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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喉 作者:张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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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结局似乎已经十分圆满了,呼延鹏事先没有感到会出现任何麻烦。他被叫到戴晓明办公室,戴晓明的办公桌上正放着一份摊开的《精英在线》,头版头条便是呼延鹏的文章。戴晓明铁青着脸,看都懒得看呼延鹏,“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么有影响的文章拿去给方煌的报纸发?!如果不是我亲自把你从北京招来的,我简直就认为你是方煌的卧底,你想帮他搞垮我们的报纸是不是?!”
  呼延鹏傻了,他解释说:“我认为这篇文章不适合在我们的报纸上发表,因为太多人盯着我们了,所以才拿给《精英在线》的……”
  戴晓明恨道:“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我们的报纸发表?!我不管被谁盯着,反正我们的报纸最需要的就是这类拨乱反正的文章,这是在夸我们党自身的净化水平!再说,适不适合我们发表也是我说了算啊,你跟我商量了吗?!”
  呼延鹏立刻把上次和洪泽的谈话内容作了如实的汇报,而且着重说了害怕影响强书记这件事,还说洪泽说他会跟戴晓明打招呼。戴晓明的表情是根本没有人找过他,并且当场打电话给洪泽。
  老实说,洪泽到方煌那里撤稿撤总编,回来之后电有点吃不准了,不知怎么做才合适,才能真正做到强书记心里去。于是他打电话给“深喉”,但“深喉”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而且每次都是如此,只要不是他主动打来电话,你就永远找不到他。深喉能说出来的身份是政府一级的导读员,专门给上面写内参的,似乎既了解民情也深知内情。但洪泽直觉他的身份并不那么简单,有一回洪泽到北京出差,很想会会这个高人,也因电话联系不上作罢。但有一点洪泽很明白,当官就是要做墙头草,你不左右摇摆还能怎么样?
  也就是在这时,呼延鹏的追踪报道见报了,强书记办公室的秘书从北京打来电话给部长,说这是一篇尽得民心的好文章,实事求是是我们党一贯坚持的优良传统,我们有责任把她发扬光大,以后一定要多组织这样的好文章。
  一向觉得自己料事如神的洪泽有一种一脚踩空的感觉。
  于是洪泽对戴晓明说,他跟呼延鹏闲聊的时候说过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如果谈到过类似问题,也仅仅是闲聊,并没有当真的意思。如果当真,按照组织原则他也应该是跟戴晓明打招呼,不会为这事直接跟呼延鹏发生关系。
  戴晓明放下电话以后,便把洪泽的意思原封不动地告诉呼延鹏,呼延鹏气得脸色涨得通红,五官都有点变形了,却又根本不知作何反击。戴晓明当然也没有气消的意思,他说,我们这张报纸就是要剑走偏锋,要踩线,中规中矩就会失去读者,至于领导印象,那也不是不重要,但是必须“杀人放火以后再招安”,这样报纸才能保持个性,领导和老百姓都看重你。翁远行一案有文眼,这种有发挥空间的案例也不是俯拾即是,结果让方煌空手捡了个金元宝。戴晓明越想越窝囊,最后忍不住对呼延鹏说,你还是太年轻了,报纸哪有不出错的?关键是有没有人在后面给你兜着……我还没害怕呢,你怕什么?!
  其实,戴晓明的话,呼延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心里只想着去找洪泽这个王八蛋算账。下午四点半钟,呼延鹏赶到了洪泽的办公室,出人意料的是宗柏青也在,斯斯文文地坐在沙发上品茶,洪泽笑嘻嘻地不知在跟他说什么。呼延鹏进了办公室便对洪泽破口大骂:“你这家伙为了当官能把你亲娘都卖了!”
  洪泽当然也不生气,笑道:“骂吧骂吧,只要你能出气。”
  柏青急忙起身去安抚呼延鹏,说洪泽知道自己讲的话不合适,所以打电话叫我过来,他出血请咱们吃饭谢罪。呼延鹏说气都气饱了,我不吃。
  柏青说那你这又是何必,大家兄弟一场,他也承认一身的官场恶习,你太认真就没意思了。呼延鹏说谁跟他是兄弟?!他连黑道上的人都不如!江湖儿女也没有这么干的。洪泽的态度出奇的好,他说,呼延,不是我说你,咱们在被窝里说的话你怎么能说给外人听呢?呼延鹏终于给他说笑了,他*的谁跟你一个被窝?!我见到女人就有冲动,干吗跟你一个被窝?!
  三个人走出办公大楼,由于下班时间早巳过了,楼道上几乎没什么人,洪泽却还是那个死样子,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总之无论是在机关还是有外人的场合,他都觉得不安全,就是要做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他们去了停车场,上了柏青的车。柏青打着引擎说我们去哪儿?
  呼延鹏说要吃西餐,而且要吃法国厨师做的法国菜。洪泽和柏青都知道呼延鹏根本不爱吃西餐,肯定是他要点最贵的菜气洪泽,而且洪泽并不是一个特别大方的人。果然到了花园酒店的西餐厅,呼延鹏又是点鹅肝,又是点蜗牛,还要黑菌和红酒。柏青阻止呼延鹏说你也别太狠了,呆会儿洪泽出不去了。呼延鹏说他出不去就让他呆在这儿,我们走。
  洪泽笑道,你叫他点你叫他点,我最爱吃西餐了。
  呼延鹏不理他,等上了菜,大力挥舞刀叉言不由衷地说好吃好吃。
  餐厅里很有情调,氛围也不错,可是柏青吃得有点心不在焉。洪泽问他怎么了?他欲言又止。呼延鹏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解决不了发泄一下也好。柏青犹豫道,都是些小事,不说难受,说出来又没劲。
  原来,柏青的老婆有个哥哥是个花花公子,自视甚高却又做不成任何事,所以柏青的老丈人很不喜欢他,只当柏青是自己的亲儿子。柏青的这位大舅子见柏青家里家外都受宠,而且占着那么好的位子吃喝不愁,总觉得这一切本该是自己所有,无非是因为柏青过于乖巧,才把自己的父亲和妹妹玩得团团转,让他占了大便宜还说他好。所以他处处跟柏青作对,说话总是阴不阴阳不阳的,没事不是借柏青的车出去三天不见人影,就是大老远地打电话叫柏青到高级餐馆给他和那一大群狐朋狗友买单。
  这种事多了,柏青自然要挂脸,大舅子可不吃这一套,当着人就数落他—顿,言下之意是你什么都捞着了还不让别人喝点汤?!
  跟这种人是没法沟通的,讲什么都是鸡跟鸭讲,柏青也告诫自己要多多忍耐。但他心情不好难免要跟老婆念叨一番,可是他老婆也的确难做,一头是至亲的爱人,一头是血亲的哥哥,你叫她又能怎么样?也只能两头说好话。而柏青的老丈人不仅脾气不好,还有心脏病,柏青明知跟他说了这些事会把他气个半死,也只好尽可能的什么都不说,自己消化这些心烦的事。
  听了柏青的叙述,呼延鹏道:“我觉得那个人的毛病都是你给惯出来的,你为什么要把车借给他?为什么要帮他买单?你不做这些事难道他还能把你吃了吗?!”
  洪泽也道:“柏青你不能太软弱,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可不要养虎为患。”
  柏青想了想,有些不快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而且是对她家的人,太决绝了也有点不合情理,我现在是忍让,她的家人是一个态度,真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难说他们又会是什么立场,谁都知道血浓于水,这还用我说吗?!所以我想来想去,不如干脆调到采编部门工作,横竖他也就不找我了。”
  洪泽忙道:“你是猪脑子啊?!你现在的位子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而且合理合法的有油水。你都看见了,我跟呼延挣的那点血汗钱,供楼供得眼前发黑,车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说出这种风凉话来!……而且你以为你的老丈人能在位子上呆多久?你以为有关政策都是一成不变的?等你那个位子真的没的坐了,你再搞采编也不迟啊。”
  “可我夹在中间,也实在是难受。”柏青觉得洪泽的话有道理,但自己难受也是真的。所以柏青更闷闷不乐了。
  为了调节气氛,也为了化解柏青心中的不快,呼延鹏把手搭在柏青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柏青,你看你都有了富人的烦恼了,富人不都是在为家族矛盾勾心斗角吗?!可我和洪泽还在穷人的道路上挣扎,在我们眼里,这种事实在不值一提。”
  柏青无奈地撇了撇嘴,心想他以后再也不在他们面前提这件事了。
  一顿饭吃了洪泽两千多块钱,呼延鹏心里的气也就平息了。三个人即将分手的时候,洪泽突然颇为感慨地说道:“钱,是一个好东西,官也是一个好东西,但是正直和正义更是好东西,我们还是各自坚持自己的立场吧。”
  说完之后,大伙不约而同地笑起来。第四章
  服务员端着一个黑色的漆花托盘,里面是四只黄澄澄的夏威夷木瓜,透透急忙问道:“这是什么?”
  服务员说是原只木瓜炖官燕。
  透透眼睛瞪大一倍道:“我们哪里要燕窝了?”同桌的另外三个美女也表示出茫然的神情。穿黑制服的领班急忙走过来解释说,你们的确是没点,这是八号台的一位男士送的,而且还给你们这张台买了单。
  透透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等好事,便向八号台望去,那边正散台,男男女女一票人起身准备离去,透透没发现有自己认识的人,便提醒身边的朋友,她们也表示不认识这些人。
  那些人差不多走到了餐厅门口,马上就要离去了,这时透透发现有个人回头冲她微笑了一下,她猛然认出是宗柏青,便欣喜地冲他挥了挥手,柏青只是温和地点点头,便和他的客户们离开了。
  透透身边的女友都埋怨她,说她刚才点菜也太经济了,什么好莱都没点,早知道有人买单,点一条多宝鱼是最起码的。透透说你省省吧,多宝鱼一百八十多元一斤,虽说是从制,你们不是也不想多花钱嘛。
  这家餐厅是正宗的粤菜,装修得极有品位,走的是高档次路线,而且临江,风景如画,在城市里临江的餐馆几乎没有便宜的,所以透透和女友们约到这里来,哪怕只点几个素菜也觉得不枉此行。现在吃到了养颜的官燕,又有人买了单,心情立刻就愉悦起来了。女友们都在追问透透,宗柏青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你男朋友是个穷记者吗?
  透透说他是我男朋友的死党,就这么简单。
  女友们都说,那你可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透透说你们就别瞎说了,首先,在爱情和财富面前,如果只能选一样,我肯定是选择爱情。其实宗柏青早就结婚了,而且他太太既温柔又漂亮。
  大伙都笑着说那就太可惜了,主要是现在能遇上一个真买单的人比中六合彩还难,好多男人都号称有几十个亿的资产,惟独买单的小钱拿不出来。
  没有不散的宴席。大伙分手以后,透透决定独自在江边走走,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点点失落,失落的原因便是为什么今晚满足她虚荣心的人不是呼延鹏?她也不是嫌呼延鹏没钱,但是呼延鹏的那种生活态度,他们又怎么可能赚到钱?!
  女孩子的物质欲,总是一天天在膨胀的,尤其透透又负责时尚栏目,说句实在话,知道时尚的东西越多,越内行,她的压力就越大。因为那些东西对女人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具体了,你越能感受美越能体现美就越难以拒绝这些东西。就像长时间调情,最后又不做爱,你说是不是一种折磨?!而且透透怎么说也算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她穿夏奈尔的时装简直美得连自己都疯狂地爱上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拚命地压抑这种欲望跟自己过不去?!
  社会越文明,不道德的交易也就越文明。有一个透透喜欢的名牌代理明确表示每年可I以送给她五万块钱的时装或饰物,条件就是以身相许。透透当然不同意,透透心想,难道我就值五万块钱吗?但是有一天,她看见这个名牌代理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像是一个模特,全身的名牌把她衬得气质优雅,光彩照人。
  那一天,透透简直就跟失恋一样痛苦,她明明知道自己做得很对,可她还是痛苦,因为她跟那些名牌失之交臂。
  夜深了,透透回到她的住处,由于她的作息时间非常混乱,常常半夜三更才能回到家,为了不影响家人,她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暂住,现在小草走了,屋里恢复了原有的冷清。通过小草身上发生的这件事,透透又觉得呼延鹏是一个心地善良的男人,他同情弱者,悲天悯人,选择这样的男人你会觉得心里很踏实。
  总之,透透一直在失落与踏实之间寻找着平衡,这种平衡在一般的情况下也能使生活波澜不惊。多少年之后,透透始知,这种平衡其实是很容易被打破的。
  不过在这个夜晚,透透还是坚信自己会选择爱情,她很想给呼延鹏挂一个电话,但后来因为洗澡,看书,又太晚了。她没有打电话,她还是喜欢那种对方喜欢自己多一些的感觉。
  米波米小姐六十多岁了,她的脸保养得很嫩,身材也还是那么纤细娇小。米小姐是开美容学校的,下面有连锁的美容店,也就是说她的外型便是她的品牌招牌,而且她是在香港起家,而后进军大陆,所以所向披靡。米小姐一生都在跟自己的形象做殊死的斗争,她节食,吃很少很少东西,练软功,在七情六欲要上面的时候绝不大哭大笑,以免脸上出现横七竖八的皱褶,再加上永不间断的保养,整容,她真的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皱纹,也没有斑点色素,还相当漂亮。
  可是人会变老是自然法则,所以见到米小姐的人肯定不是被她的美貌而是被她的毅力折服。
  米波的性格也很好,会交朋友,好多著名女明星都是她的客户兼密友,她们与米波的合影照片登上报端无疑是免费广告,令无数的女孩子对米波的美容院趋之若鹜。只要对生意有益的关系,米波总是能处理得恰到好处。
  透透第一次见到米小姐的时候,就被她优雅的气质所吸引。米小姐是那种不骄不躁的人,所以透透很乐意为她的品牌做一期美容时尚版,其间还有透透对米波的专访文章。而米波送给透透一张护肤金卡,只要回大陆就约透透去吃最好的燕窝,还有精美的点心。这样一来,她们很快就成了朋友。
  这一天下午,米波打电话约透透到凯悦酒家吃饭,透透也就推掉其他的事去见米小姐,米波包了一间房,菜品也堪称一流。席间还有一位米波的朋友,是个日本男人,约摸四十岁左右,看上去斯文有礼,名叫龟田。米小姐说,龟田是一家日产的高级化妆品在中国区的总代理,人也很好,希望他们今后能互相关照。龟田的中国话是在台湾学的,并不流利,但勉强可以交流。这顿饭,米波照例点了血燕,而她几乎没吃什么就吃了燕窝,饭后,龟田先生抢着付账。一切证明这是极其普通的一次应酬。
  晚上,透透在自己的住处写稿,米小姐打来电话问她对龟田的印象如何,透透不假思索地说很好哇。透透心想龟田无非是希望他的产品上时尚版,而那个牌子已经相当成熟,根本不需要力推,只是价格方面有些偏高而已。米小姐在电话里说,那就太好了,龟田先生对你的印象也很好。
  米小姐又说,龟田先生有过一次婚姻,但离婚多年.孩子也是跟女方,所以现在完全过着独身生活,而经济条件又相当不错,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老实,决不是那种又好色又大男子主义的日本男人。透透听着听着就不对了,原来米小姐在给她介绍对象,透透马上婉言谢绝,说自己有男朋友了。米小姐说只要没结婚就有选择的权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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