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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潮-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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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自己过去的一切,那封信没有使他对她产生反感和厌恶。由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更加爱她了,而且想吃吃她亲手做的饭,使这事变得更富有意义。
李丽萍非常利索地开始做饭,她拿了一满升白面粉倒进粉盆里。
林美华舀了一勺水立在她的身旁,慢慢地把水一点一点地倒进盒里。李丽萍用
一双粗筷子一圈一圈地搅动着说:“美华,你这几天好好玩乐,到了家又要照顾丈
夫和孩子了。”
“我没有孩子。”
“对不起。”
“没关系。你大概在娘家过得很舒适吧?”
“我的命运不好。”李丽萍把面粉调均后搁在灶台上说,“当我呱呱坠地时,
亲生父母就抛弃了我。养父母待我像亲女儿。可是不久养父病故,我与养母相依为
命。我在十五岁那年出了事,养母也去世了。是吴善伟给了我生的希望和勇气,可
惜他走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湿了,林美华理解她心里的痛苦,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微笑着问:“没有实现的愿望现在来实现它,难道不可能吗?”
听了林美华的话,李丽萍惊奇地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微笑,她明知林美华话
里的意思,但是她装着糊涂问:“那怎么办?”
“再结婚。”
李丽萍左手伸进粉盆里,抓了一团拳头般大小的粉团,在手掌上抛了三下,便
‘“喇” 的一声放到煎锅上, 用手慢慢地把粉团向四周铺开。她苦甜难分地说:
“你说得对吗?林美华!”
“一个女性能够理解另一个女性的心。”
“但是我生活里有斑点的呀!”
林美华看着煎锅上的薄饼就像圆圆的明月,便说:“月亮也有斑点!”
李丽萍眼看薄饼已干燥,就用大拇指和食指采了一小角薄饼掀起,放入盘内道:
“可你忘了我是英雄烈士的妻子吗?”
“你也是一个女性,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心中充满希望和激情。”
“社会舆论会说这是罪过的。”
“让他们说去吧!”
“我还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呢。”
“世上有这样好心肠的男人,他们愿意接受你的孩子。”
“谁愿意给自己增加这么大的负担。”李丽萍做好煎饼后开始切莱道:
“有一个”“谁?”
“我弟弟陈正华。”
一听到陈正华的名字,李丽萍心中一阵剧烈的跳动,慌乱之中锋利的菜刀切着
了她的手指头。
林美华将创可贴裹在李丽萍的受伤流血的手指上。李丽萍沉默着,她没有对林
美华的话作出回答。
“知道吗,我弟弟昨晚说什么来着?”林美华又挑开了话头。
“什么?”李丽萍故作不知地问。
“他问我李丽萍做你的弟媳妇怎么样?我的弟弟曾经愚昧和贫穷,滋生了野蛮
和犯罪。”
“犯了什么罪?”
“有的人认为一生都有固定的天性!有的善良、有的凶恶、有的聪明、有的愚
笨、有的热情、有的冷漠。甚至说人的本性难改泰山难移。这些说法都是不科学的,
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是运动变化的。”
李丽萍听了她这番话后,心里琢磨着陈正华是个浪子回头的人物吧。她回想起
了吴大妈曾经说过他爱上了一个幼女,后来那个幼女失踪使他的心碎了。也许他就
是林森木。他真的是林森木,他的父亲绝不会同意他与自己结婚,毕竟控告他人牢
八年呀!再说孩子是姜阿基所生,他们能接纳孩子吗?现在的陈正华是个大款,许
多姑娘还梦想着膀大款呢。她想到这里,又继续忙碌着。
林美华帮助她做菜肴,她完全理解李丽萍不平静的心情。但林美华的话使李丽
萍猜想,陈正华收到她的信后,摸了摸姐姐的底。
一会儿,桌上排着热气腾腾的薄饼、肉、绿豆芽、冬笋、蛋、牡蛎肉、虾仁…
…等裹料。陈正华赶到了,他瞧着满桌子的裹料兴奋地说;“吃饭啦。李丽萍,给
我拿酒来!”
李丽萍为大家斟了一杯酒,四人各自拿了一张食饼筒,随后,各自放上各种菜
肴。吴大妈客气地往陈正华的食饼筒上边夹牡蛎肉边叽咕着:“生活翻板了,胃口
也不一样。从前,生活艰苦吃的裹料全是南瓜、土豆、芋头、萝卜……陈正华,林
美华你们多吃几筒。”吴大妈又道,“李丽萍得知你们喜欢吃食饼筒,特地为你俩
做的。我喜欢瞧着你们吃,这比我自己吃更有意思。”
“我的天!”陈正华若有所思地说,“这太奇怪了!”
“再吃一筒。”李丽萍说,“你瞧,食饼筒的裹料多丰富,营养也好。”
“我吃得太饱了,”陈正华说,“很抱歉。”
李丽萍看着陈正华这样落落大方的样子,心想他绝不是林森木扮演的了。
大家高高兴兴地吃过午饭,李丽萍与他们一道去逛商店。今天她穿着林美华所
喜欢的那件浅蓝色绸缎衬衣,那浅蓝色衬衣朴素、雅致而漂亮。
吴大妈看见女儿的美丽而雅致的穿着,不由得想起过去自己也是这样打扮的,
引得无数青年小伙子追求她。今天她女儿比以往任何一天都高兴。李丽萍那激动的
心情流露在嘴边眉梢,鼻子上显得格外温存、柔美,以一副崭新的面貌呈现在人们
面前。
李丽萍跟着陈正华和林美华,在商店上转来转去。林美华一个劲儿地买东西,
陈正华就跟在后面逐项为她付款。李丽萍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姐弟俩的对话,偶尔间
陈正华说出了家乡的方言“介好”就是说“这么好,”“介好看”就是说“这么漂
亮”的方言。她心想不管是陈正华还是林森木,她都喜爱上他了。
陈正华几乎处处都要借机夸夸李丽萍。而当林美华一明白他的心意,他就又觉
得不好意思。他看到这李丽萍从心眼里高兴。林美华心里想婚姻毕竟是自由的,只
要陈正华愿意家人是无法干涉的。
他们到了一家丝绸货栈,林美华的目光在五颜六色的货柜中环视,最后落在一
块色泽鲜艳,紫晶色丝绸和一块粉红色高级缎子上,她用手指指两块布料说:“这
两块绸缎剪成旗袍。李丽萍穿起来那才漂亮呢?丽萍,你买吧。”
陈正华注视着她,几次发现李丽萍也偷偷打量着他。当四目相对时,她总是惊
慌失措地挪开眼睛,转到林美华的身上。李丽萍说:“林美华,现在买布料还不是
时机。”
“时机不是自己来到,而是要自己寻找,这年头就得这样。”陈正华立刻打断
了李丽萍的话,并深情地望着她。突然,他觉得她的脸上有那被自己伤害了的幼女
的模糊影子。
“我的一切你都是知道的。”李丽萍说。
“不就是死了丈夫吗?”
“你明白了,为什么还怂恿我呢?”李丽萍说。
“你终有一天会脱下这些衣服,换上你喜欢的新衣。”陈正华说。
“弟弟说得对,再说这是我弟弟送给你的。”
“就算我的一点微薄的礼物吧。”陈正华笑着耸耸肩,英俊的脸庞更加充满男
性的魅力。
“到时候我会接受你的礼物。”
“什么时候?”
李丽萍不吭声,陈正华执意现在就要买,可是李丽萍总是说这时候她无论如何
也不能接受这札物。陈正华无可奈何了。稍过片刻,陈正华焦急地说:“那个时候
不会太远吧!”李丽萍羞得没有再说什么。看到林美华忙于选购,又害怕陈正华剑
一般的目光,她悄悄地溜出陈列室来到外边的走廊上,陈正华刚想给林美华结账,
林美华又要店员给另一件东酉。
对于女孩子没完没了地买东西,陈正华早就腻烦了。他慢慢走到外边来到李丽
萍的跟前,李丽萍还独自站在那儿看那对面碧绿的湖水,但总觉得身后有了一双温
情脉脉的目光,这目光悄悄地缠绕着她。她惶惑了好久好久,终于她回过头来对他
说:“你怎么不陪姐姐买衣服?”
陈正华没有回答,只有那温情脉脉的目光,执著和热烈地缠绕着她,这目光好
像林森木呀!李丽萍转而又想,他是被评为省“十佳厂长”,劳改释放犯能评上吗?
但想到他是有才干的厂长,虽然他们两情相悦,但是她和他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
沟:一个是大款、厂长,一个是贫穷的寡妇,而且曾被人奸污过。这鸿沟使李丽萍
自卑和心碎。她开始躲避陈正华,躲避着他的目光,躲避着他的寻找。可她又压抑
不住对他的思念反而悄悄地流下了泪,局促不安地看着湖面。
“你在看什么?”陈正华说。
“什么也没有看,林美华呢?”
“还在买她的东西,买的丝绸颜色不中意想换换。”
李丽萍刚想问那封信的事,可是心里却慌张起来,过了一会儿,她随便地说了
一句:“你可做得不太好啊!”
“什么事?”
“你把我们的事都告诉林美华了。”
“我告诉她的都是我内心的痛苦,关于你的事我什么都没说。”
“真的吗?”
“如果我不把自己的痛苦告诉我姐姐,那么父亲怎么能知道呢?”
“他会同意吗?”
“他现在想的是儿子能否高兴,而不是自己的名声,他会同意的。”
“他知道了这一切,也能接受我这样的儿媳妇吗?”
“肯定会接受的!我已经接受了。”
陈正华离她更近了,李丽萍抬头望着他,看得出他的眼里充满了对自己的爱。
“你能接纳我,可是这儿怎么办?”李丽萍断断续续地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事让谁去跟我妈妈说呢?她可能会反对的。”
“她会把你当闺女一样嫁出去的。”
林美华拿着捆好的一包丝绸出来了,看见他俩这么亲近就说:“好啊,弟弟。
你可真是的一声不吭,把我一个人扔在里面跑到这儿来了。”
“李丽萍不也是一个人吗?”
“结账时售货员多算了我十多元钱。”
“后来呢?”
“我一算完账,就没好气给了她几句难听的话。”
“这么说你又省了十多元钱。”
“那还用说。
“走吧,找个地方坐会儿,喝点茶吧,太累了。”
听了陈正华的话,林美华和李丽萍交换了一下眼色。李丽萍急着要回家,可陈
正华不答应,硬拉着她向一个饭馆走去。
李丽萍从林美华手里接过买的东西,和她们一起进入“醉仙楼”饭馆。这家饭
馆品种多样名声远播,环境舒适,他们边喝酒边唱卡拉OK,平时不喝酒的李丽萍禁
不住陈正华的轮番劝教,喝了两杯人头马。林美华见陈正华对李丽萍热借款待,为
了给他们充足的空间便识趣地谎说自己有事走了。
陈正华谢绝了几位明艳绰约的公关小姐,毅然离开饭店要送李丽萍回家,她觉
得头重脚轻摇摇晃晃,主动地挽着他的胳膊,而他借着酒劲唯恐所失地一把将她拥
进自己的怀里,她却不敢用力推开了,怕这样严重地伤害一个最不应该伤害的人的
自尊心,这个人不仅是她的精神支柱,而且是她的异性知音。
陈正华说:“李丽萍,我真的爱你!”
“你酒喝多了,我送你……送你回家。”她结结巴巴地说。
“送我到附近旅店,我要呕吐啦!”陈正华“哇”的一声呕了。
李丽萍扶着他住进了旅店,心里想一个女人对于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最好的策
略是敬而远之,尽管这男人平时道貌岸然,是个无可挑剔的正人君子。她帮他盖好
被刚转身要走。
“丽萍!”陈正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搂住她滚圆光滑的肩头说,“以
我的条件,要临时找个女人来慰藉寂寞,不是我夸海口,起码有几打女人愿意扑进
我的怀抱。且不说夜总会歌舞厅那些三陪女人,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花一分
钱也有人乖乖送上门,就是一些白领丽人,思量着以身相伴的,也是大有人在。可
是,这绝不是我所需要的爱情。她们绝不是爱上我这个人本身,而是冲着我手中的
金钱。对于这种女人,我的对策只有一个敬而远之,以免生出更大更多的烦恼。”
说到这里,他“忽”地双手抱住李丽萍道:“你听我说,”他像发寒热嘴唇颤抖着,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深深地迷住了,就立刻认定你是我多年苦苦等待,
苦苦等待的女人啊!是你,就是你!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灵魂的天使……”
李丽萍扶起他,他直勾勾的眼睛盯着她的脸,觉得她的脸竟像盛开的桃花鲜艳
红润。他紧紧抱住她轻吻着她的额头,微闭着的媚眼,红润的双唇。她的舌失是那
么香甜滑润,当即他像触了电一样的酥麻,抱起她放在席梦思床上,她心里想就是
他把她当做小狗小猫玩弄,心里也觉得甜丝丝如饮蜜糖。她的确觉得在心灵上有某
种与他相通的感应,不由自主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赤身裸体地仰躺在床上。他俯
身吻着她白皙的酥胸,用有力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身体敏感的部位,正想猛扑过去。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出黄监狱长严肃的脸,打了一个寒噤清醒过来说:“穿上吧,
我酒喝糊涂了。”他转身走向洗澡间,用水龙头“哗哗哗”地冲洗着自己的头。不
一会儿,他走近她看见她穿上衣服垂下头,乌云飘逸,玉容惆怅,便惶惶不安地说:
“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
李丽萍平静地说:“喝醉酒的人往往做出一些违反常规的事,说出一些违反常
规的话,这是可以原谅的,要怪只能怪那该死的酒精。你休息,我走啦!”
陈正华看着她迈出门口,神经质地把手一挥,心里呐喊着对生活对命运的刻骨
铭心的报怨:“青春,青春已关进牢狱而流逝。我要找回被自己受伤害的幼女,可
天茫茫地茫茫人海茫茫,我苦苦寻觅的人儿,你究竟在哪里?难道你就是李丽萍嘛?”
他失魂落魄地依着门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
李丽萍做梦也没有想到陈正华接到她的信后会对她这么亲近,看来他不是林森
木了,是林森本就会憎恨她控告他坐牢的呀!他最大限度地分担了她心里的痛苦。
爱情的确是一种力量,是一种所向披靡的力量,就是这种力量使她有了迎接更大困
难的勇气,她带着酒劲兴冲冲地走着。
突然,一个卖微形电风扇和按摩器的男子走过来,非让她看看,李丽萍指着一
只银白色的按摩器问:“这个多少钱?”
“九十八元钱,小姐。”
“太贵了。”
“东西值这么多钱啊!小姐,买一只吧!这是中国商品城路桥的新产品,按摩
全身关节痛、神经痛。”
李丽萍想了想就买下了那只按摩器,今天她第一次给吴大妈买了东西。
李丽萍回到家, 一眼看见吴大妈和姜阿基在那里商量, 不过声音很低,除了
“节省开支”、“价格便宜”、“质量保好”、“要一份合同”外,什么也听不清。
而以上一些只言片语之所以能听出来,也是因为重复了好多遍和特别强调的缘故。
李丽萍看见姜阿基,仿佛他是她体内埋藏的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会爆炸要她的命,她还没有来得及抑制住自己的惶恐。吴大妈看见她就说:“我儿
媳妇回来了,我说过她一定会回来的。”
姜阿基回过头望着李丽萍。她呆呆地位立着,像被钉子钉住了似的,她连走上
前给吴大妈拿药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陈正华也赶来了,他冷淡地与姜阿基打了
个招呼。
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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