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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无尽时[梁凤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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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而已?

这其中包括了多少人生哲理?

秀竹继续说:

“不必把事情闹到如此决绝的地步,是不是?”

是?还是不是?

我无辞以对。

突然的觉得秀竹把我推到一个完全陌生与苍茫的思想领域去。

这年头,时光早已回流?中国女人如此义不容辞地接纳丈夫有外遇,放他去玩够,应回家里来。

刘建琴如是,阮秀竹也如是?

前者有环境上的牵制,生了很多重的迫不得已。

然,后者呢,是两个自由恋爱之下成婚的,受过高等教育的成熟人,可又为了什么,事必要抱残守缺不肯走那漂亮的一步?

“秀竹,赢得了许君度回来,你就能安稳了吗?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这时候残忍地告诉你,就算君度回到你身边来,已大不如前!,”

“不,曦远,都差不多!”

秀竹苦笑,那脸上的阴沉和刻薄,浮动得着了痕迹。

“许君度的心上一直有方哲菲,如果我嫌弃,老早不会嫁给他。曦远,人生不可能完美,只可能减少缺陷。我从来未曾有过一个全无瑕疵的梦想。真的,怎么可能整个生命上只得一次恋爱,心里头只得一个人?当年,我若跟另外一个全无异志的男人结婚,今日的遭遇,也还是一样!谁会心甘情愿一生一世,只穿一袭衣服,只做一份工作,只住一间屋,只逗留一个地方?曦远,都是一样的人与物,无异!我们要求男女平等?除非彼此都开放自己,欢迎诱惑。可是,我们的机会却比男人少,是不是?故而,自保的方法只有一个,在我还没有更好的对象替代君度之前,我并不放过他!彼此都拥有一份缺陷的感情生活,这才算公平?”

我宁可寂寞至死,也不愿意接受这种刺激。

看见了生命孤伶伶的一面,仍能撑着过。

要我面对人类厮杀,我不放过你,你不放过我,血淋淋的另一面,实在太可怕了。

“曦远,你是局外人,传递这么一个讯息,比较容易令他反省。”

天!我这局外人,比局中人还要怕恐震惊。

“君度再不愿意跟我面对面的谈,他究竟是惭愧,以致害怕多见我一面,抑或真真已对起了厌恶的心,且不去管它了,我只想你提点他,甚而唤醒方哲菲,这世界上没有值得我们义无反顾地牺牲,牺牲越多越大,后悔越深越促,我们也真不必承受别人的恩惠,血债一定血偿,没有永远的便宜可占。”

我头痛欲裂。

从未试过如此的不知所措。

或者说,从未曾有负朋友之所托。

我是真的无论如何开不了口,对君度传递这个讯息。

决非我偏帮方哲菲。

只是,要任说客刺客,总要当事人信仰那翻道理才成,否则如何有力量鼓其如簧之舌,甚而手起刀落,作个清脆的了断。

我竟为此而落寞烦忧憔悴!

命中注定,我往往为他人作嫁裳,怎生事不关已,已不劳心才好!

事件一直拖延着,我没有去找许君度。

只是赴菲律宾在即,总觉得要有个交代,才好成行。

人的感觉很奇怪,往往视出门为一个新阶段的开始。我是否因为与蓝康年成行,而更多了一点点的紧张,真的不得而知。

我想,女人跟女人说话,总比较方便,我去跟方哲菲谈这件事,或者把阮秀竹的一番意念转告,叫她回头觉岸,或者三思而行,总是好的。

其实,我太明白自己现已无是非之心,只巴望烦恼之事尽快结束,谁对谁错,且不去管它了。

或者多少有点按捺不住脾气,跟方哲菲一言不合,彼此吵起来,坏了友谊,于事无补,于是我约了蓝康慈与我同行。

康慈听了我此行目的,先把车子靠路边一泊,并不向准那西贡别墅前进,就跟我好好的摊牌。

“曦远,你是想清楚非当这次程咬金不可了?”

“我总不能袖手旁观。”

“为什么不能呢”

“他们是我的朋友,且是好朋友。”

“中英谈判,立场鲜明,各为其主,投入尽责是应该的,你如今是站在哪一边?两军对峙,哪一方弃甲收兵,落荒而逃,都是你的朋友,如何忍心?”

“再说,阮秀竹有她的做人宗旨,值得你尊重,那么方哲菲必有她的苦衷,也一样有资格讨我们谅解!”




六'梁凤仪'


“你见过哲菲,跟她谈过吗?”

“人之相知,贵在知心,我知道哲菲。”康慈说。

她一手搁在方向盘上,把身体转移了方向,看牢我说:“曦远,谁会比你更清楚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寂寞最难熬,孤清最辛苦,爱情之所以无价,也只为有人能看到你心深处,又携手与你同行而已。”

我垂下头去,不敢迎接康慈的眼光。

心里在轻轻呐喊,这样了不公平,并非我招致的是非,却要我屡屡接受考验,一总残酷的现实,都要塞到我手上去,迫我正视。

“曦远,对不起,我触动你的伤痕。”

“不要紧,我明白。”

“我只想说,不要怪任何人,包括方哲菲在内,天生丽质是劫数,她受考验的机会自然多,她必定也有相当疲累,年纪渐大了,再燃料充足的船舶都恨不得早日靠岸,不再忍受外头的风风雨雨。如果方哲菲自私,谁不呢?”

我叹气:“阮秀竹是方哲菲的老同学,她怎不成全她?”

“对呀,然,话可不可以倒转来说,方哲菲既是阮秀竹的好朋友,阮秀竹为什么不潇洒引退,去成全她了?”

我愕然。

“婚姻是制度,离婚也是制度,二者都受法律保障,并非唯我独尊,不容取代,人人的权益与机会都均等,方哲菲与阮秀竹都应该按着她们的做人原则去走她们的路。你何必插手?”

蓝康慈把汽车往回驶。

我又何能有异议?

到菲律宾走一转真好,不但从办公室走出去,舒筋活络,根本是跳出了近日的烦居,捡回自我。

蓝康年挑了一个周末成行,他说:“到马尼拉的酒店去晒晒太阳,做做运动,回头再处理公事,格外精神百倍,灵俐非常。”

我是想当然而已,我对运动一点兴趣也没有。

到达马尼拉的那一天是周六早晨,我们下榻于华都酒店。

这酒店其实离商业中心颇远,然,酒店地大宽敞,各式运动设施都齐全,正中蓝康年的下怀。

我无所谓,连购物兴致也没有,只打算跟在康年身边,看自己是否可以培养一 点运动的兴趣。

才搁下行李,蓝康年就来敲我的房门,问:

“要不要跟我去游泳?”

“现在?”

“为什么不?游泳完了才吃午饭,胃口格外好的。”

我只得匆匆的换过泳衣,跟在康年的后头走。

蓝康年一身古铜色的肤色,肌肉实鼓鼓的,完全一副运动健将的形象。

一走在太阳底下,他是如此得意洋洋,我呢,慌忙的走到太阳伞底下,避难。

蓝康年催促我:

“快下水去!我先让你一百公尺!”

“算了算了,在这儿,这没有资格跟你争一日之长短。我只在泳池里泡那一阵子还可以。”

事实不容我充阔,才在泳池里挣扎了二十分钟,一双手就皱了皮,全身酸软,再不能浮在水面,整个人不住向下沉似的。

苦苦的爬上岸,躺在太阳椅上如牛的喘气。

那蓝康年象条粗大而灵活的鱼,在泳池内来回窜动,完全不费劲。

午膳时,不错是吃得很好,稍稍补偿了劳累。

身边刚走过一个中年妇女,蓝康年向我打个眼色,示意我看看她。

待她走远了,我轻声地问:“你认识她?”

“不。”

“那为什么叫我注意她?”

“你看不到她的体型?多难看!腰上与肚上都围上肥肉,两只手臂吊下来的两泡肉又是松散散的,一身白茫茫,没一点血色。我看她年纪只比你大那么七八岁,弄得如此不象样,所以,我叫你看看,要小心,非注意运动不可,否则会步她的后尘!”

我气得如此似。

蓝康年随即说:“我不是说你如今就似她,你不珍惜现在这副身材,怠惰下去,是早晚要出事的!”

看他那煞有介事的模样,实在啼笑皆非。

蓝康年在我眼中,总有这么多细微的可爱处。

唉!

才吃过午饭,康年就说:“我们这就回房去换衣服!”

“对,小睡一会!”

“怎么小睡?那是最能长肚子的,快换好球衣球鞋,我们去打网球!”

“我打得并不好!”

“多练习自然就好了!”

舍命赔太子,结果我又到球场上搏杀去。

支撑不到一小时,人疲马倦,立即鸣金收兵。
坐在树荫上喝的菠萝汗。

蓝康年依旧在球场上恋恋不舍。

不知道哪么走来一位健美的菲律宾女郎,穿一条短得差不多跟泳衣无异的热裤,两条匀直的腿诱人至极。上身罩在棉布衣,那不甘寂寞的胸脯,依然触目地在薄薄的衣料之内颤动,看得女人都要热血沸腾。

她走近蓝康年,跟他娓娓笑语。

这年头,有的是这种开朗明快的俏姐儿,我这类拘谨的古老人,如何不落在人后!

眼看那妙龄女郎就要加入球场去。

心上没由来的有着深深的不忿。

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蛮劲,竟霍然而起,直跑到球场去,拼了全身力气,一直在蓝康年身边干走动。

名义上打的是双打,其实两边两个女人只装模作样,都是蓝康年跟那男对手的天下。

几个回合下来,那娇俏的菲律宾女郎走近蓝康年的身边说:“你的球打得比我哥哥还好!”

“他也不错嘛!”康年抹着额上的汗,接过了我递给他的冰水。

“你太太吗?”对方问

我只抿着嘴笑,跟她点头。

康年傻呼呼的答:

“啊,不,不,是我的同事,我们到这儿公干!”

女郎抛下个媚眼,把球拍往肩上一搁,笑道:“回头见!”

假想敌远去,我才放心赖在藤椅上息一息。

人像副被拆散的机器,凑不全似的。

真想不吃晚饭,倒头就睡去。

蓝康年的电话又接到房里来。

“我们这就到餐厅去!我在大堂等!”

怎么他的说话总象一块磁铁,把我整个人的吸进去。

康年和我都不在办公室,因而没有了那个模式的规限,身份似乎回复平起平坐的舒泰,心情的轻松自不待言。

我又记起了阮秀竹的话:“机会是要自己把握的。”

她又曾说“现今有些男人是需要对方亮了绿灯,才会得踩油门。”

或许,就在这次业务旅行之中,得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我于是发奋做人。

也顾不及通身疲累,快手快脚的装扮停当,就跑大堂楼下去。

酒店的餐厅很具热带风情,那色彩缤纷的布置在烛光摇曳之下,更觉多姿!衬托着轻快的音乐,这儿有它的浪漫!

蓝康年把我带下舞池,说:“很多年未曾跟你跳过舞了。”

我答:“当心我踩痛你的脚趾。”

“你一直没有进步?”

“业精于勤荒于嬉!”

“太注情于事业不是好事。”

“共勉!”

“男人不同!”

“男人有特异功能?”

“差不多,承担的责任多,只好励精图治,不比你们,闲闲地打一份工,成功固佳,败亦无妨。”

“说得轻松而已,一家不知别家事,谁不在想当然!”

“连方哲菲都晓得为自己打算,你何独不然?”

我愕然,叹口气说:“真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这在今天,也算不得什么丑事了!”

“难得你如此大方,肯从个宽宏的角度看。”

“接受现实,可以很费劲,也能轻而易举,我是凡事从最乐观角度看的人,并不故意多心。”

“人人如你,方哲菲他们的心理负担也会得减轻!”

“你站在哪一边?”

“你呢?”

“许君度。”

“什么?”我怪叫,“我没有听清楚。”

“那么,我重复:是许君度。”

“最不可原谅的一个人?”

“何解?”

“害了两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两个女人害了他!”

“这么说,还是委屈了他!我觉得气愤。”

“吃多少苦头与甜头,正如你说的,除去当事人心知之外,其余人等也只不过想当然而已。”

“那你为什么站在许君度一边?他极可能乐在其中,就算苦乐参半,也不值得同情。”

“我是佩服许君度,因而精神支持他。”

“什么?”我又怪叫。

“能够坚持默默地爱恋方哲菲这么多年,仍不放弃,终于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如愿以偿,这是需要坚韧毅力和勇气,才可以的,我由衷的敬佩,且羡慕。”

我的天!我望住蓝康年,有那么一点点清晰的心碎。

言为心声,于此可见。

那蓝康年果然也是方哲菲裙下不二之臣。

蓝康慈一直怀疑她哥哥何以总是不谈婚姻恋爱,槟椰树的一条心会不会系在美丽如九天玄女的方哲菲身上呢?
现今由他亲口道来,真是铁证如同了。

我曾因着阮秀竹的观察,而生过一点点奢望,现今应成泡影。

方哲菲始终是无敌的。

我凭什么跟她硬拼。

既无名份的牵连,亦无恩情的维系,我对蓝康年,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默许。

一念至此,整个人心灰意冷,意志消沉。

这天的劳累,一下子涌袭心头,全身象要瘫痪下来,不想再动一动。

我跟康年说:“我要回房里去睡觉了。”

“这么早吗?明天是假日,你不早起呢,仍有足够时间睡你的八小时!”

人人都知道我有这个习惯。

可是无人晓得八小时的无歌无梦与无可奈何!

我坚持要回睡房休息去。

刚要抛下蓝康年,回转头来,我就见到那今午在球场出现的艳丽健美的菲律宾女郎跟她的哥哥走进餐厅来。

我回望康年一眼,说:“你今夜的舞伴这就场来了!”

伏在床上,我无言地竟流了一枕的泪。

并不怨恨谁!

那只不过一个梦想的破灭,不是谁的过错。

小时候,我已睡得很多,每夜里,都有梦。

好梦醒来,还会得笑嘻嘻地走到母亲跟前去说:“妈妈,我梦见我是白雪公主,周围有很多很多个小矮人,不只七个。”

我歪着头,扳起指头数。

犹记得,母亲笑盈盈地问:“有梦见你的白马王子没有?”

我傻呼呼的摇摇头。

到我真的开始梦见我的白马王子了,我已不再好意思跑到母亲身边去,把我的梦境相告。

那个不是什么白马王子,倒象是豪气干云,一夫当关万人莫敌的英雄,我老是梦见他,策马扬鞭,排众而上,一把将从茫茫人海、世涛俗浪之中捞起来,紧紧的抱在怀中,欣欣地扬长而去。

梦境如幻如似真,多年来萦绕心头。

时而清晰,时而迷糊。

总是存在着。

也许,我那么的渴望,我那么的坚持要睡 那八小时,就为着到梦里寻他去!

被他这么一揽,就是个归宿了。

何必还要苦苦挣扎于名利场中,当个有苦自己知的独立女性。

多么的可惜,自苦英雄配美人!

这是不易的公式!

英雄纵使真是他又如何?

美人肯定不是我。

就这一晚开始,我再不需要那八小时的睡眠了,我开始睁着模糊的泪眼,看看天花板,直至天色微明。

以后的日子,都会如此过吗?

床头的电话响起来。

我接听了。

“是曦远吗?”

是他,蓝康年。

“什么事?”

“你昨晚睡得早,今天起来,跟我去打高尔夫球好不好?这儿分行的张彼得来了,带我们到高尔夫球场去,你就是走走也是好的。”

“我不去,累都累死。”

差点把电话摔掉,管自转了个身,一拳捶在枕头上出气。见他的大头鬼,天刚亮就叫我陪他去打球。他是我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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