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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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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看有几分恼意,怎么就忘记了无情自小便有哮症,受凉则病起。失态之间,他竟略了自己早已湿透的身子。只得将手伸到无情的背后,轻轻地替他拍了起来。
气息渐平,无情方才缓缓睁开双眼,举头之间却正对上方应看专注相视的目光。无情一愣,当年校场的相对无话,同样的认真而温柔刹时如涌泉般倾注了回忆。
像是被触动了心底一块柔软的禁地,他垂下了长长的睫毛,不再去望那双漆黑的深潭。
半晌,那华丽的声线仿佛寻回了平日里凌傲的戏谑,在空旷的房间内悠然响起。
“崖余,你可真让本侯好一趟追赶。”
见那清亮的眸闪动了几下,秀美的眉宇间凝起了询问,方应看的脸上掠过片刻的深沉。
开口一丝嘲弄,半缕真心:“船只早在你我上岛之后就差人送走了。你的失踪让本侯还道崖余以手代腿已涉水离去了。”
淡淡的笑意在无情的唇间泛出小小的涟漪,他终究扬起了嘴角:“于是小侯爷便下水去寻了?”
良久的沉默让无情起了疑,抬头入眼却是失了戏谑的认真。移眸木柜上的丝洁雪缎,柔和的光辉映得手心中的微凉一点晶莹。无情暗自轻叹:“小侯爷这岛怕是也不干净,深夜却有人肆意进出。只是未想跟到此处,却让无情得见最不该见之物。”
方应看随着无情的目光从雪缎之上缓缓望向他搁在轮上的手,掌心的清泪让他一时间哑然无语。半晌,他敛了眸,转身背向无情。
“崖余,本侯一直想问你一句话。”
“若无关立场,可愿与你并肩月下,共赏桃花……”未等方应看把话说完,无情失了色的音泽便幽幽而起,“然而要如何无关立场。你弃天下?或是我离朝门?小侯爷何必说这般无意之话。”
方应看一声叹息,道不尽的奈何。未几,他蓦然转身,似期许般欣然:“既如此,那崖余可许我半月。在这凤凰湖心岛之上,与君相儒相度,弃对立,放恩怨,只属你我。”
一番话语坦荡,却叫无情默默垂了眼,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未可知的阴影。方应看只是静静的等,一双目深刻的锁紧他,生怕遗漏了丝毫的情意。
当无情渐渐抬起头时,方应看分明望见那双清冷的眸中跳动着两簇细小的光晕,一抹微笑温润欣暖,面上诚然。
于是,他也欣然微笑起来。
谁言无情
素纱轻渺。
房里充斥着沁人的药香,如烟般缭绕旋回。轻盈的白纱覆着精雕繁花的木床,透出里端若隐若现的灵动。素纱之内,断断续续的传出阵阵隐忍的轻咳,让座上之人的剑眉愈发紧拢。
像是怕惊了他般,方应看压低了声,轻柔低唤。见帘中全无动静,他只好再度将暖炉点着继续温着药。望着壶口缕缕薄雾随着闪动的火星缓缓上升,在上空久久不愿消散,方应看不禁出了神。
双臂中实实的存在感依然提醒着他昨夜怀中清瘦的安逸。就那样拥着他,像捧着一束傲雪的寒梅,浑然忘却了其余的一切,包括他那凉之则病的身子。一时的忘乎所以让无情昏昏沉沉地躺上了床,方应看此时倒是真尝到了几丝悔之晚矣的滋味。
再度抬目,他对上了一双悠然睁开的清眸,隔着轻纱直直的望着自己。急忙上前揭开那层阻隔,那张苍白的秀颜便映入了眼。
此时的无情,是全无设防的无情。如同寻常病人一般倦容疲惫,目光朦胧。半垂的睫毛将平日里的谨慎与精锐敛进了淡漠之中,略急的气息吐呐着幽雅,染了一帐的香。
方应看相视心底悸动,不经意间,指尖已然触及那张因病而更显白皙的侧脸,柔柔的抚了上去。无情倒也不避,带着几分了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待到那方温湿覆上自己薄凉的唇,细细描摹之余却透着些许真挚的情愫,他心中暗自轻叹,苦笑刹时间悄然浮现。觉察到徘徊游弋的舌骤然加了几分力道似要探入口中,无情猛的侧过了脸,任身上之人渺乱的气息撩起了散落枕间的发丝,不甘的舞动飞扬。
忽略审视着他的不定阴晴,无情漠然轻言。
“药沸了。”
天晴日朗,云淡风清。
方应看的脸上,此刻布满无良的期许。
方才落子之间,他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足足让无情瞧了他数时,琢磨着这神通侯又在打什么算计。看了半晌不知所谓,无情的心中不禁萌生了几丝悔意。
他的病一向来的急,走的缓。可这一回也不知方应看用了什么药方,每日三贴亲手煎制,亲自喂服。这哮症倒是缓解的比以前都要迅速。
所以今日,方应看说起要推他去湖边小亭切磋棋艺,他也就欣然应允了。只是这小侯爷分明意不在棋,东拉西扯打发时间,听的无情苦笑不已,无语至极。
“你无路了。”
眼看着方应看眼眸漂移笑意昂然地说着自家养的金玉彩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情无奈轻声提醒他。方应看愣了片刻,低头恍然:“崖余果真擅弈,看来本侯又是无路可走了。”
“小侯爷意不在此,即便再多几盘,也是一样的局。”
方应看不置可否,剑眉一扬,偏头望向湖西。见日已倾斜,便回目笑道:“那不如不要下棋了,本侯今日带你去看处奇景。”
言语刚落,无情的便觉手腕一紧。未及做出反映,整个人已被他扣入怀中。方应看轻身一跃即向林中而去。无情一惊,微微皱起眉却听得上方一声轻柔无比的“别动,很快就到”。僵直了背脊,他便由他相携直至林间一处石崖之上。
将无情安置在崖上,方应看起身向西眺了几眼:“日落即至,这美妙奇景我早预与崖余同赏。”
话音悠然,随着夕阳在湖面洒下一片金色,空气中突然扬起了一阵微妙而轻盈的波动。仿佛水面上的金粼飘上了岸,细碎的金影扇动着气流翩翩从林子的四面八方而来,一瞬间这片青林被染上了一层朦胧而耀眼的光芒。
等几团金辉渐渐靠近,无情才看清楚那居然是一只只手掌大小的蝴蝶。这些蝴蝶的翅膀透明如琉璃,身体里仿佛注了水银一般,将夕阳的光辉映的金波流动。它们不知是被什么吸引到了这里,成片成片的聚集在一起,美的让天地都骤然失色。
方应看侧头看着无情那微微发怔的俊颜,喃喃的在他的耳边低语:“金玉彩蝶,一种不健全的残蝶。它们在破茧时分需要外力将茧破坏,方能成蝶而出。而没有经过挤压的翅膀却无法及时展开,只有等待时间将血脉一丝一丝的修复起来。当它们的翅膀完全复员而能够飞翔的时候,也正是到了这种蝴蝶最美的时刻。它们会被夕阳的光辉吸引而聚集在一起,将艳丽的生命力发挥诞尽,随之便成群的迎接死亡。向往和等待飞翔,这便是金玉彩蝶一生的命运。”
目光微颤,无情的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未发一言。
“走吧。”半晌,他闭上了眼,不再去看那美的惊人的画面。在方应看揽他入怀的刹那,他仿佛依稀听见那清冷的声音透着隐隐的坚决。
“只可惜,无情从不信命。”
真相大白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
万倾青幽之中,翩然白衣随风。十指轻弄,素弦如流水颤动,淌出一天一地的鲜。视线之后的浮扰似乎悄然停止,风动草飘,只为弄弦人淡入苍阔的清消。
安逸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十余天隔世的日子大半已去。今日的无情似尤其清闲,赏景弄花、轻萧折柳之际,却破天荒的无人相扰。原是那将素与华微妙结合之人,一早便不见了踪影。
无情倒也没有刻意追寻,只是蓦然之间的清静反倒让他一时不适起来,索性便带着赏景的心境抱着古琴在小岛转了几周。见那人好似真的不在岛上,诧异之余的闷抑也着实让他怔了良久。
今日的弦音总归是与往常不同,无情自个儿也说不上来原因,心底反反复复着隐隐的不安。难不成是京城那边真的出了事儿?
摊掌按住颤动不止的琴弦,无情若有所思的望向淡雾弥漫的凤凰湖。半月了,以白可儿的脚程应该早到京城了才是,别是在半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一叶扁舟,几束身形。
这湖心岛原本是属于方应看的私人地宅,平日里根本无人能够随意造访。而此时那雾气流动的云波中,一叶木舟却毫不避讳的径直而来。木舟在雾中虽只露出一个朦胧的轮廓,看的不甚清楚,但身影显然不止一人,想必不会是那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的神通小侯爷。
略微斟酌,无情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掌中冰冷的铁弹子,静静的等待着木舟破雾的瞬间。
木舟渐近,船桨在舟身摩擦发出的“吱嘎”声在这静逸的湖面上愈发清晰可闻。夹着暗器的纤细手指自袖中探出了半截,锐气已备,蓄势待发。
木舟伴随着水波的荡漾声渐行渐近,破雾而出的刹那,那双遍布警觉的眸轻轻的眨了眨。
怔仲之余,一丝安然松弛的微笑浮上无情清素的面颊。那船上众人显然也看清了这边的情景,一个略带欢呼的声音自船上远远的传了过来。
“大师兄!”
蓦然的安全感让无情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似突然想到什么般的再度楚起了眉心。
他们怎么来了?那么京城那边到底……
“京城那边没事了。好在大师兄机智多谋,顺着那位小侯爷的心思随机应变。不然还真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一刻都静不住的追命在无情的轮椅前后转来转去,连珠炮似的说起了京城的情况。
“可儿跟救火似的跑回了京城,师父又放出飞鸽传书召咱们几个急速回京,我是手头的案子办了一半就打道回府了。听可儿说起这事儿,那小侯爷可真是够厉害的,居然设计把我们师兄弟四个引去了四面八方,放空了咱的府。幸好大师兄深谋远虑,咱这回才没着了他的道儿!也幸好可儿机智,没让那方……”
见无情随着追命喋喋的诉说而渐渐皱起素眉,一旁的铁手一把拉住那允自说个不停的人。
“大师兄,神通侯此举果然意在对付师父吗?”
无情的眉心更紧:“不确定,不过他意在诸葛神候府不会错。至于他到底想干什么,我也不知。只是……”
抬头望了众人一眼,无情的神情愈发凝重:“此次南行,八大刀王并未随方应看同行,连那任字二人也未见踪迹。但方才如追命所说,他们似乎都没有任何动静?那米公公可有作为?”
铁手摇头,随即又点头,面上一派疑惑之色:“我三人回府数日皆太平无事,想是那神通侯已然知晓大师兄破了他的局,坏了对师父下手的时机。奇怪的正是那米有桥米公公,在我等回京之前,他在朝堂之上居然参了神通侯一本。说他里通金国、意图造反,还有通金密函为证,说是这些时日神通侯不在京城,正是去与那金国密使相约谋反之计了。”
无情一惊:“圣上做何反应?”
“自然龙颜大怒。正逢我等回到京城,便下旨我等速查此事。恰好师父担心大师兄出事,便让我和追命先行赶来湘西找大师兄,顺便查访神通侯之事。”
听闻此言,无情沉默了半晌,思绪在混沌之中似逐渐扯出明朗的踪迹。深叹了一口气,了然之余几丝苦笑浮上了无情的唇角。
“原来我们都被他当成了棋子……”
在一边静了数时的追命再也忍不住了:“大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情抬眼,轻柔的目光带着稍许的安抚:“有桥集团势力庞大神秘,你们觉得以米有桥的能耐能够建立并支撑至今?那幕后真正的拥有者必定另有其人。”
“大师兄的意思,那神通侯方应看才是有桥集团真正的掌控者?”
无情微微扼首:“现下时局混乱,以神通侯之野心未必没有趁此崛起之意,他自然要把有桥集团真正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之下。如此一来,那米有桥的存在,不仅没有利用价值,反而起到了影响。想必米公公也知道神通侯的打算,两人起了内讧。米公公想先下手为强除之以绝后患,所以才会趁方应看不在京城之际,用一纸假信去蒙蔽圣驾。”
“原来那信果然是假的!我就说以神通侯之谨慎,就算真有谋反之意,也决计不会让这样的书信落入他人之手。”追命以右拳击打自己的左掌,似恍然大悟。
铁手却依旧皱着眉头:“那么我师兄弟四人巧合同时外出办案,与那小侯爷并无关联了?”
无情微微一笑:“不,那也是他安排好的一步。四大名捕同时不在京城,这让米有桥更有安全感,至少假造密函之事无人刻意追查,栽赃嫁祸之事一时间也不会轻易暴露。只是他决计想不到,一切都是神通侯设好的套,等着他去钻。”
“我们在那神通侯的局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追命问道。
“方应看引开了我们,随即自己也离开京城,为米有桥创立了一个空城有利的幻觉。米有桥自然不肯放过这一‘千载难逢’的时机。而方小侯爷选择南下湘西,一方面是故意制造一个他要对付诸葛神侯府的假象给我看,让我谴人召回你们几个。这样皇上势必会把此等大事交给你们来查办。你们查之便会发现这神通侯原来正在凤凰乡,甚至与我在一起半月之久。这就是方应看的另一方打算,我倒是成了他的人证。待到我等回京,所有的矛头便指向了米公公,到时候他只需说米有桥栽赃嫁祸,实则是图谋不轨,你们说圣上会相信谁?”
“而且他选择大师兄来做这个触发他一切布局的人证,也是事先想到只有无情的心思缜密才能反被他利用……”铁手昂首长叹,真相让他的心底毫无预兆的起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如若有一日,这神通侯方应看果真要对付六扇门,他们不知是否还能够全身而退……
正当三人面对真相而各自奈何之时,那始作俑者的声音却自身后悠然而起,明明白白的坦言而语。
“铁二爷倒有一句错了。本侯用崖余来做人证,却不是如你所说的原由。”
凤凰离
兀自无言。
方应看的眼,直直的穿过挡住那一袭白衣前的两人,落在无情那张静默的绝世素颜之上。目光相缠,怀自清透。
未几,一声轻轻的叹息飘渺如烟,氤氲而婆娑。
身前的人先有了动静,只是一个“方”字尚未出口,便被一只白皙的手勾住了衣袖。追命回首望向不动声色暗自拦阻了自己的大师兄,那一双清冷的眸却始终未曾离开那个华丽而嚣艳之人。
铁手见状,惟恐这急性子的师弟再度失礼,索性抢先拢手微拜,错开了言语:“但不知小侯爷说铁手方才数言,错在何处?”
方应看一双星目无意地划过刻意挡在前方的两人,冷哼一声,栖步上前,一双眼紧紧的盯住无情,一字一句道:“个中原由,我当崖余至少明白三分,未想居然是一分皆无。这半月来,本侯当真是白费了心思!”
奢华渐近,这小侯爷全身上下透着的危险让铁手一震,但又觉不是冲自己而来。他下意识的伸开手臂护住身后的清瘦身影:“小侯爷目的已达!我师兄弟几人也要回京复命。希望小侯爷不要为难我等。”
见那人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追命怒道:“方应看,你软禁大师兄半月之久为你做证,还不够么?况且若真动起了手,我师兄弟三人也未必会落下风!”
方应看闻言冷笑,步履紧逼声如霜寒:“本侯要与崖余说。你二人若再阻拦,休怪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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