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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 2-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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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与为,乃卷而怀之,归于汾北,大振其教。雷一动而四海寻其声,来者三千之徒,肖乎仲尼者也。时天下失道,诸侯卿大夫不能修之。独文中子动率以礼,务正人拯物。尝曰:“天下有道,圣人藏焉。天下无道,圣人章焉。”返一无迹,庸非藏乎?因二以济,能无章乎?昔二帝三王之政,正而未记;诸侯五伯之政,失而未辩。仲尼文之为六经,备教化于后世也。后两汉有天下,杂用王霸,治至其政之正者几希矣。魏三国抵南北朝,纷纷乎而人道失极。或作拯字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规。先王之道,月无月无将明夷于地。文中子忧后世无法,且曰,千载已下,有治仲尼之业者,吾不得而让矣。固采汉魏与六代之政,文之为《续经》,广教化于后世也。非有圣人之道,圣人之才,而孰能与于此乎?文中之于仲尼,犹日而月之也。唐兴得其弟子辈,发文中之经以治天下,天下遂至乎正。礼乐制度,炳然四百年,比隆于三代。噫,仲尼之往也,几百年而教祸于秦。弟子之行其教而仕,不过为列国陪臣。文中子之弟子为天子将相,其教也播及于今,何其盛哉!高示远迈之如此也,天其以仲尼之德,假乎文中子耶?吾不得而知之。读《王氏世家》,爱文中之所得,大矣哉!故碑云,六经后兮,治道不精。大伦庞兮,权谲兴行。文中作兮,颓波澄清。六经续兮,天下化成。孔子如日兮,文中两明。弥万世兮,莫之与京。《书文中子传后》读《东皋子王绩集》,如王氏果有续孔子六经,知房玄龄,杜如晦,李靖,董常,温彦博,魏征,薛收,杜淹等,果文中子之弟子也。读刘煦《唐书·王勃传》,知文中子乃勃之祖。果曾作《元经》矣。绩死于正观十八载,去其兄之世近,能言其事也。慨房杜温魏王勃皆不书一字,以传文中子之贤,而《隋书》复失书之。后世故以文中子之事不足信。及韩子文兴天下,学士宗韩。以韩愈不称文中子,李翱又薄其书,比之太公家教而学者,盖不取文中子也。然王氏能续孔子六经,盖孔子之亚也,识者宜以圣人之道较而正之。其文中子之道,苟与孔氏合,乃孔子之嗣也。而书传之有无,不足为信。随人爱恶之情。或作私字欲篾其圣贤,可乎?孟轲岂不曰,尽信书,不若无书。吾视《中说》,其《续诗》曰四名五志。《续书》曰四制七命。《元经》则曰晋宋齐梁陈。亡其五以祸其国,而善其立法,有圣人之道。嗟乎,不见其六经,姑书此以遗学辈。
【资治通鉴】
《隋高祖纪》:仁寿三年,龙门王通诣阙,献《太平十二策》。上不能用,罢归。通遂教授于河汾之间,弟子自远至者甚众。累征不起,仆射杨素甚重之,劝之仕,通曰,通有先人之弊庐,足以蔽风雨,薄田足以具衍食粥。读书谈道,足以自乐。愿明公正身以治天下,时和岁丰,通也受赐多矣,不愿仕也。或谮通于素曰,彼实慢公,公何敬焉?素以问通,通曰,使公可慢,则仆得矣。不可慢,则仆失矣。得失在仆,公何预焉?素待之如初。弟子贾琼问息谤,通曰:“无辩。”问止怨,曰不争。通尝称无赦之国,其刑必平。重敛之国,其财必削。又曰,闻谤而怒者,谗之也。见誉而喜者,佞之媒也。绝去媒,谗佞远矣。大业末,卒于家,门人谥曰文中子。
【孔平仲杂说】
隋王通,所与门人答问,薛收姚义集而名之曰《中说》,唐杜淹为序,宋朝阮逸注。宋咸以文中悉模论语句,迹仲尼事。且谓李靖,陈叔达,房魏诸公未尝师事。作过《文中子》,说凡二十二事,共十卷。《王福田寺记》正观初,杜淹问王凝曰,子圣贤之弟也,有闻乎?仲父曰,凝亡,兄尝讲道于河汾,亦尝预于斯。六经之外无所闻也。淹曰,昔人咸有记焉。盖薛收姚义缀而名之曰《中说》,兹书天下之昌言也。微而显,曲而当。旁贯大义,宏阐教源。门人请问之端,文中行事之迹,则备矣。子盍求之家仲父。曰,凝以丧乱以来,未遑及也。退而求之,得《中说》一百余纸。大抵杂记,不著篇目。首卷及序,则蠹绝磨灭,未能诠次。十九年仲父被起为氵名州从事,又以《中说》授予曰,先兄之绪言也。余再拜曰《中说》之为教也,务约致深,言寡理大。其比《论语》之记乎?孺子奉之,元使失坠。因而辨类分综,编为十篇。
【郑内翰郧溪集】
王氏《中说》所载门人,多正观时知名卿相,而无一人能振师之道者,故议者往往致疑。其最所称高弟曰程仇董薛,考其行事,程元仇璋董常无所见,独薛收在《唐史》有列传纵迹,甚为明白。收以父道,衡不得死于隋,不肯仕。闻唐高祖兴,将应义举。郡通守尧君素觉之,不得去。及君素东连王世充,遂挺身归国。正在丁丑戊寅岁中。丁丑为大业十三年,又为义宁元年。戊寅为武德元年。是年三月,炀帝遇害于江都,盖大业十四年也。而杜淹所作《文中子世家》云,十三年江都难作。子有疾,召薛收谓曰,吾梦颜回称孔子归休之命。乃寝疾而终。殊与收事不合,岁年亦不同,是为大可疑者也。又称李靖受诗,及问圣人之道。靖既云丈夫当以功名取富贵,何至作章句儒,恐必无此也。今《中说》之后,载文中次子福田寺所录云,杜淹为御史大夫,与长孙太尉有隙。予按淹以正观二年卒,后二十一年,高宗即位,长孙无忌始拜太尉,其不合于史如此。故或者疑为阮逸所作,如所谓薛收《元经》,传亦非也。
【紫阳宗旨】
问王通,曰,隐德君子也。当时有些言语,后来被人传会,不可谓全书。若论其粹处,殆非荀扬所及也。若续经之类,皆非其作。
【朱子语略】
王文中《中说》,与杨子云相若。虽有不同,其归一也。又皮陆尊王通宋咸遇文中子,或曰皮日休,陆龟蒙,以文名唐世。于道也,又得为之未至耶?然且尊乎通矣。曰,以文而名唐世,徒盖繁然,蹈道之切至,淳乎淳者,惟退之一人而已,子厚乃其亚。如皮陆于韩之门,几何升堂而未入于室也。故皮尝有书,请以退之配享焉。是皮乃学韩而未至者。且退之柳子厚之文行于世,亦可详而观。当时如孟东野,张藉辈,善一诗则或为书为歌于当涂之门,而称之,然未尝开言垂字,以扬乎通。何则?盖退之子厚能知通有莫大之过焉。以韩柳不扬,而皮陆尊之益明。夫皮也陆也,乃孙汉公王翰林类焉。则通之罪,又岂皮陆可得而知耶?宜乎其尊之。
【朱子语续录】
张毅然漕试回。先生问曰,今岁出何论题?张曰,论题出《文中子》。曰,如何做?张曰,大率是骂他者多。先生曰,他虽有不好处,也须有好处。故程先生言他虽则理会成书,其间或有格言,荀杨道不到处。岂可一向骂他。友仁请曰,愿闻先生之见,先生曰,文中子他当时要为伊周事业;见道不行,急急地要做孔子。他要学伊周,其志甚不毕。但不能胜其好高自大欲速之心,反有所累。二帝三王却不去学,却要学两汉,此是他乱道处。亦要作一篇文字,说他这意思。友仁文中子,其间有见处。也即是老氏,又其间被人夹杂也,今也难分别。但不合得出来做人,有许多事全似孔子。孔子有荷篑等人,它有许多人,但是庄点出来。又其间论文史,却及时事,世变煞好。今世浙间英迈之士,皆宗之。南升徐问文中子好处与不好处,曰,见得道理透,后从高视下,一目了然。今要去揣摩不得。淳文中子议论,多是中间暗了一段无分明。其间弟子问答,姓名多是唐辅相,恐亦不然,盖诸人更无一语及其师。人以为王通与长孙无忌不足故,诸人惧无忌而不敢言,亦无此理。如郑公岂是畏人者哉?七制之主,亦不知其何故。以七制明之,此必因其续书中,曾采七君事迹,以为书而名之曰七制。如二典体例,今无可考,大率多是依仿而作之。如以董常为颜子,则是以孔子自居。谓诸弟子,可谓辅相之类,皆是撰成。要安排七制之君,为他之尧舜。考其事迹,亦多不合。刘禹锡作《歙池江州观察王公墓碑》,乃仲淹四代祖,碑中载祖讳多不同。及阮逸所注,并载关朗等事,亦多不实。王通大业中死,自不同时,如推说十七代祖亦不应,辽远如此。唐李翱已自论《中说》,可比《太公家教》,则其书之出,亦是已久矣。伊川谓文中子有些格言,被后人添入坏了。看来必是阮逸诸公,增益张大,复借显显者以为重耳。为今之伪书甚多,如镇江府印《关子明易》,并《麻衣道者易》,皆为伪书。《麻衣易》,正是南康戴绍韩所作。昨在南康,观其言论,皆本于此。及一访之,见其著述,大率多类麻衣文体。其言险侧轻佻,不合道理。又尝见一书名曰《子华子》,说天地阴阳,亦说义理人事,皆支离妄作。至如世传《繁露玉杯》等书,皆非其实。大抵古今文字,皆可考验。古文自是庄重。至如孔安国书序并注中语,多非安国所言。盖西汉文章,虽分鹿亦劲。今书序只是六朝软慢文体。因举《史记》所载《汤诰》,并武王伐纣处,言辞不典,不知是甚底齐东野人之语也。谟文中子,看其书忒装点,所以使人难信。如说诸名卿大臣,多是隋末所未见有者。兼是他言论大纲杂霸,凡事都要硬做。如说礼乐治体之类,都不消得从正心诚意做出。又如说安我所以安天下,存我所以厚苍生,都是为自己张本,做杂霸钅兹基。黄德柄问《续书》,天子之义,制诰志策有四。大臣之义,命训对讠赞议诫谏有七。如何?曰,这般所在极肤浅。中间说话大纲如此。但看世俗所称道,便唤做都不识。如云晁董公孙之对据道理,看只有董仲舒为得,如公孙已是不好,晁错是个甚麽。又如自叙许多说话,尽是夸张。考其年数,与唐煞远。如何唐初诸名卿皆与说话。若果与诸名卿相处一个人,恁地自扌票致,史传中如何都不见说?贺孙文中子《中说》,被人乱了。说治乱处之类,并其他好处甚多。只是向上事,只是老释。如言非老庄释迦之罪处等说,可见扬云过法言,先生云大过之。
【朱子语类】
问文中子如何?田渠极识世变,亦有好处。但大浅决,非当时全书。如说家世数人,史中并无名。又关朗事兴通年纪甚悬绝。可学谓可惜续经已失不见。渠所作如何?曰,亦何必见。只如《续书》有桓荣之命明帝,如此则荣可知。使荣果有帝王之学,则当有以开导明帝,必不至为异教所惑。如秋风之诗,乃是末年不得已之辞,又何足取。渠识见不远,却要把两汉事与三代比隆。近来此等说话极胜,须是于天理人欲处,分别得明。房杜于河汾之学,后来多有议论。且如《中说》,只是王氏子孙自记。亦不应当时开国文武大臣尽其学者,何故尽无一语言及其师。兼其余所记,皆家世事。考之传记,无一合者。
【山堂考索】
仲舒本领纯正,文中子论治体处,高似仲舒而本领不及,类似仲舒而纯不及。黄立之又问文中子先生曰,其书多为后人添入,真伪难见。然世变因革,说得极好。
【黄氏日抄】
王仲淹生乎百世之下,读古圣贤书,而粗识其用于道之未尝亡者,盖有意焉。于明德新民之学,不可谓无志。然未尝深探其本,尽力于实,以求得夫至善而止之。乃挟其窥觇想像之仿佛,谓圣所以圣,贤所以贤,与所以修身治人及天下国家者,举不越此。一见隋文《陈十二策》,不招而往,不问而告。轻其道以求售,不遇而归,亦未为晚。若反之于身,求所未至,使明德之方,新民之具,皆得其至善而止之,则得君行道,安知不逮古人。或不得已而笔于书,亦必有以发经言,开后学。乃不胜其好名欲速之心,以著书立言为己任,切取近似依仿六经,牵挽而疆跻之,傲然自谓足以承千圣而诏百王,而不知初不足供儿童之一戏。又以是自纳于吴楚僭王之诛,终不能无恨于此。若荀卿杂于申商,子云本于黄老,著书姑托空文,非如仲淹之学,颇近于正,而粗有可用之实也。
【龚鼎臣东原录】
王氏续经说,谓二帝三王之治,诗书六艺之文,后世莫能及之。非功效语言之不类,乃本心事实之不侔也。王氏一见隋文而陈《十二策》,既不自量其力之不足为伊周,又不知其君之不可为汤武。及不遇而归,复捃舍两汉以来文字,言语之陋,依仿六经,次第采辑。既不自知其学之不足为周孔,又不知两汉之不足为三王。圣人未尝绝后世,而王通续经,独得孔子之意。以道观世,则世无适而非道。愚恐汉恶元魏,未必真得唐虞三代之道。王通续经,亦未必真得孔子之意。水心若旷然,大观混精粗诚伪而不问,固无不可者。若以道观世,则道固未尝无剂量其间也。
【贾氏谭录】
文中子,隋末隐于白牛溪。著《王氏六经》。北面受学者,皆当时伟人。国初,多居佐命之列。自贞元后数年间,文明继理。而王氏六籍,寝而不行。元和初,中山刘禹锡常撰《宣州观察王赞神道碑》,盛称文中子王通,能治明王道,以大中立言。游其门者,皆天下后杰。自后儒士大夫拟议,及诸史笔,未有言及文中子者。
【吴箕常谈】
孔子不喜与人辩,孟子好与辩是非。文中子复不喜与人辩,其学孔子之道者欤?或曰,孟子之时,亦其可与辩者则辩之,冀以明其教也。文中子遭乱世而退河汾,宜乎不为之辩也。
【杨龟山语录】
隋文,方奖用奸邪,废嫡立庶,父子相鱼肉。王通乃诣阙献《太平十二策》,不几于于时求进乎?其不用也宜哉。
【程氏遗书】
文中子事迹,略见于《唐书·王绩王勃传》。文中子为隋蜀郡司户书佐,大业未弃官归,后卒。门人薛收等谥之曰。文中子,绩其弟也。文中子二子,曰福田寺,福祚。福田寺仕唐,为雍州参军。勃乃福田寺之子也。勃杀人,福田寺坐勃左迁交趾令。勃往省,度海溺水卒。勃兄面力,,万岁通天中以诛死。勃,面力,,时号王氏三株树。
【史子朴语】
王通之《中说》十篇,学者尊高之,以为孟子之徒。或曰圣人也。予尝考其书,求其所以为孟子与圣人者,盖未得之也。岂以通纯剽论语,遂以为圣人耶?盗者之得儒衣冠而服之,即谓之儒者,可乎?庄周列御寇墨翟鬼谷管子之徒,学者所不道,然其说乃各出乎己,亦不相为剽。通之甚怪者,不惟剽其说,至并孔子之迹而剽之。孔子有颜回最贤而早死,通亦有董常为最贤而早死。孔子有荷条艹丈人晨门者,通亦有北山丈人,河上丈人。孔子见耦耕者,使子路问津焉。耕者曰,执舆者为谁?曰,为孔丘。通亦有牧豕者,薛收问途焉,牧者曰,从谁与?曰,从王先生。孔子之病,谓子贡曰,吾梦坐奠于两楹之间,盖寝疾七日而没。通之病,亦谓薛收曰,吾梦颜回来召我,亦寝疾七日而终。如此类孔子者甚多,不为甚怪者。与圣贤之迹偶相符者,不过一二。而通动辄类孔子,此非通之妄,则福田寺辈必欲使通似孔子,故伪增就云耳。其最妄而甚明者,李德林卒于开皇十二年。通时才八九岁,固未有门人。而其说乃有德林请见,归而有忧色,援琴而鼓荡之什,门人皆沾襟。关子明,在太和中见魏孝文。如存于开皇间,亦一百二三十岁矣。而其说有问礼于关子明,是二者其为妄,决不疑矣。繇是而及于它,则其甚怪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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