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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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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感觉那红唇在指尖的温度,萧莫的呼吸在渐渐转粗。
张绮涨红着脸,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这一扭,却清楚地感觉到抵在自己腿间的硬挺。
她不敢动了。
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张绮的眼中都是泪水,“萧郎,会让人看到的”她忍着泪水,哽咽说出的这几个字,既低哑又可怜,很容易让人心软。
萧莫没有心软。
不但没有心软,他反而搂得她更紧了。
另一只手抚向她的背臀,萧莫低哑的说道:“让人看到正好”
张绮一怔,转眼便明白了:被人看了,他正可以明正言顺地带自己回去
张绮咬住了唇。
萧莫低头,他双眼灼灼地盯着她的眉眼,好一会,才低低地说道:“那广陵王……”
广陵王?
张绮一僵,动也不动地倾听起来。
萧莫盯着她的神色,慢慢说道:“他昨天晚上遇到刺客了。”
在张绮睁大眼看来中,他神色不变,依然是那么斯文俊逸,“听说他抓了几个人,已打探出,刺客是他国内派来的,这些人来意不善。估计现在他已经向陛下递出请表,要求回国了。他的时间不多,想来也没有精力去寻花问柳。”
张绮看向他。
她听明白了,齐国国内有变,广陵王要急着赶回去,他顾不着她了
她呆呆地看着萧莫,忍不住问道:“这事,是你安排的?”
萧莫一笑。
这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晨辉下发着光,说不出的俊逸斯文。
他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张绮暗暗心惊。她竟是一直小看了这个少年,不知道他有如厮手段
见她又低下头,萧莫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头一低,唇吻上了她的红唇。
张绮来不及挣扎,他已蜻蜓点水般一触既分。移动唇,他在她耳边喘着气哑声说道:“阿绮,我敬你,所以现在留你清白。等我张罗好,你给我乖乖地嫁过来。”
是吗?要是他不敬她,现在就扯了她衣裳,要了她清白?
张绮嘴角扯了扯,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头更低了。
萧莫伸出大手,他抚着她的秀发,手指在经过她如凝脂般的玉耳时,忍不住揉了揉。
这一揉,他似乎上了瘾,手指如春风般,轻而柔地拂过她的下巴,颈,落在她的锁骨上。
渐渐的,他的表情越来越满意。
终于,他长叹一声,把她紧紧向怀里一挤,他呻吟道:“你这狡黠多诈的小娘……那院子既然卖了,银钱可到手?去拿出来给我收着。”
第四十九章 手帕
第四十九章 手帕
要她拿出银钱?
这怎么可能?
张绮不敢再呆若木鸡,她摇着头,小小的,软乎乎地说道:“才不给你呢。”
见萧莫盯着她,她软软地,抱怨般地说道:“我要留着做傍身之资。”
傍身之资?是怕他以后弃了她么?萧莫一笑,抚着她的头说道:“好吧,你要留就留着。”心情颇为愉悦的萧莫低笑道:“我另给你置一个院子,那房契我替你收着。免得你再拿了换银钱。”
“那十亩良田,上次我可是用了手段才得到的。你留着每年也有一些收成,怎地也卖了?也是托张轩动的手吧?看不出他还是个能做事的。”
他的语气中已没有恼意了。
张绮依然低着头,他不放开她,她便乖巧地伏在他的怀中。垂着眉眼,张绮暗暗想道:以我现在的姿色,他便对我难以自制。真再长大一些,只怕再难逃脱他的手段。
她不敢想以后的事。
对萧莫这个人,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记忆中是否存在过。当然,不止是他,便是张轩,陈邑等人,她都记不起来。
前世的记忆太过琐碎而少,有时张绮都觉得,如果不是那记忆曾经灵验过,她都会以为,自己本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子,而那些记忆,只是她的一场梦,一场以为自己长大过,活过死过的梦。
也正因为前世的记忆太少,张绮在很多时候,她的行事和性格,都如她这个年龄的小姑一般无二。
正在这时,一阵轻细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传来的,还有张锦的贴身婢女细小地叫唤声,“萧郎可在?”
萧莫眉头微皱,放开了张绮。
张绮一得到自由,马上伸手把额发梳下,低着头向后退到一棵树侧,让自己重新变得不起眼。
萧莫转过头时,已是嘴角噙笑,面如春风,“什么事?”
那婢女出现在两人面前,她朝着萧莫一福,轻声说道:“我家姑子说,夫人看管她甚严,她无法出来与萧郎见上一面。这是她绣好的帕子,还请萧郎收下。”
却原来是张锦在递上信物,以安抚不曾见到她的爱郎的心。
萧莫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他挑了挑眉,道:“你家姑子有心了。”也不知是不是张绮的错觉,他在说到‘有心了’三个字时,加重了音。
那婢女递过帕子。
萧莫伸两指拈过,见那婢女盯着自己,他把帕子放入了怀中。
见那婢女还不动,他挑了挑眉,“还有事?”
那婢女垂下眼来,低声说道:“没,没事。”
在萧莫地盯视中,她怏怏退去。临去时,朝躲在一侧,像个隐形人一样不起眼的张绮瞟了一眼。
那婢女一走,萧莫便把手帕拿出,顺手揉成一团,他反手便丢入林子中。
看到他这个举动,张绮睁大了眼。
萧莫看向她,勾手道:“过来。”
张绮咬着唇,小步走近。
走着走着,她眼眶一涩,低声说道:“刚才那婢子看了我一眼。”
萧莫挑眉看着她。
张绮讷讷地说道:“我怕她是夫人派来的。”
萧莫等着她说下去。
张绮轻轻脆脆的,把昨日那妇人假装被她撞得流产之事说了一遍。她说得很详细,连自己当时的应对都事无巨细地说了。
她说完后,萧莫笑了,“阿绮这是向我求助。”
张绮低头不语。
萧莫道:“你既是我的人,向我求助也是应该。现在我知道了,会留意的。”
张绮向他一福,低声说道:“多谢郎君。”
萧莫拦住她,顺便抬起她的下巴,朝着她细细欣赏了一会后,道:“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笑了笑,他解释道:“再耽搁下去,姑奶奶只怕会派人过来寻我。也不知我哪里犯了她,怎地想纳一个阿绮都这般不容易。”提到姑奶奶时,他的声音中带着亲近。显然那姑奶奶对他是十分宠溺的。
张绮自是不会吭声。
萧莫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萧莫一走,张绮连忙转身,急匆匆地钻入树林中。她寻了一阵,终于看到了被萧莫扔掉的那块帕子。
这帕子绣得相当精致,上面还写着一个锦字。
这东西若是落在别人手中,少不得又会闹出一番风雨来。
张绮想了想,把帕子捡起放入怀中——暂且收着,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帕子便派上了用场。
然后,张绮转身,迅速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担心有人在注意自己,她与萧莫独处的时间越久,别人的猜测便越对她不利。
急急回到房中,张绮把房门一带,靠着它喘息起来。
萧莫对她志在必得
幸好大夫人那里阻着。
可是,这张府中,也只有这么安全。她得想法子,得想法子……
她能借的力,实在是太少了。张轩毕竟是张萧氏的亲儿子,便对她同情喜爱,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帮手太多。
还有谁可以用一用?
在张绮的琢磨着,时辰过得飞快。见日头不早了,张绮连忙梳理了一下,转身朝学堂走去。
张绮赶到时,姑子们已来了大半。
看来她走来,姑子们如往常一样,瞟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张绮重新站在了自己惯常站着的那个角落。
今天又是袁教习的课,张绮一站定,便有仆人专门摆好几和笔墨。
袁教习一进来,学堂里的嗡嗡声便是一止。
他的身份和才华,在姑子中有着绝对威望。这小小的学堂里,便有好几位姑子暗暗喜欢着他。
说起来,以袁教习的长相和身份,本来不应该来给姑子们授课的。可当时张氏长者安排他授课时,他一力推去了教授小郎们的事,说是要教姑子们。还直言不讳地说道:他是学画之人,这些姑子绮貌华年,正是可堪入画时。他得近距离与她们处一处,好画出流传千古的仕女图来。
他说得振振有词。张氏的众位长者倒也信了。这个时代,各大家绘画时,着实喜欢描绘女子的梳妆打扮起居言笑。凡擅画者,无不是精于仕女图。
当然,张氏长者一点也不介意地把他安排到了这里。最主要的缘故,便是因为整个建康的人都相信袁教习的人品,知道以他的高洁和自在,不会做那种勾引小姑子的没品之事。
便如晋时的阮籍,便是睡在妇人之侧,举天下的人都信他敬他。
第五十章 母亲
第五十章 母亲
袁教习朝着众人看了一眼,道:“今次依然是画仕女图,动笔吧。”
说罢,他掏出一壶酒,自在地品了起来。
众姑子重新嗡嗡嗡地低语起来。
站在角落里的张绮,一边展开宣纸,一边想着如何下笔。
于绘画一道,她算是出色,但她真正让人眼前一亮的,还是绣画。把刺绣和绘画合在一起,她前世便练过许久。今世一入手,便感觉到灵感滔滔。
也因此,她绣的画,才能把皇帝,萧莫,张轩这等人都震住。
看着空白的宣纸,张绮在寻思,要怎么才能引起袁教习地注意。
——他是当今之世少有的名士之一,为人任性不羁,自有风骨。如果他能象张轩那般看重自己,愿意出手相助,那他就敢无视任何人,大大方方护着她,大大方方的越过张家人,帮她找一个她想要的归宿。
只是这种大家嫡子,世事早已经惯,妇人的手段也见识得多,要打动他,再得到他的看重,颇不容易。
在张绮的寻思中,时辰一点点过去。直到一堂课结束了,张绮的宣纸还是一片空白,自然,更没有令得袁教习正眼看她一下。
宣纸空白的也不仅是她,袁教习瞟了众人一眼,漫经不心地交待一句,“拿回去画好。”说罢,施施然走出了学堂。
转眼,两堂课业都结束了。
张绮回到房中时,还在翻来覆去地想着。她越想,越觉得投袁教习所好这件事值得一做。可要怎么做,她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
记忆中,她便没有与那些真正的名士打过交道。前世如她这种以“ji妾”为目的的女子,根本不可能了解真正的名士的内心。她们生活在一片浮华中,学的是化妆着衣,行的是魅惑勾引,想的也应该是如何留住男人,如何找到机会留下子嗣。至于名士们那种精神层次的高洁之人,哪里是她们能够知道的?
至于出了张府后的事,张绮寻遍整个记忆也所剩无几。似乎下意识中她封去了相关的记忆,只留得最纯粹的少女时的事。
咬着唇寻思来寻思去,张绮还是无策可施。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婢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绮姑子可在?轩小郎唤你。”
什么?又是张轩唤她?
张绮怔了怔,在阿绿的脆应声中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还真是张轩的贴身婢子。
张绮应了一声,道:“稍侯。”回房把头发衣服整理一番,张绮跟着那婢子朝外走去。
那婢子,却是带着她直入张萧氏的院落。
越是靠近那个院落,张绮便越是紧张。她低着头,脚步僵硬。
这时,那婢女跨入了院落。
走了一会,她转头道:“小郎在里面侯着,进去吧。”
“是。”
张绮低头跨入堂房中。
堂房里,张轩手捧着书本,正坐在张萧氏的下首与她说着话。看着儿子,张萧氏眉眼都是慈祥,而张轩也是一脸的笑意。在右侧角落,张锦低着头,闷闷不乐地玩着自己的手帕,张萧氏偶尔唤上几句,她也一副没有听到的模样。
看到张绮进来,张轩站了起来,他温柔地唤道:“阿绮,快来见过母亲大人。”
他语气中带着亲近,这是想帮张绮亲近他的母亲。
张绮连忙上前两步,盈盈一福,脆脆地唤道:“阿绮见过母亲。”
这母亲两字一出,坐在角落里的张锦便抬头瞪了她一眼,发出一声冷哼。
张绮叫唤过后,眼巴巴的,又是讨好又是小心,又是紧张地看着张萧氏,眼神中,带着渴望亲近却又不敢的畏缩之色。
对上她的眼神,张萧氏脸色沉了沉。她没有应承张绮地叫唤,而是转向张轩笑道:“我儿,你今日也累了,回房歇着吧。”
这是要支开张轩。
张轩摇了摇头,笑道:“母亲,孩儿不累。”
他看向张萧氏,诚挚地说道:“母亲,阿绮是个真聪慧的,孩儿与她说了几次话,有些感触。到时母亲帮她觅得一佳婿,以阿绮的聪慧,说不定是一帮衬。”
他声音一落,张锦便在一旁叫道:“九兄你说什么胡话?我母亲何等身份,怎么会要一个私生女的帮衬?”她越想越荒唐,不由哧哧笑了起来。
张萧氏也是脸色不好。她瞪了张轩一眼,怒道:“阿锦这话说得有理,轩儿,你虽丈夫,有些事还不如你妹妹想得明白。”
这话一出,张轩一脸沮丧。他惭愧地看向张绮。
张绮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暗叫不好:张萧氏看到他这表情,多半会以为今日之事是自己怂恿他的
果然,张萧氏的眼神更阴沉了。
张绮暗叹一声,张轩此举,真是弄巧成拙啊。她低下头,朝着张萧氏盈盈一福,转向张锦脆性生生地说道:“姐姐此言错矣。阿绮听过,便是那三品大夫之家,也有妾室当家的。阿绮虽然出身卑贱,可舍得用心,未必没有出头之日。”
她这是第一次理直气壮地说一句话。
张萧氏一怔,张锦没有想到她敢反驳,更是一怔。
在安静中,张绮咬着唇,认真地说道:“何况,阿绮也有一些才学,若是能嫁得一寒门之官为妻,说不定堪为臂助。”当然,最关健的是,要萧氏舍得捧她推她,她才能有此造化。
张萧氏盯紧了她。在张锦哧笑出声时,她不屑地说道:“阿绮志向不小啊。”
张绮跪下,朝着她恭敬地磕了一个头,认真地说道:“阿绮知晓一些事,姑子最紧要的,是嫁一个出身相当的夫君,再得到他的敬重,然后才能谈及其他。”
这席话,她表面上说的是自己,实际上说的也是张锦。她想通过这番话告诉张萧氏,自己是知道规矩的人,从来不愿意怂恿张锦做那种与人私相授受之事。
张绮想,在张萧氏面前,难得有开口的机会。这次便是得不到张萧氏的喜欢,最不济,也要与张锦和萧莫撇清一些。
说到这里,她又怕张萧氏厌恶自己出头,连张锦没想过的事都想到了,便又从怀中掏出那副手帕绣画,恭敬地说道:“这是阿绮与婢子阿绿共同绣就的,想献给母亲。”
她这副绣画,与现今建康最流行的绣画如出一辙,还更精美。如果给张萧氏看到,肯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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