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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饭店 作者:[加拿大]阿瑟·黑利-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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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雅致、高耸的圆柱后面,那座白色的大厦在晨曦中宏伟地矗立着。周围的空气新鲜而凉快,黎明前的晨雾还没有完全消散。空气中散发着木兰花浓郁的香气,草地上还挂着露珠。
  街道和大厦都静悄悄的,但是从圣查尔斯街和更远地方传来的苏醒中的城市的喧闹声隐约可闻。
  彼得沿着那条古老红砖的曲径穿过草地,登上平台石阶,敲了敲那两扇雕花的大门。
  星期三晚餐时侍候他们的那个男仆本来开门,他热诚地向彼得问好。“早安,先生。请进来吧。”进了屋内,他又说,“玛莎小姐让我带你到阳台上去,她马上就来。”
  本在前引路,他们沿着宽大的弯弯曲曲的楼梯走上去,走过墙上挂有壁画的宽阔走廊。星期三晚上在暮色中,彼得曾陪着玛莎来过这里。他问自己:
  难道这真是不久以前的事吗?
  白天,阳台显得象上次一样整齐、宜人。阳台上摆着几张有厚厚软垫的椅子,花盆里盛开着鲜花。靠近前面,面对下面的花园,放着一张桌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用的餐具。桌边有两把椅子。
  彼得问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全家都起早了?”
  “不,先生,”本回答他说。“我们这里一向是早起的。普雷斯科特先生在家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晚起。他总是说一天的时间还不够用,不该一清早就浪费。”
  “对吧!我告诉过你,我的父亲跟你象极了。”
  听到玛莎的声音,彼得转过身来。她已经悄悄地走到了他们的身后。他仿佛看到了露珠和玫瑰花,好象她才和朝阳一起升起似的。
  “早安!”玛莎微笑着说。“本,请给麦克德莫特先生倒一杯瑞士苦艾酒。”说着,她挽起了彼得的胳臂。
  “要淡一些的,本,”彼得说。“我知道新奥尔良的早餐桌上总是有瑞士苦艾酒的,但是我有一个新老板了,我要头脑清醒地去见他。”
  那个男仆咧嘴笑了,说,“是,先生。”
  他们在桌边坐了下来,玛莎说,“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你……”
  “为什么我那天象魔术师的兔子一样溜走了吗?不,那是为了别的事情。”
  她睁大着眼睛听他一五一十讲述那个车祸的调查情况,但他没有提到克罗伊敦夫妇的名字。玛莎提出了一些问题,他也没有作答,只是告诉她,“无论如何,今天总会有一些消息了。”
  他自己却在猜想:奥格尔维现在可能已被带回新奥尔良,正在受审了。
  如果他继续被拘留的话,就要被起诉,而他的出庭将会震动新闻界。毫无疑问,会提到那辆杰格尔牌汽车,而这又会联系到克罗伊敦夫妇。
  彼得尝了尝放在他面前的起泡的瑞士苦艾酒。根据他自己过去当酒吧侍者的经验,他记得这种酒的成份——苦艾草、蛋白、奶油、杏仁糖浆,再搀上一点大茴香酒。他很少喝到过配得这样好的酒。在桌子对面,玛莎正啜着桔子汁。
  彼得在想:面对着奥格尔维的控告,克罗伊敦公爵夫妇还能继续坚持他们是无罪的吗?这是今天也许要决定的又一件事情。
  但是,公爵夫人写的那张纸条——如果确实有过这样一张纸条的话——肯定是找不到了。饭店还没有送来新的消息——至少在那件事情上——而且布克·特·格雷厄姆恐怕也早已下班了。
  在彼得和玛莎两人面前,本端上了一盆克里奥耳式“伊万杰琳”奶酪,四周用水果做成花环。
  彼得开始愉快地吃起来。
  “刚才,”玛莎说,“你开始要讲什么事情,关于饭店的事。”
  “哦,不错。”他一面大口地吃着奶酪和水果,一面谈起艾伯特·韦尔斯。“今天就要宣布新的所有权了。就在我动身来这里的时候,我接到一只电话。”
  那只电话是沃伦·特伦特打来的。他告诉彼得,圣格雷戈里饭店新主人的财务代理人、蒙特利尔的登普斯特先生正在来新奥尔良的途中。登普斯特先生已经在纽约,他将搭乘东方航空公司的飞机于今天上午十时左右到达这里。要为他预定一套房间。饭店的新老管理人员暂定在十一点半举行会议。
  他还通知彼得不要走开,以便随叫随到。
  出乎意料的是,沃伦·特伦特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沮丧,反而比最近几天轻松一些。彼得想,沃·特是否知道圣格雷戈里饭店的新主人现在已经在饭店了呢?彼得觉得在正式转手之前,自己还是应该忠于原来的老板,于是他就把前一天晚上他和克丽丝汀与艾伯特·韦尔斯之间的一席谈话告诉给沃伦·特伦特。“对,”沃伦·特伦特说,“我已经知道了。代表韦尔斯来商洽的工商银行的埃米尔·杜梅尔昨天深夜给我打过电话。似乎还有些保密。但现在已经是公开的了。”
  彼得还知道柯蒂斯·奥基夫和他的女伴拉希小姐今天午前就要离开圣格雷戈里饭店。显然,他们将分道扬镳,因为饭店已经为他们买了飞机票——饭店替要人办理这类事情——拉希小姐前往洛杉矶,而柯蒂斯·奥基夫则取道纽约和罗马前往那不勒斯。
  “你考虑的事情真多,”玛莎说。“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我父亲常常喜欢在早餐时谈话,但我母亲从来不感兴趣。我是很感兴趣的。”
  彼得微笑起来。他告诉她今天将会是怎样的一天。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剩下的“伊万杰琳”奶酪已被拿走了,换上了热腾腾、香喷喷的“萨杜”鸡蛋。这是一对荷包蛋并排铺在作底的洋蓟上,上面浇着鲜美的奶油菠菜泥和荷兰酱汁。彼得面前又送来了一杯玫瑰酒。
  玛莎说,“我懂得了你所谓今天非常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也懂得了你所说的传统早餐是怎么一回事了。”彼得看见那位管家安娜正在后面走来走去,便大声说,“太精彩啦!”他看到她微笑了。
  过了一会,又端来了蘑菇嫩牛排、法国热面包和桔皮酱,他愣住了。
  彼得怀疑地说,“难道……”
  “就只有油煎薄饼和牛奶咖啡了,”玛莎告诉他,“当这里有大农场的时候,人们常常嘲笑那些欧洲大陆人的早餐。他们把早餐搞得象正式宴会一样。”
  “你已经把早餐搞得象正式宴会了,”彼得说。“这个,还有好多其他东西。认识你,你给我上的历史课,在这里和你在一起。这些我都忘不了——永远忘不了。”
  “你这样说,听起来好象在跟我告别了。”
  “是的,玛莎。”他沉着地望着她的眼睛,然后微笑着说,“一吃完油煎薄饼我就得走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我原先想……”
  他从桌子这边伸过手去,放在玛莎的手上。“也许我们俩都在白日做梦。
  我认为我们是在做梦,可是这是我做过的最美好的白日梦了。”
  “为什么只能是做梦呢?”
  他婉转地回答道,“有些事是无法解释的。不论你多么喜欢一个人,总还要决定怎么办才是最好;要判断……”
  “难道我的判断不算数吗?”
  “玛莎,我应该相信我自己的判断。为了我们俩。”但是他又在怀疑:
  我这个判断对吗?他的直觉并不是一贯都可靠的。也许他现在正在犯一个错误,而在今后的年月里可能一想起这个错误就会感到后悔。你往往自觉醒悟得太晚,那怎么能对自己的判断有充分的把握呢?
  他觉得玛莎快要掉泪了。
  “请原谅,”她低声说道。她站了起来,快步离开了阳台。
  彼得坐在那里,懊悔他不该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米,而应该同情这个孤单无伴的女孩子,讲一些温柔体贴的话。他想,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过了几分钟,玛莎没有回来,安娜走了过来。“看来你得一个人吃完这顿早餐了,先主。我想玛莎小姐不会回来了。”
  他问道,“她怎么样啦?”
  “她正在房里哭着呢。”安娜耸了耸肩。“这不是第一次了。可也不要以为这是最后一次。当她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时,她总是这样的。”她拿走了牛排盘子。“本会把其余的东西送来的。”
  他摇了摇头。“不必了,谢谢。我该走了。”
  “那末只把咖啡端来吧。”后面,本正忙着,却由安娜把牛奶咖啡端了来,放在彼得的面前。
  “请放心走好了,先生。等她觉得好些了,我会尽力安慰她的。也许玛莎小姐太空闲了,因此老是想到自己。如果她父亲在家的时间多一些,可能情况就两样了。但他却不是这样。他简直很少在家。”
  “你真会体谅人。”
  彼得想起玛莎跟他讲起的有关安娜的事:当安娜还是个年轻的姑娘时,她的父母如何强迫她与一个几乎不认识的男子结婚;但这个婚姻却幸福地持续了四十多年,直到她的丈夫在一年前去世。
  彼得说,“我听说过你丈夫的事。他一定是个非常好的人。”
  “我的丈夫!”安娜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根本就没有丈夫。我一辈子也没有结过婚。我可还是一个未婚的女子呢。”
  玛莎说过:他们跟我们一起住在这儿,安娜和她的丈夫。他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和气、最可爱的男人了。如果真有什么美满姻缘的话,就该数他们这一对了。原来玛莎为了要求彼得和她结婚,用了这个虚构的故事来支持她自己的观点。
  安娜还在咯咯地笑。“天哪!玛莎小姐编了这些故事来骗你。她编了好多这样的故事哩。她常常是在演戏,所以你现在更不必为这件事担心了。”
  “原来如此。”彼得不敢肯定他是否真的明白了,但他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本送他出去。那时已是九点多钟,天开始热起来了。彼得轻快地走向圣查尔斯街,再从那里向饭店走去。他希望步行能消除他那顿丰盛的早餐所引起的睡意。他为了再也不会见到玛莎而深感遗憾,同时出于一种自己也不完全理解的原因,为她感到悲伤。他想,在女人这个问题上,他究竟会不会变得聪明一点呢。他简直吃不准。


  四号电梯又重新开动了。一个多星期以来这架电梯经常发生故障,而且看来情况越来越糟,那个上了年纪的日班驾驶员赛伊·卢因为它伤透了脑筋。
  上星期日这架电梯有好几次操纵失灵,即使电梯门和进出口的门都关紧以后还是如此。来接班的驾驶员告诉赛伊,星期一晚上副总经理麦克德莫特先生乘这架电梯的时候,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到了星期三,四号电梯又发生了故障,停开了几个小时。工程部门说,这是离合装置失灵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也搞不清。反正在修理后的第二天又失灵了。有三次,四号电梯从十五楼起动时就开不动。
  今天,四号电梯在每层楼起动或停下时都发生颤动。
  到底什么地方坏了,这不关赛伊·卢因的事。他也不特别关心,即使曾听到总工程师多克·维克里对“老是修修补补”发过牢骚,并且抱怨说他需要“十万美元把电梯统统拆掉,重起炉灶”。可是,谁不想要这样一笔钱呢?
  赛伊·卢因当然也想要,所以他每年都把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钱去买彩票,但究竟给他带来多少好处呢。
  但是象他这样一个圣格雷戈里的老职工是应该受到照顾的,明天他要去请求换到别的电梯上去。为什么不去请求呢?毕竟他在这个饭店里已经工作了二十七年了,眼前饭店里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小伙子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开电梯了。从明天开始,让别人来对付这老是出毛病的四号电梯吧。
  马上快要到上午十点钟了,饭店里开始热闹起来。赛伊·卢因从门厅开了装满乘客的电梯上去——电梯里多数是来参加会议的人,翻领上缀着各人的姓名——一路上电梯在各层楼都停一停,一直开到十五层楼,这是饭店最高的一层了。下来时,到九层楼时电梯已经客满,于是他就一直开到底层门厅。而目前这一次,他发觉电梯不再颤动了。好啦,他想,不管是什么东西出了毛病,看来它已经自动恢复正常但他却大错特错了。高高地在赛伊·卢因上面,象只小鸟栖息在饭店屋顶上似的,是电梯控制室。在控制室里,就在那四号电梯的机械中心,一个小小的继电器已经坏了,而这是由一个只有普通钉子大小的推杆引起的,但谁也不知道,也没有怀疑到这一点。这根推杆拧紧在一个微型的活塞头上,而这个活塞头控制着三只开关。一只开关操纵电梯的制动器,第二只供电给操纵马达,第三只控制发电机电路。这三只开关操纵正常,电梯就通过其控制器而上下自如。但是,当只有两只开关起作用时——如果不起作用的是控制电梯马达的那只开关——整个电梯就会在自重的作用下往下坠。只有一个原因会造成这样的事故,那就是推杆和活塞从头到尾被拉长了。这根推杆已经松动好几个星期了。虽然转动极其微小,每次只转动百分之一根头发丝那样细微,那个活塞头慢慢地但却不断地从推杆的螺纹中松动出来。所引起的影响是两方面的:推杆和活塞的总长度增加了。而马达开关几乎不起作用了。正象最后一颗小砂子能使整个天平倾斜一样,在这个时刻,只要活塞再稍稍转动一下,就会完全脱离马达开关。
  就是这个毛病引起了赛伊·卢因和别人所发现的四号电梯连续发生的故障。一个维修队曾来找过原因,但没有找出来。这不能怪他们,每架电梯有六十多个继电器,而整个饭店里一共有二十架电梯哩。
  同时,也没有人注意到那架电梯的两个安全装置也都已经出了毛病。
  在星期五上午十点十分,四号电梯实际上已如千钧悬于一发了。


  蒙特利尔的登普斯特先生在十点半住进了饭店。彼得·麦克德莫特得知了他的到来,就到下面门厅去向他表示正式欢迎。这天早上,到这时为止,无论是沃伦·特伦特还是艾伯特·韦尔斯都没有在饭店下面的几层露过面,也没有得到韦尔斯的任何消息。
  艾伯特·韦尔斯的财务代理人是一个生气勃勃、给人以深刻印象的人,看上去象个大银行分行富有经验的经理。彼得谈起韦尔斯先生那种迅雷不及掩耳的处理事务的速度,他回答道,“韦尔斯先生经常是这样的。”一个侍者把这位新来的客人带到十一楼的套房里去。
  二十分钟以后,登普斯特先生又出现在彼得的办公室里。
  他说,他已经去看过韦尔斯先生,而且和特伦特先生通过了电话。暂定于十一点半举行的会议肯定要如期举行。而现在,登普斯特先生想要与几个人商议一下——其中一个是饭店的稽核员——特伦特先生已请他使用总经理的套房了。
  登普斯特先生看来是一个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
  彼得把他带到沃伦·特伦特的办公室,并向他介绍了克丽丝汀。彼得和克丽丝汀这一天早上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一到饭店,他就去找她,虽然在总经理套房里周围有人的情况下他们最多只能简单地握握手,但在那悄悄的一刹那他们相互之间却有一种兴奋和热切的感觉。
  到了饭店以来,这个来自蒙特和尔的人第一次面露笑容。“噢,是呀,弗朗西斯小姐。韦尔斯先生提起过你。真的,他谈起你时十分高兴。”
  “我认为韦尔斯先生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早就这样想的……”她停住了。
  “是吗?”
  “昨晚的事,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克丽丝汀说道。
  登普斯特先生取出一副阔边眼镜,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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