细细的端详了一会Sirius，“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还活着？不能埋活人，Lupin。”
　　
　　Remus定定的望着Snape，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死，对吧？我看他还活着。”Snape仿佛在自言自语，嚅嗫着不知道在说给谁听，用手扳着Sirius的肩膀。“他还没死，不能埋。”
　　
　　泪水再一次从Remus　Lupin的眼眶中倾泻而下，他宁愿看到Severus　Snape号啕大哭，一边念着死去爱人的名字，也不愿看到这个镇定的坚信爱人还活着的Severus　Snape。
　　
　　“你产生错觉了，Severus。”
　　
　　“不，不是错觉。”
　　
　　Remus强行将Snape拉了上来，“死了，要埋的。”他说，然后挥动魔杖。
　　
　　“不不……不不不不。”Snape说，“不能埋，不能埋。”他努力的用双手将已经填进去的土从Sirius身上移开，仿佛是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丝求生希望一般迫切。
　　
　　“先生？”
　　
　　Snape和Remus抬起头——是Oliem，那个Malfoy庄园的麻瓜看守。
　　
　　“Oliem？”Snape皱起眉头，“帮忙把这个人抬出去。”
　　
　　两个人将Sirius的身体从土坑中抬出来，让他重新靠在橡树上。
　　
　　“Oliem，”Remus说，“能帮个忙吗？”
　　
　　“您请吩咐。”青年抬起满是汗水的脸颊。
　　
　　“这不是吩咐，是请求，”Remus说，“你能在这儿守着Sirius　Black先生吗？”他伸手指了指Sirius的身体，“守着，等我们回来。”
　　
　　Oliem望向Snape，Snape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看着Oliem的眼睛。
　　
　　片刻后，青年点了点头。
　　
　　Remus抬起魔杖为Snape施放了清洁咒，帮他移除了沾满全身的泥土。“我们该走了，Severus。”
　　
　　攥紧右手的魔杖，Snape深深的呼吸。“我走了，Black。”然后，头也不回的迈开脚步。
　　
　　


　　
　　城堡西侧的走廊是最昏暗的，Snape没有点亮魔杖，他凭着刚才的记忆走着，这里比刚才安静得多，也许Potter、Weasley和Granger已经转移了，Snape想。既然如此，那么通往地窖的路就会没有阻碍。
　　
　　他终于找到那扇门，Snape用魔杖轻巧门板，低声念出咒语，门缓缓的打开了。
　　
　　11岁的Sirius　Black歪着头，靠在一扇破旧的柜门上，显然，长久的等待让他感到无聊——他睡着了。Snape进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他迷迷糊糊的坐直身体——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一头蓬乱的黑发、一对浅灰色的眸子、俊俏的脸颊。嘴角还沾着愚蠢的口水，看来刚才那一觉睡得十分美好。
　　
　　他看着Snape，脸上露出微笑。这一成不变的愚蠢笑容被Snape从11岁开始蔑视，然而这笑容却一直没有因为那蔑视而消失，直到死亡。
　　
　　Snape定定的站了一会，脸上潜藏的表情就像变幻莫测的云海，忽然，他大步向前走到Sirius的身前，单膝跪地，黑色的袍角如浪花般拍打在地上，猛然间，他已将那少年揽入怀中。
　　
　　Sirius猛的一惊，他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寡情的Polaris　Prince会做出的事情，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抱住自己的男人在轻微的颤抖。但随即，他又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伸开双臂抱住了Severus　Snape。
　　
　　片刻后，Snape松开他，站起身来，用惯常的表情看了Sirius一眼，随后帮他整了整歪歪斜斜的羊毛衫。
　　
　　“Polaris　Prince。”Sirius叫道。
　　
　　“怎么。”
　　
　　“是我的本体死了吗？。”Sirius说，他并没有提问，似乎只是用平淡的口气阐述今天的菜价一样自然。
　　
　　Snape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他沉闷的从口袋中取出一支洁净的试管，然后抬起右手的魔杖，“我需要你的血液。”
　　
　　Sirius挽起袖子，将□的手臂伸了出来，伴随着割裂咒的刺耳声响，鲜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下，注入Snape手中的试管。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活得不会太长，虽然James一直说我是最长寿的，”Sirius盯着自己的伤口说，“而且，我早就知道，我没有办法陪你看到和平了。”
　　
　　“也许可以吧。”Snape仔细的用咒语提炼着Sirius的血液，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又在微微发胀，身边站的人是Sirius　Black，然而他却不知道他面前的人是Severus　Snape。
　　
　　“如果我的本体还活着，就带他去看海市蜃楼吧。”Sirius突然说。
　　
　　Snape点点头，将纯化的血液放入另一个烧瓶。
　　
　　“还有，Polaris，我十分感谢你，”Sirius说，Snape十分烦躁，他已经受够了这种遗言式的话语从Sirius　Black的嘴里冒出来了。“若不是你，我可能会如现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捉弄Severus　Snape，但我永远都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为了让他关注我。”Sirius说，“我现在才明白，我是喜欢上他了。”
　　
　　Snape猛的抬起头，盯着眼前的少年，他突然很想让Sirius知道自己其实就是Severus　Snape，Sirius　Black的本体已经死亡，此刻，即使告诉他真相，也不存在任何对Sirius　Black的大脑伤害了。“可即便如此，等你回到属于你的时间轨道，你仍旧会像你刚才所说的一样捉弄他的，如同你后来所做的一样。”Snape说，“因为你会失去这段时间的所有记忆。”然而，最终他却这样说。然后拧开门，走廊里仍旧漆黑一片，地窖的门就在眼前。
　　
　　是时候了。Snape从口袋里拿出Sirius留给他的那只木盒子，用咒语还原成原始大小，轻轻的打开，用颤抖的手将Sirius留下的血液和记忆拿了出来。
　　
　　“不，Polaris，等等！”Sirius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然而Snape已经将两瓶血液混合了，他放出咒语，深红色的液体顿时变成了黑色，在容器中剧烈的沸腾着，冒出浓烟。
　　
　　“Polaris，停下！”Sirius呼喊着，试图阻止Snape手里的动作，然而Snape一扬手，Sirius就被魔咒击中，跌倒在地。
　　
　　Snape并不想再拖延，犹豫和踌躇已经在他心里蔓延开来，他害怕自己会改主意，害怕自己会因为懦弱而感情用事，将少年Sirius永远留在错位的时间轨道上。他举起Sirius的记忆，轻点魔杖，记忆和混合的血液都在瞬间变成了白色的烟雾。
　　
　　最后一个步骤了。Snape默默的解开自己衬衫的前三个扣子，现在只用分割出自己十分之一的灵魂。这个咒语同时也将违反Dark　Lord的约定，他灵魂的力量会大大减少。
　　
　　他在用这个自杀式的行为做最后一搏。
　　
　　他用魔杖抵住胸口。
　　
　　火星四溅，Snape瘫倒在地——　一条银光闪闪的通道如桥梁一般延展开来，从Snape的脚下一直通向地窖。
　　
　　Snape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心力丧失大半的他，双腿已经开始剧烈的颤抖。然而他仍旧如从前那般板着脸孔，对Sirius说，“走。跟我走。”说罢他拉住Sirius的手，吃力的向着通道的尽头走去。银光太亮，将他的眼里刺出泪水，Sirius也哭了，泪水混着泥土将他的脸弄得又脏又乱。“Polaris，我们明天再走行吗？明天再走……”他乞求着，仰着脸，张着嘴，泪水就这样流进他的嘴里。
　　
　　“不行，现在走。”Snape冰凉而骨瘦嶙峋的手指将Sirius的手掌握得生疼。“为什么？”Sirius站定，努力向后拖拽着Snape，后者虚弱的身体已无法承受来自11岁少年的力量，Snape向后趔趄了两步，险些摔倒。
　　
　　“够了！”Snape吼道。“你以为你是一个不讨人厌的人吗？你住的地方我要花钱去租，你天天偷吃的食物都是我储存起来以防万一的，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泪水终于流淌而下，Snape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得一无所有了，几个月前，他仍在为世界上有两个Sirius　Black而厌烦，然而现在，上天却一个都没给他留下。“你回去吧，回去我就清净了。”
　　
　　Sirius惊讶的张开嘴，他猛的松开捉住Snape的手，“Polaris，你——”
　　
　　下一瞬间，一声巨响。
　　
　　走廊西侧的城墙被炸开了，Snape下意识的用身体护住Sirius，然后快速的转过身，石块纷纷落在地上，伫立百年的霍格沃茨城堡就这样被毁坏了，滚滚烟尘中，Snape看见白色的尘雾中一个披着方法的男人的影子。
　　
　　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烟雾渐渐散开，Lucius　Malfoy的身影慢慢浮现，他抬着魔杖指着Snape。
　　
　　“Polaris　Prince？真是个好听的名字。”Malfoy缓慢的走近，魔杖尖端放出危险的火花，“没想到，你不仅有Gryffindor那股愚蠢的骑士精神，还有如此高超的起名本领啊，Severus　Snape。”
　　
　　Sirius深吸了一口气。
　　
　　“你以为，改一个名字，就能抹去你那丑陋的五官，你以为，改一个名字，就能抹去你身体上被玩乐后留下的耻辱？你以为，改一个名字，就能把你从上学时开始，不断偷偷注视Sirius　Black这样的愚蠢行为转嫁到别人身上吗？Snape，你以为我是傻子？我早就看出来你跟那只狗之间的肮脏事情了，只不过，在这之前，你只是一个工具，我还得用你，不想戳穿罢了。”Snape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他也举起了魔杖。
　　
　　“别费力了，Snape，我知道，你的体力已经所剩不多，不要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现在，就让我把你们带到Dark　Lord面前，用你们的死亡换取Malfoy家的荣誉吧。”
　　
　　尖啸声起，一条银色的锁链从Malfoy的魔杖尖端喷射而出，Sirius看着那条锁链越来越近，然后，他仰起头，看着黑发的男人，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忽然他感觉到巨大的力量将他推开，他睁开眼睛，自己摔倒在地上，然而锁链却拴住了Snape的双腿，虚弱而枯瘦的男人努力的挣扎着，同时拼命的挥动着手臂，“快跑。”
　　
　　“Severus……Severus……”Sirius叫着Snape的名字——在游乐园里的玩耍、在石室里那个所谓的“玩笑”、让给自己的面包、欢笑、泪水、漫骂、共眠。
　　
　　“Severus　Snape，你他妈的油腻腻的混账。”他终于冲口而出，声音嘶哑，泪流满面。
　　
　　然后，他听见Snape巨大的吼声。
　　


　　
　　“跑。”
　　
　　在Sirius　Black和Lucius　Malfoy的记忆里，Severus　Snape从来都是少言寡语的，即使被侮辱也不会发火的倔强脾气往往让人更加恼火，他们似乎永远都不会想到，原来Severus　Snape还能发出如此之大的吼声。
　　
　　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Lucius　Malfoy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时，Sirius　Black已经快速的返身，擦干泪水，将属于Severus　Snape所有的声音、画面与记忆抛在身后，顺着Severus　Snape的眼神，与所有耀眼的银光一道，消失在地窖尽头的茫茫黑暗中了。
　　
　　结束了。
　　
　　全部都结束了。
　　
　　在Sirius消失后的一刹那，Snape握紧魔杖，从地上猛然站起，猛的挥动手臂，将魔咒猛烈的砸向Lucius　Malfoy的脸，伴随着眼前男人倒下去时发出的惨叫声，他感觉到又一部分力量从他的身体中消失了，然而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扶着墙，望着那张曾经俊美的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Snape得意的勾起嘴角，“Lucius　Malfoy，”他说，“在从未挑战过我的力量之前，请不要妄下定论。另外，你说的没错，我和Sirius　Black之间是有你所谓的肮脏事，所以，我要替他完成一些事情。”他脸上露出胜利者的表情。“打得你们连妈都认不出来。”他说着，俯下身捡起那个木盒子，跌跌撞撞的从Malfoy炸开的城墙大洞中走了出去。
　　
　　Severus　Snape举着魔杖，不断的向食死徒放射恶咒，每一个都正中脸庞。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流失，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但他仍旧不断的对他所见的每一个食死徒发动攻击，他再也不用留着那些力量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友失散，他再也不同留着那些力量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正义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他再也不用留着那些力量，而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自己最爱的人在怀里丧命……而无能为力。
　　
　　风呼啸的吹过他耳边，Snape不相信自己还有这么多的能量，他疯狂的向四周的食死徒发动攻击，同时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弱。这么多隐忍的时光之后，他终于能痛快的使用自己的魔杖对付每一个需要为和平，为那些逝去的生命，为Sirius　Black付出代价的人。
　　
　　都见鬼去吧。
　　
　　“若不是你，我可能会如现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捉弄Severus　Snape，但我永远都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为了让他关注我。”
　　
　　高大的橡树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然而Snape的双眼似乎已经无法对焦，他只能看见安静的枕靠在那里的Sirius　Black，回忆霎那间涌回胸膛，他想起过去的那个男孩子，还有后来的那个男人，他们之间错失了太多的时光，锋利的回忆割得他生疼，山巅的白云，沉静的城堡，树丛前的湖泊，水清见底，波光粼粼，游鱼可数。
　　
　　他终于蹒跚的来到Sirius　Black的身旁，他正闭着眼睛靠在橡树上那“S”形的树纹上，神情安详。Snape望着他，咒骂了一句。
　　
　　“蠢货。”
　　
　　但这句咒骂似乎用完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他身体猛的前扑，倒下的一瞬间他听见远处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然后他什么都看不见了，Severus　Snape倒在Sirius　Black的身上，倒在远离欢乐人群的远方。手中的木盒子滚落倒他们身旁的泥土上，盒盖开了，那张已经冷却的馅饼掉了出来。
　　
　　始终未被咬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尾声请点击下一章。




Epilogue

　　这像是一片南方的天空。水气很重，凝结成大块的云朵，在夏日傍晚的昏黄光线下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