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徒同人)空想神话 作者:风耀(晋江2015-02-14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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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凯特所展现出的东西，完全就是她当年研究刚刚起步时的雏形，对她来说，这一点都算不上新奇，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陈旧的。如果仅是这种魔武技，洛薇特能轻松胜过他百倍，而且凯特吟唱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如果是洛薇特的话，在他展开攻击之前就能瞬间击杀他。
　　洛薇特想着这些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她对凯特的要求标准实在太高了，实际上作为一个魔法学徒而言，他的实力已经非常不错了，并且对洛薇特来说不值一提的魔武技，已经切实地使凯特在决斗中占到了上风，雷尔塔看起来对他的高速移动显得相当为难。
　　凯特将自己的优势稳住以后，又使用起了水系的魔法，为自己召唤出了许多分身，潮水般涌上来的虚影让雷尔塔更加左支右拙，几乎随时都有可能落败，这么浅显易懂的局势，在场稍有武技造诣的人都看了出来，顿时剧院里的气氛又起了微妙的变化。观众们虽然能同时为两方的精彩之处鼓掌喝彩，但他们终究还是倾向于雷尔塔的。在这个神圣的日子里，谁都不愿意看到卡敖奇的骑士在决斗中输给索菲恩人，这对国威也将是个重大的打击。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为雷尔塔思考起了应对的方法。
　　洛薇特不禁越过人丛，看向了剧院的最前排，亚伦也同样坐在那里观看着这场比试，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看，洛薇特知道他可能是这里最不希望雷尔塔输的人了，但遗憾的是，洛薇特觉得雷尔塔已经没有机会获胜了，她不认为雷尔塔在没有掌握武者斗气的情况，能够分辨出凯特的真身。
　　在洛薇特深思的时候，身边忽然一轻，海格埃洛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洛薇特有些惊讶，“您想到了对策吗？”
　　海格埃洛似乎没有听到她说话，站起来后只是高声道，“所有的幻影全可以当作虚幻的水泡，点点细雨无法将水泡彻底冲刷，但是雨水汇成河流后力量无穷，即使不能将水泡全部冲走，也能带动水泡走自己希望它走的方向，而在旋转的急流中泡影亦无法生存，以水制水，因势利导，而后水到渠成。”
　　这些话无疑清晰完整地传到了正在激战的两人的耳朵里面，海格埃洛说完这些后，便回到了座位上，然后转过头看着洛薇特慢条斯理地笑道，“布兰德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海格埃洛这样的从容不迫竟忽然使洛薇特说不出话了，心跳声也霎时大了起来，她和海格埃洛在暗黑的剧院里对视了一阵后，她强迫自己转头重新看向舞台，同时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边的扶手道，“不，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暗涌

　　她的心忽然有些无法平静，因为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从海格埃洛身上窥见了过去的影子，仿佛他又变成了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温柔优雅强大自信的海格埃洛，而不是她这几天感受到的，只会用言语调戏女人的花花公子。她总是觉得待在海格埃洛身边，等于将自己置身于泥潭，她回到维德斯克之后多少也听闻到了关于海格埃洛的风评，但如果是现在这样的海格埃洛，即使泥足深陷又怎么样，她心甘情愿地掉进名为海格埃洛的深渊。
　　台上的雷尔塔在得到了海格埃洛的指点后，瞬间就反守为攻取得了优势，海格埃洛的话几乎是立竿见影，洛薇特在品味了一遍其中的意思后，也不得不承认海格埃洛的对策非常简洁有效，两三句话就成功左右了战局，而她之前实在是太自大了，武断地认为雷尔塔和凯特存在实力上的差距，事实证明她对武技的理解完全不够，尽管她早年也学习过武技，但身为魔法师的强大已使她对这方面的内容完全生疏了。
　　说来好笑，当初她之所以会去学习武技，很难说没有海格埃洛的原因。
　　“布兰德小姐，你在想什么？”海格埃洛忽然出声问道。
　　洛薇特回过神道，“我只是在回忆公爵大人刚才的话，实在非常了不起。”
　　这并不是恭维，她是真心实意的。她本身虽然强大，却无法站在弱者的角度看待事物，以策略去制敌取胜，但她做不到的事，海格埃洛却在谈笑间轻松做到了，这份天赋不得不使洛薇特叹服。
　　“不。”海格埃洛却立刻否认了，他停顿了片刻后道，“了不起的是那位叫凯特的魔法骑士，在此之前，我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战斗方式，他在魔法的帮助下所运用出的移动技巧甚至接近于我祖先传下来的身法了。”
　　洛薇特猜测他指的是自己那套常常无声无息走到她背后的身法，不过她没有特别去确认这点，而是道，“如果仅是这种程度的话，谁都可以做到。”
　　海格埃洛意外道，“我想至少需要些魔法天赋吧？这就不算是谁都可以做到了。”
　　洛薇特摇了摇头，“这世界上多得是让毫无魔法天赋的人使用魔法的办法，这根本不是问题。”
　　“布兰德小姐说的真是轻松，不过在真正实力强大的魔法师眼里，或许这真的不算是什么难题。”海格埃洛说完后思索了一会，而后忽然问道，“我就可以称得上是毫无魔法天赋的人，不知道你……”
　　海格埃洛没有说下去，但洛薇特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您对这样的力量感兴趣？”
　　“这样新奇的力量，谁都会想体验一番的，听布兰德小姐的口气，你似乎懂得其中的关键？”海格埃洛试探性地问道。
　　“您的形容不太恰当，实际上，这种魔武技我早已掌握了，我在索菲恩特意学习过武技，而我的魔法实力又远胜过台上的那位凯特骑士，所以我的魔武技要比他更加完美。”说完这些话之后，洛薇特已经完全预料到海格埃洛会有怎样的反应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言语设饵，来诱使猎物中套，虽然陷阱做的很拙劣，但她确信海格埃洛一定会跳进来。
　　果然海格埃洛的口气立刻热切了起来，“不知道布兰德小姐是否愿意和我分享你的经验，我知道这要求十分突兀，但作为回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洛薇特将目光移回了台上，事到临头她却忽然犹豫了起来，猛兽已经乖巧地走进了笼子，但洛薇特却仍然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被它所伤。尽管此时此刻，身体里的每一部分都在怂恿她答应海格埃洛的要求。
　　海格埃洛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仍需要时间考虑，便也安静下来随之看向了舞台的方向，这时候凯特和雷尔塔的决斗已经结束了，两人最后几乎要以性命相博了，但又有所顾忌，索性停下来算作平手，不过雷尔塔十分钦佩凯特的实力，也就不再对索菲恩使节团接触英雄武器的事加以干涉了。
　　事情总算得以和平解决，索菲恩使节团的几位魔法学徒在经过一个短暂的仪式后，顺利地接过英雄的武器并将它们展示给了台下众人。这情景洛薇特从前已经看过好几次了，她自然知道台上的三件武器分别是辛洛安陛下的剑，圣女鲁西亚的神杖，还有……蒂可罗尼的弓。从前她只觉得这些武器贵重的地方在于它们的象征意义，但现在静下心感受了一下后，她却惊讶地发现了这些武器竟然全都具有不可思议的能量，而其中又以那张弓的力量最为耀眼。
　　海格埃洛见她一直看着那些武器，以为她对这些并不了解，便低声为她解释了起来，洛薇特安静地听他说完以后，忽然道，“我愿意和您分享魔武技的经验，但作为交换，能否让我研究一下您祖先流传下来的神弓？”
　　她尽力将这件事说的像一场交易，掩饰自己的其他目的，而海格埃洛只是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十二英雄流传下来的武器已经很久没有展现它们的神异之处了，包括那张弓也是如此，祖先的神器在他手里顶多也只能作为一张普通的弓来使用，所以海格埃洛答应地非常痛快。
　　两人接下来又商量了一会关于时间的问题，洛薇特与海格埃洛约定在胜利日之后前去海格埃洛的府邸拜访，这时候表演已经全部落幕了，插曲也已结束了，人们都在慢慢退场，洛薇特也随即起身跟上人潮往剧院的出口方向走去，只是一回忆起刚刚与海格埃洛装腔作势的谈话她便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当然对英雄的武器十分有兴趣，可是和海格埃洛比起来，这些神器又算得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交集

　　洛薇特在庆典结束后回旅馆休整了一两天，等待胜利日的结束，这期间戈尔斯罗来向她告别。戈尔斯罗当初来维德斯克洛薇特就看出他另有要事，应当是和他的盗贼团有关的事，所以洛薇特没有过问，现在戈尔斯罗已经办完了事，的确是时候离开了。
　　“我可以送你一件礼物吗？”戈尔斯罗与她聊了些琐事作为离别之言后忽然笑问道。
　　洛薇特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戈尔斯罗手上拿着的那件体积相当大的东西竟然是要送给她的，她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戈尔斯罗随即就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她，礼物的分量和体积很相称，外面裹着一层天鹅绒布，洛薇特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立刻拆开，但戈尔斯罗接下来的话帮她拿定了主意。
　　“打开看看是不是喜欢吧。”戈尔斯罗道。
　　洛薇特听他的话揭开了绒布，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块石板，这可是相当令人意外的礼物，洛薇特没想到戈尔斯罗竟为自己完成了一件雕刻作品，石板上用阳刻的手法记录了她的侧面半身像，洛薇特之所以能分辨得出那是自己，是因为石板上的人物也同样戴着面具，而纹路则和她有的那个一模一样，并且人物穿着的衣服就是她胜利日庆典那天穿的宫廷魔法师袍子。
　　洛薇特惊讶地抬头看了戈尔斯罗一眼，“那天你也在宴会里吗？”
　　戈尔斯罗摇头笑起来，“虽然主业是盗贼，但我姑且还算得上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卡敖奇还没有什么我不能去的地方。”
　　洛薇特正想再表达一番对于他礼物的答谢，但戈尔斯罗说完话以后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连脸上笑容也渐渐消失了，洛薇特有些奇怪，“怎么了？”
　　“你应该意识到，既然我胜利日庆典的时候在场，那么我也同样看到了你和谁在一起。”洛薇特顿时沉默了下来，戈尔斯罗继续道，“你不可能不了解海格埃洛，这么说，你明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也还是要留在他身边吗？”
　　洛薇特抬起头，直视着戈尔斯罗，“你这句提醒，应该在七年前，我还没有遇见海格埃洛的时候对我说的，现在早已经来不及了。”
　　说着这些话后，洛薇特就微微张开了双臂，戈尔斯罗别无他法，轻轻叹息了一声后与洛薇特拥抱了一下，随即洛薇特就送别了戈尔斯罗。虽然与戈尔斯罗相遇时很开心，但离别时，却是以不愉快告终的。洛薇特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但她知道自己的路是自己想走的，这就足够了。
　　胜利日结束后的第二天，海格埃洛派来接她的马车准时停在了旅店门口，抵达墨得勒府时，海格埃洛出来亲自迎接了她，当年那位招待过她的管家先生也在旁边，不过他苍老了很多，并且也认不出她了。
　　洛薇特在海格埃洛的陪同下穿过庭院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周围种植的银杏和雪松，海格埃洛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笑问道，“怎么了？”
　　洛薇特收回目光，看向海格埃洛淡淡地笑起来，“我只是想起当年来这里时，道路旁种的还是杉树。”
　　海格埃洛微微一愣，然后道，“布兰德小姐的记性可真好。”
　　洛薇特没再开口，两人并未就这个话题深入，因为海格埃洛问起了她希望在哪里教授魔武技，他提议去演武场，不过被洛薇特驳回了，她开口道，“我只要求安静就足够了。”
　　于是海格埃洛将她带到了一间舒适的休息室，并安排了仆人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完美的环境让洛薇特顺利地展开了工作，想要让不会魔法的海格埃洛使用魔武技，得做不少准备工作，其中一项就是在他身上绘制一些能够主动摄取魔法元素的魔法阵。洛薇特让海格埃洛卷起了衣袖，并用一种无色透明的涂料在他手臂上大做文章，她用了许多珍贵的材料，以确保魔法阵能够完美运行并维持三个月之久。虽然是有期限的，但这并不是问题，海格埃洛麾下一定有受他雇佣的魔法师，届时洛薇特会将纹样和涂料的配比交给海格埃洛，他完全能再找别人绘制同样的图案。
　　涂料暴露在空气中没多久就被皮肤吸收了，海格埃洛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工作的过程，他似乎完全不害怕这种未知的魔法可能会给他带来危险，甚至这期间做了些奇怪的动作，这让洛薇特抓着他手臂的力气加大了一些，好让他别乱动，然后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洛薇特完成后搁下画笔后试着运行了一下，反馈的结果相当完美，她放下海格埃洛卷起的袖子，向他说明了细节，“公爵大人以后该将自己衣服上点缀的红宝石改成风系的晶石了，魔法阵会主动摄取附近的风元素用以增加本体的力量和速度，你先熟悉一下手臂上魔法阵的使用吧，剩余的我找时间再画。”
　　“剩余的？”海格埃洛有些意外，然后了然地笑起来，“看来是要在身上画了？我需要脱衣服吗？”
　　海格埃洛不知道是在戏弄她还是真的没把她刚才的话听进去，总之他看上去是打算要脱衣服了。洛薇特连忙制止了他，“不……这个并不着急，公爵大人。”
　　洛薇特的语气相当平静，但开头一瞬间的停顿还是暴露了她，海格埃洛显然被这个反应取悦了，他放过了略感尴尬的洛薇特，然后道，“的确不着急，我们该用餐了，下午再说吧。布兰德小姐，你看如何呢？”
　　洛薇特到这里时就已很晚了，绘制魔法阵也用去了不少时间，的确是到午餐的时间了，洛薇特当然没有疑议，也乐于摆脱这种令人尴尬的情境，所以她很快点了点头。
　　海格埃洛很快召唤了仆人推进来餐车，省去了他们再移步到餐厅的麻烦，两人这次用餐时相当安静，当午餐时间结束后洛薇特唯恐海格埃洛再故意提起脱衣服的事，索性说了一个他绕不过去的话题。
　　“公爵大人，现在可以让我借看一下您祖先流传下来的神弓吗？”
　　“当然可以。”海格埃洛欣然道，他答应地相当爽快，并且很快就走出房间为洛薇特取来了那张在胜利日庆典上被展示过的神弓，他还另外带来了七支箭矢，想来应该是配套的。
　　胜利日那天洛薇特就发现这件英雄使用过的武器造型奇特，现在近距离观察更能体会到它的神异之处，这张弓整体的形状犹如一只展翅飞翔的大鸟，与洛薇特从前见过的那些简单的弧形弓完全不同，这张弓由弯曲程度以及弯曲方向完全不同的三道弧形组成。
　　其中两道曲度相通的弯弧中间由一道方向完全相反但是曲度极深的弯弧连接在一起。两条弯曲的弓臂光滑平整，在弓臂的外端渐渐收拢起来，两端的末梢之上安着两点金红色的弦。在两个弦之间还紧紧得绷着一条完全透明的弓弦。洛薇特用手轻触了两下，弓弦绷得很紧，犹如一体铸就一般纹丝不动。奇特的构造使弓的整体看起来非常纤细修长，但尽管如此，拿在手里却明显能感到它的沉重。
　　因为整张弓是用一种相当珍贵稀有的矿石打造而成的，洛薇特甚至仅在书中看到过关于它的描述，从未真正见到过刚开采出来的原石，这种矿石反射着银色的光泽，但是在这层银色的光泽中，又隐约可以看到一丝快速流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