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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归时少年人+番外 作者:蝎邪(晋江2013-02-01完结,德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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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不声辩,只局促地低头,褐色的长发凌乱地搭在肩上,额头贴着被汗水浸湿的两绺发穗,显得十分狼狈。
  德拉科艰难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赫敏,他微微咳了两声,肺腑疼得刻骨。少年走起两步,颤颤巍巍险些没有站稳。
  “你……你还好吗?”
  “不太妙,”他将手伸进衣兜,摸摸索索,仿佛在寻找什么至关紧要的东西。德拉科咽了一声,笑声凄冷:“总得让刻骨至深的伤痛,来提醒不经事的马尔福,到底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声音凉得让她打起寒颤,她只觉得身子如同风里轻薄的纸,渐渐吹去。
  “这是我们研制的‘魔药’,我要你喝了它。”他不管不顾,竟走到赫敏跟前,捏起她的下巴,粗鲁地把他称之为“毒药”的液体给赫敏灌进去。赫敏一时没防备,呛得猛声咳嗽,外溅的液体弄得满身都是,她骇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德拉科的手在微微发抖,那个透明小罐子里还残留着药水余液,他喃喃:“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马尔福不会乞求你的原谅。”
  “我同样诅咒你!”她用那个刻毒的单词回应他。泪水顺着面庞一滴一滴滑落,她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要这样做,马尔福对她的态度时冷时热。
  德拉科支起身子,拖着沉重的脚步背向她,离开。少年在急切地寻求中和的结点,他急于结束这个并不华丽的开场。疯草一样蔓长的感情,毫不受自己控制的心动,他违心地割舍。十九岁的少年,用自己笨拙的方式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他必须,回到黑魔王身边。
  而后每一个孤独醒来的冰冷雨夜,少年独坐天明。冷暖自知。
  “再也不见了,姑娘。”
  十九岁那年的故事里,萧雨倾城。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十三章 别后心期(上)

  第十三章 别后心期
  
  高脚杯,红酒,圆舞曲。
  巨大华美的吊灯垂下数串水晶捻穗,绿绒窗帘流苏暗动,风清,云淡,偌大的庄园静得没有一丝人声,只有音符,和谐律动的音符宛如溢进梦境的流水,潺潺不息。
  “啪——”一串休止落下,水晶吊灯断了一截珠穗,水晶圆珠滴滴答答如同檐下急雨落了满地,轻轻扣节的回音轻灵难寻,窜入茫渺的梦呓。
  褐发姑娘从沙发里站起来,望着窗外阴沉的天幕,喃喃:“杰西卡最怕雨天,——我们,我们去看看她吧——感谢你发现这只鸟的妙处,她不同于一般的猫头鹰。我多爱她。”
  舞曲不止。他低头眯眼想象着宾客们滑入舞池的场景,那个姑娘,也笨拙地跌跌撞撞与人群纠缠在一起,她有些狼狈,却那样可爱。少年的面庞阖着一圈温和的暖晕,长睫毛碎金点点,他的嘴角不由地扬起微笑,在那时过于平静恬淡的幸福里,那样容易满足的微笑。
  他举起红酒杯,熟稔如同这里曾经居住过的每一个马尔福那样。少年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绅士地弯腰向她邀舞:“跳支舞吧,姑娘。”
  她调皮地躲开他的手:“诚意不挚,马尔福先生。”
  “哪里,”他笑着纠缠,“早就想这么做了——四年级的舞会,第一次发现,原来褐发海狸鼠也这样漂亮,原谅我的迟钝。”他往后退了一步,将红酒杯随手搁在桌上,“四年级的舞会,德拉科一个人躲在楼梯口,偷偷看着海狸鼠因为没有舞伴而哽声大哭,——在这之前,他曾经为了海狸鼠心跳痛苦。少年躲在暗处惴惴不安,他多想鼓起勇气,走过去,像历来如此的绅士那样,抛开马尔福的乖张与戾气,只为心爱的姑娘跳一支舞。——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少年年轻的爱情,芜草一样发疯般的蔓长。”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那个时候,他竟有胆子,荒唐地去爱一个格兰芬多!”
  “最终,海狸鼠还是没有等到你。”
  “德拉科的一时胆怯,让克鲁姆捷足先登。”
  “那个时候,你的舞伴是潘西呢。”她不依不饶。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订婚仪式上抛下潘西,一个人去麻瓜街区找你,嗯?”
  赫敏败下阵来,垂头沉默,脸上,却是红晕满满,溢着别样的只属于少女的害羞与幸福。德拉科抢过她的手,两人一起滑入舞池。
  “好姑娘,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舞会,迟到了那么久。”他压在她耳边,低声说。暖暖的热气吹鼓着她耳鬓两圈细绒,痒极了。
  马尔福庄园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一场没有宾客的舞会,悄寂进行着。那是四年级时,他欠她的,关于少女最盛大尊贵的幸福。不会再有人捷足先登,他可以迟到,却不愿缺席。
  所有有关年轻的生命与爱情,都如此声色动人。
  
  她会想象关于他美好的一切,舞会开始前,少年沉默而认真地毫不怕繁琐地立在墙上每一张精致的油画前,挥舞着那支龙芯魔杖,一一对着油画施魔法:“唔,唔,叫他们闭嘴——”
  古老庄园里每一幅高贵的油画上,都嵌刻着对于纯血统近乎痴迷的灵魂,那些衣着光鲜的卫道士,总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突然冒出不堪入目的肮脏词汇:“泥巴种——滚——泥巴种——滚!滚出庄园!”
  他当然不愿让这样的事发生,打扰一场优美的舞会如同打扰了贵妇人香甜的午睡一样叫人不可饶恕。金发少年踩在椅子上,笨拙而认真地用白色布胶将油画里卫道士们的嘴巴一一封起来,念动咒语:“闭嘴——”
  “闭——嘴——”
  “闭嘴——”
  ……
  “哦,可怜的孩子,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真该死!马尔福庄园要变成什么样子!”
  油画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胖夫人们不免要嘲笑她们所能看见的对面已经被胶布粘住嘴的可怜骑士:“真是艺术,德拉科这个小鬼!”
  “歇歇吧,夫人们!”德拉科接茬,扯下一张胶布终于粘住了女人们议论纷纷的嘴巴。
  赫敏拍手咯咯地笑起来,像个小姑娘那样快乐。德拉科忍不住转身将剩下的胶布扔给她,叫道:“嘿!剩下一张留给你,但愿以后不要变成唠唠叨叨的马尔福夫人!”
  逆光里,少年笑容美好。所有张狂在时光涤尽之后的镜头,都堪为珍馐,如同册列在记忆深处锯齿清晰的泛黄老照片。一张一张,残牍列阵,少年时候最美好最心痛的记忆,终至碎成齑粉。
  
  她于那个凉意入骨的冷雨之夜醒来,汗湿透背,她坐在独处的小屋里,那张柔软的床上,沉默流泪。
  所有有关于马尔福的影像,少年时候最深入骨髓的痛楚与爱,在愈发朦胧的泪雾里,模糊难辨。她孤单地哭泣,梦境揉进了现实,马尔福庄园的一景一木,都如此清晰,真实。
  赫敏起身,只披了一件单衣,赤脚走到窗边,狠狠将窗帘扯开,帘子上长长的流苏拂过她的脸颊,绒绒发痒。她伸手,将窗户推开,满斛月光溢进来,温柔如清泉泻地。她立在风口,任冷风嗖嗖入骨,只觉得整个人愈发清醒。
  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与马尔福此前的一切交集,都只是一场梦,那天在塔楼下,他冷漠地将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研制的“魔药”不管不顾地灌入她的肺腑时,那场惊心动魄的梦,就已经醒了。他冷漠自私不逊任何一个马尔福,自然也有马尔福一贯的守时守诺,他说不打扰,从此之后,斯莱特林真的再也没有找过她。
  那样残忍而果断地切断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系。
  他背负诅咒换来的独角兽血救醒了一直昏迷在圣芒戈的罗恩,三人组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一切如昨。她却知道,一切都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心境。
  她或许比以前更了解德拉科,却依然无法理解那次在禁林里碰见德拉科时,少年残忍屠戮独角兽是为了什么,以及那个绝望的眼神延同那句刻毒的诅咒。也许真相只在最开始,禁林里埋着一个深重的秘密,一个最接近真相的秘密,能够全然解释德拉科一切反常举动的秘密。她肺腑隐痛,却触手不及。
  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了。
  离开他之后,她断断续续被梦魇纠缠,无数次在这样冰冷的夜晚醒来,独坐天明。她梦见那个少年在马尔福庄园里,认真地吩咐家养小精灵,为她准备一场没有客人却彻夜狂欢的舞会。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舞会。他低头压在她耳鬓轻轻呓语,宣誓一样认真地扬起脖子,告诉她,德拉科在四年级的舞会上,多么想请海狸鼠跳一支舞。少年孤单地躲在角落里,埋起自己的小心思,斯莱特林的高傲,让他只能怯懦地看着心爱的姑娘独自一人哭泣。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爱上了那只可爱的海狸鼠。或许更早之前,早到一贯谨慎的马尔福都未发觉。
  斯莱特林不可饶恕的爱情。却是此后马尔福先生捱过漫漫长夜,不断反刍的唯一,珍贵回忆。
  他爱她。姑娘,你知道么?我对你的爱,远在你爱上我之前。小马尔福在舞会开始前,抱着他心爱的姑娘,这样说道。
  真实到无可救药的梦境。
  德拉科站在椅子上,踮起脚尖,费力而认真地用胶布把油画上胖夫人们聒噪的嘴巴粘住:“把魔杖递给我!蜜恩!”少年温暖的笑容,分明就在眼前,优雅而真实。
  她多想,伸手触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唇角那一弯翘起的,尚有余温的弧度。
  那是梦!她精神萎靡出现的幻觉!赫敏不得不残忍地提醒自己。她终于,清醒地关起窗户,走回她的小床。赫敏呆呆坐在床沿上,躺倒,费尽地扯下单衣,蜷缩一团,终于,又晕晕沉沉沉入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们~  小邪刚考完六级,回来就赶稿,加油!  不弃坑,努力日更!




☆、第十三章 别后心期(下)

  她像溺生的游泳者,在一潭死水里拼命挣扎,忽醒忽梦间,柔和逆光里残存的片段断断续续像潮水一般涌来,避之不及。
  她趴在古老樟木雕刻的整座梳妆台上,盯着镜子里新浴过后的自己,水珠拢着褐色及肩的长发,滴滴答答滚落下来。德拉科立在她身后,安静地用魔杖小心翼翼地将她湿漉的长发绞干,少年一头金发映在梳妆镜里,那样笨拙的动作,心甘情愿地勾勒没有人打扰的小小幸福。
  “是这样吗?麻瓜世界的……吹风机?先生为太太做的事……”少年在她身后呵着气,温柔地问。
  “唔……唔……”她柔和应声。
  “下午我们去麻瓜街区喝杯咖啡?”
  “马尔福先生是喝着火焰威士忌黄油啤酒长大的呢!”
  “唔,我总得开始适应麻瓜的生活,咖啡的味道不算难喝,”他小心翼翼将她的头发绾起,笨拙地把他那支龙芯魔杖绞在发髻里,怎么也抽不出来。德拉科在她耳边低喃:“以后不要在下这么大雨的时候来找我,全都淋湿了!你让杰西卡带个信,我借口出去练习飞行的时候顺便去找你。”
  “马尔福完美的方向感,似乎在麻瓜街区完全派不上用场呢!”赫敏嘟嘴。
  他胳肢她:“毫无方向感可言的海狸鼠,也敢嘲笑我么!”
  年轻的爱情,悄悄在人后不为人知的角落盛开,春风乍起,明艳得愈发动人。秋卷落叶,覆水难收的爱情泛滥到愈加不可收拾。
  愈惨痛愈要爱,禁忌之恋是飞蛾扑火的罔顾,年轻之于叛逆,终归无波无澜的平静。盛大爱情遮天蔽日的幕布落下,十数年倚栏风雨,已然老去的少年立在皎皎月光下,忌惮年轻如萤火的爱情,思之如狂。
  霍格沃兹草木岁岁枯荣的镜头里,只留下塔楼上孤单少年独自老去的风景。朝夕如往。
  而如今,他们毕竟曾经在不真实的“幻境”里拥有过硕果仅存的快乐。
  赫敏伏在庄园女主人的梳妆台上,心里依然有些惴惴。对于这个从古老布莱克家族走出来的高贵大小姐,从来都有切实的违和感。而此时,她却不经意地在摆弄梳妆台上美丽的马尔福夫人今早出门之前留下的那枚蓝宝石蛇形家族戒指——斯莱特林冰冷的蛇佬腔形象在如今似乎也不那么令人憎恶了。
  “这是你母亲的吗?”她转头问少年,褐色的瞳仁里,怀着少女的憧憬。
  “是马尔福夫人的。”德拉科狡猾地笑,“姑娘,女人对这种冰冷的玻璃片有着天生的狂热追崇么?我还以为,万事通小姐只对埋头苦学眼睛片儿上的那块玻璃感兴趣呢!”
  “……很漂亮。”赫敏由衷地赞叹,她把那枚泛着幽蓝光泽的宝石戒指重新归置在收纳它的精致小盒子里。赫敏阖上眼睫,深深呼吸,十分享受庄园花开遍地的鲜妍以及阳光温暖活生的味道,——包括身后那个总是和她斗嘴的金发小男朋友。
  “是马尔福夫人的,”金发少年吻在她的耳鬓,明媚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他低喃,“我说,那枚戒指,生生代代只属于马尔福夫人,”他厮磨在她耳鬓,轻轻呼了一口气,“你听清楚了吗?姑娘,那枚戒指,它——是——你——的。”
  赫敏转头望着他深邃如同湖泊的漂亮眼睛,平静微笑:“我可以认为,这是马尔福先生,在求婚么?”
  “哈!”他几乎跳起来,“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比斯莱特林老蛇还要狡猾!”
  那是他们彼此在年轻的时候关于纯粹爱情的从无形式的宣誓与忠诚,那天夺目生机的朝阳能够见证,马尔福庄园朝露繁盛的一草一木,都是见证。
  小马尔福少爷爱她,摒弃生命地爱她。
  德拉科当即单膝跪下,优雅地托起那枚生生代代只属于马尔福夫人的家族戒指,笨拙地向他值得忠诚的爱情求婚:“听着,姑娘,忠于内心——马尔福在求婚,一生只做这一次。赫敏格兰杰小姐,你是否愿意——成为庄园未来的女主人?以你之名,贯我之姓……”
  诚然结果是可以预知的,那枚被用来求婚的家族戒指,一直戴在赫敏格兰杰小姐的左手无名指上。那一刻,她成为了马尔福夫人,名副其实。尽管没有婚礼,甚至没有祝福。年轻忠诚的爱情还在乎什么呢?它可以隐于人前,却被德拉科霸道地用自己的方式悉心呵护,宣称他心爱的姑娘心有所属。
  爱,可以不计代价,纯粹,热烈,哪怕背叛全世界。却依然,勇敢到义无反顾。
  斯莱特林的禁忌之爱那样浓烈而绝望,撕心裂肺的轰烈之后,爱而不得,才疼得最撕心裂肺。
  赫敏含羞轻轻点头,德拉科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蓝宝石求婚戒指套上她的左手无名指:“下午我们或许可以自己煮咖啡——有一场重要的宴会会把马尔福先生和夫人绊住,直到晚上。我们因此可以在庄园里为所欲为……”少年满怀憧憬,“来场舞会怎样?红酒配……咖啡?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都在忙碌地煮麻瓜世界的咖啡,这多奇妙!”
  “嘿!嘿!马尔福先生!油画又在叫了呢!聒噪的胖夫人们会把煮咖啡的小精灵耳朵震聋!”
  “贴上胶布怎样?”他嘹亮地打了个响指,“艺术!”
  
  再次醒来之时,依然是冷汗淋漓的凉夜。赫敏孤单地坐在四围寂静的夜色里,无声哽咽,不断地抽动肩膀。
  她怕,越来越怕。那些在马尔福庄园发生的如今反复在脑海中不断反刍的影像,像毒蛇一样纠缠她困乏的心境,如同真实发生过的那样,鲜活生动。这个月色皎皎的夜晚,梦境不断,梦呓连连。她几近虚脱,醒来时背心处早已湿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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