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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幼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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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
两小孩便真的以为娘亲已经好了，是真的饿了，一路小跑着出去端粥。然而，左盼却知道她是故意将他们调开，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的吧？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姐能否成全？”她忽然坐直了身子，深陷的眼窝的双眸也似有了活力，透出一股强烈的希翼之光。然而，这光亮让人见了却不由得担心起来。这，实在是很像回光返照……
“嗯，请说。”
“我自知命不久矣，然，我实是放不下施施与武儿。可否请小姐在我逝去之后代为照顾他二人？我知晓小姐能担此责任，亦深知小姐有着悲天悯人之心。望小姐看在你我有缘，将施施与武儿视为弟妹。”
左盼这次真的是为难了，她自己尚且是无路可走，何能照顾他二人？然而她也知道这文家大嫂定是无人可托付了，弥留之际正好遇到自己，便不顾自己年纪也是很小，将他二人托付给自己。
“我亦是经历许多，从小姐的言语与行为中可以得出，小姐有超乎年纪的内心，并且是极可信之人。故而我才敢将施施武儿托付于你。”
还能怎样？无论如何左盼是拒绝不了的。
“只是怕日后他们会跟着我受苦啊！”
“我自是不会太为难你的。”说着文大嫂抽出垫背的枕头，因为体虚而双手颤抖，将硬实的枕头放在左盼手里，“请将枕头剪开……”
左盼依言剪开枕头外套，里面谷壳之类的的填充物便泄了一床，一个蓝底绣着兰花的精美锦袋跟着掉了下来。
“里面有银票和首饰，除了那蝶形玉佩，首饰你可兑换出去。里面的钱省着点用足够你们用上好几年的。只是，这玉佩，日后只能交给施施。”
“左盼实是羞愧！”左盼作手一礼，双手将锦袋接过来。“敢问文大嫂，既有如此银钱，为何你抱恙之时却不请大夫？”
“当日受寒后并不知会有如此严重后果，等身子病软时却已晚，便想着将这银子给孩子们留下……给施施留下。”她微微侧头，向灶房方向看了看，“施施是个可怜的孩子……”
“左盼定当不负所托！锦袋之物必然用与文施文武身上！”
原来都是有故事的人，左盼暗叹。既然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她还是不探究为妙。
“娘亲！娘亲！粥好了呢！”施施一路奔跑近来，欢快地叫喊着，银铃般的声音让文大嫂展颜一笑。
身后的文武小心地端着一个小碗，认真地注意着脚下的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洒了。
“娘亲，我已经将粥吹凉了，你闻闻，好香呢！”文武捧着小碗放在文大嫂面前，满怀希望地望着她。
“娘亲娘亲，”施施清脆地喊道，“你快喝了呀！喝饱了就会好的！就能带我们出去玩儿了！”
“好好好，娘亲这就喝……”
文大嫂满足地看着这一对儿女，眼里迅速地积蓄了满满的泪，为了掩饰心头的悲切，她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文施和文武见到她喝得香，都舒心地笑了。
当晚子时，文大嫂便含笑咽下最后一口气。
左盼一直陪在身边。
第28章 开始带小孩
“施施，她是你什么人啊，你为什么要跟着她走？”
“你们走了还会回来的吗？”
“小武，你走了谁来教我们识字？”
“是啊是啊，也没有人教我们打拳了。”
不曾想文施文武这一走，他们的众多小伙伴却不舍了，纷纷围上前拉住他们，顿时叽叽喳喳嗡声一片。
这些小孩俱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相比之下文施文武还算境遇较好的，毕竟文家大嫂绣了一手好刺绣，家里也不是太拮据。
“这是我姐姐，我们要和姐姐住一起的。以后我来看娘亲的时候会来看你们的。”文施依依不舍地对众小孩说。
文武也走到一边与伙伴话别去了。
待他们回到小院时已到未时，这两天的奔波，三人都是未正经吃些食物。左盼心中悲切并不觉得饿，却想着文施文武不可再饿着肚子，将二人安顿好便打算外出买几个包子。
都城的街市总是那样热闹，即便是午后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路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神采飞扬，却只有左盼一人是面色凝重，仿若将一切置身事外般徐徐走着。
都城的街道何其多，然而她却偏偏在这条街上状况频出。第一次她和大狗挤在笼子里被人当怪物看，还被顽劣的章三公子扔鸡蛋，平生第一次遭遇如此屈辱，当时还心想要风风光光地给他们看，却不知仍是自己天真了，在这世界生存尚且不易，何况风光？第二次她和童慧妤小环逛街，却遭遇蒙面人的暗杀，惹出一大波事情来。第三次，只是买个烧饼，却碰到了文施文武，并见证了一次生离死别。
好在文施文武年纪尚小，应该能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走出来，不比她。当时爸妈空难时，她整个人浑浑噩噩了一个多月，假如没有任宇豪，她会更难走出来，虽然他最后还是放弃她，但二世为人的经历，使她不再执着于恨，似乎，那已经是别人的事了……
堪堪一个“往事如烟”啊！
一时，左盼思绪万千，走到了包子铺也浑然不觉。
“包子嘞，刚出笼的包子！喂！你到底买不买啊！杵在这好久了！”
左盼这才猛然从冥想中醒来，将手心里捂热了的几个铜板伸到卖包子的大叔面前。接过大叔递来的包子一路小跑回小屋。
然而，包子买来了，香喷喷的，却诱不了二人看一眼，倒是大狗饿得不行，冲她叫唤着，似是极度不满。
“乖，听话，就吃一口吧？……真的好香的……呀！我好像听到你肚子说话了！肚子说，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你的小嘴嘴也在说，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不吃饭可怎么行，以后会长不大的哦……好吧，你们就等下再吃好了……”
左盼无奈地叹气，看来这个办法不行，他们毕竟不如幼儿园里的孩子一般听她的话啊。看他们惨白的小脸，听忽然想到一个想法，犹豫了一下便拿起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拍，端着一个说相声的架势，指着大狗大声说道：“话说一个呆头呆脑之人身边，站着一只十分凶猛的狗。一路人问他，你的狗会不会咬人？此人说，不会！话音刚落，此大狗就咬了路人一口。路人生气地说，你不是说你的狗不咬人吗？此人幽幽地回说，这不是我的狗。”
左盼绘声绘色地连说带比划，讲了一个小笑话，文施文武二人顿时侧耳倾听起来，一时颇有兴致，倒将悲哀忘却了不少。左盼见二人感兴趣，便使出浑身解数，将记得的笑话一个一个地“表演”出来，直说得是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终于哄得二人拿起包子吃。
文施接过包子，咬了一口便停下来，看了看左盼，抓起一个放在左盼手里，眨眨还红肿着的眼睛，“姐姐也吃吧。”
左盼忽然觉得这情形有点熟悉，她也曾经这样塞过馒头给林晗……也不知他怎样了，有点想他了……
接下来两天，左盼都陪着文施文武，努力用真心的关怀使他们逐渐走出悲痛。
文家大嫂下葬后第三天，左盼带文施文武二人去坟前祭拜，二人终于是平静了许多，左盼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祭拜完文大嫂，文施文武又去看望小伙伴，这次去的却是一处荒屋，据说文武都是在此荒屋教小伙伴识字打拳的。左盼一直在外面等着，听到里面传来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恍若回到了她的幼儿园。那里，小朋友们都喜欢围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回小院的路上，左盼问文武：“小武，那些都是你的朋友么？”
“是的。”
“你会教他们识字？”
“是的。”
“你还会打拳？”
“是的。”
或是刚刚祭拜过娘亲，文武心情显然是不好，冷冷地回答着左盼的问题。
“是娘亲教你识字的吗？”
“不是。”
“施施会认字吗？”
“施施……哦！”他忽然顿住，“会认字！会认字！”说着他还担心地看了看左盼和文施。
左盼不明白他为何这样一副担心的样子。认字就认字，不认字就不认字，有必要想过后再回答吗？
或许是，有什么事他想瞒着自己？
小屁孩儿！还有心思呢！是因为古人早熟吗？为何她见到的一个个小小年纪却都非凡得很？
“你的那些朋友，他们是干什么的？家人没有送他们学舍的吗？”她知道，文武想说便会说，若他有苦衷不想说她也不好再问什么，便拣起这些话来说了。
“他们都没有爹爹和娘亲。”文武白了一眼左盼，好似她说的话很可笑。
“哦。”
也对啊，就算是义务教育的新时代尚且有失学的少儿呢，何况是此封闭落后的古代？读书，对这群孤苦无依的孩子而言不啻是奢侈吧？所以当日童慧妤见到她识字后才很惊讶，哪怕自己写的是“奇怪”的简体字，童轩中亦是因此才破例让自己进入童府的。
“姐姐，你会写字吗？”一直默不作声的文施忽然说。
“会。”
“那你教我识字，好吗？”
“好啊！但是……我们要学什么？”这个时候不会有《三字经》、《百家姓》的吧？似乎那都是南宋的事……
文武又冷幽幽地插一句：“学《论语》”
“哦！对的！”左盼暗暗吐舌。
真笨，这都没想到，也难怪文武对自己撇嘴了，这别扭的小孩！
“那我们此刻就去书斋买书，可好？”
“好！”文施乖乖地回答。
“我……也去。”文武喃喃地说了一句，“娘亲定喜欢我识字的……”
“对啊，娘亲叫你文武，就是要你文武双全的！”
第29章 脸红的萝卜
***
左盼同文施文武在书斋里买了文房四宝和《论语》、《礼记》《诗经》诗经之类的。经过前一个月在童府的“陪读”，她对这些古文已经比较熟悉了。
“姐姐，我喜欢画画，你可以教我画画吗？我不喜欢绣花，娘亲就没要我绣花呢……”
一路上，文施显然挺高兴的，拉住左盼不停地说着，左盼一一答应下来。
画画毛笔字唱歌跳舞，这些对于师范大学出生的她来说都不是问题，但绣花……她还真不行，大不了是以前好玩绣过一副十字绣而已。幸好施施不喜欢，不然她还得去学学刺绣？
文大嫂将文施文武二人交到她手里，她就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他们，让他们快快乐乐地成长，让他们重新拥有“家”的温暖。
“姐姐！你看！那有泥人！”文施毕竟是小孩子天性，看到有捏泥人的便雀跃起来，“我要一个！”
仍是上次那捏泥人的老人家，左盼恍惚才记起，似乎答应过要给童慧妤一个可以永久保存的泥人的，然而当时遇刺后便被驱逐出府，遂将此事给遗忘了。
已是三天之后了，也不见童慧妤来找过自己，不是说会很想大狗的吗？为何没来过小院？莫不是……出什么事？
左盼想到童府内的两位姨娘，心下一紧，便为童慧妤担忧起来。
“施施，你真的想要泥人吗？”左盼蹲下，轻轻搂住文施，问得很人认真，“你不怕泥人明天就碎了吗？”
“哦……那可怎么办？”文施撅着小嘴，眼睛一直往捏泥人的方向瞄。
“我们一起回家，做一个永远也不会碎的泥人，好不好？”左盼冲她一眨右眼，心情似乎因文施天真的样子而好了不少。
于是，左盼又带着文施去了粮油店，买了面粉与食用油，再买了些明矾颜料什么的便回小院了。
以前幼儿园手工课时，都要捏橡皮泥的，但她发现市面上买的橡皮泥不仅贵而且有强烈的气味，便想着自己制作橡皮泥。网上查找资料外加自己一番钻研，她已经可以用普通材料自制很好用的橡皮泥了。
经过一番摔揉搓捏，一堆五颜六色的彩泥便呈现在文施面前。
“姐姐好厉害！”文施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捏捏那个，似是不相信，“姐姐，这个……真能永远不碎吗？”
“当然能。”左盼笑着，捏下一小块面泥贴在文施的脸上，文施便咯咯笑起来。
“是泥人就会碎，你笑什么？”文武一直在外面呼呼喝喝地打拳，不知何时竟进了屋，瞧着她们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怎么了？小武武不信？”左盼故作惊讶地问。
“管你能不能，我才不对这小孩子的玩意儿感兴趣呢！你别叫我小武武，你也没多大。”文武一个白眼，却并不出去，独自找个凳子坐下来，“我就是打拳打累了，来休息下的。”
“好吧，小武武休息，我和施施来捏泥人。”左盼抿嘴一笑。
文施却瞪了一眼文武，撒娇般嚷道：“哥哥！姐姐不管有多大，都是我们的姐姐！你不许这样对姐姐说话！”
文武懒懒地“哼”了一声。
最后，小兔子抱着胡萝卜，小猫带着蝴蝶结，超人穿着红裤衩都诞生于左盼之手，最后一个，古装美女，鹅黄华衣，俏丽花辨，宛若一个小小的童慧妤。
文施拿着小兔子翻来覆去，满脸不解，“姐姐，这萝卜怎么是红的？”
“啊！”左盼骇然，这时还没有红萝卜？“这萝卜……被小兔子抱着，脸红了！嘿嘿……”
“胡扯！”文武不屑地声音飘来。
“哪是胡扯！”不待左盼回应，文施却反驳着，“上次姐姐抱你，你不也是脸红了吗？”
上次为了安慰他们，左盼习惯地将哭泣的小朋友搂进怀里，却想不到文武脸噌地就红了，当时她还一顿反省，忘了此时之人都是早熟啊？！
想着，左盼“扑哧”一笑，文武的脸便又红了红。
“这样……会碎啊……姐姐……”正说着，文施忽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捧着手里碎裂的泥人。刚刚她不停地将兔子翻来翻去，没几下，兔子便支离破碎了。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了，这次，我们要小武武帮忙哦，小武武不是小孩子，是大男生，力气会很大吧？”
于是，文武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在左盼的指导下，垒灶烧火。
烧制了一晚后，泥人已经完全定型，只是颜色褪了不少，左盼便又上了一回色，嘱咐二人静静待在家中后，便包了古装女孩的泥人去了童府。本想带大狗一起去，却又觉着自己不一定能见着童慧妤，遂将大狗留于家中。大狗虽对文家兄妹比较凶狠，却也能照顾到家，只是左盼不得不将大狗用链子锁于门柱上。
果然，去到童府她没见到童慧妤，好在她以前人缘不错，一仆人答应替她转交，左盼便无奈地折返。
拎着路上买的两包蜜饯回小院，还没进门，左盼便听到大狗凶狠连续的咆哮声，她心里咯噔一下，抓紧蜜饯便跑了起来。
“姐姐！你回来了！”一进院门，文施甜脆的声音响起。
左盼呼出一口气，还好，没事儿。
大狗见她到来，便停止了吼叫，咕噜咕噜地，似在倾诉什么。
立刻，她刚刚放下的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小院内有七八个高大似山的大汉！
“这就是你姐姐吗？”一大汉拎着文武的衣领走上前，问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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