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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凤凰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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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男人竟是装伤。而且豆豆刚扶他走了没多远,他便起了歹心,竟要糟蹋豆豆。花容泠焰见状,急忙让花容凌煊去救豆豆。情急之下,花容凌煊也没多想,只是叮嘱她呆在原地。可谁会想到那丫头竟会跑去叫人,结果撞见了死尸,尖叫一声后便晕了过去。
待花容凌煊赶跑歹徒后冲过去时,花容泠焰已经不省人事了。而在她身下,竟是四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最后,花容凌煊火速把人送了回来,并交代了前因后果。但因为这个插曲关乎着豆豆的名声,所以他便自作主张的隐瞒了下来。
“你说,那人是装伤?”轩辕炽阳啜了一口茶后突然问道,抬头便看见轩辕炽烈正望着自己,显然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定安公在边疆带兵的缘故,所以天应府的马全是战用的良驹,日行千里而且训练有素。而风掣,更是花容凌煊从小到大的专用坐骑,一人一马甚是心有灵犀。可好端端的,风掣为何会突然发狂呢?而且被踢到的人还是假装受伤。
“我知道了!”经轩辕炽阳一问,花容凌煊突然顿悟。一开始可能是因为被昏迷的焰儿吓到了,所以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无从理清。而如今静下心来,经人一点,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风掣也许根本没有发狂,只是有人惹怒了它。而后面的一切,根本就是早有预谋。”花容凌煊激动地说道,而众人也赞成的点了点头。
“可是,又有谁会用尸体来吓人呢?而且,若是焰儿不去叫人,那她不就不会被那些尸体吓到了吗?”叶琳琅弱弱的问道,又给大家抛出了一个疑题。
“也许那个人很了解焰姐姐呢!”稚嫩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大家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只见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在门槛上,圆脑袋大眼睛,甚是可爱。
“翎儿?”叶琳琅惊道,急忙走过来将他抱到椅子上坐好。“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可把我们急死了!”据不确切估计,这小鬼差不多有十天没露面了,害的叶琳琅一阵好找。后来还是花容博说他可能回家了,她才停止找人。
“对不起啦叶娘,我想家了,回去看了下。”翎儿低下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纵使叶琳琅有再硬的心肠也不忍心再责怪他半句了,只是嘱咐他以后再勿不告而别。
“嗯!”翎儿听话的点头答应,随即眨着大眼睛环视着屋内的人。花容爹爹,大皇子,将军府的木扬公子,煊哥哥……咦?炽烈哥哥的脸怎么那么臭啊?
“炽烈哥哥!”翎儿爬下叶琳琅的腿直奔向轩辕炽烈。“焰姐姐很严重吗?”
每次只有焰姐姐出事他才会是这个表情,而这次,他除了心疼之外还夹杂着愤怒,翎儿很敏锐的观察到了他的异常。
“我都听到你们说的了!”翎儿仰着头对轩辕炽烈说道,但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一字不落。“要听听我得看法吗?”
没有平时的卖弄聪明,恃才傲物,翎儿很认真地征求意见。他是真的想帮忙呢!
“那你说说看!”轩辕炽阳代其回答。早就听烈说花容府里有个小天才,可一直无缘相见。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庐山真面目,他倒要看看这个年仅五岁的小鬼能否担得起“天才”的称号。
“你们有谁见过那四具尸体的?你们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被杀了然后被弃尸吗?既然你们都怀疑这是早有预谋,那你们不觉得那些尸体是很重要的线索吗?说不定凶手就是整件事的幕后指使者呢。”灵儿有条有理的分析道,而在座的大人们则个个羞愧不已。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吗?他们竟还没有一个小孩子看得透彻。
“大哥,麻烦你和邶风跑一趟,去义庄看看那弃尸有何疑点。凌煊,你去府衙跟进这起弃尸案,让他们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轩辕炽烈果断的分配完任务,转身走进了里间。他要守在这里,等着那丫头醒来。
“那孝廉公,花容夫人,我们就先告辞了!”轩辕炽阳拱手道,随即朝各自的任务地点去了。
路上,前往不同方向的三个人各怀心事。轩辕炽阳和花容凌煊心照不宣,都察觉到了轩辕炽烈对花容泠焰的情意。而最烦扰的莫过于木扬邶风了,这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当看到轩辕炽烈理所当然的进入里间守护花容泠焰的时候,他的心里会腾起一股莫名的恼意?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弃尸
若不是那四具尸体还未完全腐烂,木扬邶风是怎么也不会把他挨打的事和弃尸案联系在一起的。因为那四具尸体,分明就是当初陪他到茗香居喝茶的四个侍卫。
当轩辕炽阳和木扬邶风到达义庄亲眼见到那四具尸体后,他们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花容泠焰会被吓得不省人事。这还真不能怪花容小姐弱不禁风神经脆弱,因为就算是他们这俩大男人乍一看到这四个不明物体也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刚进义庄大院,就有一阵腐尸的恶臭扑鼻而来。在守义庄的老陈头的带领下,木扬邶风生平第一次走进了传说中的义庄。
在这个远离城镇四面都是坟地的独立小院里,整齐的摆放着上百具无人认领的死尸。而每一具尸体都没有装进棺木,而是直接摆放在木板上,等陈列七日过后,便由义庄雇佣用草席裹着埋到院外的坟地里去。
“什么鬼地方!”木扬邶风低声咒骂着,小心躲避着挂在房梁上的白色灵幔。在他的认知里,陈尸的地方一般都不怎么吉利,到处都阴森森的,骇人而诡异。若不是此事是烈亲自委托,又与她有关,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跑到这里来的。
“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死后无人善终。而义庄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那些意外丧命的人入土为安。”轩辕炽阳淡定的说道。想当初,他也相当忌讳这些地方。直到有一天父王告诉他,为人君者,应以天下苍生为亲,不论相识还是陌路。
既是亲人,那见见亲人的遗体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经轩辕炽阳一说,木扬邶风倒也释然了。这样说来,义庄应是个汇集人性大爱的地方,而不是阴气盘踞的不祥之地。
穿过大堂,老陈头带着他们走进了最右边的暗室。
“两位少爷这边请!”老陈头指引着,“与案子有关的尸体我们都放在暗室的,以便保存的久一些,有利于官府搜查证据。”老陈头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佝偻的身子颤巍巍的在前方带路,看的后面的二人一阵心酸。
“大叔!”轩辕炽阳突然唤道。“你的家人呢?怎么你这么大年纪还在这里守义庄?”
闻言,老陈头的身子一顿,随即缓缓转过身来,一声长叹。“老头子是孤家寡人一个,哪儿来的家人啊?当了大半辈子兵,至今未娶。现在老了,残了,打不了仗了,官家就给安排了这么个差事,能糊个口也就行了!”老陈头故作无谓的说完,又转身去带路,原本佝偻的身躯在轩辕木扬两人心中突然高大了起来。
“这就是退役士兵的晚年生活吗?”轩辕炽阳低声自问。他们都是国家的功臣,却过着如此凄惨无奈的晚年,不仅没有享受到儿孙绕膝之福,甚至死后还找不到人送终。难道他们也要像这些死尸一样被埋在义庄外的坟地,连墓碑都没有一块吗?
“阳!”木扬邶风很清楚的看透了他的想法。“回家后我会和我父亲商榷退役士兵的安置问题!”
“嗯!此事我会亲自跟进。”轩辕炽阳欣然应道。知己是什么?就是你什么都不用说,但是却能轻易洞悉你想法并竭力帮你解决的人。自幼时邶风进宫陪他伴读时起,他们就成了祸福与共的好兄弟。彼此坦然,真诚相待。
“就是这里了!”老陈头打开一扇暗室的门,点了烛火,然后退了出去。整个暗室除了他们两个人,就只剩下四具尸体了。
整个暗室里光线极暗,没有窗,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气口。若不是还有一盏烛火跳跃,这个房间就会彻底陷入黑暗。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尸臭,因着封闭的空间更显浓烈。木扬邶风眉头紧锁,整个脸都快贴在气孔上了。
他可以不忌讳尸体,不讨厌义庄,却没办法做到忽略这些气味。它们无孔不入,只要呼吸便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只要一闻到这些味道,他的脑海中便能清晰而形象的出现腐烂的皮肤,以及在其中翻涌穿梭的白色蛆虫。
“阳……”木扬邶风刚一开口便是一阵干呕,他真的快要吐了。
“有没那么夸张啊?怎么像个姑娘家似的!”轩辕炽阳忍不住打趣道,一派轻松无惧的样子。真想不通他堂堂一个身份尊贵养尊处优的大皇子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地方。
收到木扬邶风鄙视的眼神,轩辕炽阳停止了掀遮尸布的动作。“你还记得十岁那年轩辕国和琉焱部落的和谈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这件事,但木扬邶风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记得那一次和谈是阳第一次单独处理外交事务。而琉焱首领见来的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以为是轩辕国不重视这次和谈,于是恼羞成怒,杀掉了所有轩辕国的士兵,最后只有阳一个人逃了回来。自那以后,这位大皇子就一改之前的调皮,专心致力于对军事和政务的学习。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逃回来的吗?”轩辕炽阳近乎自言自语。“所有的人都死了,而他们,全都在临死前撑着最后一口气爬过来挡在我身上。我才得以逃过一劫,苟活下来。”
那个时候,琉焱士兵近在咫尺,他被埋在数名士兵的尸体间,孤立无援的恐惧早已将他的理智淹没。他想大叫,鼻息间全是浓烈的血腥。可就在这时,一个垂死的士兵用满是鲜血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并且目不转睛的瞪着他。那眼神,是不甘,是鼓励,同时还有极力忍受痛楚的狰狞。
这是轩辕炽阳第一次在人前说起那次和谈的细节,那次对死亡的经历在他的生命中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痕迹。那些士兵视死如归的眼神,以身护主的壮烈都成了他立志成为一代明主的积淀。
十岁,他该死,却没有死。所以他爱着每一个生命,尊重每一个为国家有过付出的人,特别是征战之人。
而那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也极大程度的提升了他的胆量。死又有何惧?只是要死得其所罢了。
“没事啦,都过去了!”木扬邶风笑着拍了拍轩辕炽阳的肩膀,同时强忍着恶臭走向那其中一具尸体。
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死人嘛!木扬邶风在心底安慰自己,大着胆子揭开了那具尸体上得遮尸布。白布刚一掀开,便有一股更为强烈的尸臭扑鼻而来,木扬邶风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扶着墙狂吐起来。
“邶风?你来看!”轩辕炽阳帮他拍背顺气的力道突然大了几分,差点没把他拍岔了气。
“我不要看!”木扬邶风一口拒绝。要是再看下去,他说不定能把心肝脾肺肾全给吐出来。那些人……不对,是那些尸体,太可怕了。不仅散发着恶臭,而且死相还甚是狰狞。别的先不说,就他看的那一个,不仅鼻子和耳朵不知所踪,就连一双眼睛都只剩下空荡荡的俩眼窝。有污血顺着伤口处留下来,形成一道道漆黑的血痂,狰狞而诡异。
“不看就算了,反正死的又不是我大皇子府的人。”轩辕炽阳语气一转,不再理会他。
什么叫死的不是他大皇子府的人?难道死的是他将军府的人吗?读懂了轩辕炽阳的言外之意,木扬邶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刚一回头便看到轩辕炽阳正在看那尸体的右手手臂。在那手臂上,赫然有着一个鸟状刺青,可能是因为人死的时间过长,所以那刺青已不是很清晰,但还是能看出个大概。
轩辕国的人信仰凤凰,所以在身上弄个鸟状刺青并不稀奇。可问题是,这只鸟不是普通的鸟。只要你目不转睛的盯着鸟儿的眼睛,你就能隐隐看到一个若有若无的木字。等你再看鸟儿的整体,那木字便又消失不见了。
这是一种因为角度而产生的精神错觉。其实那木字并不实际存在,只是人们在看着鸟眼的时候由于思维定势,主动的把鸟眼外的其他部分填充成自己主观意识里最熟悉的东西,也就有了那个木字。
而这样的刺青,是木扬将军府内家侍卫才会弄的东西。这也就证明,这人是将军府的内家侍卫。
所谓内家侍卫,就是保卫府院的人。因为木扬大将军是轩辕国的军事重臣,所以木扬将军府的内家侍卫全是久经沙场身手不凡的士兵。内家侍卫与家丁不同,前者只为保护府院安全,后者则是打理府院的日常事务,比如膳食,花草,宅院维修等。
将军府的内家侍卫总共只有一百名,最近并未听到有谁没有到岗,除了木扬邶风出事那日后就没有出现过的四个侍卫。
而这里躺着的,刚好也是四个,难道……想到这里,木扬邶风再也顾不上臭不臭的问题,迅速查看了其他三具尸体的右臂。果然。这四具尸体就是木扬家失踪的四个侍卫。而且,每一个都死得非常痛苦,眼耳鼻舌尽毁,由此便见下手之人的残忍。
“怎么会这样?”离开义庄,木扬邶风立即回家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木扬成功。而这位爱兵如子的大将军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就急出了一口鲜血。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四个在外得罪了什么人啊?”恰巧在将军府拜访的丞相莫吉滕闻言猜测道。
“不可能。”木扬成功一口否定。“我木扬府的侍卫个个训练有素,绝不可能在外惹是生非,难道他们不怕我军法处置吗?”
木扬府的严酷军法早已名声在外,没有谁不畏惧的。而且将军府军纪严明,除非是找死,否则没人敢以身试法。既然不是那四个人惹的祸,难不成……凶手针对的是木扬家?而且他们消失的那天,邶风不也遭过暗算吗?
难道,是邶风在外树的敌?木扬成功思索着,面露凶光。
杀我兵者,死;伤我儿者,亦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原来如此
大将军府的内家侍卫被人残杀,同时还牵连着木扬邶风被打,花容泠焰被尸体吓得一直昏迷不醒。这样的消息直接让凤城全城震惊,百姓皆是又气又忧。
气的是花容和木扬两家都是受人尊敬的大家族,却有人偏偏要犯众怒与他们为敌,而且是伤害了两家各自的少爷小姐。忧的便是担心如此严重的事件会扰乱了他们的生活。
要知道,自弃尸案将木扬花容两家联系在一起后,凤城街道上便布满了士兵。城门紧闭,进出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搜查。花容凌晔也已被他父亲召回,全力负责对凤城进出可疑人员进行排查。
木扬邶风从来没想过自己遭暗算会和别的事扯上关系,更何况,还是和她。虽然他和花容小姐仅有数面之缘,但可能因为她的出现太过震撼,所以他一直对她有着特别的关注。
这份关注很直接的表现在了他进出天应府的次数上。甚至,他每天都会向花容凌煊打听她的状况。可遗憾的是,花容泠焰仿佛极享受这种沉睡的状态一般,不醒,就是不醒。
莫雨怜所赠的天山圣炎花还插在梳妆台上的白玉净瓶中,盛开的花瓣繁重而艳丽,呈现出白雪那样的半透明状。在花瓣内部,清晰的散布着鲜红色的脉络,映着白玉瓶上流转的荧光,仿佛人体的血管。乍一看,甚至还有正在流动的视觉冲击。如有生命一般,吞天地灵气,吐怡人芳华。
更神奇的是,这花真如传说中那般,不凋不谢,不枯不败。如今离这花被摘下来已有半月之久,可花瓣仍旧丰盈完整,滋润而光泽丝毫未减。
而这时,莫雨怜站立在梳妆台前,愣愣的望着冷艳的圣炎花出神。花容泠焰安静的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全无半点血色。
外间,成群的大夫围坐在一起激烈的讨论着花容小姐的病情,却久久给不出定论。
再往外,则是在安栖小院内的凉亭。花容凌煊以及木扬邶风、轩辕炽阳、轩辕炽烈四人围在一起,讨论着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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