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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谷-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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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本家族炮制升炼一些自用的药材药品。尤其是精制少量的“龟龄集”和“定坤丹”,供曹家的要人服用。
“龟龄集”是一种滋补强壮的成药,传说秘方是在明代嘉靖年间,由一位陶姓太谷人从宫廷抄出的,传入太谷药帮。其方选配独特,炮制复杂,对强体补脑,延年益寿有奇效。“定坤丹”则是一种妇科调补成药,处方也是在乾隆年间,由任监察御史的太谷人孙廷夔,为医母病,从太医院抄出,为太谷药帮秘藏。这两种来自宫廷的补养秘方,经太谷广字号药帮的精心命名,精当炮制,渐渐成为其当家名药,行销国中,尤其风靡南洋。这一阴一阳两大补养名药,自然更为太谷富家大户所必备。
曹家是太谷首户,由自家药铺精制此两种名药,专供族人自用,那当然是一种豪门排场。豫生堂也因为专为族人制药,就一直开在曹家的所在的北村。给绑匪劫走的二掌柜,那天也正是往曹家送药出来,被误认为是曹家的少爷,遭了殃。因为这位二掌柜,年纪不大,仪容排场,风度优雅,很像大家子弟。
虽然绑走的不是曹家子弟,但曹家受到的震动还是非同寻常。
曹家发迹已有三四百年了,还不曾有哪路神仙敢打上门来,这么公然绑票!绑走的虽然是药铺的二掌柜,可留下的肉票却写明是曹家子弟。肉票是用一柄匕首,赫然扎在曹家三多堂大门外的一根柱子上。绑票的时机,竟然又在光天化日的午后。曹家的护院武师加家兵家丁,有二百多人,居然就敢如此明火执仗来打劫!
何其猖獗!
事发后,当家的曹培德既十分震怒,也十分担忧。敢这样猖獗,来者真不会是善碴,不会是等闲之辈。这次也许只是试探?所以,他立马派人去请太谷的武林高人车二师傅和昌有师傅。
太谷形意拳武名远播,在江湖一向有声誉。太谷的富商大家,又都聘请形意拳武师护院押镖,教练家兵家丁。所以一般匪盗强人是不敢轻易光顾太谷富户的。即使在前不久义和拳起乱的时候,富家大户也没有出过大的麻烦。现在这伙绑匪,显然并不把太谷武林放在眼里。他们会是谁?
昌有师傅先到,听了案情,也大为震惊。这是怎么了,去年康家在天津遭了绑票,今年又轮
到了曹家?可太谷不比天津,是形意拳的地界!在他的记忆中,真还不曾发生过绑票案。忽然有这样一回,就拣了首富曹家下手,来头真还不小!是哪路神仙,竟敢把太谷形意拳看扁了?
昌有师傅把曹家的护院武师叫来,详细问了问。
出了这样的事,护院武师们都觉脸面无光,连连叹息:大白天的,太疏忽了。出事后,他们才听村人说,午前村里就来了几个贩马的,有些特别。口音像老陕那边的,做派却不像生意人,又愣又横。牵的几匹马,牙口老,膘情不好,要价也太离谱,一匹要五六十两银子。这样做生意,谁理他们呢!但到午间了,这几个贩马的也没走,就歇在村头的柳树下。绑票的事,准是他们干的。
要真是这样,他们也太大胆了,几乎是明火执仗,从容来打劫。
昌有师傅想起去年天津的绑票,说是生瓜蛋干的,毕竟还使了调包计。这帮家伙,什么计谋也不使,大白天的,又愣又横地就闯来了。生瓜蛋不敢这样来绑票。老辣的绑匪也不这样行事吧?
车二师傅赶到后,李昌有就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车二师傅又问了一些细节。问到肉票写了多少,说是倒不多,只一万两银子。几时交银?说是今儿日落以后。又问在何处交银赎票?听说是乌马河边。车二师傅就说:“期限这样急促,又选在乌马河赎票,我看,绑票的也不像是老手。乌马河不是僻静之地,凡太谷人都知道的。”
昌有师傅说:“他们是老陕口音,从外地乍到,当然不知乌马河深浅。”
曹培德说:“会不会是外地逃窜来的义和拳?”
昌有师傅说:“不会是他们。太谷也追剿拳匪呢,他们来投罗网?再说,你们曹家也没惹他们吧?”
曹培德说:“不但没惹,凡来求资助的,都没叫他们空手而归。”
车二师傅说:“多半不会是绑票老手。对太谷还没踩熟道呢,就下手了。绑错人倒也罢了,肉票只写了一万两银子,显然是不摸你们曹家的底。冒险打劫一回你们曹家,只为区区一万两银子,岂不是儿戏一般!”
昌有师傅说:“是呀。去年康家的五娘在天津给绑走,肉票开了十万两呢。”
曹培德说:“不拘老手新手吧,总得把我们的人救回来。绑走药铺二掌柜,也是冲我们曹家来的。出一万两银子,把人赎回来,倒也不难。只怕开了这口子,以后麻烦就大了。”
车二师傅说:“这我们知道。我说不是绑票老手,也不见得就是武艺上很稀松的主儿。这么又愣又横,说不定是倚仗着武艺不俗。”
昌有师傅说:“江湖上武艺不凡的一拨人,来咱太谷地界闯荡,事先能没一点风声?”
车二师傅忽然击掌道:“我猜出是哪路神仙了!”
曹培德忙问:“是谁干的?”
车二师傅说:“西太后和皇上圣驾,不是已到太原多日了?听说跟着护驾的兵马也不少。这些护驾的兵勇,一路也多受了饥荒,忍受不过,就私出抢劫。前两日,北路来的一位武友,就说过这种事。我看,这拨来你们曹家绑票的,多半就是从太原流窜出来的随扈兵勇。”
昌有师傅就说:“师傅说得一点不差!看他们做的那种活计吧,又粗笨,又霸道,不是他们是谁?”
曹培德听说是随扈兵勇,慌忙问:“要是他们,那还不好救人了?”
昌有师傅说:“又不是大队兵马,几个游兵散勇,拿下他们倒也不难。只是,也不知是谁的兵马?投鼠忌器,不要因收拾这几个毛贼,得罪了谁。”
车二师傅说:“叫我看,我们就装什么也不知道,先拿下这几个绑匪再说!你纵容了这一拨,还不知来多少拨呢。头一拨,就给他个下马威,也叫他们知道,太谷的武艺也不差。他们毕竟是偷鸡摸狗,谅也搬不来圣旨吧?”
曹培德说:“绑匪是老陕口音,怕也不是京营的武卫军,更不可能是朝廷跟前的神机营。”
昌有师傅说:“那就先将他们擒拿了再说!”
当天日落后,车二师傅扮作曹家总管,昌有师傅和另七位功夫不凡的武师,扮了仆佣,分四拨,抬了一万两银锭,赶往绑匪指定的乌马河边。
那是离官道不远的一处蒲草滩。日落后,天色还够明亮,但也只能听见一片蛙声。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动静,更不见一个人影。
车二师傅令放下装银锭的箩筐,叫大家坐下来静候。
一万两银锭,至多装两车银橇,就运来了。现在,一行九人,抬了四大箩筐。要是老手,凭这一着,就能看出破绽。车二师傅他们故作如此布阵,就是要在交手前,先验证一下:飞来的到底是什么鸟?
没有多大工夫,就有两个愣汉从不远处的蒲草里钻出来。
“你们是做甚的?”一个愣汉喝问了一声。
车二师傅赔笑说:“做买卖的。”
愣汉就瞪了眼,喝道:“这是啥地界,来做买卖!快给爷爷滚,快滚!”
这两愣货是带些老陕口音,而且真的又愣又横,也不像有什么提防、疑心。车二师傅就放心些了。他继续赔了笑脸,说:
“两位好汉先不要怪我们,当家的只是叫来此地交银子,并没有交待是做什么买卖。”
“送银子?”两个愣货几乎一齐惊叫起来!“送来多少银子,银子在哪?”
车二师傅指了指四个箩筐,说:“一万两银子,都在这里了。”
车二师傅话音没落呢,一个愣汉就俯下身,伸手来翻箩筐。但他的手还未摸到,就被车二师傅轻轻挡开了。
那愣汉正要发作,车二师傅忙拱手作揖,恭敬地说:“请这位好汉见谅,当家的有交待,我们先验了货,你们才能验银子。”
说完,车二师傅略掀开箩筐上头蒙着的麻袋,露出码放整齐的白花花的银锭,很快又遮上了。
愣汉见是银子,就朝蒲草深处打了一声口哨。
口哨声刚落,就从蒲草里钻出十来个汉子来,大多穿着官兵号衣。车二师傅估计的真是没错。但人数这样多,又人人都牵着马,提着刀,很可能是骑兵!这可出乎车二师傅意料。
十来个蛮汉,要是跳上马,真还不好与之搏杀。尤其自家的兵器,还藏在箩筐底下。人家手执兵器,自家赤手空拳,更得吃亏。
他忙给李昌有使了个眼色,示意先不要动手。
他们原先商议的对策,是尽速先下手。在绑匪还不摸他们底细的时候,就突发武功,将其拿下。但现在对手人众,尤其是牵着马。这边一动手,那边准会跳上马,冲杀过来。
车二师傅再一细看,一匹马背上像搭口袋似的搭着一个人:那一定是豫生堂的二掌柜了。看到这种情形,他忽然有了办法。
车师傅忙不动声色地吩咐武友们:“你们不要愣着了,快把银子抬到一块堆,好叫人家查验!”
众人立即照车师傅吩咐,把四个箩筐抬到一起。
在众绑匪还未走近之际,车师傅就将蒙在箩筐上的麻袋,统统掀去了。同时大声说:“一万两银子都在这里了,请你们的头领来查验吧!”
先到的那两个愣汉,忽然看见白花花的一片银锭,立刻惊叫起来:“日他婆的,真是银子,真是银子!”说时,一手抓了一个五十两的大银锭,高举起来,直向远处的同伙摇晃,一边更高声地吆喝:
“日他婆的,真是银子,真是银子!”
那边众绑匪听见吆喝,一个个都丢了手中牵马的缰绳,朝这边跑过来。说话之间,这十来个鲁莽的兵痞已经团团围住了四筐银锭,争抢着拿起银元宝,掂分量,用牙咬,看是不是真银子。
在这个时候,大多还把手里的兵器也丢在地上了。
见此情景,车二师傅心里更踏实了。他原先设想,把银锭亮出来,只是将众兵痞吸引过来,离开他们的战马,这样才好对付。现在,这些家伙连兵器也丢了,那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但也不能再迟疑了,再迟疑,这些家伙就会翻出藏在筐底的刀械。
车二师傅悄悄拉了一把李昌有,两人站到兵匪与他们的战马之间,为的是更牢靠地将兵与马隔离。然后,就发出了动手的暗号!
十来个兵匪挤在中间,又失去了警戒;九个有备而来的武师围在外层,武艺又一个比一个强,对阵的结果,那是可想而知的。武师们使出形意拳的硬功夫,没几下,就将对手统统放倒了。他们劈拳、崩拳、炮拳、横拳、躜拳一齐上,着实重创了这些家伙,但都没有朝要害处下手。所以,兵痞们一个个只是倒地哼哼,并没有丢了命。
给朝廷保驾的兵勇,居然这样不经打?
昌有师傅拽起一个穿兵勇号衣的,问他是哪来的?
那兵勇恼狠狠地说:“爷爷们是谁,说出来吓你们一跳!知道岑大人是谁吧?”
昌有师傅喝道:“少废话,说你自家吧,不用扯别人!”
那货依然凶狠地说:“岑大人是在朝廷跟前办大差的前路粮台!爷爷们都是岑大人从甘肃带过来的骑兵,伺候太后皇上一路了,你们竟敢欺负爷爷!日他婆的,不想活了?”
这些家伙,是岑春煊手下的骑兵?
车二师傅冷笑了一下,说:“哼,你们倒会冒充!岑大人手下的官兵,会出来绑票打劫?”
趴在地下的,有几个也一齐叫喊:“爷爷们真是岑大人的骑兵!”
昌有师傅就说:“那好,明儿就绑了你们,送往岑大人跟前,看是认你们,还是杀你们!”
一听这话,这些家伙们才软了,开始求情,说他们偷跑出来干这种营生,实在是万不得已了。跟朝廷逃难这一路,受罪倒不怕,就是给饿得招架不住!一路都是苦焦地界,天又大旱,弄点吃喝,还不够太后皇上、王公大臣们受用,哪能轮到他们这些小喽罗!打尖起灶,哪一顿不是抢得上就吃喝几口,抢不着只好愣饿着。人饿得招架不住,马也饿得招架不住,所以才出此下策。万望手下留情,不敢捅给岑大人!
有个武师就问:“你们打野食,不就近在太原,专跑来祸害我们太谷?”
一个兵痞说:“谁不知道你们祁太平财主多!可真不知道你们武艺也好。”
“你们初来太谷,就能寻见曹家?”
“打听呀!问谁,谁不说太谷最有钱的财主,就是曹家?再问曹家在哪,谁都告你,出南门往西走吧,瞅见三层高的一溜楼房,那就到曹家了。”
原来是这样。
这时,两个武师把豫生堂的那位二掌柜扶过来了,但他一脸死灰,连话还不会说。(未完待续)
第六章破千古先例
1
戴膺听说曹家生擒了岑春煊的一伙骑兵,略一寻思,就决定去见见曹培德。
在太原,戴膺已打听清楚,西太后将她宠信的吴永派往湖广,催要京饷之后,宫门大差已由这个岑春煊独揽了。来曹家绑票的,居然是岑春煊手下的兵痞,这不正好给了西帮一个机会,来疏通这位岑大人吗?
其实,随扈来勤王保驾的,除了神机营、神虎营的御林军,主要是九门提督马玉昆统领的京营武卫军。在太原时,戴膺也去拜见过马军门。说起这一路护驾带兵之难,马军门也是大吐苦经。沿途荒凉,兵饷无着,着了急,兵勇就四出抢掠。有时,沿途州县为太后皇上预备的御用贡品,竟也给抢劫了。所以,太后对此极为恼怒,屡屡下旨,凡敢出去抢掠的军士,一律杀无赦。杀是杀了不少,抢掠还是禁绝不了。只是入了雁门关后,地面日趋富庶,沿途皇差供应也渐渐丰厚了,兵才好带了些。
听了马玉昆的诉苦,戴膺还问了一句:“如今太原是大军压境,会不会有不良兵痞跑出扰民,尤其跑往我们祁太平抢掠?”
马玉昆断然说:“太后见这里皇差办得好,又特别谕令:再有兵勇扰民,严惩不贷。”还说,不拘谁家兵士,违者,他马玉昆都可拿下立斩。
戴膺听过这些话,所以就觉利用曹家绑票案,很可以做做岑春煊的文章:替他瞒下这件事,不张扬,不报官,不信他岑春煊就不领一点情?疏通了岑春煊,至少也可以让他在太后跟前,多替西帮哭穷诉苦吧。还有,老太爷交办的这件事,岑春煊这里也是一大门路。
但他忽然去见曹培德,似乎显得太唐突了。于是,戴膺就请三爷陪他去。他对三爷说:“疏通了岑春煊,老太爷想见太后皇上,怕也不难了。”
三爷听这样一说,自然欣然应允。
戴膺真没有想到,曹培德对他,比对三爷还要恭敬。曹培德因为有意将自家的账庄转为票号,所以对康家这位出名的京号掌柜,自然是十分敬慕的。只是戴膺有些不太知道这一层意思。
戴膺见曹家这位年轻的掌门人,一点也不难为人,就将自己的想法直率说出来了:“咱太谷武界替你们曹家生擒绑匪,活儿是做得漂亮!尤其车二师傅他们赤手空拳,绑匪却是骑马提刀,竟能麻利拿下,师傅们的武功又有佳话可传了。”
三爷说:“这回,车师傅他们是设计智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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