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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凤凰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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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欧泠焰不顾父母的劝阻挣扎着跟了上去,岂料,等挤过人群,她只见到了爱人的最后一眼。
雷声不息,狂风大作,林父已因震惊而晕倒在了雨中,欧泠焰冲过去时,只触及到林邶风的手指,订婚戒指顺势带下,掉在雨中激起几圈氤氲。
“见鬼啦”沉默一刻,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尖叫,接着所有人乱作一团,作鸟兽状四下散去。不多时整个祠堂便只剩下不多的寥寥数人了。
所有目击到当时情况的人都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都看见林家少爷跑出来,刚进雨中便有一道闪电直直朝他劈了过去。而那闪电又不似平常那般呈苍白色,反而是绚丽的七彩之光。待那道光来到林家少爷头上时却又忽然顿住,接着便开始蔓延扭曲成闪电状。这道闪电则是真真的把空间撕裂了,肉眼已能看到有一物从裂缝中掉了出来,直接罩在了林家少爷头上。
而这时,欧泠焰也已冲了出来,她便亲眼看到林邶风被凭空掉下来的东西一点点笼罩,又像是和橡皮擦抹去铅笔痕的情况一样,林邶风就这样被“抹去”,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正文 第二章 凤凰翎

受邀到宗祠观礼的仅限林家族人,其余宾客则被安顿在酒店等候开席。所以当迟莫接到消息赶到祠堂来时林父已经苏醒,欧母正在安慰自己的亲家兼姐妹,欧正华则带着警察勘查现场去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手足无措,打击最大的便属欧泠焰了。只见她颓废的坐在西厢客房的窗边,目光呆滞,面如死灰,泪滴不断却没有丝毫声音,甚至连哭泣时牵动肩部肌肉的微动作也没有。
所以当她面对迟莫的安慰时这样回答:“我没有哭,只是眼睛在掉泪。”
曾几何时,有个人说过:我在还让你哭了,那要我来干嘛?所以后来,她就再未哭过了。即使落泪,也是喜极而泣。他那么好,虽然有时会有点嚣张,但不管是作为儿子还是男朋友,他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可是如今,他不见了,突然就消失了,那她还要不要哭?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所听到的版本别人转述的绘声绘色,仿佛当时他们就在现场。可那太过于荒诞离奇,他不信也不敢信。
“他不见了,消失了,突然就消失了…”
欧泠焰低声呢喃,活似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什么?”听到这样的回答,迟莫一时根本消化不了。什么叫不见了?什么叫突然消失了?难道就没有一个过程吗?更何况死了也该有尸体在吧!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会不见?你说啊!”
迟莫将手搭上欧泠焰的肩膀用力摇晃,试图让她清醒一点,更想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不是不心疼她现在的样子,只是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若邶风这次不是他们所谓的“突然消失”而是遭人设计绑架,那迟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虽然他也曾很小人的想过如果没有林邶风也许自己就能拥有焰儿,但是人生没有如果。林邶风不仅真实存在,更是他唯一一个真心承认的兄弟。爱情固然伟大,但在兄弟情谊面前也就显得逊色了。
这也是他即使扬言要追欧泠焰却从不表白的原因。兄弟之妻更不可欺,在林邶风面前扮演一个纠缠不放的情敌角色也只是为了让他感觉压力而好好待泠焰而已。
真的,仅此而已!即使偶尔借题发挥也只是纯粹的寻个乐子而已,如此而已。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它,是这个东西,是它把邶风带走了的!”
欧泠焰如梦初醒般展开怀中的画轴,迟莫这才发现她还抱着东西。
那是一幅古画。说是古画是因为画轴上的铜漆已尽数脱落,还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虫蛀洞。可再看那画卷,不管是纸张还是画作都是全新成色。而那画卷材料更是奇特,非革非纸,摸起来柔软细腻,如少女雪肌,甚至隐隐透着一丝温润之感。
“就是它,从天而降罩在邶风身上,然后邶风就慢慢消失了…不,是吞噬,对,就是吞噬,一口一口吃掉那种!”
突然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欧泠焰似乎有一点亢奋,但随即就被愤怒淹没!
“你把林邶风还给我,你个魔鬼…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
欧泠焰开始疯狂的撕扯那卷画,又在意识到这画根本扯不破后将其揉成了一团,忿忿的扔到了地上。然后,神奇的事发生了,欧泠焰惊鄂不已,反而平静了下来。
只见地上那卷本已揉作一团的画竟如玻璃纸般自行展开,最后平整的铺在了地上,毫无褶皱。而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间发生。
迟欧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奔向了那幅画。
“用你最专业的眼光来看,这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迟莫相信她的权威,更何况他自己向来就没什么美学欣赏细胞。
“能找到他吗?”欧泠焰突然发问。
得到迟莫肯定的回答后,她终于一扫先前的恍惚,开始认真的观察起这幅画来。
画上是两只展翅相绕的凤凰,深情对视,引音长吟。着色鲜艳大胆,多以朱红赭赤为底,又以灰黑暗墨为缀,不同于一般人画凤凰时所用的七彩之色。
空白处还题有诗词,名曰《凤凰翎》。
阳春四月朱颜醉,幽渡叹离别。道尽天涯何处是,笔下甚留连。
凤求郎,凰穹天。待寻天地梧桐绿,翎碎点点,殷墨绘聚孟婆边。
这是一曲忧伤的忆情词。上阙说的是恋人渡头话别,女子哭红了眼,应是男子留下此画作为纪念,所以“笔间甚留连”。
下阙说女子因为某种原因而未等到恋人归来,待男子回来寻时人已香消玉陨了。所以最后相约在孟婆身边再见。
那男子是自尽殉情了吧!欧泠焰心下猜测。
凤求郎,郎却在天涯。那女子是等了多久才绝望的?亦或是到最后也未曾绝望过呢!她又是怎么死的?自尽还是外因?又或者是等了一辈子呢?面对这些不解之迷,答案已无从探寻,但那伤痛却能轻易的将人淹没,使其感同身受。
那自己呢?会不会等邶风回来之时自己已经死了?不要,她不要这样的结局。
将词中所写大致转述了一遍,又把作画用色的异常分析给了迟莫听。很快,迟莫便提出了疑点。
“既是留的纪念,又怎么会用那么极端的颜色?而且所题之词已写了结局,难不成那人未卜先知?会不会是后来加上去的?”
这个可能性欧泠焰早已想过,但是题词的墨色新旧程度与画凤之色无异,难不成“笔间留连”不是指的这幅画?
将自己的想法和迟莫讨论过后,这被定成了最大的可能。也许当时的纪念品另有他物吧。
“研究这个真的有用吗?难道这里面有机关?可那也装不下一个人啊!”
研究了半天,除了判定了这幅画是罕见的精品之外毫无线索,欧泠焰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方向错了。也许把画交给警察会好一点,但她心底深处一点也不愿意这样做。
“这画是唯一与邶风消失有直接关系的东西,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难不成你还指望那一群草包警察?”
迟莫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幻想。邛州市向来治安极好,他已不记得有多久没听到刑事案件发生的消息了。因此那一群养尊处优的警务人员便进化成了消化国家资源的极品“米虫”。
“那我把它拿去给我老师仔细研究下好了!”老师那里有实验室,对这画的材料质地也会有个更确切的结果。
迟莫点头同意,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欧泠焰的眼睛时哽在了喉间。她是欧泠焰,一个原本外表坚强实际脆弱的女人。但是现在,她眼里的坚定已成为她开始真正变得坚强的最好证明。
所以,他一切的安慰都再也说不出口了。只是紧紧的抱了下她,以此表明:你永远不会孤单,永远不会是一个人,因为我在!
“我该走了,一有结果就电话通知你。”欧泠焰推开他,卷好画轴开门离去。
迟莫,谢谢你。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在我身边帮助我。
欧泠焰开着车朝市中心疾驰而去,身上仍穿着那套凤凰喜服。她现在已切身的感受过了那种伤痛,也就不觉得这凤凰可怕了。巧的是这画上画的也是凤凰,难道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待会儿要把这个巧合告诉迟莫才行,也许他现在是唯一一个理智尚存的人了。
当实验室的电话打来时,欧泠焰正在警察局问案情进展,果然如迟莫所言,他们不仅毫无头绪,甚至开始质疑证人们的口供。若不是林家家大业大,在邛州有相当高的社会地位,说不定还会被定一个报假案的罪名呢。
“小欧啊,你上次送来的那幅画我们已经得出部分结论了。”
老教授操着一贯的慢节奏,只是故作平静的口吻下已是压抑不住的激动。部分结论?难道老师也不能弄个通透吗?
“那纸张,是由某种植物的纤维精华煅造而成。奇的是,它不怕任何强酸强碱的腐蚀,更能像玻璃纸一样具有自我舒展能力,我猜它可能含有大量有机物质。”
某种?我猜?可能?这是怎么回事?一向严谨的老师怎么会用这些模棱两可的措词?也许是在给欧泠焰消化的时间,老教授顿了十多秒才继续说下去。
“那画上的墨就更是见所未见了。密度相当大,在高倍显微镜下仍是不见半点缝隙,这也是颜色经久依旧泛新的原因。所以,这画出现的年代要比我们想象中的遥远得多。”
但是这样一幅古画又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并且带走了邶风?欧泠焰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欧泠焰出神之际,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老教授的咳嗽声。不是嗓子不适,而是欲言又止后的欲盖弥彰。
“有什么您就说吧!这对我很重要。”欧泠焰急切的请求道。
“这个…”看得出老教授还是有几分犹豫。只听得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开口。
“我孙子顽皮把画放进了生命探测箱,可没想到…触发器竟然响了。”
这一次,欧泠焰是彻底呆住了。
生命探测箱是实验室刚从美国购进的先进仪器,其目的是用于快速的对细胞结构物体进行判断。为了操作人员对实验结果影响,所以该仪器被制成了箱子状。若放进的物体具有细胞结构,则触发器会亮;若是该物体具有生命特征,那触发器就会响。难道…那画也有生命?
老师做事向来严谨且认真,从未出过错,所以欧泠焰完全不怀疑老教授的结论。更何况经过今天的事,她的接受能力已强大很多了。
一直知道这画是尤物,没想到还是一怪物呢。
“就是这样了,你有什么看法?”
环境清幽雅静的品茗坊,欧泠焰啜了一口亮红色的大红袍,唇齿间立即溢满了清新的茶香,心神也为之一振。
迟莫盯着面前的杯子,刚冲的大红袍正在向纯净的水域辐射一缕缕殷红。叶片仅翻腾了几下,整杯水便呈现出了鲜红的色泽。他不爱喝茶,却独爱大红袍,因为她喜欢。
听欧泠焰转述完老教授的结论,迟莫有一种在听天方夜谭的感觉。
“这是新聊斋吗?”他愣愣的问。
“我也希望是!”欧泠焰耸肩,实话实说而已。
“我被雷到了!”迟莫径自灌了口茶,结果被烫的张牙舞爪。画有生命?这不是聊斋是什么?难不成是遇到鬼了”
“虽然我有个崇尚神学的小姨,但我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从不信那些鬼神之说。”
一眼看穿了迟莫的想法,欧泠焰随即表明自己的观点。
“那你婚礼那天的异常又怎么说?只是单纯的感应?”
迟莫抛给她一堆白眼。欧泠焰垂首,不说话了。显然这也是她的纠结所在。
沉默开始漫延,迟莫尴尬的咳嗽两声,试图打破沉寂,但效果并不明显。
“那画现在在哪里?”
“嗯?”没想到迟莫会突然问这个,欧泠焰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在实验室,老师说那很有研究价值。”欧泠焰别过头回答道。
老教授是说过很有研究价值,但由于实验室的资源有限,再研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已经通知过她让她拿回去了。是她自己不想要,这才让画继续留在了实验室。
“去拿回来吧。你自己再仔细看看,我始终觉得这画的出现一定有什么原因。你不也常说,所有的偶然背后都有必然的因素嘛!”迟莫说完便起身结帐去了。
所有的偶然背后都有必然的因素,这是邶风说的。他当时针对的是他们的爱情,看起来似乎一直是针锋相对的怪异爱情。
他们总是在斗嘴,得理不饶人。可也就是斗嘴让他们更加了解彼此,更加相爱相惜。
迟莫说的对,那画是找到邶风的唯一线索,不管有多么的不愿面对,但是为了与爱人相伴终老的必然结果,她认了。
“走吧。”走出品茗坊,迟莫已经在车上等她了。
车子刚发动,欧泠焰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那头是老教授焦急的声音。
“小欧啊,那画不见了,突然就不见了。我就去泡了杯茶的工夫…”
后来老教授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又是突然不见了,难道真的是什么妖孽跑来带走邶风后畏罪潜逃了?
“怎么了?”迟莫把车停在路边问。
“老师说,画不见了!”欧泠焰痴呆的回答。
“别急,我们去看看。”迟莫一踩油门朝实验室赶去。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劲风呼呼刮过的声音。
突然,欧泠焰眉头一皱,像是发现了什么。待迟莫问她时她却只是发呆。反复几次后,欧泠焰终于有了反应。
“快,去我家。”
不解释,只是下达指令。迟莫也不多问,掉转车头往欧家疾驰而去。
“焰儿回来了啦!”欧母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女儿回来急忙上去问长问短。自邶风出事之后她就没再回过家,大多时候都是在林家照顾那二老。她虽有些任性,但也不是不识大体,女儿没有像林家二老那样倒下反而是理智的处理后事,她也为之骄傲。
顾不上回答母亲的各种问题,欧泠焰只是一个劲儿的往楼上跑,风也似的冲进自己的房间,迟莫紧随其后。
以舒适的天蓝色为主色调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整洁,只是电脑桌上多了一物,正是那幅《凤凰翎》。
“什么事啊这么急?”欧母气喘吁吁的冲进来,却只看到女儿和迟莫两人都不可思议的盯着桌上的画,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都被定格了。
“妈,谁进我的房间了?”
“没有啊,自你结婚那天起这房间就空了,连打扫的人我都没让进”
女儿的房间里总是摆满了水晶瓷器之类易碎的艺术品,所以打扫的任务都由保姆张嫂来执行。张嫂家里有事一个礼拜前就请假回乡下了,所以这房间一直没人进去过。
那这画…难道真是自己回来的?欧泠焰与迟莫对视一眼,彼此都心领神会。
在车上时欧泠焰便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但由于风太大,便一直没听清,多次静心尝试后才听清楚。那是一个小孩的声音,他说:“我在你的房间里。”
直觉告诉她,那就是那幅画。难道她们彼此之间真的有所谓的感应?这也太神奇了吧!

正文 第三章 小姨的神学笔记

自那以后,欧泠焰再也不敢说自己是什么纯粹的无神论者了。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她信奉的科学还能给出一个更好的解释吗?
这一夜,她失眠了。床对面的墙上正挂着那一幅《凤凰翎》,它安静的面对着欧泠焰,浑身充满了无可探寻的神秘。它从哪儿来?如何而来?为何而来?与邶风的消失又有着怎样的联系?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必然联系?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能说话?你不是能和我感应吗?那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欧泠焰翻身做起,与墙上的画做正面交流。可惜回答她的只有那整夜的寂静。
“我肯定是发烧了,竟然指望一幅画能回答我的话。”欧泠焰自嘲似的笑笑,随即躺下翻看手机相册。屏幕上的两人夸张的笑着,嘴角沾满了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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