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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黑道病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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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就回家!”
柴姐拉开我俩:“都少说两句!”
我坐在沙发上,肖克在一旁抽烟,谁也不看谁。大家都不说话,过了一会,肖克去厕所,把那人的手铐打开就回来了,那个人仍旧在厕所里好久也不敢出来。柴姐看看窗口,转头问肖克:“那人怎么还没走?”“大概是吓坏了,手铐我都给他打开了,就是让他自己跑!”柴姐笑笑说:“这么放了他不是便宜他了。”肖克看看我:“都‘教育’完了,不放怎么办,等着他去监察科投诉我们啊!”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柴姐才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那个人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口:“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吗?我下次不敢了。”我们谁也没理他,柴姐看看表:“晚上上我们家吃饭,都谁去。”“我去,找你们家老张侃大山去,哈哈。”肖克接道:“去行,别象上次似的,酒都不让喝足。”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那个人傻乎乎地站在门口,我们继续谈论晚上去柴姐家吃什么,那个人慢慢地向门边挪着,一点一点地挪到门口,门是开着的。他挪一步看我们一眼,见我们都不搭理他,整个人就已经移到了门外。我们把头都转过来,装作看不见的样子,那个人见没人叫他,撒腿就跑。我们看着他抱头鼠窜的背影哈哈大笑。
刚才只不过是演戏而已,因为谁也没有心情喝酒。见那个人完全消失以后,大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看着就快下班了,我看了看值班表,明天才是我的班,就拿上衣服准备走,肖克走过来一拍我肩膀:“刚才我态度不好,大家心情都不好。”
晚上回到家,老爸找他那些老战友打麻将去了。家里就剩下我跟妈妈,因为平时很忙,我又不习惯老爸、老妹看我的眼神。而今天,我却十分想跟妈妈聊聊天,我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一讲述给她,老妈叹息一声说:“你干这行是需要抑制力的,遇事多压压自己的脾气。不能说冷眼看世界,但是有时候还是兼顾法律与人情之间更好些。”那时候,我觉得我是幸福的,父母健在,家庭和睦。而心头上却总觉得压着一块石头,石头上深深铭刻着几个字:刘队、刘洋!
时间很快,却不象翻日历那样轻松,每天都有事,每天都会看到一些脸孔,他们有的待会就能走,有的却要几年,或者十几年才能出去。渐渐地,我不太爱说话了,工作以外的话,多一句我都觉得累。说话的口吻越来越生硬,以至于他们听我说话都象是在审犯人一样。
每个月开支对大家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个开心的节日。我拿着九百多块钱,掂量着。我有时候想,这么点钱值得玩命吗?也许是信仰,或者是责任。
已经是冬天了,警服里面套上棉袄就显得异常臃肿。照照镜子,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跟肖哥他们一样了,不修边幅,看上去邋邋遢遢的。连野跟邵年也像冬眠的狗熊一样,已经快半个月没见他们了。有时候通通电话,内容也就是最近又换女朋友了,没别的。邵年比较老实,跟那个叫杜杜的女孩子处得很好。
今天周末,连野来电话说晚上约了几个哥们去金豪蹦迪。说实话,我是真不喜欢那种场合。晚上八点多,连野带着新女朋友来我家找我。这个女孩子明显没有上一个好,穿着入时,给人感觉很不塌实。我们到了金豪门口的时候,邵年已经早到了,身边还有李放郭小东他们几个。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保安挨个用目光把我们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连野说:“最近查嗨药的。所以,管得严了一点。”我一笑,心想,最近上面什么动作我能不知道。舞场的人很多,我们在一个柱子边的卡台坐下,此时的音乐还不是很强烈,属于预热阶段,连野拉着女朋友跳进舞池。说实话连野挺帅的,也很有手腕,所以他女朋友换得勤,其他那几个眼睛泛着绿光,四下寻摸着美女。只有我跟邵年安静地坐在那里,他偶尔给女朋友扎一个水果,或者用红酒跟我的可乐碰一下。随着舞曲越来越嗨,舞池中的人几乎都是一个动作——摇头。男的女的,就跟脑袋上了弦一样,不停的摇。舞曲震耳欲聋,震得肺腔难受。我克制着,慢慢地喝着可乐,抽着烟。这时,我看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凑到一张台子前,一只手轻轻在一个可乐轻轻上掠过。虽然动作很轻微,但是我还是看得很清楚。过了一会,我看见几个女孩子从舞池回到那个座位上。我的视线没有离开那张台,女孩子坐定后,目光很随意地一扫,便与我的相汇,我示意她看我的手,我做了一个往一拉罐里投掷的动作。她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眼前的可乐,点点头,随即四下望望,将可乐推到一边,冲我微微一笑。
此时,迪厅里面越来越热,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烟草的味道。我感觉热得发闷,跟邵年做了个手势,我就站起来出去透透气。我刚走出门,一股冬日的寒气瞬间将我冻僵。我还是忍耐着,毕竟外面的空气比较新鲜。抽完一支烟,浑身上下已经接近零度。我刚扔掉烟头,正准备转身回去。三个人挡在我的面前,其中一个用手指着我说:“你他妈是不是就爱管闲事啊?”我记起来,这个人正是刚才往那女孩子可乐里下药的人。我定了定神,一笑:“闲事我管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吧?”那人一顿,看我藐视他的样子,音调瞬间提高嚷道:“知道我是谁吗?歪脖!”“你脖子歪吗?我胆小,你可别吓唬我。”我话音刚落,那人冲着我的面门就是一拳,我一闪躲过去了。他刚想打第二下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喊道:“老歪,干什么呢?”歪脖一回头,马上满脸堆笑。来人我认识,动力分局的张老,刚退休不久,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
“怎么回事?我说歪脖子你来玩就好好的,不惹点事儿出来你是不是难受啊,几天没进去,皮子松了吧。”
“哎哟,老爷子,我可没在你的地盘上闹事,是这小子太爱管闲事了。”
“唉,怎么是你。”张老这才看到我。
“张老你好……”我很客气地打声招呼。
“怎么今天有兴趣来这里玩了?”
“跟朋友过来的,你怎么也在这里?这场合你老也受得了。”
“呵呵,第二职业!”
“第二职业?”
“朋友让我在这帮着照看着点。”我明白他这“看着点”的意思,就是罩场子。张老看看身边的歪脖子说:“怎么回事儿?”歪脖子一个劲地摇头:“没事儿,真没事儿。”
“别的,怎么没事儿呢?刚才你干了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看见了吧?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而且你刚才不是还要打我吗?让我看看你有多牛逼?”
“你小子是不是又不老实了?”张老顾作愤怒的样子。
“刚才他在一个女孩的可乐里下药,厅里这文件刚下来,重点抓的就是吸毒、贩毒……”我话还没说完,张老一拍我肩膀,“都是出来玩的,没事儿,没事儿。”转身冲歪脖子呵斥道:“还不走!”我明白他的意思,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歪脖子看看我,带着那俩个人走了。
“最近,抓吸毒的,这儿也有吧?”
“哈哈,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东西哪都有。但是我们这里没包厢,估计有也是小打小闹玩的。”
我笑笑,看着眼前的老前辈显然已经被同化了。
我跟张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局里事情,这个时候,一个人摇摇晃晃与我擦身而过,打开厕所冲了进去,突然感觉这个身影很熟悉,尤其是满脑袋黄毛。张老我们聊了好久,那小子也没出来,大概喝多了,晕里面了吧。
大概有二十分钟的光景,那个人才从厕所里出来。经过我们的时候,他拍了张老一下:“老爷子!”张老一回头:“这孩子,少喝点!”但是我看他的表情百分之百不是酒醉的样子。当我再仔细看他的时候,我呆住了。不是别人,正是金豆子!他怎么还会在外面,就算他家在有门子,起码也要判个三年两年的,难道……金豆子注意到我看他,与我的目光对视了一下。我看着他的背影,拳头攥得紧紧的。此时张老说的什么,我都没听见。满脑子是金豆子凌辱刘洋的场景。感觉自己内心的怒火几乎可以把自己的衣服点燃了。
连野跟邵年这个时候出来找我,看见我跟张老在说话,就凑过来。
“张叔好!”
“这小子怎么来了?也不跟张叔说一声。”
“来玩一会,也没什么事就不打扰你老人家了。”
“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这小子从小就屁得很。小时候我抱他的时候,他还咬过我呢。”张老用手戳了一下连野的额头,几个人大笑。
“好了,张叔不打扰你工作了,哪天去我们家,我们家老爷子总说你,我们进去了。”连野一拉我。
“不能碰那些‘东西’啊?”张老在后面喊。
反正我也不喜欢跳舞,便开始逐个台子找金豆子。里面人很多,楼上楼下,还是没有找到。邵年从舞池里出来,看见我从楼上下来,就迎过来:“怎样?有喜欢的没?”他误以为我是再找女孩子。直到最后也没见金豆子的影子,不知道他是刻意躲我,还是提前走了。我看看表时间太晚了,也就没给王勇打电话求证这件事。
从金豪出来,我们一行人就去顺峰吃饭。我把连野拉到一边把看见金豆子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半天没说话,转头问我:“肯定是他舅舅把他弄出来的,这他妈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你想怎么办?你说吧!别人保证不了,我跟邵年绝对是没问题。”“真的这么义气?”“少废话。我连野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我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连野没说话,这时我看见邵年郭小东走过来。“你们俩嘀咕什么呢?”我没说话,连野看看邵年摆摆手。小东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有事儿叫哥们一声。”我点点头。
第二天,我问肖克金豆子的事,肖克刚刚被任命为队长,感觉上也不象从前那么亲切了。他沉默一会说:“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在追究了。”
“过去?刘队怎么死的,你最清楚吧,刘洋怎么死的你最清楚吧,他妈的金豆子至今逍遥法外,你却说事情过去了。”
肖克低着头没说话,柴姐大概是听到我跟肖克说的话,在我后背上捅了一下:“别冲动,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左右得了的。”“我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仍然是喊得整个刑侦二队都听得见。可能肖克被我激怒了,腾地一下站起来。“金豆子的笔录怎么取的,你应该清楚吧,王勇因为什么被开除,你也清楚吧。如今洋洋都去世了,怎么继续查,再说……”肖克说到这,就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我明白他后面想说什么。
“去他妈的吧,这警察干不干还有什么意思。”我摔门而去。半小时后我接到王勇的电话。
“这个事儿你不能怪小肖,他早就知道金豆子被放出来了,他也找过上面反映,可是上面却说没有证据就给压下了,你能怎么样。兄弟,有时候人得学会低头啊。”
“王哥,我一想到刘队,一想刘洋,我就难受啊。”
“你当警察也快一年了吧。是不是就知道抓罪犯,却没有研究过那些人的犯罪动机啊,这是一门学问啊,有些事情正的不行,就……”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不明白了。”
王勇笑笑说:“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是警察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事不犯毛病吗……”
撂下电话,我在脑海中回味着王勇的话。我上楼找肖克道歉的时候,肖克只说了一句话:“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现在我不能这样,我有老婆孩子。”
从楼上下来,正好遇到柴姐,她看看我说:“我知道你喜欢洋洋,事情过去了,我们没人家门子硬,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又能怎么样。”几句话,我想我什么都明白了。
下班的时候,我趁别人不注意,把手枪放在裤兜里。晚上吃过饭,连野把单位的面包车开了出来,我跟邵年一上车,就看见副驾驶的位子上放着一把五连发,“你带这东西干什么?”“怎么了,干什么象什么,拿着东西安全。”“安全什么?整得跟杀手似的。”邵年拿起枪,连野急忙喊道:“别动,子弹上膛了。”邵年连拉数下,把子弹全部从枪膛里退出来。“别摆楞了,走吧!”我们三个开着车满动力开始搜金豆子,可是找了几天,网吧、迪厅、台球室都没有他的踪迹,难道躲起来了?
也许正中了那句话——冤家路窄,我们最终在“第五街”迪吧找到他,此时,他正跟几个朋友在卡座里摇头,看得出来,这小子好这口,跟几个女孩子摇得正起劲。突然金豆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冲我们这边走过来,我跟连野先是一愣,急忙躲在音箱后面。那小子摇晃着与我们擦身而过,直奔厕所而去。连野看了我一眼,我随着金豆子进了卫生间,我看见里面一个门关着,我装做洗脸对着镜子。厕所不大,人出出进进的,过了几分钟,金豆子才睡眼惺忪地从里面出来。他正处于药劲发作的时候,根本就看不清我,踉跄着走了出去,我看了一眼里面,满地都是“联邦止咳露”的空瓶子。这里小停一下,大家一定觉得这个只是一个止咳水而已,但是就因为止咳水里含有微量的吗啡,普通人连续喝上两三瓶,同样会有摇头丸的作用。迪吧附近的药店,白天正常卖,才四块多钱,但是一到晚上,有些药店就会卖二十元。又因为是国家批准的止咳药,不是毒品,所以严打的时候,这些人就以药水代替。即使当场抓到我们拿他们也没什么办法,所以那时候管这类行为叫:玩水。
我悄悄地跟回来,金豆子还在那里摇着。我们三个就悄悄下了楼,坐在车里等。我们的烟都抽完了,金豆子还没出来,看看表,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连野开始打哈欠,结果传染得我跟邵年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打哈欠。但是一想到刘洋,我就马上精神起来。我扒拉一下连野,“没烟了,先找个地方买盒烟。”连野打开车门朝着不远处的地摊走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金豆子他们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还有几个女孩子,互相搂搂抱抱。我看了一眼连野那边,他才刚刚走到烟摊。我又转头看金豆子,他们几个人正在路边打车,我有点急,生怕金豆子遛掉,我按了几下车喇叭,冲着连野那边摆手。连野飞快地跑回来。“出来了!”“现在过去抓他!”“等会儿,别在这儿动手,这儿人多。”没一会,我看见金豆子跟其中一个女孩子上了一辆捷达出租车,连野赶紧发动车,远远地尾随着那辆车朝动力方向驶去。我们悄悄地跟了好一段路,那辆捷达才在工程桥上停了下来。已经是深夜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金豆子跟那个女孩一起下了车。我对连野说:“靠过去。”连野放慢车速,慢慢地那边就开了过去。邵年把一个口罩递给我,连野也戴上一个口罩。车子还没到金豆子身边的时候,却看见金豆子突然站住了,转身看着我们,我吓了一跳,接着发现他扶着路边的树呕吐起来。那个女孩也许是讨厌那种难闻的气味,远远地背过身站在一边。连野突然加大油门,车子“嘎”的一声在金豆子身边停下,邵年一拉车门,我一伸手,抓住金豆子的脖领子,猛一带,就将他拽到车上。“敢整点声出来,我就废了你。”我就把枪顶在他的脑袋上,邵年一抓他头发,将他的头压在裤裆下面,“开车!”我们俩把他拽到车上,连野一脚油,车子扬长而去。那个女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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