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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药香+完整番外-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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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不孝!不孝!顾十八娘袖子下的双手攥成拳。

  “他老人家还是这个脾气。”古先生说道,再一次看着顾十八娘,“你这个做徒弟的怎么不跟着?听这些人说恭维的话就能技艺有成了吗?”

  这话让在场的药商们也极为难堪。

  这是顾十八娘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的大药师怎么样的坏脾气,果真是毫无避讳畅所欲言。

  “是,先生教训的是。”顾十八娘低头说道。

  古先生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越过她向内而去。

  “哦,对了,”古先生停了下来,转过头又说道,“既然你来了京城,九月有个药师会,你来参加。”

  药师会是什么,顾十八娘有些迟疑,下意识的看向信朝阳。

  信朝阳才要说话,跟在古先生身后的一个男人就抢先说了。

  “就是咱们这些做药师的聚在一起比比手艺,切磋切磋。”他带着一丝奇怪的笑说道,“顾小娘子,可敢来不?”

  也就是说这也是一个打响名头的机会?顾十八娘了然,如今她既然挂着刘公弟子的名头,享受了别的制药师几十年苦修也不一定能得到的地位,也必然要面临无数质疑以及挑战。

  “既然如此,我自然不可错过这等盛事。”她含笑答道。

  “那就恭候顾小娘子了。”男人说道。

  说罢,转过身,追上古先生。

  “师父,她同意来。”他低声说道。

  古先生点点头,没有丝毫意外。

  “师父。”一直在人后低着头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忽的走过来,低声说道,“让我跟她比。”

  他抬起头,竟是有段日子不见的董老爷,如今的他更显老态。

  自从那一次觊觎顾十八娘的药书后,因刘公授意,健康药界没有了他立足之地,几十年蹉跎才成就的名声就一扫而空,换做谁也不会甘心。

  他被刘公毁了,那么就让他踩着刘公的徒弟再一次站起来吧。

  古先生脚下未停,手却在身前不着痕迹的一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察觉的声音说道:“有机会,干掉她。”

  董老爷面上闪过一丝震惊,“那……那刘公……”

  古先生眯起眼睛,面上闪过一丝冷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迈进包厢。

  第146章欺瞒

  因为这位古药师的出现,原本要离去的药商们在互相对视几眼后,纷纷转身向古药师的包房追去了,转眼间顾十八娘身旁围绕的众人就散的剩下王一章和信朝阳二人。

  不管顾十八娘的师傅是谁,顾十八娘毕竟是顾十八娘,而不是其师本人,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相比于将来成就还未知的顾十八娘,古凌云这个名声已成的药师更值得药商们看重。

  这一点顾十八娘自然明白,因此心里并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告别二人,顾十八娘上了马车。

  “小姐,小姐,你说这两个家伙真的不去拜见古药师?许是做做样子,不如小的偷偷回去瞧瞧……”赶车的小厮是阿四,方才在门外对于那群药商们毫不留面子的转身离去很是愤愤,怪不得说这些商人重利轻义,真是逐利而行如同嗜血的虫蝇。

  顾十八娘在内一笑:“不必。”

  前世以及今生的经历,让顾十八娘刻骨铭心的体会到尊严是靠用自己的能力换来的,唯有自己变强,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前一段她因劳心哥哥,荒废技艺,如今哥哥度过劫难,母亲也接来身边,王一章恩情表明,信朝阳误会解开,果真心无旁骛。

  接下来的日子,顾十八娘都呆在宿安购置的宅子里,全神修炼,家事皆有曹氏打理,转眼之间就到了中秋。

  彭一针在半个月前离开了顺和堂,在做了一段时间的铃医后终于在一家不大的药铺里当坐堂大夫。

  对于丈夫的举动,彭一针的娘子以及孩子们都不乐意,两口子关起门来没少吵架。

  彭家娘子认为此举是忘恩负义,因此也不好意思再在顾十八娘家住,不顾曹氏的再三挽留终于还是搬了出去。

  这个中秋围桌而坐的就只有曹氏和顾十八娘了,还有灵宝,只不过她坚持不上桌,而是站在一旁布菜斟酒。

  看着圆月明灯相照的三人身影想到儿子身在大金边境下得南漳,曹氏难言心酸。

  “等过了冬,明年一开春,娘的身子养好了,咱们就去哥哥那里……”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顾海去的地方并不是平安之地,顾十八娘怎能不知晓娘的心事,软语安慰。

  原本他们是要去南漳探亲,但顾海除了正常家信外,另托人给了顾十八娘一封信,大意就是说南漳最近不太平,不希望他们过来。

  这话自然不能告诉曹氏,顾十八娘就让彭一针给曹氏诊脉,下了个身子虚不能长途而行的诊断才将此事托了过去。

  “我没事。”曹氏忙压下心酸,挤出笑。“你哥哥那里忙得很,我过去反而是添乱,不去也罢。”

  看母女二人互相开解,灵宝想到顾海虽然离得远,但至少知道身在何处,而自己的哥哥却依旧渺无音信。

  “我们去拜月吧。”灵宝说道,想要化解这颇伤感的气氛。

  曹氏和顾十八娘都点头同意,一起来到院子里早已摆好的桌案前,三人各自望月,合十祷祝心愿。

  此事的南漳,天空亦是明月高悬,但全城却没有过节的喜气。

  裹着披风的顾海从城门上再一次搭眼远望,月华如练,四面荒野如同蒙上一层薄纱。

  “还是没有沈大人他们的消息吗?”她低声问身旁的小吏。

  小吏转头询问下去,片刻转过头,摇了摇。

  只怕是凶多吉少……

  所有人的面上都浮现一丝凝重,将目光再一次投在荒野,似乎期待奇迹的出现。

  阎罗湾,地如其名,夜色里看起来更加狰狞,两边山谷如同嗜人的猛兽。

  此事山脚下一队人影正缓缓而行,转过一个弯,暴露在月光下。

  这似乎是来自地狱的一行队伍,十几人,各个甲衣破烂,身上血迹斑斑,面上皆是疲惫不堪。

  其中一个摇摇晃晃几下,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不准睡!”走在最前方的沈安林猛的转过身低吼,手中的刀一翻用刀背狠狠的打在那人背上。

  那人吃痛呻吟一声。

  "拉起来,接着走!"沈安林低吼到。

  立刻有两人将此人架起来,继续前行。

  “还有多远?”沈安林忽的又低声问道。

  听到他的问话,位于队伍后方的两个瘦小兵疾步过来。

  “大人,再往前,往右就能跟赵大人援兵会和。”其中一个低头小声说道。

  “你确定?”沈安林看着他沉声问道。

  “小的确定。”兵卫垂着头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疲惫。

  “是的大人,正是此路。”另一个也低声说道。

  沈安林盯了他们几眼,忽的挥刀向其中一人,刀光过后,鲜血四溅,一颗人头滴溜溜的落在地上,那小兵身躯在喷出血雾后才缓缓倒了下去。

  这一幕将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竟鸦雀无声。

  “大人……”被血溅了一身的另外一个指路小兵惊恐的看着眼前满身血的沈安林,舌头打结。

  “军中有律,谋害军领,其罪当死。”沈安林厉声喝道,同时将滴血的刀最准那小兵,“说,你们两个将我们带入五虎贼伏击图中,是和居心”

  此话一出,其他人等均是变色,那小兵双腿簌簌,竟坐在地上。

  “大人,小的没有,小的没有……”他的声音颤抖面色发白的说道:“此处的地形复杂,小的。小的一时不寒……走错路……小的有罪,但绝不是故意……”

  沈安林冷哼一声,“你们听,前后是什么声音!”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不由摒声噤声,更有人匍匐在地,只听见前后有隆隆马蹄声而来。

  “大人,五虎贼将我们围住了!”大家面色大变,低声说道。

  “我们本已甩脱五虎贼,是你们二人说要寻赵大人援军,一路又将我们带回来……此山谷分明是极险恶之地,且入口岔路极多,你们却丝毫没有停顿,只向这里而来……”沈安林看着那小兵,低声喝道,“此时竟被五虎贼合围,分明是故意而为!说,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那小兵被说得哑口无言,在地上簌簌不言。

  “说,如是受人指使,冤有头债有主,我便饶你一命!”沈安林沉声说道。

  沈安林手中的血刀翻转,反射月光射在他脸上,那小兵只觉得脖子发凉。

  想到方才那人的死状,小兵情绪崩溃,终于跪头在地,开口说道:“是,是钱校尉……”

  “钱校尉?哪个钱校尉?”沈安林皱眉问道。

  “是,是……”小兵迟迟疑疑。

  “说!”沈安林冷声喝道。

  “是赵大人的部下,要不然,要不然我们也不敢……”小兵叩头说道。

  沈安林的脸色如同岩石,手中的九慢慢垂下。

  “原来如此,”他慢慢说道,“我明白了。”

  话音一落,手起九落,那小兵的头便滴溜溜的在地上打转。

  “大人……”

  四周的人这才纷纷围上来,神色都一片灰暗沮丧以及激愤。

  “赵大人为何如此待我们?”

  他们都认得赵大人,但却没人知道赵大人和沈安林之间的关系。

  鉴于赵大人认为军中只有上下级,并没有亲疏之别,所以在这左司卫中知道他与沈安林是舅甥关系的人寥寥无几。

  沈安林挥手制止大家的询问,沉默一刻。

  “此事是这贼人故意栽赃,”他沉声说道,“不可信。”

  这事说起来也的确匪夷所思,这个解释再好不过,于是都松了口气。

  “那现在怎么办?”大家问道,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沈安林抬头看向天空,一轮圆月高悬,清高悠远,月光下他的脸上闪过狰狞的冷笑。

  “我们一定要冲出去,找到赵大人的援军,是死是活,在此一搏。”

  七日后,一封密封加快战报送到了当朝首辅朱大人府邸。

  一身家常服,斜倚在美人榻上,由两个美貌小丫头捶腿捏脚的朱大人在听完管家的念述后,从榻子上坐了起来。

  “糟了!”他拍腿站起来,一脸恼丧。

  “父亲,什么事?”身材圆滚矮胖的养子朱烍添肚挺胸的走进来。

  在他身后紧跟着已换名为朱炫的灵元。

  “赵坤山死了!”朱大人说道。

  “啊?真的假的?”朱炫大吃一惊,“他今年还欠我的分红呢!我白给他请拨下一批军费!”

  说着懊恼的直搓手,“怎么死了?这老小子最善躲灾避战,怎么可能死了?”

  “说起来丢人!是被一群土匪围住中流矢而亡!”朱大人恨恨道,“早知道他这么没用,就不让他赖在那边不走,这下好了,不仅有机会给那群老不死换人,这得让那群老家伙趁机嚷嚷边界安订问题,一定会趁机再调兵过去!”

  “那怎么行!”朱烍瞪眼说道,“再派兵过去,还谈什么两国和平相处!”

  “正是如此。”朱大人负手在屋中走来走去,眉头紧皱,嘴里嘟嘟囔囔咒骂着,“不行,这战报不能这样写!这要是让陛下看了,简直是添堵闹心,我们做臣子的,要为陛下分忧!”

  他说着一停,“炫儿,你去请大理寺宋大人来。”

  大理寺有姓宋的官员好几个,但灵元听了却一句话没问,应了声“是”转身就走,显然他完全知道朱大人所指的是哪一个宋大人。

  灵元骑马从宋大人家出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夜市的铺子准备开门,白日的铺子则正在关门。

  顾氏顺和堂门前,瘦小的灵宝正上门板,显得颇为吃力,她停下来歇一口气,忽的下意识的转过身,一张熟悉的面孔闯入眼帘。

  她顿时怔住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再看时,那个人已经绝尘而去。

  “哥哥,哥哥。”她拔脚就追过去,扬着手大声喊着。

  街道上人多路暗,那个人影很快就消失不见,跑的发鬓散乱引来无数目光的灵宝停下脚,呆呆的站在路中央茫然无措。

  她是又眼花了吧。

  就在朱大人重新针对此次边界突发事件写了奏折递给皇帝时,顾十八娘也收到了顾海的急信。

  信显然写的很仓促,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沈安林腿残。”

  建元七年八月末,沈安林腿残,九月中旬回京,遍请名医诊治无果,与建元八年五月回建康,那一世里他们夫妻二人第一次见面了。

  彭一针所在的药铺位置很偏僻,生意相对来说也差些,但顾十八娘过来的时候,彭一针正有两个病人。

  “哎呀,哎呀,大夫你可真神了!”颤巍巍的老者激动的说道,一面扔开手里的拐杖,“我能走了,我能走了……”

  他说着话,就在堂内踱步,身旁的小儿面带担忧要上前相扶,被老者拒绝。

  “我这老寒腿,我这老寒腿……”老头激动的念叨着,竟然开始抹眼泪,“十几年了,没想到带能有扔掉拐杖的这一天!”

  彭一针嘿嘿笑着,脸上难掩得意,却双做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这算什么,不算什么大病!”他吭吭说道。

  “宝儿,快给大夫叩头,”老者抹着眼泪招呼小儿,“爷爷又能砍柴了,以后又能砍柴了,以后不会再让你饿肚子……”

  那小儿果真上前就给彭一针跪下,咚咚叩头,慌得彭一针忙去搀扶。

  一时间小小的药铺里其乐融融。

  送走千恩万谢的老者,彭一针忍不住低头偷笑,一抬头看见站在一旁嘴角含笑的顾十八娘。

  “哎呀,十八娘什么时候来了?”像是被瞧破心事的小儿,彭一针面色微红,忙说道,一面请她里面坐坐。

  “我正好路过。”顾十八娘含笑说道,拒绝了他的邀请,“你快忙去吧,不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彭一针说道,还要挽留。

  顾十八娘摇摇头,上了马车,对他含笑说有空来家里坐坐便催马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车影,彭一针微微皱眉,方才十八娘的神情分明是心事重重,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专门来找自己,却又为何闭口不谈?

  不行,得去问问她,彭一针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丫头如果你不问,她有什么事也只会自己硬抗,小小年纪太不容易了。

  ***

  经过朱大人的详细解说分析,关于边境赵坤山被马贼杀死一事,很快有了定论,皇帝大怒,尤其是听到还靠大金出面才围剿了马贼,皇帝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在朝堂上将主张向边境增加驻军的大臣们骂的狗血喷头,让朝中主战派大臣们本以为有机会说服皇帝边境多么紧张,形势多么严峻,马贼背后是大金在暗中支持,大金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云云的那些话都生生的咽回肚子里。

  当然也有不怕触怒龙颜的站出来反驳辩说,被皇帝责令当场杖责,不仅身体上受罪,心理上也遭到侮辱,看着一脸微笑的朱大人,朝堂上的人便再也不敢多言。

  听着书房里朱大人和朱烍的大笑声,可见朱大人父子心情极好,站在门外的灵元咬了咬下唇,迈步进去。

  “炫儿来了,来,来,陪为父喝一杯。”朱大人招呼道。

  灵元一撩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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