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如果我 作者:与君行(晋江2014-04-07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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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他对面的少女遭殃最厉害，额发被溅湿，浅色的T恤上面斑斑点点，红发少年和紫原反应较快，他们及时侧过身，躲过被饮料喷湿外套的可能。
　　少女闭上眼睛平复一下情绪，然后开口，声音里不难听到咬牙切齿的味道：“青峰！”
　　少年忍着笑，没什么诚意的说：“对不起啦。”
　　不、接、受！
　　少女拿过身前的饮料罐，打开拉环大大的喝了一口，吸了吸鼻子，还能闻到刘海上那饮料的橙子味道。
　　整张餐桌上，最热闹的是青峰和五月，从青峰异常熟练的抢食动作上，可以看出他以前这种事绝对没少做，五月虽然抱怨，但是粉色眼睛里的笑意绝对真实温暖。
　　青梅竹马，少女想，真是非常的不错啊。
　　满满一桌的菜被正在长身体以及运动量很大的少年们扫荡一空，和五月一起把桌子收起干净，用托盘端出冰过的蜂蜜水，少女拿过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的蛋糕，“每个人都来切一刀吧。”
　　金属制的刀，一刀下去，蛋糕的切口非常整齐，白色的奶油粘在上面，像是吃剩下的柔软棉花糖，用蛋糕店给的小巧的盘子盛起来，用叉子戳了一块奶油放进嘴里，清淡的奶香，香甜的果酱，从来没有想过，一起分享的东西，吃起来这么的让人温暖而又愉悦。
　　少女慢慢的，努力装作不经意的身体向前倾，然后把只吃了一口的蛋糕连着盘子一起拍在黑色皮肤的少年脸上，少女抓了一下刘海：“这是报饮料的仇。”
　　少年的拳头紧了紧，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一个抬手手中的蛋糕也扔了过来，或许是因为气极没有控制好角度，蛋糕擦过紫发少年的鬓发，然后粘在身后米黄色的墙壁上。
　　“诶～峰仔你浪费小汐为我们准备的饭后甜点。”紫发少年舔了舔嘴角的奶油，懒洋洋的语调让青峰更加来气。
　　“先浪费的就是这个家伙吧。”少年瞪了她一眼，用五月递过去的毛巾擦干净脸颊，说出口的话带着点咬牙切齿。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少女眯着弯弯的眼睛，说出口的话带着明显的笑意。
　　红发的少年轻轻勾起唇角，那双红色的眼睛里明显的笑意在沉积着，他侧过头看着少女白皙的脸颊上温暖柔软的笑容，那笑好像具有感染力，让他唇边的笑意也慢慢加深。
　　少年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少女穿着像个男孩子，她坐在他的身边，微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睡得安稳，嘴唇微抿着，轻的不认真听绝对听不见的呼吸声，她的右手放在腿上，手指放松的弯曲着。
　　一副毫无防备的姿态。
　　少女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与他的眸子同色的双眸让他愣了一下，他看着她抬手遮住从车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然后像个孩子一样，认真的端正坐好。
　　他看着她抱起那个因为电车的晃动而摔倒的女孩子，看着她耐心的哄着那个孩子停止哭泣，又看着她随着那个孩子的手指望过来的红色眼睛。
　　他们相识于那不经意的一眼对视。
　　Ushio。
　　她的名字，就像她的人一样简单好懂到可以被他一眼看穿。
　　她听着他念出那三个音节，表情有一瞬间的愣住，然后又笑开，少年记忆最深刻的场景，是那个少女在电车停稳的时候，站在门口，回过头看着他，红色的眼睛被窗外的阳光染成好看的金红色，她笑着，用低低的声线跟他说：“谢谢，还有，再见。”
　　从初识，到现在的熟识，时间不长，却也不算短，说起来，少年认为他自己并不是一个好接近的人，他骄傲，他惯于掌控，他不允许自己失败，可是在少女的身边，他的温和，他的安静，他被少女形容为温柔的笑容，总是不自觉地展现出来。
　　“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这是他自己曾经对着少女说过的话。
　　少女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在习惯她。
　　少年安静的坐着，手抚在下巴上出神，然后耳边传来少女带着点疑惑的声音：“夏日祭？那是什么？”
　　少年笑了笑，唇角的笑意安静柔软：“日本夏季的传统祭典。”
　　粉色头发的女孩子声音有点兴奋：“对啊，所以，那天的话，大家一起去吧。”
　　少女的神色有点好奇，她看着五月期待的眼神，以及少年们点头的动作，最终也点头应下来。
　　“有什么……嗯……注意事项吗？”
　　“安心玩就好，对了，汐酱有浴衣吗？”
　　“……那又是什么东西？”
　　“诶～看来你在中国的这些年真的是非常地融入其中啊。”五月感慨，最后她弯起粉色的眼睛看着少女：“那由我来准备好了。”
　　夏天的夜色总是暗的非常的晚，但是在庆祝完之后夜空却已经是星罗棋布，夜风比较凉爽，少女站在门口看着少年们在路灯照耀下逐渐远去的身影，唇角的笑意就像蓝色的星空一样灿烂。
　　在这里，她遇见了一群很好很好的人，虽然性格有些特别，但是相处时那种温暖的氛围，少女觉得她的胸口在被填满，被一种叫做“友情”的东西。

　　夏日祭

　　夏天的夜里，气温丝毫不逊色于白天，被八月的阳光烘烤了一天的空气，在随着风拂过皮肤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不低的温度，少女一个人站在和少年们约定好的路口，吹着穿过茂密的树梢而沾染上几丝清凉意味的风。
　　被爷爷一个电话叫回京都而在刚刚才赶得回来的她没有穿上这个日子特有的服饰——浴衣，浅咖啡色的短袖T恤，深色的牛仔膝上短裙，脚下踩着一双低腰的运动板鞋，还能看见脚踝上蓝色边缘的白色棉袜，一身清凉但是又普通的装扮，黑色的发散在肩后，让她看起来终于多了几分女孩子气。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台小巧的银色相机，就那样一个人靠在路口旁的树干上，带着点闲适的姿态。
　　人群已经陆陆续续的从她的眼前走过，向着夏日祭的那条街的方向慢慢走过去，她很安静的看着，红色的眼睛把这一刻人们喜悦的神色尽收眼底。
　　“汐。”熟悉的少年声线在她的耳边响起，那带点沉静和温柔味道的声音，用着少女听惯了的语气叫着她的名字。
　　转头的时候，眼睛不受控制的第一时间捕捉到那抹亮丽的颜色，红色的发，红色的眸，白皙精致的脸颊轮廓表情柔软温和，少年唇角的笑容温柔的像是萤火虫晶莹漂亮的绿色光芒，他站在离她两步远的距离，红色的刘海掩映下，同色的眸子就那样带着明显笑意的看着她。
　　嘴角被少年的笑容感染，她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弧度，那从眉梢流泻出来的笑意干净的像水晶，少年看着她浅色的嘴唇张了张，然后从嘴里吐出他的名字：“赤司，你来了。”
　　少年走到她的身侧，然后侧头看一眼她今天的穿着，看见短裙的时候，眼里的笑意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第一次穿裙子的感想是什么？”
　　少女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有点不甘愿但是却又带着点难得的妥协：“只是单纯为了满足爷爷想要好好为孙女打理一番的愿望而已。”
　　“说起来，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男孩子都喜欢女生穿裙子？竟然连已经六十三岁的爷爷也不列外。”皱着眉头，那疑惑而且绝对无法理解的神色让少年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少年低下头，莞尔之后又侧过脸看着她：“桐原先生应该也有为你准备浴衣吧。”
　　明明应该是疑问的语气，少年却语气肯定的说出来，少女一愣之后反应有点大：“那绝对已经超出普通浴衣的的范围，其穿到身上时步骤的复杂程度，以及穿着木屐行走时的小碎步，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得了的。”
　　她抱怨着，而少年站在她的身边安静地听着，夜风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点转凉，吹过两人身边，然后在黑色和红色的发扬起交织的时候，又安静的从他们身前拂过，少女难得的校服之外的便服装扮，少年穿着黑色的浴衣，上面繁复的银色暗纹精致非常，同色的腰带，金红两色的线在边缘绣出复杂的图腾，安静站立的他们两人像是一幅夏日深夜的画，给人以安静、闲适、契合的感觉。
　　“啊。”轻声的啊一声，少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她抬手把脖子上的相机摘下来，走到少年的正对面，在少年温和着表情放任的神情下，轻轻按下相机的按钮，闪光顶把少年的周围照的仿若白昼，随着“咔嚓”的声响，那个身穿黑色浴衣的身影已经被定格到相机的屏幕。
　　小心的按下保存，她向着少年晃了晃手中的相机：“第一次过夏日祭，第一次和大家一起的夏日祭，我要好好保存。”
　　少年唇角勾着笑，然后摊开手，把手掌伸向少女，那双手很漂亮，干净白皙的掌心，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被修剪的很齐整的透着健康粉色的指甲，她笑了笑，然后把手中的相机放到少年的掌心里。
　　原以为少年只是在看她刚才照下的照片，可是随着闪光灯的光芒照射以及快门的声响，少女知道，就像刚刚一样，她的身影此时被少年就这样轻易的定格在了屏幕上。
　　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五月特有的元气满满的声音已经在十米开外响起，在这个热闹的夜晚，仿佛能够感觉到那叫着她名字的声音里，带着甜甜的棉花糖的味道：“汐酱～”
　　转头看过去，看见青峰时，少女一脸“预料之中”的表情，他们两人来的算早，可以想象青峰被五月撒娇一般扯着手臂拉过来时那满脸无奈，却又不能发作的表情。
　　五月穿着白色为底的浴衣，上面大朵大朵浅色的牡丹花，雍容却又不失这个年龄特有的女孩子气，粉色的头发松松的挽着，站在穿着深色服饰的青峰身边却意外地契合。
　　等待的时间不长，紫原高大的身影很好辨认，绿间来时顺便带来灰崎无法守约的消息，六个人，脚步悠闲轻快地迈动着，听着木屐敲打在石板地面上清脆的声音，难得的让人感到安心。
　　很热闹。
　　这是少女的第一想法，各式各样的摊位，各种各样香甜的味道，听着摊主们热情而又质朴的吆喝声，只觉得，就连心底最深处也跟着温暖起来。
　　道路两侧挂着小巧的灯笼，灯光被晕成暖暖的红色，然后点缀在洋溢着笑容的人们眼底，少女走在红发少年身后半步的距离，她手中的相机不停，慢慢的记录着这些温馨的画面。
　　突然她的手一顿，透过相机的屏幕上看到的画面让她一瞬间有点不敢呼吸，少年黑色的浴衣被灯光晕上一层浅红色，整张精致的脸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有点失真，他微侧着身体，正好是她可以看见他侧脸的角度，微仰的头，从额头到鼻子到下巴再到脖颈，柔和温暖的线条，温柔精致的侧脸，少年微闭着眼睛，似乎在呼吸空气里那独属于他知道的味道。
　　美的让人不敢惊扰，像是暗夜里出来散步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吸血鬼之王，此时的少年，优雅、纤细，但是却致命的美。
　　手指无意识的按下快门，在少年被这轻微的声音惊扰而睁开眼睛看过来时，她不太自然的移开视线。
　　这一移开视线却被她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她和少年似乎和其他人走散了……
　　转过头，视线毫不犹豫的向着少年传递着一个“怎么办”的讯息。
　　少年笑了笑，或许是那些红色灯光的原因，少女觉得今天少年的表情比以往她看见过的都更加的柔和，她听见少年的声音低低却温软：“我们一起吧。”
　　她想她不会忘记，在她一年级的这个夏天，在这条偶尔听得见好听音乐声的热闹街道上，她度过的这个最灿烂的夏日祭。
　　呼出一口气，在少年静静站在她身前等待的姿态里，她点点头，单音节的回应从鼻子里面发出来，带着暖暖的温度：“嗯。”
　　浅绿色的苹果糖，有点烫手的鲷鱼烧，甜的有点溺人的棉花糖，新鲜出炉的炒面，一个一个摊位走过，一种一种食品慢慢地品尝，胃渐渐被填满，那种饱食之后的满足感，让她红色的眼睛里不自觉的沾染上明亮的笑意。
　　少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陪着她走走停停，看着她捧着食物吃的满足，黑色的额发被夜风扬起，露出刘海下笑弯了的眼睛，眉梢处那总是带着的几分倔强此时消失无踪，弯弯的弧度昭显出几分女孩子气。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被他握在手中的苹果糖，又看了一眼他身侧的女孩子，唇角的笑意有点无奈，有点妥协，他把糖放进口中，感受着口中渐渐扩散开来的浓郁甜味，味蕾被甜味充斥着，少年稍微眯了眯眼睛，心底有暖暖的东西升腾起来，然后随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到身体各处。
　　走过小吃摊位，触目所及又是另一片天地，各种玩具和饰品让第一次接触这个节日的少女看得有点目不暇接，她走到摆放着风车的木架之前，看着被风吹着不停转动的风车，其实她的童年着实无聊，刚刚去到中国时爸爸正处于创业阶段，她通常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度日，稍微大些之后却又对那些玩具完全提不起兴趣。
　　甩了甩头，她和少年一起走到面具的摊位，说起来，为什么这里的妖怪长得这么丑？完全没有中国故事里妖娆的狐狸，美艳的女鬼什么的。
　　少年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的前面，拿过一张狸猫面具，抬起手臂的时候，已经顺势戴到她的脸上，带着点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她的下巴。
　　少年带上一张同款的面具，然后侧身看她：“去看烟火吧。”
　　这条坡道的坡度很陡，但是却非常的安静，远离祭典的那片喧嚣，这里安静的还能听见清脆的虫鸣声，少年选的地点很巧妙，不会有拥挤的人群，但是观看烟火的视线却很开阔。
　　大簇大簇的花朵在深蓝色的夜空绽放，金黄、浅绿、深红、萤紫，装点在少年少女红色的眸底，像是被揉碎了的清凉月光，在眼睛里闪烁着。
　　“赤司，谢谢。”
　　在漫天繁花绽放的时刻，少女用很小的声音这样对这少年说。
　　谢谢你陪我度过一个如此难忘的夏日祭。
　　少年低头看她，红色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就像是相机的屏幕，这一刻，她的身影在上面定格，少年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弧度温柔好看，他听见少女的低声道谢，然后笑意璀璨如繁星，如烟火，他说：“不用在意。”

　　记得你

　　暑假结束的很快，在依然蝉鸣声声的日子里，少女迈着还算悠闲地步伐走进教室，她的坐位靠窗，窗外有颗很有些年代的大树，树冠径直伸到她的窗口，很好的为她遮挡了夏日紫外线异常强烈的阳光。
　　她的头发已经长出了相当的长度，轻易地被扎在脑后，马尾的发尖散在她因为双手撑着桌子而有些突出来的肩胛骨上，运动式的校服T恤，领口的扣子随意地开着，窗外明亮的天光照在她身上，让她的身体镀上一层浅浅的银白色光晕。
　　视线移向门口的时候，她看见走过来的红发少年手中拿着几张A4纸张，撑着下巴看着少年在座位上坐下，少女瞥了一眼纸张上那不算小的加粗体的标题“一年级生辩论赛”。
　　两张纸，上面的东西却非常的详细，辩论赛的内容，正反方的安排，甚至就连辩手也安排妥当，仔细一看，竟然连图书馆哪个区域，哪排书架上的书与本次辩论内容相关都标示的一清二楚。
　　啊，班主任还真是……准备的相当齐全。
　　“本次辩论赛，是由赤司你来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