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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大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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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前几年像个瘦山羊,说一句话都要换口气,现在像个炮仗,又尖又响。正年青
又身体好,将来等结了婚拖儿带女,家务劳累,她就没这股劲的,你要她,她还不
干呢。”
“你现在就可以少干活,让她多干点,别像老母牛似的,只能挤奶十活。”
“女人就是牛,没啥可悲的,教子相夫,有你这么关心嫂子的兄弟,嫂子不会
再有别的野心啦。你现在给嫂子一个准信,什么时候结婚。嫂子我都等不及了。”
她手握粉拳,捶在我的肩头。
“今晚我和她商量一下,要可能的话就订在五一节。”
“嫂于今大没白喝这两杯酒。”
她满脸春风地收拾了残局,备好上班的饭盒,让小宝上床睡觉,殷切地替我抹
脸,推我去秀玲屋午休,说定我今晚别走,她争取在她哥转夜班前下班。出门前又
送来一次茶水。
昨晚没睡好,她哥回来我未醒,秀玲回来搔醒了我。
她贴在我耳边道:“嫂子上班弯路去了我店里,夸奖你今天在家做饭做菜,争
了个好表现,让我回来一定给你带点犒劳,你猜我给你带的啥?”我搭拉下眼皮还
想睡。“快起来,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你这个懒虫,我就怀疑嫂子的话会不会是假
的。”
她掀了被子,拿起衣服往我身上套。
“我不骗你,吃了饭我让你瞧,我还给你买了件衣服。”
晚餐,她哥又劝我喝点酒,秀玲上街买了双沟大曲,面对兄妹的觉悟厚爱,我
深感愧疚。对家的理解,我是破碎的,残缺不全的。我一生缺乏组织维系家庭的准
备和心理基础,我是一条釜底游鱼,面对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人类最高级的文明形态,
不敢有太多的奢望。
酒是烧人的,酒杯是冷冷的。沉默的兄妹看守着我破落的心域。鄙意在很时候
能充当药引,药用的效果常能胜过珍贵的补品。因为男人不能没有锐气,而这锐气
如果没有敌意淬火,决不会削铁如泥。他们心慈迁就,简单的生活逻辑也不是没有
结果,培养了健全的人格,也滋生出自负和骄奢。
他用人头一样的巨拳给别人敬酒,那种笨拙是憨厚的另一种表现,如果那是一
只野蛮的熊掌,不光会使人望而生畏,还会有给人治病的效果。他能让勇士爬起来,
懦夫倒下去,坐在这的就不是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我,在他身上占上风的自己是荒
唐的,小人物的意识捆住了他的手脚,灭了应有的志气,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忍心加
害他。
我想我对这个现实是很满意了,或是可以自满。无需努力,停留在生活的这个
点上安守其所。别人并无对不起我之处,是我愧对于人,我要弃恶从善,放弃幻想,
做个现实的臣服子民。
酒足饭饱后我就是个低能儿,我站起身想褒奖我可亲可爱的兄妹,脑子却不听
使唤。秀玲见我吱吱唔唔吐词不清,乐不可支。
醉意中的大哥给我点烟递茶憨态可掬。
个性不一,经历各异,感叹是一样的,活在世上不易,过去不堪回首,明天的
前途是渺茫的。人爱人才显得可贵。苛求只会损坏人与人之间的利益。
嫂子回来大哥才动身,看来他今天非迟到不可。不过这是值得的,心与心之间
的交流是不多的。我还要继续与嫂子谈,她见我面红耳赤问秀玲晚上是不是多喝了?
“没有的事,他俩今天像着了魔,谈兴大发,海阔天空一发不可收拾,我从桌
子上把他们俩请到房里来,要不现在他们还坐在桌子上的。”
“那不是我没赶上这场戏?是说早点回,可今天来的料子温度太高,烫死人,
想快也快不起来。”嫂子整理完房间,秀玲拉我走,嫂子道:“别拉他,我还不着
急睡,你要是累了就在这铺上靠一下。”
又问秀玲小宝洗了没有,秀玲说小宝和她一块洗的,然后跪上床给孩子换衣。
秀玲见我闲坐着,要我去洗脚洗脸,暗示我走。我故意激她。坐在方凳上稳如泰山。
“秀玲,我下午跟你说的事你咋办的?”“你想要我咋办?又不是他升了官加
了薪?再说升官加薪也都是他自己的,我也分不到。”
“那是没到时候,到时候他的一切都是你的。”
“还不知他是怎样的人呢?”
“要不要我帮你问?”
嫂子开心的与她说笑了一阵,让她打来水帮我洗脸洗脚,省得等会睡觉还没洗。
待我洗后,把水倒进脚盆,自己洗脚。
嫂子问我,自己处处为我着想,让秀玲养成好习惯,将来用什么感谢嫂子?
秀玲把拧开的毛巾递给我说:“不用等到将来,他现在就可以报答你。去帮嫂
子把脚擦干,嫂子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完从脚盆里操着嫂子的一只脚,横着我面前。我接过嫂子的脚,嫂子惊叫起
来。
“快点呀,你光看着嫂子干啥?”
嫂子用力一收,脚重重地落在脚盆里溅起四处水花,惊甫未定的嫂子提起裤脚,
裤腿湿了一节。“好你个小妹,看嫂子以后怎样治你?”秀玲笑而不答,端起了脏
水。
“小妹你放下上我来。”
“你就别下床了。”
秀玲又打来了干净的水,拉我走,好让嫂子洗。
“走啊,别缠着我嫂子,要你帮忙又不干。”
嫂子给我使眼色,留我。“小妹,是不是等不了啦,一晚上时间长得很,够你
们亲热的。”
“嫂子你要留他我不反对,这也是为他着想,他离了你路都走不动了,让他见
识见识你嫂子的温柔体贴。明儿结了婚也有个比较。”秀玲反唇相讥。
“小黄你见到没有,她的嘴头是越来越锋利了,以前她可是个钝舌头,是不是
你夜里加的工。”
秀玲说不过嫂子,说明天告诉大哥找嫂子算帐。
嫂子道:“小宝睡着了,你们过去别吵醒了他。”
秀玲推着我,借着房里的光,穿过中堂回到了自己的房。
开灯让我上床试衣。
这是她今天给我买的,大男人是装面门的,穿着要讲究。
试了三合一的长裤,又试的确良的衬衣。
嫂子洗完擦着香脂推开了门,“哟,挺合身的嘛。”
秀玲站上床为我理上衣。“嫂子关门。”
“不打紧,大门院都关着,除了嫂子没人能打搅你的。”在一旁称赞小姑子能
干,选衣有眼光。
秀玲道:“快脱下,还有背心。九十五公分的,不会小吧?”
试了背心。
“不用脱了。”她又拿起裤子:“再看看这乒乓裤。”
嫂子凑上前看了试样衣料,瞧过加工的质量道:“这都是上好的,秀玲为你可
不吝啬。”又对秀玲道:“他这体形挺称衣的,就是这短裤对男人来说看起来不太
庄重。倒是挺显年轻的,腿又圆,又没那长长的腿毛。”
试完衣,我靠在床头,腿上搭上裤子。秀玲从箱子里翻出二件旧衣服,请嫂子
当参谋,该怎样改?
嫂子听说要改衣,也不闲,自己也有几件衣裳要改,有她哥的也有小宝的,一
起抱了过来。为儿子丈夫各剪了一条膝盖打了补丁的长裤,改作西装裤。
秀玲将一件藕荷色的不知穿过多少年。肘部袖口已缝不上针线的长衣,剪作了
一件背心。折了下摆的宽边,挖去了领,移动扣眼,大扣换成了小扣,她踉嫂子在
床上爬过来挪过去,跪趴下身子左右比划。比一下,剪一剪,余下的部位,穿针引
线跌坐缝制。
秀玲做好背心,嫂子跪着身子,围着她的前后量大小看长
短,当她背向我时,把脚支到了我的手边,我不由的猥亵地把玩她温软的脚面,
她随意地一甩头,对我莞尔而笑,接着对秀玲说:“收腰还嫌小了点。”
秀玲改了一道又一道,不忘温情默默地安抚我,先睡别管她们,她还要和嫂子
先缝几针。
当嫂子剪好了同样的背衫,秀玲用身子挡住我,对嫂子说:“你这太薄了,穿
看合适不?”
嫂子换上了背衫,秀玲才从面前让开。
就做成什么样的领口,俩人意见不一,嫂子说一字领好,秀玲说嫂子这种五官
无缺陷,脸形像有内秀的女人,开圆领好看。
我在一边再也忍不住,撅起身子上前浮夸道:“你们都没眼光,依我看,就留
下长领口最别致。”我动手把领子折成一个低位的三角形,两边都露出深深的乳沟
半边乳房的圆弧,秀玲见后额手称妙。
嫂子嫌暴露太多苦笑不迭:“我还当你真有眼光呢,你这是让嫂子出门丢人,
嫂子这副模样这样大胆地穿,路上都会有人吐唾沫。”
“嫂子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眼中,演员也不是都比得上你的。”
“有你这话,嫂子睡都睡得香。”俯仰之间,她将领口理平成一字形。“嫂子
这年岁的女人要自爱,不可穿出花花明堂来。
我还从未见过有人穿这式样,你就别让嫂子丢丑了。“
这等于是给我没了一盆冰水,我倒下身子蒙上头再不想插嘴。
她们改好衣服收了场子。秀玲爬到我身边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我自寻烦恼地问,
嫂子出门前要不要灯。
秀玲钻进被子:“你别管!”
吱一声门关上了。我做出高姿态,给她尽一个男人的义务,尽最大能力与她温
存,她旺盛的体力与精力使我自悲。为了保全男人的体面,我用各种笑话,滑稽的
人和事,填补我的无能,女人都是很容易上当的。
她津津有味地听我讲那些毫无根据,胡编乱造的故事。为了显示自己是一个绝
对的男人,我跟她讲就是不久前,我拥有过四个女人,她们为我生下一个加强连的
儿女,对付女人是我的拿手好戏。无论什么样的女人,见了我都像雪山见了太阳一
样观飞胆丧。做一个男人我已活得厌倦了,有可能的话在现世就做一个女人,让他
妈的男人滚蛋吧。她吃吃地笑。
我问她:“怎地?你不信?”她眉眼挤作一条线,揪着我的鼻间:“信!我信
你,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种的男人,对吧?”
她抱着我脖子打了一个滚,从下面翻到上面,我问她这是干什么,她舔着我的
鼻间讪笑着:“现在老鼠想吃猫了。”
到了窗户发白才完事。
稍待半会,堂屋已听到大哥的脚步声。她见我睁大眼睛,轻轻地抹过我的眼睑。
“睡吧,天都亮了。”
我再也睡不着。半个小时后嫂子就已开始做早饭。秀玲拖着沉重的声音起了床,
站在床边穿衣裳,亮堂堂的房间里,她的完全褪尽了颜色的内衣裤衩,和床上架子
上我的新衣形成了强烈的对照。她穿长裤时,我起身把她搂在怀里,她手拉
着穿了半截的裤腰倒在我怀里说:“你抱着我干吗?难道不让我上班?”
因为通霄未眠,她显得苍老,全身软绵无力,一张浮肿的肿眼泡可怜地望着我。
为了让她欢喜,我强作笑脸:“让我帮你来穿。”她羞娇而笑,扯裤子时,我发现
她的裤权磨得像绢纸一样轻薄,腰口磨烂了,橡皮筋陷在肉里,“你这裤子都烂了,
不能穿了。”
她勾起我的脖子坐起身,“又没烂,还能扔掉不成?”
我略微思索后说:“今天别去上班了。”
“为什么?好好的人不上班,人人都像你这样上班国家不早垮了?”
我心疼地亲吻着她的脸。
“睡吧,听话。”她按倒我,盖上被子出去了。
早餐好了,她又给我端来了稀饭油饼,跟嫂子说好中午别叫我吃饭。等到她下
班再起床吃晚饭。
饭后我去了德发家。找到了德发,他问我躲到哪去了,他去了我单位二趟,锅
炉房的人都说没见我回来,有个女孩也在找我。
德发估计是芬芬,就是那个售票员,拜托我一定稳住她几天。胡二他们又搞上
了两个女孩,带信让我去乐乐,我答应明天去。
回宿舍刚好碰到了那女孩,换了一套新衣眼,她昨天等了我一夜。本想去南巷,
她跟着我寸步不离,甩不掉她,于是想到了小鱼,我拖着她去了电力局。
他在。
我把她介绍给小鱼:“这是芬芬,客运站的。”不明详情的小鱼盯着她目不转
睛,俩人一会打得火热。
我松了一口气,寻他的女同事开心。黄毛丫头见我领来了一个既听话又大方的
女孩,坐立不安。
我猜透了她内心的感受,指着我身边的床邀她坐下来谈一谈,她抱着工作记录
本顺从地坐到了我身边,问及她与家人的情况,她一五一十说了。
姐妹四人,她是老二,父亲在县委工作,母亲务农,她叫静芝,年方十八,高
中毕业。
她问芬芬和我是什么关系,我说是介绍给小鱼的女朋友,她不信。
我问小鱼他去南巷干啥?他说是二姐住在那,姐夫是个跑船的,常不在家,因
此他常住在姐姐家。
我提议今晚一起去玩,他看了芬芬一眼,很快地答应了。
十一点下了夜班,我们一起出了电力局。四人一行,小鱼靠边行,拧着脑袋与
芬芬套近乎。中间芬芬往我怀里挤,静芝默默无语地走在我身边。
我问她去不去,她说她要回家,在前面路口与我们分手。
到前面路口的时候,我试探性地伸出手臂,扶着她的臂部往怀里轻轻一拨,她
顺势倒进我怀里。小鱼趁热打铁,要静芝一起去,只当是在单位过的夜,这是常有
的事情。
她缄口不言,到了路口转弯处脚就是迈不动,最后还是随我们一起穿过了十字
街,走得越远她的心跳越厉害。
夜间脚下生风,步子特别快,拐进了南巷,没几步就到了那扇亲切的门,院内
还有灯光。巷子顶头一转弯的死胡同,就是小鱼姐姐的家,小鱼拨开了院门,指着
一间小屋说这是太婆
的房,毗邻是厨房。他手伸进窗子摸到了钥匙。
打开了对面的房门。拉开灯让我们进去。
整套的里间是一个家具齐全的新房,床单枕头,缎子花被都是新的。
小鱼唤醒了睡眼惺松的姐姐爱勤,让她给我们做点夜霄,她扶着大肚子,起床
冲了四碗京果。
吃完又聊了一会,已是半夜了。静芝、芬芬与小鱼的姐姐共床,小鱼和我睡外
间。
灯一黑就觉得秀玲也在这房间,想赶也赶不走,我借出门小便溜走了。
到了四十五号小院,我越墙而入,挑开大房的门。
进房后关上门。“是秀玲来啦?”嫂子在房里压低声音问道。我没回答,首先
是去推了一下右手的门,里面没插上,我一步步探到床沿,她躺在床上没动,问道:
“是小玉来啦?”我没回答,俯下身寻声吻她的脸。她躲闪了一下,头歪向了一边,
当我再次触到她的双唇,她慢慢张开了嘴对我吹了几口,我才离开。
带上门,进了秀玲房,我照旧没开灯,解衣上床。她没睡,往床里搌了搌身子,
抱住我的腰,头搁在我的脖子上好言相劝:“都是大人了,半夜三更回来还胡闹,
小心嫂子生气,没你好脸色。”
早上,我第一次按时起床,秀玲问我干吗,是不是想去上班?我说今天去问问
结婚证是怎个拿法,她不相信地看着我,嘴里说的又是另一个意思。
“那你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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