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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婚姻 作者:铸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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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小雅脸上一掠而过的笑意,女警察立刻板起了脸,一副我是警察我怕谁的架势。
“你叫什么名字。我说的是你的真名。身份证上的。”
“庄小雅。”小雅说。
说完之后,小雅觉得这个名字那么陌生。像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东西。
审到中间,小雅注意到,那个女警察开始在座位上晃来晃去,有几回肿脸警察歪脸斜了她几眼,搞得她脸红一阵白一阵。
最后,女警察忍不住起身对肿脸警察耳语了几句。肿脸警察一边听一遍拿牛眼盯着小雅。小雅晃了晃脑袋,没事儿似地看着他俩。过了一会儿,女警察两腿有点瘸似的小心翼翼走开了,小雅歪着脑袋瞧着女警察的裤腿最上面。那儿有点血迹。
“看什么看!”
小雅赶忙像听话的孩子似地坐直了。
“大哥,给颗烟抽抽。”
那肿脸警察瘪了一下嘴。“叫谁呢,谁是你大哥。”
“政府,能给颗烟么。”
“不行。想得美。你还是老实一点吧。”
小雅于是开始撒起了娇。肿脸警察的目光也变得色了起来。
“叫春呢你。”
“求你了。”小雅的胸脯往前挺了挺,小雅里面没穿内衣,两点隐隐透出。
男人装作正经的样子,往四下望了望,然后走了过来。
“好吧,给你一支。”
警察抽四块多钱一包的“中南海”。
“给你。”
警察把烟递给小雅,打着了打火机。小雅说了句“谢谢大哥”,然后凑上去。点烟的时候,小雅感到自己胸脯被一只大手贪婪地摸了一把,很重。
小雅没嗔怪他,接着说,“大哥,能不能把我手机还给我,我打一个电话,给我妈。”
小雅想跟几个相好的公子哥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捞人。
“你以为摸一下你就可以提要求了?”
“那你想怎样?”
“装什么糊涂?”
“等我出去以后行吗?”
“当我是傻子?”
说着,肿脸警察回到桌子前面,坐在桌子上。
“小心我告你性骚扰。”小雅试探着说。
肿脸警察笑了。“你说话谁会信?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这时,门开了,那个女警察红着脸走了进来。小雅看到,她换了一条干净得有些晃眼的白裤子。
后来的事有了很大的变化。审到临近结束的时候,外面院子里警车声响成一片,警灯直闪,像是人间仙境的霓虹灯。过了一会儿,有人敲审讯室的门。那女警察去把门开了,进来一个中年男警察,瘦瘦高高的那种。肿脸警察赶忙站起来。瘦警察对肿脸警察耳语了几句。肿脸警察有点紧张地看了小雅一眼。
然后,他慢吞吞地说,“庄小雅,你出去吧。”
小雅莫名其妙地站起来,走到了院子里。还没等她适应眼前的黑暗和闪烁的警灯,就听到有人叫,“欢欢。”这是小雅的小名儿。
小雅这才看到,阿财正冲自己招手呢。小雅叫了一句“财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然后就扑到了阿财的怀里。阿财的个儿比小雅矮一点。但很结实。
“他们没找你麻烦吧。”
“那个肿脸,他摸我胸。”
阿财往审讯室大门那儿看去,小雅也跟着往那边瞧,只见瘦警察、肿脸警察以及那个来例假的女警察站成一排。肿脸警察看上去十分紧张。
“回头收拾他。”阿财轻轻地说。然后冲瘦警察挥了下手,“新叔,谢了。”说完,又冲那个肿脸警察说,“老魏,找个空咱俩喝一杯。”
肿脸警察老魏手微微抬了一下,尴尬地一笑。
从局里出来,在车上,小雅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看电视。新闻。”
“我上电视了?”
“可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财哥什么不知道。”
阿财搂着小雅,“说,跟我说,你是不是勾搭那个胖子呢。”
“说什么呢。那肿脸特‘色’,推我上警车的时候就吃我豆腐呢。”
阿财没说话。停了一会儿,阿财对开车的小王说,“给丫废了。”
小王继续正视前方,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阿财带小雅去了三里屯酒吧。喝得醉醺醺的。
然后,小雅被拉到阿财自己的别墅里,陪阿财睡了。
那个肿脸警察老魏被阿财找的人打了一顿。然后成了一个以权谋私的坏典型,被调离人民警察岗位,成了一个个体户,专卖鲜花礼品。
几年以后,小雅在东直门一带看到了他的鲜花礼品店。
老魏的脸肿得更厉害了。
老魏没有认出小雅,这时的小雅已是一头长发。以前那个短头发的小精灵似的叫欢欢的女孩已经脱胎换骨了。
“小姐,买花么?你长得真美,买束花儿就更美了。”
“大哥,我这么美你就给我送一束吧。”
“好,送你。”说着就把花儿递了过来。
“小姐,你看上去特别面熟。”老魏说,“好像,以前,我们见过面。”
小雅笑了。
“喜欢我的男人都这么说。”
阿财是小雅真心喜欢的几个男人之一。他们是在歌厅认识的。当时小雅做那一行时间不久,有了一些经验,但仍保持着以前那种骄傲小公主的样子。那天,歌厅的妈妈桑说:“今天晚上来的客人很重要,你们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他看上了,你们就享福去吧。”
一起做事的小姐都很兴奋,拼命涂脂抹粉。看小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对她说,
“欢欢,你怎么也不好好化化妆?”
“不化。”
当时小雅坐在梳妆镜前,嚼着口香糖,哼着歌。
小姐中有一个叫月儿的。很烂的那种。胸部松软,下面也松松垮垮的。她见小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远远地不冷不热说了句,“都做鸡了,还装什么清高。”
小雅在她说这些的时侯没有动。大家都诧异于小雅的沉默,你看我,我看你。而月儿更是有点得意。
“怎么不说话了。”月儿说。边说边走到小雅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小雅。
小雅当时依旧没有说话。默默地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月儿。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忘记了这些,都在收拾着准备出台时,小雅站了起来。
接着,大家听到了月儿的一声惨叫。然后就看到了小雅手里断成一半的啤酒瓶子。
那天,月儿没有出台,也没有让人去叫警察,她将手捂住脑袋,蜷曲着倒在地上,嘤嘤地哭了很久。
当晚,阿财从排成一队的二十几个小姐中一眼看到了小雅。
“就是她了。”阿财说。
后来阿财死了。得一种怪病。
小雅出席了他的葬礼。哭得很伤心。也不顾旁边的人指指点点。小雅成了那次葬礼上的一道风景。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小雅在一张报纸上看到了自己那晚上的照片。那是配在一则新闻上的。
“本报讯,昨晚,警方联手出击,开始了扫黄打非的集中清理活动,取得了显著的效果,净化了社会风气,成为精神文明的又一亮点。”新闻下面是那张照片。
照片上短发的小雅正看着现实中长发的自己,眼中含着一丝幽怨。
短发的小雅看起来很忧郁,很凄美。
照片下写着一行小字:清理活动中被抓获的三陪女。
小雅把这张报纸夹在一本言情小说里。
认识老徐后,有一次,家里进行大扫除,老徐头顶着个白毛巾,在一大堆旧书里翻到了那张报纸。“这么旧的报纸要它干嘛?”老徐说。“扔了吧。”
“别扔。上面有一篇美容的文章。”
老徐没再说什么,坐在书堆上聚精会神看起来。老徐看报时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老徐“嗯”了一声,然后从脑袋上把白毛巾拽下来,丢在一边。然后自言自语地说,“这鸡气质还真不错。比那帮电影演员强多了。”
这是小雅有史以来听到的对自己的最高评价。
又受伤了
从麦当劳出来,老徐站在眩目的阳光下,抻了一下牛腰。
“天气不错。”老徐说。
小雅戴上墨镜,看了老徐一眼。也搞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十分钟后,老徐的车已经在东二环主路向北飞驰了。
“今儿车够少的。”老徐说。“都在睡觉呢。”
小雅没说话。她透过车窗,看向后退去的楼群。这时,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开始了,老徐和小雅的记忆也随这首歌留在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老徐和小雅第二次正式约会是在酒吧。当时乐队正唱这首歌。借着三分醉意,老徐对小雅讲:“你们年轻人都不知道这些歌了。”说这话的时候,老徐显得有些伤感,像是一个过来人。“我们是两代人。我们之间有代沟。”
当时小雅表现出一种不屑的神情。“说什么呢。好像你要入土了似的,我也听过这些歌。”
转眼,车子由雍和宫前开了过去,小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回来的时候去雍和宫许个愿吧。”
老徐没有回应。
“听见了吗。”
“什么?”
“我们去雍和宫。”小雅说,“我要许个愿。”
话音未落,雍和宫已经退到身后很远的地方去了。
小雅想到了妈妈。
小雅最喜欢妈妈了。小雅不喜欢爸爸。
记得姥姥说,生小雅那天,爸爸从工厂赶到医院,拎着一兜子熟鸡蛋。进门一听说生了个没把的,转身就走了,一句话没说。姥姥捣着个小脚,一瘸一拐地跟在爸爸屁股后头指着他的后脊梁从产房骂到大厅,又从大厅骂到医院大门口。爸爸一声不吭、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要不是姥姥小脚,最后死活跟不上他了,姥姥一定会追着他屁股骂到大街上。后来姥姥累了,蹲在医院门口像小孩子似地呜呜地哭起来。好多人围成一个圈,站在那里看。
这些是小雅三岁以后知道的。从那以后,她觉得爸爸离自己很远很远。
“欢欢,长大可要孝敬你妈,听到了吗?”
小雅抱着个洋娃娃,点点头。
想了一会儿,小雅问:
“那,爸爸呢?”
姥姥沉默了。看着墙,又像是透过墙,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姥姥理了理花白的头发,叹了口气,转脸看着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小雅。
“谁让他是你爸呢。”
小雅的印象里,爸妈总在吵架,好像他俩是前世的冤家。有时候,爸爸喝醉了就打妈妈。每到这时,小雅总是奋不顾身冲向爸爸。一边喊“不许你欺负妈妈”,一边用洋娃娃往爸爸身上砸。这时爸爸就会骂,“怎么养了你这个小冤家。”一边轻轻地一拨,小雅就象一只皮球,骨碌碌滚到地上。小雅不哭,爬起来又往上冲。又给爸爸拨到一边去了。每到这时,妈妈就象疯了一样,喊:“你这个混蛋,对孩子你也下得去手!”边说边疯了似地揪爸爸的头发。爸爸就啪啪地扇妈妈耳瓜子。小雅哭着继续冲,最后洋娃娃的头都给打掉了。
有很长时间,小雅都是抱着那个没头的洋娃娃睡觉。有时,妈妈看着小雅,摇摇头。然后说,“欢欢,妈妈给你买个新的洋娃娃,这个旧的就扔了吧。”
小雅抱着没有头的洋娃娃,瞪着很大很好看的黑眼睛,看看妈妈,又看看洋娃娃。
“不。”小雅说。
老徐最初与小雅认识的时候,也曾谈起过自己的爸爸妈妈。那是老徐和小雅第一次上床的第二天。
两人的第一次完全是肉体的作用。如果止于此,老徐也许就是小雅数量众多的男友中的一个。但是,上床的第二天,老徐约小雅去酒吧喝酒。有点醉意的时候,小雅忍不住向老徐讲起了自己的父亲。
“我爸对我妈特不好。动不动就打。”小雅说。这时酒吧里正有乐队在表演。很吵。小雅必须扯着嗓子说话。
演唱中间,有人吹起了口哨,并狂喊一气。
“我爸我妈也一样。”老徐端起酒杯,跟小雅的易拉罐碰了一下。
小雅多年来养成个习惯,啤酒喝听装的,从来不用杯子。而且从不随便喝已开封的饮料。
“有一回,下着特别大特别大的雨,铺天盖地的。”小雅说,“怪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雨。爸爸妈妈就站在大雨里吵。吵的全是我听不懂的事情。我抱着欢欢,站在屋檐下往外看,外面的雨一片一片的。我透过雨水,看着爸爸妈妈在一起扭打。我哭得都不行了。但在雨天里,我的哭声显得特别小。”
“欢欢是谁?”老徐眯着眼。
“欢欢就是我的洋娃娃。有一回我拿着她帮妈妈打爸爸,把她的脑袋都给打掉了。”小雅当时没有告诉老徐,自己的小名也叫欢欢。阿财死后,小雅觉得,那个叫欢欢的女孩已经死了。现在活在世界上的女孩是小雅。
后来,老徐从小雅妈妈哪儿知道了小雅的小名。但,老徐从来没这样叫过。
“接着说。”老徐的胖手原来支在下巴颏上,听到这里,他把手从下巴颏下拿开,摆了一下,“往下说。”
“后来,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站在暴雨里,里三层外三层。有的还爬上别人家的窗台抻着脖子,像是看杂耍一样。最后,我急了。抓起我们家生火用的铁钩子;使劲甩着冲向他们,吓得他们赶快跑,我就跟在后面追。一次一次摔倒在地上,我又爬起来。我身上全是泥,欢欢身上也是。最后妈妈疯了似地跑过来,抱住我。我们娘儿俩在暴雨中嚎啕大哭。”
“那天以后。我生了一场大病。”
小雅叙述时,眼睛迷离,像是在看着遥远过去。
“有一次,醒来的时候,没脑袋的欢欢被妈妈扔掉了。我怀里抱着的是另一个洋娃娃。”说到这儿,小雅的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老徐由桌对面绕到小雅的身旁。恰逢其时地把小雅搂在怀里。
小雅似乎又找到了生命中的依靠。
“我爸我妈也吵。”老徐不紧不慢地说,“不过和你们家不一样,我妈老欺负我爸。”
老徐的童年也是在爸爸妈妈的争吵声中度过的。不过,和小雅父母不同的是,老徐父母间进行的是静悄悄的战争。
“我爸我妈从不打架。他们一不高兴谁都不说话,半年都不带理人的,差点没把我憋死。”
老徐讲这话时,他们的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老徐在小雅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影子。是那么近,又像是那么远。
“我爸是个知识分子,学植物的。我爸和我妈吵架的时候,我爸就研究植物,把这个植物嫁接在那个植物上,又把那个植物嫁接在另外一个植物上。这是我爸的说法。我的说法就是,我爸在鼓励植物乱交。”
听到“乱交”,小雅迷迷糊糊笑了一下。
看到小雅的表情,老徐以为她是不同意自己的观点,补充说,“我和我爸的关系特好,跟我妈的关系也挺近,可他们之间什么话都不讲,全都跑到我这里来说。有一回,爸爸对我说,‘小胖,接受你爸的教训,找对象就要找个知识水平差不多的,有共同语言的那种。别找些没文化没知识的,到时你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你也讲不清了。’”
这时,迷迷糊糊的小雅插了一句话:“我可是没文化的。提醒你。”
老徐推了小雅一把,“去你的。”
老徐记得,小雅曾经说过,以前,曾在一个涉外文秘学校读的大专。而事实是,小雅在北京为了找一个体面点的工作,去中关村买了一张假文凭。
关于这一点,小雅不想跟老徐解释。
老徐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后来,趁我爸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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