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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一统三国-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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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
吕雯玲满怀最后一点希望,一个个的看向众人,指望他们能出个主意,去救出父亲,可希望却一点点破灭,知道终成绝望。不由万念俱灰。终于再忍不住,翻身下马,掩面放声痛哭,口中喃喃道:“父亲!谁能救救我的父亲!父亲……”
此时天近黄昏,夕阳如血。西天半山之中,红日将堕。突然台军有人往天边一指,惊奇的说道:“看!那是什么?”众人忍不住抬头看时,天空之中传来一声清晰无比的鹤唳,那样轻盈辗转,龙吟清啸,响彻九天!那鹤唳穿透云霄,直至人心,只听得痛哭之中的吕雯玲愕然抬起了头。只见天边飞来一只硕大无比的白鹤,仙意盎然,如行进中的一片白云,遮天蔽日而来。
那鹤飞行极速,转眼已欺近倭寇本阵上方,猝然压低下降,一双巨翅扇起惊天狂风,只吹得措手不及的倭寇东倒西歪,都道是天神降临,纷纷走避膜拜。
却说吕布不愿受辱,在阵中正待自尽,突然变起俄顷,狂风吹得人马摇摇晃晃;急忙转眼看时,一片黑影当头笼罩而下,只觉身上一轻,竟已被人提住了绊甲狮蛮带,凭空升了起来。
那人揪着鹤翼,救了吕布,单膀较劲,提着吕布翻身上了鹤背坐好。吕布惊魂卜定,向下看时,那鹤已缓缓升空,底下倭寇空自叫叫嚷嚷,那里还能追得上、够得着?吕布抬头一看救自己这人,又惊又喜,脱口道:“啊……是你?”
台军众人远远看见仙鹤上一人救出了吕布,登时爆发出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吕雯玲破涕为笑,止泪凝神看时,那仙鹤由远及近,向自己飞来,鹤背上坐着一个少年王子,金盔金甲,明亮如朝阳一般英俊万分,在漫天晚霞之中穿云逐雾,翩翩而来,不是方瑜是谁?
猛然间,她不由含羞想起了自己儿时那句玩笑之语:“我将来的夫君,要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时候从天而降,他要披着金色的战甲,穿过七彩的云雾来找我……”
方瑜,我的王子,你终于回来了,这可真好!
第二十章 所谓英雄
安平山北土山伏击战,以皇太子方瑜传奇而浪漫的从天而降终告结束。对于台湾军队而言,无疑是一场惨败。参战台军六千人,伤亡过半,能保留战斗能力的只有不足两千人,台军精锐,几乎一战丧失殆尽。而倭寇军方面,只不过因为吕布个人的奋战折损了数百人而已,对于号称十万的日本远征军而言,损失完全可以忽略。倾覆的阴影笼罩在台湾岛上空,含泪埋葬战友袍泽的台军将士心头沉甸甸,军营之中一片沉寂;安平山南的小土城后,万户哀哭。
在这种凄凉的气氛下,唯一还有笑容的恐怕只有久别重逢的方瑜和吕雯玲两人了。
刚刚整点完军队,匆匆告别吕布、孙权的方瑜飞奔出大帐,挨个营盘寻找心上人的倩影。同样在寻找方瑜的吕雯玲骑着火龙驹,焦急的往大帐奔去,浑然忘记了营中跑马是军中的忌讳。宝马认主,火龙驹一声欢嘶,远远的向着方瑜奔去。马上马下的目光一碰撞在一起就再也分不开了,方瑜一个翻身上马,二人共乘,转眼奔出营盘,消失在暮色之中。
直奔到朗月初上。
野外的空气格外清新。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贪婪的呼吸着久违了的彼此身上的气息。一个长吻把分别后的想念酝酿的无比香甜。
“太子哥哥,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我一直知道!”
“天上地下,人间海底,我们永不分离!”
两人背靠背坐在草地上,入夜的露水打湿了鬓发,享受着大战之后难得的静谧。
忽然急劲的马蹄声打碎了静夜的沉寂。黑暗中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乘者身披软甲,连连加鞭,口中焦急的喊道:“太子殿下!玲妹妹!殿……下……”听声音正是孙休。方瑜和吕雯玲闻声而起,大声答应。孙休在月色中依稀见得二人,连忙打马奔了过来。
吕雯玲微觉羞窘,连忙问道:“子烈哥哥,这么着急找我……恩,找我们有什么事?”说着望了一眼方瑜,忍不住羞红了脸。
孙休哪理会得到这小儿女情态,一擦满头汗水,焦急的问二人道:“你们可知道吕伯伯去了哪里?”
“我父亲?”吕雯玲诧异道:“他现在不是应该在营中抚恤受伤的将士吗?”
“就是不在才奇怪啊!”孙休一脸惶急,手中马鞭虚劈一下,急道:“我爹爹想找吕伯伯议事,营前帐后找遍了就是不见。连马匹和妖戟也不见了!”
方瑜闻言面色一变,心里咯噔一沉。吕布的个性一向很不稳定,今日大败之余,焉知他不是自责太深,觉得无颜面对将士和父老,单枪匹马的去找倭寇拼命去了?要是这样就坏了,三军不可无帅啊!
吕雯玲想了一下,微微一笑,道:“别瞎猜了。我知道父亲在哪里,你们跟我来。”于是翻身上了火龙驹,和方瑜共乘一骑,领着孙休,两骑一齐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多时,吕雯玲带着二人来到貂禅的墓地。果然不出吕雯玲所料,在貂禅的孤坟旁的一棵小树上栓着一匹骏马,吕布正孤零零的坐在坟前,伟岸魁梧的身躯佝偻着,嘴里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手中拿着一块绢布,正在反复擦拭着倚在腿上的妖戟。在清冷的月光下,藏青色的妖戟幽幽的发着银灰色的光芒。
远远的望见这一幕的方瑜明显感到怀中的吕雯玲微微一颤。
“爹爹!”她叫了一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吕布身边。孙休看了看方瑜,两人也一齐下马,来到貂禅的坟前,大礼参拜下去。
吕布抬头看了看女儿,点了点头,接着就将目光落在方瑜身上。方瑜被吕布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吕……伯伯,吕将军……郡守,这个,三军不可无帅,您此时还是不宜外出太远才是……倘若贼人突袭,这个……”
吕布不去理他,凝视了方瑜好一阵,突然叹问道:“太子殿下,以你看来,我吕布这一生,可称得英雄?”方瑜被问得微微一楞,咬咬下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吕雯玲见父亲这样问,生怕方瑜说错话惹父亲不高兴,连忙接茬道:“爹爹你武艺超群绝伦,勇猛世间无比,天下皆知你是男人中的男人,勇士中的勇士,您若不是英雄,谁是英雄?”
吕布笑着摇头道:“小儿之见。”接着一指身前的几块大石道:“你们都坐下吧。”方瑜、孙休等人依言坐下。
吕布怅然道:“我吕布一生,行事率性,不忌人言,不拘小节,世人皆道我任性乖戾,累人误己,我岂无言以辩乎?我自幼长在西北蛮荒,诸族群居,民风野犷之地,少小便好弓马,人称无敌;羌人及诸蛮夷见我,闻风丧胆,不敢正视。我自小在草原上驰骋长大,从来无人教我以义礼,我只知人真心待我,我亦以真心待他,以直报怨,以德报德,难道我错了吗?我第一个恩主丁原丁建阳,拔擢我于草莽之中,我原以为是再生父母,感激涕零,认他为父,发誓要尽力辅佐他成就大业。谁知这厮竟是个小人,他虽用我,却是嫉我之才,恐我为他对手所用或不受他控制,故此将我收入麾下,待我更无半点真心,以我武艺,他竟命我为文职主薄,不令我领兵,我吕布在他手下只是个众人笑柄!你们说,这样心机卑鄙的小人,我杀他错了吗?当时董太师名满天下,礼贤下士,赠我赤兔马,许我英雄之名,令我执掌兵权,我杀丁建阳投奔这样的明主,难道错了吗?当时的我,又怎知董卓后来竟天怒人怨,成为国贼?我初时待董卓,又何尝不是忠心耿耿?我浴血奋战,一身替董卓对抗天下,虎牢关下我力战方博,阻诸侯大军于关外,为董卓保住江山,可是董贼何尝真心待我?他用我不过是当豢养了条猎犬,利用爪牙之利罢了!我为貂禅和王司徒合谋杀此国贼,既报私仇,又救国家百姓,我难道错了吗?世人污我辱我,道我是三姓家奴,我心不服!我只想痛快为人,快意恩仇,凭什么要我为虚无的‘忠义’二字背负一生的枷锁?若说我有错,我只错在不该来到这个乱世,更不该来到着义理当先,伪君子遍地的中原,我飞将吕布,原是属于简单的草原的,不可能适应这复杂的处处机心的中原争霸之场。世人道我狐疑轻狡,其实我若聪明到能如刘备、曹操一般满腹心计城府;又或者这乱世中的人都能如我真心待人般真心待我,我又何必狐疑?又如何轻浮狡猾?说一千道一万,我只是不能适应这虚伪的游戏规则罢了!”
吕布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白发须髯颤动,竟潸然泪下。吕雯玲心疼的望着父亲,轻声道:“爹爹,夜了,我们回营去吧。”吕布心绪激动,摆了摆手,面对方瑜说道:“我吕布蹉跎一生,至今方知,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知我解我,是我知音。一个是我夫人貂禅,另一个,却是你父皇方子渊!当年我兵败困窘,投奔你父皇,是真心真意服他,愿在他麾下辅佐他成就大业。而你父皇实是深知我肺腑,他知我不可能适应这个乱世,知我不可能在人之下,又不可能见容于汉室的所谓正人君子。他知我只适合天高皇帝远,自立为王,他知我只能痛痛快快的随自己性子做主……故此他发给我船只粮秣和十万子民,令我开垦夷州诸岛,南面独立为王。此时想来,这实是对我吕布最好的安排,若非如此,只怕我早已在中原的倾轧之中粉身碎骨了!”
说道此处,吕布望向貂禅陵墓,眼中似有无限悔意,叹道:“可惜我吕布年轻之时,心胸狭窄,无知愚鲁,错会了你父皇的一番苦心,在荒岛上怨天尤人,浪掷了这一段本该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光阴,若非貂禅以死唤醒于我,我可能至今未悟!貂禅……她实是爱我极深啊。孩子……”吕布拍了拍方瑜的肩膀道:“你自幼来到岛上,我却始终待你不好,没想到今日竟是你救了我的性命……现在想来,吕布负你方家,实为良多啊!”
方瑜忍不住红了红脸,嗫喏道:“不……不,吕伯伯待我很好啊……您这样说,我可当不起。”
“当得起的!”吕布慨然说道,接着从怀中掏出台湾的兵符令牌印信之物,忽然大礼跪拜下去,口中说道:“太子殿下,老臣今日便将小女雯玲并着三千里台岛一并托付了!愿殿下带领吾等外御仇虏,保家卫土,成就大功。吕布愿随鞭镫,但为马前末将足矣!”
第二十一章 名编壮士籍
方瑜一看吕布行此大礼,不禁慌了手脚,急忙道:“吕伯伯……吕将军不可如此,这……小侄年轻德薄,不堪此大任,实在不敢……”
吕布抬头肃然道:“什么话?你是方博的儿子,怎会当不得此任,台岛数十万军民死生之责,你当不起,谁还能当得起?”旁边孙休一看这架势,连忙也跪了下去,大声道:“末将愿奉太子殿下号令!”
方瑜听说“方博的儿子”这句,又见吕雯玲满脸笑意,尽是鼓励的神色,忍不住心头一热,慨然道:“既然如此,小侄就僭越了。”说着双手扶起吕布,接过兵符。
吕布望着方瑜,忽觉满心重负一齐卸下,放声大笑。
在明朗的月光下,四人心意相通,相顾莞尔,一齐上马,往安平大营奔去。
安平山南土坡之战,倭寇虽然重创了台军的战力,但也使早川充分见识了中国军队的顽强,吕布疯狂嗜血的身影和方瑜从天而降的神秘,都使早川心生戒惧,从而采用了更稳妥的战略。
入夏八月,是台湾最为袄热的时节。自从吕布交割了兵符,接掌了指挥权的方瑜就采用了全面退守等待大陆援军的策略。以兵二分夹杂民八分,将五千临时征召的士兵分派到两三万青壮民兵中去,全面守护土城,决定与倭寇打一场防御消耗战。民兵们虽然不经训练,又没有装备,但是士气高昂,倭寇要想攻入,只怕也要付出相当代价。
然而,早川的险恶毒辣显然超出了方瑜的想象。
这日,方瑜正与吕氏父女、孙氏父子等人谈论军务。忽然人报探马有紧急军情回报。传来的消息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原来早川非但没有象方瑜料想的那样着急着决战,反而采取了更为稳妥的围而不攻的战略,居然命令将倭寇军队防守不到的地方的庄稼全部烧毁,让台民今年秋季颗粒无收,想将台军困成疲饿之师。
“嘭!”吕布一拳擂在几案之上,怒吼道:“这……这帮畜生!”
方瑜等人尽皆默然。三十几万台民今年的口粮,靠南部这些收成是远远不够的。显然,倭寇打的不是军人之间的战争,而是灭绝种族之战。要是大陆援军不至,几个月后,疲惫饥饿的台湾军民就只有被迫主动出击,束手就戮的份儿,这招真是狠毒。
吕雯玲疑惑的道:“他们为什么要烧粮呢?等粮食收上来了他们自己用不好吗?他们毕竟是远道来的军队,难道他们的军粮多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
孙休怒道:“他们粮食那么多,怎么会吃的完?几年都吃不完!奶奶的,当初我怎么没乘机烧他一两条粮船,让狗日的吃!”双拳紧攥,显然懊恼无比。
方瑜听出话音,忙问道:“子烈兄,倭寇粮食充足,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你说烧粮船是怎么回事?”
孙休一听,不禁神色黯然,他转头看了父亲孙权一眼,道:“当初我和子高、子明引兵初遇倭寇交手,兵败被俘那次,就是被押在倭寇后军。这帮畜生显然是为入侵远征做了多年准备,后军全是粮船,储囤十分充足。那种粮船大多是两三层的楼船,比战船大了一倍余,每舱储粮极多,沉甸甸的,而且造船的方法我见都没见过……”
方瑜沉吟的问道:“哦……那船机动如何?还有,总数多少?”
孙休道:“数量极多!我和哥哥向外看时,一无边际,至少有一二百艘,全都聚拢在一起,所以我才说,他们的粮食支持两三年没有问题的!机动嘛……那么大的船,还装了那么多的粮食,当然很笨了……”
“天助我也!”方瑜拍案而起,大笑道:“早川虽然狡猾,毕竟百密一疏!他为了长久作战,将粮船放在后军,我们若能出其不意,烧了这些粮船,倭寇士气必受重挫!那时逼他们决战,我们以逸待劳,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孙权摇头道:“太子此计若能得成,自然甚好。但是贼首早川显然老谋深算,屯粮之所,只怕防守森严,不易得手。”
方瑜道:“不错。所以我们只能精选少量勇士组成死士,乘夜潜行,夜渡海峡,仗着地形和水性熟悉,尽力一搏!”
“死士?”吕布蹙眉道:“如此一来,无论能否得手,前去烧粮的军马势必无法生还。”
“不错!”方瑜毅然道:“与倭寇之战,本就是存亡续绝之争,苟利国家,死何足惧!我当亲选勇士,自领出征!我去之后,吕将军权摄军权;事若谐,三日内必还,若不然,请诸君上告我父皇,方瑜上不负国恩,下不辱家门,死得其所,愿父皇母后恕失养之罪。”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吕雯玲紧咬下唇,急得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孙权急道:“万万不可!且不说太子储君一身担社稷之重,此时殿下更是台岛保障,三军魂魄,岂可由殿下前往涉险?老臣孙权不才,请率死士为殿下一行!”旁边孙休急忙道:“太子固然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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