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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爷们拿起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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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顺’?那本来就是咱爷们儿的。”孙铁子拉着他继续走,“想干就给个痛快话,不想干算我没说。”  “属狗的就别惦记狼嘴里的肉,老实吃自己的屎。”朱七说。  “我还是那句话,想干就给个痛快话,不想干算我没说。”孙铁子没回头,闷着头继续往前拱。  “这雪咋就越下越大了呢?”朱七扑拉两下帽檐,帽檐上的积雪像洒落的白面,纷纷扬扬遮住了他的视线。  “它大它的,关你屁事儿?”孙铁子一把将朱七拉离了那团白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  “这雪下得是越来越大了。”朱七倒退两步,这种事情坚决不能掺和,姓熊的吃人呢。  “日!”孙铁子陡然提高了声音,“你痴了还是傻了?熊定山现在躺在炕上像个死人,咱就是明抢,他也不会打个‘吭哧’的。”“这雪是越下越大了啊。”朱七越走越慢。孙铁子一把薅住朱七的袄领,俩眼瞪得像鸡蛋:“七,你就听我的吧,咱哥儿俩稳稳当当地干他一票。”“你自己干不了吗?”朱七拉下他的手,侧过脸,隔着道道雪线斜斜地盯着他看。孙铁子用手捋下胡子上的冰坠,叹口气,无奈地摊了摊手:“兄弟,说好听的是我想帮你发个财,难听的是我一个人不敢干这事儿。”朱七弯下腰抓了一把雪,在手里慢慢地搓:“你是怎么见着他的?”孙铁子有点儿不耐烦了,说话像兔子吃草:“我跟瞎山鸡去找张金锭的时候碰上他的……我就够义气了,怕他出事儿,一口气背了他八里地。你猜咋了?他一躺到他三舅家的炕上就跟我玩‘尿泥’!他说,铁,你是我的好兄弟,从包袱里拿俩‘大头’(银圆)走吧……你说他这不是操人吗?一包袱的金银财宝,就俩大头就打发我了?我说,大哥,我以后还跟着你干。他说,以后再说吧,谢文东那里不需要那么多人。你说我就是个废物吗?我越想越来气,钱也没拿就走了。走到半路碰上刘贵了,后来我这么一想……”朱七猛地将帽檐推了上去:“干。”
上卷 忍无可忍8(2)

   熊定山他三舅家的街门敞开着,定山他三舅披着件羊皮袍子站在门口打晃,见有人过来,连忙上前打量。  孙铁子叫声三舅,拉着朱七挤进门去,熊定山他三舅的嘴里直嘟囔,这是俩啥玩意儿?一个猴子一个狼。
上卷 忍无可忍9(1)

   定山躺在西间的一铺土炕上,听见人声,猛地支起身子,将一把乌黑的匣子枪对准了门口:“谁?”  朱七一步抢进门来,见定山这个样子,蔫蔫地将双手举过了头顶:“大当家的,是我,你兄弟朱七。”  熊定山放下枪,嘬一下牙花子笑道:“娘的,是朱蝎子呀。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朱七回身推了刚进门的刘贵一把:“你出去看着人,我跟大当家的说会儿话。”  熊定山掌上灯,斜眼乜着朱七,冷冷地一哼:“我刚下山没两天你就窜没影儿了。”朱七摘下被雪粘成一坨棉花的帽子,在炕沿上扑哧扑哧地摔:“咱俩想到两茬头去了,我还以为你扔下三老四少一个人‘滑’了呢。”熊定山咧咧嘴,将一口浓痰射到墙上,吧嗒着厚嘴唇说:“胡来嘛,‘拔香头子’(脱离匪帮)也得有个规矩。说,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孙铁子就着油灯点上一锅烟,诡秘地斜了朱七一眼:“这小子贼精,跑到朱老六那里放起木头来了。”熊定山猛地把枪拍到窗台上:“朱老六早晚得死!我怀疑是他报告的郭殿臣,要不三江好的人怎么会知道我藏在三瓦窑子里?”“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跟我六哥他们干了一天活儿,他们一个人也没出去。”朱七说着,殷勤地给他掖了掖被子。“鸡巴毛!”定山的眼睛闪出狼一般的光,“老子是说他早就跟三江好那帮王八犊子有联系呢,三江好的‘溜子’都他妈乱七八糟不照路子来,要不他们连我藏在哪里都知道?”“那……那我就不好说什么了。”朱七心想,杂种你还想让朱老六死?那是我哥哥,你算什么东西。  胡乱说了一阵,定山摸出一个包袱,一抖:“知道这是什么吗?钱!好好跟着我,早晚我让弟兄们过上好日子。”  孙铁子的眼睛刷的亮了:“就是,跟着大当家的一定会有好日子过。”  定山说声“那是”,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压低声音说:“外面‘走溜子’(刮风),当心隔墙有耳。你真心想要继续跟着我?”  朱七说:“咱哥儿几个前有缘后有故,落在一窝草边,能有啥回头路?这事儿定了。”  定山瞅瞅一旁闷声不响的孙铁子,声音低沉如铁:“不要有二心,不然老子‘认圆不认扁’(对事不对人)。”  孙铁子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到,刚要说句什么,朱七接口道:“谁要‘反水’(背叛),自己‘看天’(屁股插棍子直穿头顶)。”  定山笑笑,反着眼皮瞄了朱七一会儿,轻咳一声:“有人说青岛黑道上的卫澄海来了东北,你见着他了吗?”  朱七一怔,卫澄海来这里干什么?茫然地摇了摇头:“没见着。”  定山打个哈欠躺下了:“估计他是来找你的,罗五爷跟了赵尚志赵大把子,他不会是来找罗五爷的。”  朱七说:“我跟他早就不‘搭咯’了,管他是来找谁的呢,反正我不想见他,我就跟着你。”  熊定山满意地闭上了眼睛:“这话我爱听。”  孙铁子的眼睛在黑暗处闪着幽蓝色的光,盯着熊定山枕头下面的包袱一言不发。  刘贵搓着耳朵进来,站在门口看着一声不吭的朱七,直愣愣地问:“咋了?哑巴了?”  孙铁子回过神来,拧着他的耳朵把他往里拖:“睡你的觉去,你这个半彪子。”  夜深了,雪停了,外面开始刮起风来,嗷嗷叫,像一群野兽在当空疯跑。屋里,孙铁子悄没声息地支起半边身子,扭着狼一般的脑袋看躺在炕里头的熊定山。熊定山翻了一下身子,孙铁子嗖的缩了回去。朱七把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捏了捏孙铁子的大腿,冲他一摆头。孙铁子领悟,闷着嗓子咳嗽了一声。熊定山憋痰似的咕噜道:“要过年了,大伙儿打起精神来,去了谢司令那里都给我瞪起眼来……谢司令,咱们是先杀鬼子还是先闯它几把窑堂?不杀鬼子?那好,那咱爷们儿就去闯它几把窑堂……”
上卷 忍无可忍9(2)

   朱七冷笑着点点头,悄悄下炕,站在地上,身子对着炕旮旯里的一只尿罐,眼睛瞥向了还在说着梦话的熊定山。  孙铁子蛇一样地拧着身子从被窝里扭出来,一条胳膊撑着炕面,一条胳膊蛇游似的探到了熊定山的枕头底下。  朱七的呼吸一下子变得不顺畅起来,心脏好似堵在他的嗓子眼里,眼睛都闷出了绿光。  随着熊定山的呼噜声,熊定山枕头下面的那个包袱已经到了孙铁子的手上。  朱七的嗓子眼儿猛地透开了,一口气吸进去,仿佛爽到了脚底,一抬手接过了孙铁子递过来的包袱。  孙铁子慢慢又躺了回去,闷了半晌,冲朱七一点头,两个人的手一齐伸向了睡得如同死猪的刘贵。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轰隆轰隆响,就像前年日本鬼子的飞机轰炸抗日联军的阵地一样。  轰隆轰隆的风声里,朱七和孙铁子架着五花大绑的刘贵,蹑手蹑脚地出了熊定山他三舅家的街门。
上卷 忍无可忍10

   “哥儿俩,你们这是干啥?”刚扯下塞在嘴巴里的破布,刘贵就大声嚷嚷起来,嗓子都破了。孙铁子扑上来,一把捂住了刘贵的嘴:“闭嘴,再穷嚷嚷,我他妈‘插’(杀)了你!”“别害怕,”朱七拉刘贵蹲到一处黑影里,悄声说,“刚才你睡着了,我和铁子两个人偷了熊定山的钱。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我觉得你这伙计还算不错,就绑你一起出来了。知道为什么?这钱是咱们大伙儿的,不能让他一个人独吞了。别担心,这样的事情我以前跟着卫老大的时候就干过。高兴了?哈,怎么样?找个地儿咱哥儿仨分了它,然后回老家过舒坦日子去。我估摸着,只要咱们先别急着花这钱,等上它个年儿半载的,熊定山被郭殿臣给‘拾猴儿’(收拾)了,谁也不知道这钱是打哪儿来的!到时候咱爷们儿就是响当当的财主。置地,娶媳妇儿,养崽子……嘿嘿,好日子你就安安稳稳地过吧。”  “事儿倒是不错,可是……定山不会追回老家去吧?”一阵风把刘贵的笑容冻在了脸上。  “这……”朱七蓦地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事儿呢。  “他娘的,我太慌张了,怎么没连他的枪一遭儿偷来呢?”孙铁子一顿,横一下脖子,拔腿钻入了胡同深处。  “铁子咋又回去了?”刘贵紧张得要哭,“坏了,坏了,熊定山警醒着呢,他这是回去找死!坏了,坏了……”  “不怕,刚才我们偷包袱的时候,他睡得像头死猪。”话虽这么说,朱七还是拉起刘贵,疾步出了胡同。  两个人刚拐进另一条胡同,耳边就炸开了两声沉闷的枪响。完了,熊定山醒了,孙铁子完蛋了……不管了,逃命吧!朱七三两下扯下刘贵身上的绳索,拖着他,撒腿就跑。地上的雪很厚,几乎让二人拔不出腿来。越急越糟糕,刘贵脚上的两只蒲袜只剩下了一只。刘贵发觉掉了一只蒲袜,踮着脚刚要回头去找,当头就挨了朱七一巴掌:“还顾得上找鞋?”刘贵一怔,索性不要那只蒲袜了,赤着一只脚,拽着朱七的裤腰向前冲,样子就像拖在朱七屁股上的一溜鼻涕。砰砰!身后又响了两枪。朱七的心变得冰凉,完了,孙铁子的脑袋变成蜂窝了……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当年卫澄海用枪横扫一个盐警时的景况。  “站住!”两个人刚窜上大路,正想拐进一个牲口棚里喘口气,便被一个黑影挡住了去路。  “快跑!”朱七拽了瘫作烂泥的刘贵一把,没拽动,干脆蹲在了刘贵的身后,“大当家的,别开枪,你听我说。”  那条黑影慢慢走过来,一下子把枪顶上了朱七的脑袋:“朱七啊朱七,没想到我扒开胸膛给你看,你竟然跟我玩‘二八毛’!说,你是不是想吃独食?”听这口话不像是熊定山呀?朱七小心翼翼地把头抬了起来:“铁!老天,怎么是你?”孙铁子把枪管在朱七的脑门上簌簌转了两下,似乎是在犹豫什么。朱七一下子明白过来,左手往西边一指,趁孙铁子愣神的工夫,右手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把枪拿开,你想吓死我呀!我怎么知道刚才是咋回事儿?我还以为你被熊定山给收拾了呢。难道是你把定山给‘插’了?”  孙铁子被朱七抓住手腕,一时动弹不得,索性叹口气松了手,匣子枪“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下。  朱七一把将枪抓在手里,掉转枪口,刷地顶上了孙铁子的脑门:“小子,刚才你在犹豫什么?想连我也杀了吗?”  孙铁子漠然哧了一下鼻子,一跺脚,扭头就走:“既然你这么想,你先杀了我吧,钱我不要了。”  朱七把枪掖进裤腰,紧撵两步拽住了孙铁子:“又耍小心眼儿了不是?开个玩笑嘛。”  刘贵像个受惊的兔子,猛扑过来,一下子将两人撞成了陀螺:“快跑吧,再‘黏糊’就出不了村啦。”  朱七瞄一眼牲口棚,疾步赶过去解开了马缰绳:“刘贵,套上爬犁,走人!”  坐在爬犁上,朱七问孙铁子刚才发生了什么,孙铁子说:“我摸进门,刚抓起定山枕头下面的匣子枪,定山就醒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当时我一下子懵了,直接就是一枪,定山一声没吭就趴那儿了。我揣起枪刚想出门,定山他三舅就过来拦我,结果也被我撂倒了。我跑出门来找你们,谁知道定山他妗子拿着一根棍子在后面撵,我就又打了她一枪,不对,应该是两枪吧?”耳边全是刚才的枪声,朱七的心抽得像是有根线在勒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铁,铁子,铁子哎……这下子麻烦大了,你身上背了人命啦。”孙铁子一怔,呱嗒一下拉下脸来:“少跟爷们儿来这套,不是我身上,是咱们身上。”朱七说,不管是谁身上,反正咱们这把算是彻底完蛋了。孙铁子说,完什么蛋?咱们这叫为民除害。朱七凄然一笑:“合着你杀了人还成英雄了?拉倒吧你就。”风飕飕地掠过耳畔,爬犁上的三个人都没有感觉到冷。
上卷 忍无可忍11(1)

   爬犁穿过山崖子的时候,朱七看见朱老六站在一堆雪后面撒尿,雪堆上腾起好大的一团白雾。  朱七看见朱老六的后面站着两个模糊的人影,心不由得一颤,这两个人是谁?  “七,刚才站在那堆雪后面撒尿的人是朱老六吧?”孙铁子用胳膊肘拐了拐朱七。朱七怏怏地哼了一声:“是他,他生我的气了,为了个娘儿们。”孙铁子笑了:“张大腚?”朱七哧了一下鼻子:“你的心里没有别的女人。”孙铁子嘿嘿地笑:“在老六的眼里,张大腚比天仙还美呢……可也是,张二姐喜欢唱戏,你六哥是个戏迷,那还不得让她给‘拿’死?我听说你大哥和你四哥也喜欢听戏呢。哎,我问你,你跟你四哥再联系过没有?”朱七的心冷不丁抽了一下:“唉,我得有五六年没见着他了。逢年过节他给家里捎钱,只是见不着人。”孙铁子神秘兮兮地往这边凑了凑:“我听说朱四也入了胡子行,笼山孙愧胜拉杆子专打日本人,你四哥跟他好多年了。我听‘四海’一个山东过来的溜子说,他年前见过朱四,老跑青岛,有一次他看见你四哥穿着一身警备队衣裳押着一条汉子走,半路就给结果了,后来听说那是个汉奸……”  “咱们还是别谈这些了,日本人坏,但是他们没招惹我,我不想拿脑袋跟石头碰,我四哥归我四哥。”  “就是就是,不关咱的事儿,”孙铁子摸一把朱七的肩头,“东西到手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好了,”朱七让刘贵停了爬犁,“先把东西分了,然后各走各的,爱上哪上哪。”  “暂时就这么着吧。”孙铁子从朱七的怀里一把拽出了那个沉甸甸的包袱。  月光映照下,地上码着的全是稀罕货色:珠子、耳环、扳指、银圆、烟泡、花花绿绿的金圆券……朱七将包袱撕成三块,铺在地上,一把一把地往上面抓这些东西。孙铁子的眼睛都直了,猴子一般团坐在地上,嘴巴嚼草似的吧唧:“他娘的,熊定山这个混蛋可真能‘划拉’哦,你瞧瞧这都是什么。我日他二大爷的,弟兄们跟着他九死一生,除了能吃顿饱饭还见过什么?当年他在小湾码头扛大包的时候就不干正经营生,码头上混饭吃的哥们儿没有不被他欺负的,后来他惹到日本人的头上去了,用石头砸死了一个日本兵。那时候我在丰德烟厂干把头,侦缉队的人招集我们去抓他,他上了崂山,这小子‘底子潮’(经常被抓),跟着他没什么好处……”突然打住,抓起一块瓦片似的东西,拿到眼前来回瞄,“咦?这是什么?上面还有字儿呢,”伸手一戳朱七,“七,你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朱七此时的心思全放在那些金灿灿的玩意儿上,看都不看,一把推开他,继续分:“爱什么什么,反正都是值钱玩意儿。”  刘贵抢过那块东西,放在一堆小一点的包袱上,哈喇子顺着嘴角直往下掉:“不管它,反正是个稀罕物,都是咱爷们儿的。”  孙铁子抓起铁瓦在手上掂几下,扑哧丢到刘贵跟前的那个包袱上:“归你了,这事儿就数你出力多。”  刘贵知道孙铁子不喜欢那玩意儿,自己更不高兴,翻个白眼道:“你娘,就你精神?”  孙铁子死皮赖脸地哈哈:“论功行赏啊,论功行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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