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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谷传奇 作者:张拉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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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萤光流火 从来闲话益笑资
  空谷来风 漫把古壁论摩尼

  阳春三月,宰相垴村外的山野里到处春风洋溢,春光隐约。

  山坡上小草破土,方才露出尘尘的嫩芽,用初涉人世的小生命的羞涩和好奇,伸头探脑地窥探着春天的消息;各种各样早春的山花儿绽开笑脸,用一片万紫千红的艳丽显示着自己的勃勃生机;而在村后层层叠叠的梯田里,刚刚爆出绿芽的杏花树上,已是繁花似锦,满缀枝头;给这早春的山野送来了春天的灿烂和明媚。

  田野里,山民们吆喝牛羊的声声呼喊,山涧里刚刚融化的溪水与树上啼春的鸟鸣交相呼应,组成了一首自然和谐的奏鸣曲,传响在高低不平的山间谷地。

  和煦的春风,带着馥郁的花香和山地里特有的气息,轻轻吹过,温柔地抚摸着每个人的脸庞,送给人一种春日里特有的蓬蓬勃勃的愉悦和欢畅,一种让人无法掩抑的生动和起伏跌宕的激情。

  这天,初春的太阳刚刚出山,杨二冬爬起来穿好衣服,也顾不上吃饭,去厨房里拿了个冷馒头,然后出了院门,踏着崎岖不平的山道,磕磕绊绊地边啃着馒头边上了村委会。

  宰相垴村的村长兼书记杨二冬是杨大牛的堂兄。他从十八岁参军,在部队人了党,从战士到班长,熬了整整九个年头,最后转业回村,当了治安主任。在宰相垴发生的哄抢古墓案中,老村长秦公义去世后,他便接了班,仍是村长书记一肩挑。

  杨二冬为人办事不像秦公义那样死板,他个子不高,人又长得粗粗壮壮,看上去憨厚朴实,但却天生精明干练,为人圆滑,精于算计;他不仅把邻里关系处理得一团和气,谁都说不出个什么来;就连那些神气活现、让人望而生畏的县乡领导,只要说起他来,没个不竖大拇指夸赞的,也没个不连声说好的。

  这几年,龙城市兴起盖房热潮,旧城被拆得乱七八糟;紧接着,一座座摩天大楼拔地而起,把古老的龙城彻彻底底换了个新样,很显现代化的气势。

  在这场热潮中,杨二冬似乎感悟到些什么。他跑市上县,托熟人、找领导,几番奔走后,看准了开采石场的行道。

  宰相垴地处边山,离固县城不过十几华里;而从村里到市区也只有二十几公里。前几年村里人骑自行车到市里头,也不过几个钟头。这样近的距离,再加上村子里山上那么多的青石,无疑对他的选择有了个定论。

  杨二冬看准了这行道,便马上落实。他通过乡里的领导,请信用社主任吃了几桌饭,从信用社贷了二十万元,用村办企业的名义,在村子不远的山口开了个采石场。场里全是村里的青壮年,他们学城里人的规矩,按人分配工作,按月发放工资,居然搞得头头是道。不到一年时间,不光还清了贷款,还给村里赚回了一百多万元。杨二冬用这些钱为村里人办好事,盖新房、通电视、修马路;杨二冬自己也把破吉普换成了新款桑塔纳,成日里奔走在龙城市拉关系,联系业务,为村里头揽回一笔笔送料石业务。

  只是,这送石料的业务也很辛苦,最大的风险就是结不了账,收不回钱。不过,杨二冬有自己的杀手锏,他让正做着税务局副局长的侄子杨先进来帮忙,结果,不管是揽业务还是收账,都挺见成效。今天,他同先进说好,准备见见阳光集团的老板,再揽点送石料的业务。

  杨二冬走在路上,正好碰上了晨练的秦教授,他把杨二冬拉到一旁,神秘地说,这几天他去了趟五指峰后的大草甸,经过一整天考证,发现那里有座周代的庙,供奉的是你们杨氏始祖之一的杨杼。

  秦教授讲,根据他的考证,杨杼是史籍中桐叶封弟的主角叔虞的二儿子;在周康王六年,康王姬钊封堂弟姬杼为杨侯,采邑在晋省洪洞县东南的地方,史称杨侯国。这支姬姓子孙以杨为姓,史传“周朝三封杨侯国之谓也!”杨杼之妻姒氏生二子,叫伯沃、仲沃;杨伯沃袭爵杨侯;杨仲沃则官拜中卿大夫,在朝中做官。仲沃生有三子,其次子杨乙精于器乐巧工,曾陪同周穆王西巡,回国后担任司空一职。

  根据周代的制度,宗亲子弟除长子承袭封爵,其余子弟多在朝廷为官。这杨仲沃官至中卿,相当于后世的宰相一类官职,所以,秦教授判断,这就是宰相垴名称的由来。杨仲沃的次子杨丙,官至司空,相当于现在的建设部长;他们这种显赫的名门望族,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是一个待解的谜团。

  大草甸虽然在宰相垴村的范围,但它地处五指峰后,离村子又有几十公里的山路,很不好走,因此,那里便成了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地。前几年国家组织土地普查,杨二冬跟乡土地办的人去过那里,也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只知道那里是一片很大的沼泽地,薄雾轻笼,云烟四合,很难看到庐山真面目。

  大草甸在宰相垴人心目中是个很怪异的地方,因为凡是去那里的都会迷路;有的人一去不返,从此杳无音信;也有的人转悠好几天,最后又稀里糊涂地跑出来。据这些人讲,甸中云雾愣腾,很难分得清东南西北;里面枯树杂乱,野草没胫,鬼哭狼嚎的一片奇声怪响,很恐怖,也很吓人。

  虽然杨二冬不迷信,可秦教授讲到这件事,他还是不由地捏了两把汗。他对秦教授说,能找到杨家的祖祠当然是好事,你可以详细论证一下,但以后别一个人往那里跑,听说那里很危险的,不管怎么样,总是安全第一嘛。

  秦教授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地形复杂罢了。他还讲,史籍上记载着咱这里曾有个种玉国,只是没有详细地址;我怀疑大草甸后面的山谷里很可能是种玉国的遗址,不过这件事暂时保密,到清楚了咱再公布,那时候也许还是个爆炸性新闻呢。真要这样,岂不是个旅游的亮点?

  杨二冬笑着点点头,辞别了秦教授。

  他对秦教授的发现兴趣不太大,只是边走边盘算着今天到城里找杨先进的事。

  杨先进如今是龙城市东城区税务局的副局长,虽说官不大,可在他辖区内搞房地产的企业就有十几家,只要他说说话,没个不买账的。老实说,这几年宰相垴的生意有一大半是杨先进介绍做成的,为此,经过村委会一致同意,村里为先进的爸爸杨二愣免费盖了十间新房;还让杨二愣到村委会看门,每月三百元工资。村里人都知道这是明摆着照顾,可大家都觉着不过分。

  经过上次的哄抢文物事件,杨二楞虽有些犯傻,可好坏却还分得清楚,特别在城里头的大医院治过几次,二愣的傻病好了不少,就是有一样,怕见那些戴大沿帽、穿制服的人,只要见着了,就会哆哆嗦嗦的站不稳脚。就是儿子杨先进回家来,也不敢穿那身服装见老爸。

  从宰相垴到龙城市全是一级公路,乘车走也就半个多小时。

  到早晨八点半,杨二冬己来到东城区税务局。

  税务局大楼虽然不高,却盖得豪华别致,很有些特色。

  杨先进的办公室在三层,是个里外间;外面办公,里面休息。

  杨二冬经常来这里,常在休息室同杨先进密谈,对这里很了解。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杨先进正半躺在办公桌后那张转椅上轻轻摇晃,对面坐了位年轻人,正同先进低声说着什么。

  见杨二冬进来,先进也没起身,只是冲着对面的青年扬了扬下巴,笑眯眯地说:“杨二叔,你看他是谁?”

  杨二冬定睛一看,认得是同村也与先进同辈的杨大牛,便“呵呵”地笑着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牛侄子呀!”

  杨大牛赶忙站起身,迎上前来,满脸是笑地说:“是二叔呀,刚进城吧?”

  杨二冬说:“听说你那里很忙,还有时间出来闲聊?”

  还没等大牛回答,一旁的杨先进接了腔:“他呀,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是来道喜的,他的宝贝儿子要满月了,准备大请客呢!”

  杨二冬经常进城,自然了解大牛的情况。他知道杨大牛同娟子离婚后娶了个县长老婆,比杨大牛大好几岁。为此,村里人难免背后说点儿闲话,杨二冬对杨大牛这样做也没啥好感,只是事不关已,也很少关心他的事。

  见杨先进这样说,他也就敷衍着说:“是儿子呀,看来你很有出息。取名字了没有?他们应该是‘天’字辈。不过,文化大革命以后,咱杨家的字也乱了。你们这辈是‘春’字,可没有几家按家谱取名的。”

  他的话尽管客气,却有些长辈对晚辈倚老卖老的味道。

  杨大牛还没说啥,杨先进倒先说起来:“我刚问过的,叫杨晖,不是‘光辉的那个’辉‘,是’军‘字前面加’日‘字的那个’晖,。”

  说到这里,杨先进停了停,又说:“二冬叔,我已经打电话给阳光公司了,他们的老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你先坐着等等,我同大牛哥还有几句话说。”

  杨二冬在靠墙的椅子上坐下来,随手捡起放在茶几上的一张报纸,眼睛虽说盯着报纸,可两只耳朵却支愣着听他两人的谈话。

  杨先进说:“听说你们刚拍了一张‘草春堂主’的花鸟画,拍了十八万,是真的吗?”

  杨大牛说:“是真的。不过,他的画可不值这个价。”

  杨先进说:“那为什么能拍这么高呢?”

  杨大牛说:“炒作呗。听说这‘草春堂主’爱走上层路线,生前同白省长的岳父很有交情。白省长其实也不懂书画,但他先人为主,在接见市‘画协’画家的时候,着着实实地把‘草春堂主’评论一番,夸奖一番。见他这样,那些想着巴结领导的人便投其所好,到处收集‘草春堂主’的字画。这样自然就炒了起来。其实,这‘草春堂主’也是个区域性的二流画家,根本上不了级别,谁知却被报社电台吹成‘当代国画大师’。只是苦了那些半通不通的收藏者,居然跟着起哄,把不人流的作品当宝贝收藏呢!”

  杨先进说:“其实,哪个名人也都是炒出来的。古人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现代人何尝不是这样呢!一种潮流的形成,总有许多盲从的人。这不光是你们古玩界的黑幕,社会上诸如此类的事,更是数不胜数。

  杨大牛说:“说起古玩界的黑幕,还真有许多离奇古怪的事。

  前几天,有位领导来找我,让我代他卖一幅画,我一看就知道是瑚代人仿傅抱石的。我问他卖多少钱?他说要二十万,卖掉后给我百分之十的佣金。我说,你这画连二百也没人要。他说,你别管了,等着挣钱就是。过了几天,那人领了个中年农民到我店里,对着那幅画评论了好半天,什么笔墨呀、技巧呀地胡诌了一通,然后掉头出了店。不一会儿,中年农民进来讨价,要买那幅画,我咬定二十万一分不少。他蘑菇了好半天,见我不松口,还是极不情愿地买走了那幅画。走的时候说,要不是办事,他才不会花那么多钱买这张破纸呢!我问他,你办什么事呀?他吭吭哧哧地说要开个媒矿,办理审批手续呢!农民走后,那位领导挟着那幅画进了店。拿走了十八万,把字画又留下来。这幅画在我这里己转了七、八次,如今还在我店里呢。”

  杨先进说:“省里头这段时间正酝酿着调整班子,现在省长空缺,听说最有竞争力的是那位白省长和张书记。还有几个厅局也要调整,许多人都忙着送礼呢!想来你们的古玩生意也好做了吧?”

  杨大牛说:“也还马马虎虎吧。不过,现在做古玩生意,都有各自的渠道和门路,并不是有古玩就能卖出去。”说到这里,他话题一转,问:“先进兄弟,你认为这两人谁的赢面大呢?”

  杨先进说:“张书记就是在咱县做过县委书记的张鹄,这人群众基础不错,官声好,作风正派,办事公道,而且很有魄力;听说梅书记很赏识他,力主他当省长。只是张书记为人古板,不晓得逢场作戏。倒是那位白省长后来居上,不知道走的什么门道,从下面调回来当了副省长,还兼着龙城市市委书记,肯定有硬后台。人们说,这位白省长门道多,又活套,上下左右都能玩得转。依我看,白省长上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杨大牛点点头,表示赞同。

  就见杨先进紧接着说:“你搞古玩,抽空儿也给我搞张画,我也做一回收藏家。只是不知道哪些画有收藏价值,不要买亏了。”

  杨大牛说:“好画当然有,只是价格高一点。最近听说发现了元代大画家赵子昂的画,要是搞到手里头,那可是价值连城的重宝呢。”

  杨先进问:“赵子昂是不是画马的那个?听说北京拍卖会上拍过一千多万,轰动了许多天呢!”

  杨大牛神秘地说:“赵子昂就是赵孟俯,他是画坛的领袖,在元代首开复古的先河,影响很大。再细的我也讲不来,只知道他的画绝对是国宝一级的东西。”

  杨先进说:“一张画真值这么多钱?会不会又是人为地炒作呢?”

  杨大牛说:“文物本来是无价的,全在炒作。像一些近现代人的画,全是家属弟子在进行商业运作,目的就是把价格炒起来,然后再把手中的东西抛出去,从中赚取利润,同市场上的炒股一个样。”

  杨先进有点儿不解地问:“这字画也可以炒作吗?怎么去炒呢?”

  杨大牛说:“这也很简单。譬如说我手里有某个画家的一批画,为了达到升值目的,先找人写点评论什么的,然后找个大点儿的拍卖公司,拿其中一幅上拍,有人跟进当然更好,觉着价格好了就出手;没人跟进就找些人自己举拍。拍来拍去便把价格拍上去了。这时你再找人降价卖出去,钱就顺利到手了。”

  杨先进说:“照你这样讲,这画的水分也太大了些。”

  杨大牛说:“按说这古字画的价值应该高于近现代字画的,因为它毕竟是一种文物,含有大量的古代信息。可是现在的收藏家不成熟,许多人更不内行,跟着人瞎起哄。你就说人们讲的艺术性吧,概念也太模糊了些,难免就人云亦云的搞不清楚。我觉着,从收藏的角度看,对古字画还是要鼓励人们收藏的,像赵子昂的画,可说是极品,是人无我有的东西,买多少都不会花冤枉钱。”

  杨先进感叹地说:“你这个大老粗能讲出这么高深的理论来,也见着收藏真能提高人呢。”

  杨大牛说:“这也不是我的观点,无非跟行里人学的。有些老专家常发些这样的议论,咱听着也觉有道理。”

  杨先进说:“别管它那个了,你先讲讲这画在那里,能不能搞到手?”

  杨大牛手里就有赵子昂的一张画,但他不敢讲,怕杨先进要了去。于是说:“听说在香岩寺住持净尘手里有几张。只是这个人怪得很,谁去了也不让看。我上次领了个大藏家去见净尘,愿出五百万收购,可净尘就是不转手,还说没有这么回事。”

  杨先进说:“你是听谁讲的?可不可靠?再说这么高的价格咱哪能出得起?”

  大牛晃晃头,口里啧啧有声:“咋会不可靠呢!我是听秦教授讲的,你想他会说假话骗人?前段时间轰传的发现蔡文姬遗迹的事,不是已经见报了吗,这就是秦教授搞出来的,起因还真是因为净尘的那几幅画。”

  说到这里,杨大牛忽然话题一转,说:“兄弟呀,你收藏古画还不如收古玉。这几年古字画收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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