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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红帽碰上腹黑狼-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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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谢礼??!!!
她最近真是走财运走到快脚软不行了!
N天前楼淮春赏了一叠“汤药费”,前天冷夏天兑现诺言给了自己五万两银票,如今,苍漓觞竟然要用一块明眼人看上去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的玉佩报答自己救命之恩!
全靠三位爷的鼎力扶持,让她短短数日,从身无分文的短工丫鬟摇身一变变成穆城首屈一指的小富婆。
她敢打包单,连春天的私房钱远远及不上她目前拥有的这笔客观数目!
平时我不是这样子的
有钱不要是笨蛋。
小帆自问不是笨蛋,不客气地收下,贼头贼脑地眨着被玉佩映绿了的眼睛,不忘市侩地问句,“这玉佩很贵重吧?”
“比较贵重。”
恐防隔墙有耳,小帆凑过去,轻声问,“值多少钱?”
“无价。”
见玉佩犹如见他亲临,所以无价。
小帆猛抽几口气,他他他、竟然把如此贵重的东西赠送给自己?
无价那是代表多少?
多少银子?
不对!
无价的宝物不能以银子计算,应该以多少座城来计价!
哇咔咔!
要是她把这块玉让出去,她岂不是几座城的城主?
幻想太美好,被N座城与城民的膜拜给迷失了心志的小帆不可抑止地叉腰,仰首,放声大笑,“哇哈哈~~~~”
“咳咳。”
不高不低的干咳声将她拉回现实。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小帆赶紧放好手脚,垂着头,轻声轻语地说,“我、我是太激动了,平时我不是这样子的。”
“呵呵,没关系。”
他看着她,眼眸自始自终透出饶有兴趣与势在必得的光芒。
谢礼拿了,虚伪的话也客套完了,小帆准备回去。
身上兜着这么一块宝物,实在……周身不自在,这个看似平静但又不够平静的地方顿时变得可疑。
刚才眼前散过的是什么?难道一直有武功高强的盗贼藏匿他们附近,偷听他们说话,准备对她……怀里的宝贝下手?
还有,巷尾刚才响起的声音是什么?难不成有人躲在那里?那他岂不是听见两人说话,知道她身怀几座城的宝物?!
她要迎来穿越人生迟来的第一棵菠…
典型的暴富恐惧症。
小帆越想越不安。
“小帆。”
身后的人突然喊住她。
“什么事?”小帆有些不耐烦地掉转头,没看见她必须马上立即急切地回去将价值连城的宝物藏好么?
却又在对上他的视线那刻有些忡怔。
他微微挑着唇。
风吹起艳丽的紫袍与乌黑的长发,他的目光潋滟如饱含了月光下晶莹的露水,闪烁着撩人的光辉……
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他轻而易举地闯入她毫无防备的心。
噗通!
噗通!!
所谓倾心,其实从来都是一个转身一个不经意地回眸就能碰上的事情。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引起的心悸。
而已。
“做、做什么?”小帆扭捏地问。
“没事,只是想再看看你。”他似是没发觉她的失常,依旧微笑盈盈。
“……嗯,你快回去,我回去了。”
“小帆。”又喊住她。
声音微微羞怯,“……又怎么了?”
她都凌乱成这样了,拜托他就不要再为难她了,让她先回去好好安抚一下自己受到蛊惑的躁动不已心好不好。
也真是奇怪。
明明前一刻还面对着他,为什么突然感觉说变就变?
明明他一直就是这么魅惑人的样子与神情,为何以前不觉得,刚刚一记眼神碰撞上,却让自己失神了呢?
唉,难道……她要迎来穿越人生迟来的第一棵菠菜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竟想一些不靠谱的东西,小帆郁结,郁自己结自己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要跑人。
如果她想走,就放她走
身后传来他试探的询问,“晚上我来看你可好?”
其实也听不清他说什么,可是当时的形势叫她不好意思再回头。
脸烫得头有些晕。
“……嗯。”躲进后门时,她听见自己的回答,隐约还有他得逞的笑声。
直到躲回自己房间,才有心思会想起刚才二人的接触,怎样想都想不出来自己酒精是怎么了,无端端就……
唉,羞答答的放心静悄悄为某人开,小帆捂着脸,拿枕头盖住头。
“碰。”
“好痛!”
捂住几乎被磕出个肿包的后脑勺,怨念,一时心猿意马,忘记了,这个时代的枕头都是硬邦邦的檀木做的。
唔唔唔,都是妖孽不好!
捶床单发泄,她在房里纠结,离她房间不远,两人站在隐蔽的角落,一人单纯看戏的兴致,另一人眉头深锁,脸庞冷漠。
“我说的没错吧,这丫头留着就是祸害。”练尘卿断言。
冷夏天抿了抿唇。
“她是什么人,竟然连摘星楼都查不到她的信息,而且……”回想起刚才在后巷看见的一幕,“你要是不想惊动到他,就早点了结了她。”
“……”冷夏天还是不语。
见好有如此,练尘卿叹气,“都隐匿了十几年,难道你想因为这个丫头而泄露行踪么?大娘说了,他一直没放弃要找出你啊!”
说起大夫人,冷夏天不满地扫他一眼,“这些事以后没必要惊动到她那里。”
“夏天你——”他何时变得这般冥顽不灵?
“不要用为我好的借口,毒我自己会解,而我也相信她,不要伤害她,如果她想走,就放她走。”
没想到你还相信神佛
“你!”
练尘卿气急败坏,“我真不明白这丫头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了,让你为了她以身犯险!”
说罢,愤愤地拂袖离去。
风吹拂过,他看不见,在他说出那句话时,冷夏天嘴角的苦笑。
何止他们不懂,就连他自己也不懂。
为何遇见这么多形形式式的女子,独独会留意最普通最不起眼却又最难懂的她。
可是,等到自己发现的时候,付出过的关注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是夜,万籁俱静。
佛堂袅袅传出木鱼的敲声。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今日整日心绪不宁,大夫人跪坐在佛像前,企图用意义深远的千古梵音来平复自己动荡的不安的心。
“哼!”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笑的哼声。
手上的动作一滞。
佛堂平静下来。
只有香气袅袅拂过鼻尖,还有自己好不容易才沉沉甸下去的心跳又死灰复燃般剧烈跳动起来。
大夫人几乎是不敢置信地扭转过头。
对上来人半含讥笑的眼眸,一声冷抽,“你……”
“没想到你还相信神佛!”
来人叹息,“前半辈子作孽太多的人真的以为拜得神多就自有神庇佑么?告诉你,神灵从来不会可怜那些假惺惺的明知犯错却硬要犯错的罪人……”
他说话软软柔柔的,似乎不带任何威胁,可是大夫人却突然脸色一白,手指一软,木鱼掉到地上。
哐当一声,让她整个人激灵起来。
害怕到了极点就是无所谓。
早料到他会有找上门的一日,当初有胆子做那件事,她今日就有胆子去承担后果。
你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了么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大夫人缓缓蹲下身子,将木鱼捡起来,拂去上面的灰尘,轻轻搁回原位,再正视着面前的男子。
他的眼跟他死去的娘真的很像很像。
悠悠地叹气,“你长得真像她,她当年也是这样,美得不可方物,甚是得老爷欢心。”
“已经不在的人,你还提她作甚?别忘了,她是你给一手害死的!”
“夏天……”
“不要叫我夏天!我是苍漓殇!”
仰着头看着他,大夫人苍白的嘴唇轻轻颤抖,“你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了么?”
“自己的祖宗?”
昏暗中,苍漓殇一身勾金丝的紫袍熠熠生辉,趁着着庄严的夜,竟然飘逸出尘得仿若天上的仙子般,圣洁,不染一丝烟火,却又无情,冷漠。
“我倒想知道,你作为冷府的大媳妇,为了一个外人,狸猫换太子,明知九死一生,也狠心地将冷府的骨肉送到皇宫里又是为何?”
“我……”
“你将我送入皇宫不单止,还害我娘因为思子情切,因此落下心病,卧床不起,最后撒手人寰……难道你的所作所为又对得起冷府祖宗?”
大夫人默默流着泪。
他说的并不全然,忠义自古两难全,可是,当年确实是她主张用他来蒙混那群四处搜人的将士,是她亲手将他送入了狼窟。
这些年,寝食难安。
所忧所虑无一不是为了他,如今亲眼看见他活着,她心愿亦已,“我……无话可说,你倘若要怪罪,就发泄到我身上吧。”
如果她一个人的牺牲能换来冷府上下的安宁,夏天的安枕无忧,值得了。
我不杀你
说罢,她缓缓闭上眼睛。
他冷笑。
“我不杀你。”
她错愕地睁开眼。
“我要你这辈子都背负着这种内疚活下去。”
环顾佛堂上下,最后阴鹫的眼神定在庄严萧穆的佛祖神秘的笑容上,“终日窝在这里,佛祖有没有洗涤你内心的肮脏了?”
她不说话,他又笑,“大娘。”
听闻这句呼唤,大夫人身子震动一下。
“不要意外,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感谢你,倘若当年不是你的狠心,我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他慢慢走进她。
俯在她耳侧悄声问,“你知道吗?我那个所谓的哥哥是我杀的,就连这片天下也在我手中……坐在皇宫里的那位,你以为披上龙袍,他就是皇帝么?
……呵呵,他也得听令于我……这些,都多亏了你,没有你的成就,我怎会有今日?穆城又怎会是今日的局面?大娘,你说对不对?”
大夫人被他凌厉的眼神逼得连连后退,最后失魂落魄地跌坐地上。
她以为自己很聪明,想到一石二鸟之计,只要牺牲冷府利益,不单止能保住了夏天的性命,还能保穆城安定,皇帝安心登基。
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夏天声中寒冰剧毒,一年四季都要以巡视业务的借口外出逼毒,而冷府曾经效忠多年的皇帝竟然被架空了实权,做了傀儡?
忠义,她都守不住。
从来都守不住。
而冷府唯一一点血脉却连自己额祖宗都不认。
哈!
真是可怜,又可笑。
我只是要带她走,不是强迫她走
冷眼看着她跌落地上。
苍漓殇挑起嘴,嘴角泛起凉薄无情的笑。
“何必惺惺作态,这么残忍的事情,你当年都能狠心做出来,现在不过是告诉你,你当年所作所为带来怎样的后果而已……”
两行清泪默默垂下,大夫人双目无神,脸色空洞地坐在地上,不语。
他似乎不想再逗留下去。
嫌恶地扫了她一眼,“一命抵一命,我娘死了,我要贵府一人赔我。”
“……你想要谁?”
大夫人抬起脸,颤巍巍滴问。
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不是夏天,他要谁,她就把谁送给他。
苍漓殇面不改色地吐出三个字,“凌小帆。”
她?
失神的泪眸撑开些,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为、什么?”
“你有资格问?”
“我……”
脸绷紧,“给,不给?”
“她不是我们冷府的丫鬟……”
“我只是要带她走,不是强迫她走……你只需要保证,我们走了之后,贵府的人不会麻烦到我们就可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大夫人不敢相信。
面前的男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刚学会呀呀作语的小男孩,他的心思深沉如海,捉摸不透。
“哼。”
他侧过脸,不回答她。
放过他们?
对于得罪过他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如果不是……
想起方才在小帆房间看见的那一幕,心里某一角落柔软起来。
只要她高兴,她说不杀,那就不杀好了……
他们这群人,于他,从来只是陌生人,之所以要找到他们,不过是想看看,他们是怎样一群人而已。
接你离开
只是,欲先诛之而后快,让他们恶果自尝而已。
大夫人悠悠回过神,面前已经无人,呆泄的目光转动到案上的木鱼上,心死,无痕。
小帆在睡梦中惊醒的。
一觉挣扎醒来。
拥被坐直。
猛然吸气。
好可怕,好可怕……
刚才睡梦中竟然梦见自己被面容狰狞的大夫人不顾自己意愿,命令其他家丁将自己五花大绑到花轿上,跟着春天小姐一起出嫁。
“做恶梦了?”
旁边伸过来一只盛满茶水的杯子。
“谢谢。”
小帆松口气,接过来仰首喝下去,喝到一半,突兀两眼瞪圆,“咳!咳咳……”
指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笑眯眯的苍漓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笑,风度翩翩地替她抚顺气。
“我在这里不好吗?”
废话!“这是我房间……”而她明明记得,看门口,有锁,看窗口,关上了,“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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