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云霄同人)天际任我飞 作者:三月芷(晋江2014-04-09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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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来说，黑暗并不可怕，因为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就会驱散黑暗迎接阳光。可是她不知道，那个整天在她身边笑闹，贫个没完的邓子航，会不会一辈子都被困在黑暗之中？
　　他，会不会害怕？
　　“病人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他。”护士过来提醒。
　　何年希一直闭着眼靠在唐亦风肩上。子航醒了，她睁眼，站起身便往病房里去，立豪阿芝他们正想跟着进去却被亦风拦住。
　　“让他们两个单独说说话吧。”
　　其实唐亦风都懂。子航是绝不会怪她的，连说句对不起都无足轻重。可是在她心里，是她欠了他。
　　何年希进去时邓子航已经坐起身靠在枕头上，他的眼睛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在跟护士小姐说些什么，好像是得到了一个肯定答案，他安心地点点头。
　　护士小姐换完纱布出去了，何年希便走近他。他就这么静静地靠着，好像看不看得见，都跟他没有一丝一毫关系，而他的平静更让何年希觉得痛心。
　　失去了光明的邓子航，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恨我，因为是我让你失去了你梦想的导航仪。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冷静？你知道么，你的平静，让我更恨我自己。
　　“是holiday么？issac，chris？”
　　“是我，”何年希忙走过去在床边坐下，“阿风他们在外面。阿ray，我。。。我想跟你说对不。。。”“我没骗你是不是，”子航突兀地打断她的道歉，嘴角扬起高高的弧度。
　　“什么？”年希看着他的笑容，忽然漾起一阵心酸。
　　“银鹰章，”他笑得更加得意，“我说过我一定会拿回来，我没骗你，我拿到了。”
　　“你都不知道那抢包的都快把你的东西扔光了，还好我眼疾手快啊。呐，现在你最重要的东西回来了，物归原主。”
　　“邓子航，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何年希声音颤抖，“你为什么要去追那个人？你为什么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你知不知道如果他打偏一点你可能会死！我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们每个人都在我身边身体健康完好无损，我不要你以后看不见我看不见大家，看不见你可以自由自在翱翔的天空，你知道吗！”
　　她无力的趴在床边，把头埋在手臂中，任泪水打湿床单。
　　邓子航，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Dr　Chung说，我还有机会恢复的，只要我想要看见你们，”子航摸索着将何年希拉起身，“即使现在看不见，我也知道你脸上的表情，”他的大手抚上何年希的脸，“你笑的时候脸上有很深的酒窝，可是你哭的时候，只会蹭我一手的鼻涕跟眼泪。让我想想，你现在在瘪嘴吧，我都摸到你下垂的嘴角了。”
　　“邓子航，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话我，”年希擦去脸上的泪水，“再捏我脸我可是会咬你的。”
　　“哎呦母老虎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还是哭吧，哭起来比较温柔。”子航吐吐舌头。
　　何年希笑了笑，转而睫毛低垂，有种说不出的愧疚。
　　“阿ray，我还是想很认真很认真的跟你说句对不起，”年希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上因为抢包而留下些许伤痕，“因为我的任性，让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你的眼睛。。。”
　　“何年希，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子航反手握住她，“我一定会好的，我的眼睛一定会见光明的，相信我。”
　　护士小姐说，如果检查结果为暂时失明，如果视神经恢复的好的话，那他很快可以重见光明。但即使是这样，他的双眼痊愈的几率很低，至少视力不可能完全恢复，再加上伤口的因素也不适合飞行，再做飞机师的几率几乎为零。
　　可他觉得，只要能重见光明就已经很好了。他还想再见到大家，想见到他珍惜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你有梦想么，你的梦想有没有固定的模样？
　　我总是在想，梦想无论怎么模糊，它始终会潜伏在我们心底，使我们的心境永远得不到宁静。终于，你真正的成为了梦想家，你的梦想也在慢慢实现，可此时你发现，你的梦想正在如烟散去，远离到你再也触碰不到的地方，你会怎么做？
　　我们每个人都是梦想家，当梦想远离时，只剩下家了。
　　“阿ray，你媳妇又来给你送汤了啊，”看到每天都往医院跑的何年希，护士小姐也忍不住调侃几句，子航刚想澄清，何年希却捏捏他的手，示意他她并不在意。
　　这段时间，只要何年希不飞，她总会在医院陪着子航。帮他拿水，喂他吃饭，听他吹着那些漫无边际的牛，和冷到可以冻死北极熊的笑话。他也问过她，最近怎么老来医院不去陪阿风，她就推说阿风最近很忙都飞长途，自己嫌闷所以才常来看他。可知心如子航，他怎么会不知道，何年希把属于她自己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照顾他，是因为在她心里存着那份对他的内疚，而且永远不会消失。
　　Dr　Chung办公室
　　“我们已经给邓先生做了详细检查，目前看来，应该是暂时性失明，”　Dr　Chung看完光片，耐心地跟亦风他们解释，“他的视神经系统没有任何一部分坏死，并且也有正在恢复的迹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能看见。”
　　“很快？那是到什么时候？”年希急忙问道。
　　“这个说不准，要看邓先生自身的恢复情况，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　Dr　Chung顿了顿继续说，“不过你们也不必太担心，邓先生年轻，神经系统的恢复能力还是很强的。”
　　“Dr　Chung，阿ray能看见以后，他的视力会恢复多少？”亦风问到。
　　“你还在想着飞机师的事？”Dr　Chung看着issac笑了笑，“Nobel　Department　of
　　ophthalmology　hospital的Dr　Koo是我们眼科界的最权威，对于邓先生这种情况的病患，他们医院应该也有具体的治疗方案，使康复的几率增加。等这几天邓先生情况稳定，我会建议转院。”
　　“这么说子航还能飞？太好了！”众人都由衷地高兴，何年希更是想要子航马上能接受Dr　koo的治疗。
　　“Dr　Chung，Nobel　Department　of　ophthalmology　hospital在哪？”
　　“台湾。”
　　何年希进房间的时候，子航正侧着身对着窗外。今天他能感受到一些光感，看来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她一直都知道，活在阳光下的他，有多么渴望阳光，渴望飞翔。
　　“阿ray，”她喊他，声音清丽，“今天感觉怎么样，眼睛有不舒服么？”
　　“没有不舒服，而且今天模模糊糊地能感觉到光。”
　　“真的？”她像只小兔子似的蹲在他床边，“那你快睁开眼看看，能不能看到我。”
　　“傻丫头，”子航失声笑了出来，“哪能这么快就看见啊，笨蛋。”
　　“喂。。。”
　　“好好我不说，”子航撇撇嘴，“诶，issac他们呢，不是说今天一起来的？”
　　“刚都在Dr　Chung那儿，然后我先过来了，他们过会就来看你。对了阿ray，刚刚Dr　Chung跟我们说，台湾Nobel的Dr　Koo是眼科治疗的最权威，如果让他着手去治，你眼睛完全康复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你又可以跟我们一起飞了。”
　　“真的？”子航摸索着抓过年希的手，“我。。还能飞？”
　　“当然，”年希回握住他，“Dr　Chung也建议你转院，等会我们就联系Dr　Koo，安排好时间我就陪你去台湾接受治疗，我相信Dr　Koo一定能把你的眼睛治好。”
　　邓子航突然怔了怔，没有说话。
　　“子航，你要回台湾了，想家么？”年希笑着说，“这次我陪你一起回家，诶台湾好玩不好玩，我还没去过呢。”
　　“何年希，”子航慢慢抽回了他的手，“谢谢你们，我想，我会回台湾，我会好好接受眼睛的治疗，但是，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何年希，其实你不需要这样。不要因为内疚、愧悔而做一些你并不应该做的事。这里有你的梦想、你的事业、你的朋友，还有那个你深深爱着的人。跟我离开，就意味着你要放弃了现在拥有的一切。也许，我的双眼带给你的是一次赌博，如果一辈子看不见，你是不是要一辈子呆在我身边？
　　你，不欠我什么。
　　“何年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只老鹰，他的爪子尖锐，翅膀巨大，他觉得自己一定能飞得很高飞得很远，能去一个别人都去不到的地方。终于有一天他出发了，在飞行途中看到一只雌鸟，她那么小，还不到他翅膀的一半大，这让他突然有了很想保护她的欲望。于是他一直跟着她一起飞，一起成长，他们成为了最好的伙伴。有一天，雌鸟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雄鸟，他们一起在空中盘旋，舞出属于两个人最美的舞蹈，并想从此安定下来。老鹰有过落寞，因为雌鸟不会再陪着他一起往前飞了，但是，当知道雌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世界，他的落寞在那种幸福感中完全消失，”子航笑了，向绽放的向日葵一般灿烂，“老鹰要继续起飞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去到属于它自己的世界。何年希，其实我跟老鹰一样，回到台湾后，我也会有一个属于我的全新世界了。”
　　她不是听不懂故事，但她情愿装作不懂。
　　“阿ray，”一滴泪珠坠下，在子航看不到的世界里，“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刚进飞行学校的时候，我帮你捡回了护照，你答应过我会帮我做一件事。”
　　“何年希，我。。。”
　　“你记得的，”年希打断他，继续说着，“我要你帮我做的事你一定能做到。让我陪你去台湾，然后接受Dr　Koo的治疗。”
　　子航，不管要去哪里，我一定会陪着你，直到你眼睛康复为止。
　　子航，你会好起来的，一定。
　　他在外面伫立，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他也知道，她决定的事没有改变的余地。若是他的话，或许他也会作出跟她一样的决定。
　　仔细想来，台湾，也并不远。
　　只不过，众人离开后，他跟Dr　Chung的对话还历历在心。
　　IC：Dr　Chung，你实话告诉我，阿ray的眼睛完全康复的几率到底有多少，他到底还能不能飞？
　　Dr：这还要看Dr　Koo的诊断结果。
　　IC：那在你看来呢？
　　Dr　Chung停顿了下，郑重地看着唐亦风。
　　有时候，梦想是必须放弃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仁爱医院的草坪，阳光毫不吝啬地为它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泽，温暖而有生机。　
　　花草如是，何况人之一呼一吸？
　　生命，本就跃动不止。
　　“这下也好，有Dr　Koo的新方案诊治，阿ray的眼睛康复的几率也大点，”在联系了Dr　Koo并得到即刻赴台检查的回复后，唐亦风他们回了飞扬，卓芝跟何年希在医院多呆了会儿也准备回飞鹰寨。　
　　“阿ray在这儿治疗也没什么大进展，去Nobel也许对他有帮助，”卓芝十指交叠努了努嘴，“只不过他回台湾，大家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coco，对不起，”何年希停下脚步，眼神愧疚，“下星期你跟chris的订婚仪式，我可能参加不了了。”　
　　“为什么？holiday，难道你想。。。”　
　　“我会去台湾，”何年希解释她的疑问，“我会陪阿ray一起回台湾，接受治疗。”　
　　“你要去台湾？”卓芝的订婚仪式在即，先是蕙如离开，再是子航有事，现在连何年希也要走，她多少会有些不开心。尽管失落，但更多的却是震惊，何年希要走，那意味着她要放下香港所有的一切，包括，唐亦风？
　　“issac，他也一起去吗？”　
　　“不，”何年希摇摇头，“我还没告诉他我的决定。”　
　　唐亦风是断然不能去台湾的，他的一切都在这里。不像她，只身一人来的香港，收拾几件常日衣物，打包个行李随时可以离开。再说，是她害子航变成这样的，在子航未康复前，她就应该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可她又怎么知道，他的一切离开了，他又有什么心思留在香港好好生活。
　　“holiday，你知道，你这样一走，就等于离开issac么，”卓芝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们都明白，阿ray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康复，没有人知道。。。”她吸了吸鼻子，下定决心地问到，“要是他十年都看不见，你都要一直留在台湾吗？那，issac怎么办，你跟他要。。。”　
　　分手么？她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她记得Dr　Chung说过，眼睛的事可大可小。子航如果一两个月，甚至几天就能看见，那便是最好，等调养好了，即使子航不再做飞机师，也可以跟她一起回飞扬，做个文职，这样至少他们大家不用分开。　
　　要是五年，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他的眼睛一直不会好呢？
　　她承认她的私心。她爱唐亦风，深爱着他。在时光暗转的年华中，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太多，从青春到梦想再至爱情，他已然渗入她的骨髓她的血液，与她密不可分。她也想过，若是她不幸得了什么绝症，她也是绝不愿与他分手的。　
　　死亦何惧。　
　　她就是要赖着他，就算等到必须离开的那天，她仍可以微笑的去面对，因为有他在的曾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最为美好的。　可是她害怕让他等待，而这个等待并无时限。　
　　她离开他，为了她心中的愧疚与责任去陪伴另一个男人；他等待她，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她才会回到身边。这样并不公平。　
　　她不能用这样的方式耗尽他轰轰烈烈的年岁，还是以爱的名义。她会恨死自己的。　
　　她忽然被一阵吵闹声吸引。草坪中间站着的好像是一对情侣，好似吵得很厉害。男孩甩开了女孩的手后背着她离开，他眉头紧皱，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他在哭。　
　　女孩也在哭，默默地咬紧嘴唇，流着泪。　
　　何年希忽然想到一句话，是不是爱情，都以微笑开始，以亲吻生长，然后以泪结束？
　　曾把爱情当做信仰的姑娘啊，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跟他的爱情超乎他们的想象，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它结束。而她渐渐地发现，很多事并不由她主宰。　
　　“coco，我去趟Solar。”　
　　该放弃时，谁的不舍，都成苍白。　
　　飞扬城
　　“风！”她总是能在一大群制服中一眼望见他，这个现在还属于她的他。她直径跑到他面前，抿了抿自己稍显干燥的嘴唇，然后郑重说道，“啊风，我想跟你谈谈。”她顿了顿说，“我要去台湾，陪子航一起去Noble治疗。”　
　　“我知道。”他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想要对他说的话，他一清二楚。　
　　“你知道？”　
　　“阿希。”唐亦风低头牵起她的手，眼眸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亮，“在你去台湾前，跟我飞一趟罗马吧。”　
　　“什么？”
　　“阿希，不要想，不要问，”亦风双手抚上她的肩膀，“跟我一起飞罗马，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由香港飞往罗马的CX293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何年希坐在机长室里，呆呆地望着正忙做起飞准备的唐亦风，好像一切都置身于梦中。　
　　说来也奇怪，加入飞扬那么久，她从没排到过飞罗马的班。那时总想着，等有机会她一个人飞来罗马，便一定好好看看这个伴随阿风成长的地方。穿过广场，走过凯旋，在圣彼得大教堂虔诚，在万神殿冥想，或是奔跑于小镇的街巷，想象着与她的追风少年并肩徜徉。　
　　唐亦风，如果我看过你看过的世界，走过你走过的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