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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时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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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地相近。
丁松说总有不相同的地方吧。当然有啦,希光兰嘴里说着话,身子却躺到了丁
松的床上。她突然闻到一股异味。她拉开床头柜,看到了满箱的各式香水。她朝丁
松一个劲地招手。她说过来,这就是我和她的区别,我们用的香水不同,也就是说
我们的身上散发的气味不同。她就是她,我就是我,你闻到了吗?丁松的鼻子一抽
一抽地,他把她从头到脚都闻了一遍,他在汗臭混合着芬芬的气味中,细心地体会
她们的区别。
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摩托声,丁松从床上弹起来,紧接着希光兰也从床上弹起
来。丁松说她回来了,快。四只手忙成一团,希光兰的两只手去提她的牛仔裤,丁
松的两只手往希光兰的头上套衣服。仅仅是一分钟,希光兰便冲出了大门,那一声
响亮的关门和她咚咚的脚步声,连楼下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跑到二楼,希光兰与
那个上楼的女人撞了个满怀。希光兰看见女人的篮子里装满新鲜的蔬菜,她捡起一
只苦瓜问,多少钱一斤?女人说三块。希光兰放下苦瓜,突然产生了一种与她对话
的欲望,并伴随一股强烈的冲动。希光兰默念着一句话:我已经抄了你的后路,你
还不知道。希光兰默念着下了楼梯,那个头发粗壮并且乌黑的女人,满脸疑惑地盯
着希光兰一步一步地矮下去。
那个头发粗壮并且乌黑的女人,名叫马丽,她是丁松的妻子。当她提着整蓝沾
满水珠的蔬菜走进家门时,丁松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分钟之前,丁松看着希光
兰从那扇门框里仓皇而逃,一分钟之后,他看见马丽笑盈盈地走进来。他的嘴里突
然冒出一句我要戒烟的豪言壮语。对于这样的话,马丽已经麻木了。她记得跟他谈
恋爱时,他曾经发誓过。快要生孩子时,他也曾发誓过。可是卿卿已经五岁了,他
还没有把烟戒脱。
丁松见马丽对他的话没有反应,紧接着又说了一句真的,我不仅戒烟还要戒酒,
马丽惊讶地走到床边,说哪来这么大的决心,是不是在外面养小了。丁松说那不戒
了。马丽说不不,还是戒的好,如果你真的能戒掉烟酒,我情愿戴绿帽子。丁松躺
在床上,沉默着听马丽的喘气声。沉默一会,丁松直起身来,翻箱倒柜找出了三条
零四包高档香烟,他把那些香烟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一条一条地扔出了窗口。
在驱车前往工地的路上,丁松用手机跟希光兰通话,他说从今天起,我把烟和
酒都戒了。希光兰说怎么能这样?你有那么多钱,不抽不喝拿来干什么?丁松说你
少废话,我这样做正是为了将来有人用我的钱。希光兰笑了两声,说我不明白,丁
松说你等着,两个月之后、我要在你身上播下一粒种子。也不等对方说话,丁松关
了手机。
一个月之内,丁松不抽烟不喝酒,不参与赌博甚至于不熬夜,他的生活变得有
些规律了。每天清晨,他都准时地到达工地,在十几层楼之间虎虎生风走来走去。
有人说他差不多变成一个好人了。
他把希光兰发配到一个山水甲天下的城市,每一天他们彼此用手机通话。他认
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避免过度的纵欲。他想跟希光兰呆在一起,自己会控制不住
自己的。于是,这个月变得特别地漫长,一个月长于一百年。马丽对他准时归家准
时上床的行动,表示出极大的满意。但马丽不满意他上床后,就呼呼大睡的行为。
丁松变得愈来愈嗜睡了,仿佛是把他过去抽烟、喝酒和纵欲的时间,全部用到
了睡觉方面。他想不到自己这么能睡。马丽更是觉得奇怪。一个月之内,马丽不知
道推醒过他多少次,但是他只睁开一下眼皮,马上又睡了过去。马丽摆醒他,只想
要他做一点床上的工作,丁松却口口声声称太累,没有办法,马丽就用手抓住他身
上雄赳赳气昂昂的部位,问他这是没有办法吗?无言以对的丁松,便从家里逃出来。
他决定把戒烟和戒酒的时间、缩短为一个月,他渴望见到希光兰。
被电话招回的希光兰,大约在下午五点钟左右出现在火车站出口,丁松的目光
最先落在她的眼睛上,然后依次是鼻子、嘴巴、胸口、大腿,他发现希光兰消瘦了
许多。他按了几声喇叭,希光兰像是发觉了他的车子,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希光
兰在朝他移动的过程中,把手里的一小截东西扔在地上,丁松发现那是一截香烟。
丁松推开车门,从车里冲出来。一位右臂戴着“卫生监督”字样的老头,先于丁松
抓住了希光兰的右手。老头说她乱扔东西,必须罚款。丁松问老头她扔的是什么东
西?老头张嘴想说,却被希光兰抢先回答了。希光兰说是口香糖纸。丁松发现希光
兰的身后,散落着摩尔烟头和一团口香糖纸。丁松用怀疑的目光,盯住老头,希望
老头能够给他一个正确答案。
希光兰从皮夹了里掏出一张十元币,递给正在犹豫的老头。希光兰说不用撕票
了。老头接过钱,对丁松露出一副欢乐的面孔,老头说口香糖纸,她丢的是口香糖
纸。口香糖纸——后面这四个字,老头是用流行音乐的调子唱出来的。他的怪腔怪
调,丁松听起来感到特别地不舒服。
淋浴之后的希光兰,干净得像一张雨洗过的荷叶,荷叶上滚动着晶莹剔透的水
珠。荷叶平整地摆在床上,看丁松把上衣的扣子一颗一颗地扯开,那些鼓凸的肌肉
纷纷从衣服之下滚出。希光兰知道他们分居了一个月之久,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这
个时刻丁松雄心勃勃,每一块肌肉似乎都绷紧了。这个时刻的窗外,正是黄昏,夕
阳在楼群中沉落,许多人都在赶路回家。
丁松开始调动希光兰的情绪,他的手像一条水蛇,在希光兰的身上爬来爬去。
他说书上说只有男女双方同时达到高潮,生下来的孩子才聪明漂亮。希光兰对这个
问题不感兴趣,她仍然像一张荷叶,静静地躺在床上,任凭丁松摇动、抚摸、折叠。
丁松说我们一定要一个男孩。希光兰说书上只告诉你如何才能使孩子聪明漂亮,它
没有告诉你怎样才能生一个男孩。丁松说会的,我总会操出一个男孩来的。
丁松发觉希光兰的情绪低落,有几次的身子一起一伏地扭动,情绪似乎快到来
了。但突然地她又没有动静,就像小时候爬滑滑梯,她总想爬上顶端然后再滑下来,
可是一次又一次,她只爬到一半就滑下来了。丁松想改变计划。他说既然你不感兴
趣,我们明天再来。希光兰冷冷地笑了两声。说你怎么能随便更改会议日程,现在
大家都到了会议室,你却宣布会议改到明天召开,多扫兴,你想想,如果我们把麻
将都摆到了桌面上,你却突然宣布不搓麻将,这太不合情理。
丁松被希光兰说得猴急猴急地,他把生孩子的事丢在了脑后,他想做爱就是做
爱,干吗要想到生小孩。他爬到希光兰的身上,很卖力地朝着一个高度攀登。希光
兰异常冷静地看着他扭曲的面孔,仿佛在看一个淘气的小孩面对她干嚎。她听到丁
松嘴里喃喃地叫着男孩、男孩,……
一股久违的烟味,在丁松的周围飘动,丁松敏感地捕捉到了。他问她抽烟?希
光兰摇头否认。丁松不相信地动了动鼻翼。在卧室里唤来唤去,他终于发现了问题。
他把希光兰的小提包拉开,从里面掏出半包摩尔香烟。他把香烟砸到希光兰的脸上,
紧跟着扬起右手,搧了希光兰一个巴掌。希光兰被一阵风裹胁,在地毯上旋转半圈。
当她扬起头来时,那只悬空的巴掌又向她扑来。她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痛,但她没有
哭,她像一下子丧失了哭的功能。她看见丁松气得全身发抖,嘴唇不停地跳动。丁
松转身朝房门走去,丁松说为了要一个孩子,我把烟酒都戒掉了,你竟然还抽烟,
跟我对着干,你给我滚!丁松嘴里喊叫着,自己已滚出了门外。他听到门嘭地一声
关闭,里面也传出一个响亮的滚字。
这个黄昏像一张大饼贴在希光兰的左脸上。她想我终于有了离开丁松的理由,
一巴掌打掉一百万太值了。希光兰捂着她火辣辣的左脸,直坐到深夜。希光兰觉得
这个夜晚特别安静,BP机大哥大无声无息,它们都睁着眼睛陪伴她。希光兰希望它
们安静,同时又希望它们发出声音来驱赶寂寞。从黄昏到深夜,希光兰没有听到任
何动静,她很失望地关掉了BP机和大哥大,她突然有了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他想
我已经剪断了我跟这个世界联接的纽带,最好是谁也别来干扰我。但这不太可能,
丁松不会善罢甘休的。
丁松离开希光兰之后,便约了两三个朋友赌钱。从黄昏直赌到第二天中午,丁
松大约输掉三万多元。朋友们纷纷离开赌桌,他们说丁松手气不好,是因为玩女人
大多,丁松嘴里叼着香烟,朝离开的朋友们频频点头,好像他输钱的原因,就是因
为玩女人。
坐到小车上,丁松感到头慢慢地大起来。他不想回家。他看看手表,正好是星
期日,星期天就更不能回家了。马丽和卿卿会缠着他吵闹不停。他渴望静静地睡上
一觉。他把那颗沉闷的脑袋摇来摇去,许多事情从他的脑袋里飞出来。他突然想起
昨天的黄昏,他打了希光兰几个巴掌,原因是她在偷偷地吸烟。她吸烟就不能为我
生一个健康聪明的小孩,可是现在我自己也吸了。那小孩还要不要?丁松自己问自
己,小孩还是要的,我的钱不能白花。
丁松赶到希光兰的住处,希光兰不在。看着扔在床上的手机,BP机和金项链,
丁松分析希光兰不会走得太远,丁松想只有在这里,才能好好地睡一觉,丁松倒头
便睡。
希光兰把自己的这一次出门,称为赤裸裸的出门。她卸掉那些通讯设备,就如
卸掉了沉重的铠甲。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自由的鸟,在城市的树林里飞翔。丁松找不
到我,他一定会着急,让他急去吧。希光兰从这个服装店走到另一个服装店,她差
不多把服装店走完了,但她没有买上一件衣服。她根本不想买它们,她只想看。她
看见好看的服装,她就往自己的身上穿,许多人都围过来看她,说这姑娘穿这衣服
好。说好她也不买。她把衣服脱下来挂到原先的位置,接着往下一家走。下一家的
服装,仍然能刺激她的兴趣,于是她又试穿。一个下午,她试穿了三十多套衣服,
所有的人部对她说好、漂亮。她知道店主们说漂亮说好,那是在说服装,而不是说
她,那些字眼似乎与她无关。没有任问声音是贬低服装的、如果有人说小姐你穿这
套衣服不太合身,特别难看,那么她就会把这套服装买下来,穿着它走到丁松的面
前。她们不知道这个下午,她是来选购最差最难看的服装的。
走了一个下午的希光兰,在黄昏降临的时候走进了大清茶楼。茶楼里的灯光比
黄昏还要昏暗,她选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定,要了一壶茶和一碟点心,慢慢地打
发时间。她突然想知道丁松现在在干什么?她走到柜台前,给丁松挂了个电话。
丁松被手机的响声惊醒,他抓过手机贴到耳朵边,那头却突然挂断了。了松想
一定是那几个赌友在跟他开玩笑。丁松倒头又睡。但手机又嘀嘀嘀地响个不停,丁
松接通电话,他仿佛听到那一头的喘息声。他想会不会是希光兰。他说你的气味我
已经闻到了,你是谁我很清楚。回来吧,别再恶作剧了。他听到那一头传来重重的
搁话筒的声音。
丁松再也无法睡眠,他睁开眼,屋内一片黑暗。他睡不着但他又不想下床,他
就静静地躺在黑暗里。他相信希光兰回来的时候,发现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会兴奋
不已。
丁松的一句回来吧.引起了希光兰的警觉,她断定丁松现在就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试着给自己的手机挂了个电话,竟然通了。还有人接。她从话筒里辨别出,那是
丁松的声音。出门的时候.手机关着的,现在打开了,说明丁松想从手机里了解我
的秘密。她在纸条上写道:
我想找希光兰,叫她过来睡觉。她把纸条递给一位身着清代服装的茶房,然后
按了重拔键。她对茶房说,如果有人接电话,你就把纸条上的话对他说一遍。茶房
按希光兰的意思说了一遍。希光兰怔怔地站在茶房的身后,欲望被她自己写下的十
二个字撩拔。仿佛接电话的人不是丁松。而是她自己。茶房不是读她的字条,而是
真的对她这样要求。茶房那套清代服装,使希光兰有隔世之感。她想如果真如我所
想,跟茶房那个,那自己仿佛倒退八十多年,也就是说八十多年前,我已经是一个
姑娘了,我曾经跟一个清朝的茶房睡过觉,他现在正在打电话叫我过去。
茶房放下电话,回过头来对希光兰笑了笑。茶房说他在电话里骂娘,希光兰说
哪个骂娘?茶房说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是接电话那个男人。希光兰说丁松,他叫丁
松。丁松这两个字像一盆水,泼到希光兰头上,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她缩
回到大清茶楼的角落,看那些茶房们为顾客忙忙碌碌地上茶。
深夜十二点,希光兰又挂了一次自己的手机。第一次没接通,第二次挂通了,
那边没有人接。希光兰想丁松已经离开了。希光兰恍恍惚惚地走出茶楼,赶回自己
的住处。
希光兰走进卧室,正准备开灯.突然被一双手搂住。那双手迫使她倒到床上,
然后剥她的衣服。希光兰知道压在她上面的人是丁松,但她故意不作声。她认为这
样黑灯瞎火地做,比开灯看着那副面孔要强,希光兰冷冰冰地应付着,不反抗也不
配合,她对这种突然袭击不抱什么希望。她还记住昨天黄昏的那几巴掌。
上面的动作持久而且有力,希光兰慢慢地被引入一条快乐的通道。烟味香气扑
鼻,动作愈来愈快,那个可爱的人远远地向她扑来。她开始呻吟,并且抬起头来在
那个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那个人发出一串笑声,他知道他成功了。他说你如果怀
上了,也得打掉;因为你吸烟。希光兰说你爸吸不吸烟?丁松说吸。希光兰说为什
么当初他没把你打掉。丁松说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怎么能
和那时比。希光兰说那和什么时候比?丁松说好好好,我不和你争。你只要能生出
一个儿子来就行。不管他聪不聪明,不管他畸不畸形,我认啦。
在与希光兰一同狂欢的日子里,丁松的胸口始终压迫着一种重量。这种重量缘
于那个神秘的电话:我想找希光兰,叫她过来睡觉。那个男人的嗓音洪亮,说话吞
吞吐吐,还有几分得意之色。那个男人会是谁呢?丁松有不吐不快之感,但他又不
想吐出来。他想要控制住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是让她怀上一个孩子。
半年过去了,希光兰仍然没有怀孕。丁松怀疑希光兰偷吃避孕药。希光兰却拍
着自己的腹部,笑丁松没有本事。趁希光兰外出的时候,丁松在希光兰的屋里翻箱
倒柜,寻找一切可疑的迹象。翻遍所有柜子和抽屉,丁松没有发现避孕药以及男人
的照片或书信。
尽管丁松做得十分小心谨慎,希光兰还是发现了,她有一种被人监视被人搜查
的感觉。她把柜子里的衣服、相册、化妆品全部掏出来,摔到床上。她说让你翻我
让你翻,我的身体你翻过了,我的衣柜你翻过了,我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在你面
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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