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舞同人)此生不换 作者:咩夏(晋江2014-08-31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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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俊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不可否认，他是优秀的。如果没有陈丽珍，他或许可以与他做个朋友，只可惜，怨恨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寻找一切机会生根发芽，纠纠葛葛这么些年，他已经无法平心静气地欣赏此人，而时时刻刻只想与他一争高下。
　　“或许，你应该在十三年前死去，你不应该从望月岛出来。对你自己，对别人，这样都好。”
　　紫霞狼闻言，不由笑了。这段话多么熟悉，十三年前，在会稽山上，俊光在杀自己之前，也曾说过这样一段话。他应该死去，如果死在襁褓间，那便是最好。可是天让他活下来，天也不让他活得更顺遂一点。
　　史俊道：“我在问最后一句，飞天神记在哪里？”
　　紫霞狼不言不语。
　　“那么，我只好动用其他的方法了。望乡潭，是吗？”
　　紫霞狼心中一惊，不由抬头望他，史俊露出残忍一笑，道：“你这反应可真够大的，怎么，紧张了？看来飞天神记，真的在那个地方。”
　　他离开了牢房，临行前，以紫霞狼可以听清的声音命令道：“把他丢进万年牢狱。”
　　紫霞狼无暇探究万年牢狱是什么地方，心里只担心望乡潭的乡民。李华树、阿丽水，乡民们，还有……还有他和雪莉的儿子诚儿，都在那里……
　　浙江绍兴，南宫世家。
　　雪鹰此前在江州探听到雪莉的消息，却被陈友谅的士兵察觉，是以打算次日再做行动。她却没料到，在那个夜里，飞燕堂燃起了大火，她前去查看时，所有的一切已经化作灰烬。
　　她抱着必死之心回去复命，绝望的南宫俊光怔愣许久，才道：“你去查出诚儿的下落，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命令。”
　　雪鹰道：“属下至死也会完成使命。”
　　雪鹰与她的部下在紧锣密鼓的搜寻之下，终于发现了一处村落。这个村落叫做望乡潭，是紫霞狼带领流民建起的村子。田伯生在向南宫俊光汇报时，还提到一点：“听闻紫霞狼的铁骑十组，都是从那里挑选出来的。”
　　“这么说，望乡潭就是紫霞狼的大本营了。”
　　南宫俊光眸色冰冷，此刻的他，早已忘记当年与珍河的友谊，如今想到紫霞狼，满脑子都是仇恨。
　　田伯生道：“的确如此。”
　　“那他把诚儿抓到那里，用意如何？”南宫俊光愤怒的心情，在想到某种可能之后，化作一股忧惧，难道紫霞狼知道了诚儿的身世？“诚儿是我和雪莉的孩子，他凭什么带走，他怎么可以带走？”
　　田伯生本来并未多想，但一见南宫俊光这般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
　　“田叔，准备军队，我要攻打望乡潭。”
　　田伯生惊讶道：“雪鹰会把公子带回来的，不必您亲自动手。”
　　南宫俊光决然道：“不，我要亲自去，我不仅要带回诚儿，我还要毁了望乡潭。所有与紫霞狼有关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
　　
　　雁荡山的深处，有一群与世无争之人，十余年来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安逸宁和的生活过久了，望乡潭的乡民们已经忘记外面的世界都多动荡、多可怕。而这种动荡和危机，很快就要降临到这个平静的村落，而不知情的他们，却依然平静的入睡着。
　　潭主李华树的家中，白日里赶回来便陷入昏迷状态的李阿信，终于清醒过来。李华树扶起他，关心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赶回来？”
　　李阿信先是从军营马不停蹄赶往江州，此后为了传信又夜以继日赶回望乡潭，他是被活活累晕的。清醒后，他悲从中来，哭泣道：“潭主，大哥他，他死了……”
　　李华树大惊失色，连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李阿信便将那日他在城楼上所见到的一切一一说来，最后道：“我亲眼看见，他被陈友谅的军队围剿，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李华树怔愣半晌，忽而门外有村民闯进来，大喊道：“潭主，不好了，有军队来了，快逃命吧！”
　　望乡潭住的都是从各地逃亡过来的难民，对军队都抱有惧怕之心。李华树见那人惊慌不定，忙安抚道：“怎么回事？”
　　那人道：“村子已经被军队包围了，潭主，我们快逃命吧！”
　　李华树听说紫霞狼被杀之事，对这件事已经有所预感，沉声道：“你去把妇人和孩子都集合起来，让她们先走。其他人，留下来对付敌人！”
　　那人本一片混乱，但听到李华树这么一安排，便立刻有了主心骨，立刻着手安排去了。李华树转身对李阿信道：“阿信，你带着诚儿和飞天神记先走。”
　　“可是……潭主，我们一起走吧！”
　　李华树道：“都想走的话，那么一个都走不了，别废话了，快去！”
　　李阿信想着，大哥已经不在了，他的儿子，他一定要保住！闻言便只好出去，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南宫诚与阿丽水，从村后的小道先走。
　　军队来得太快，即便他们三个选择偏僻无人的小道，还是被人发现，随即便有三五个追兵赶来，李阿信一边忙着击退他们，一边竭力带着两个孩子往密林里跑。
　　村子里，李华树虽说是让男人们组织起来抵抗军队，但他未料到，敌人来了这么多。望乡潭的年轻人都参加了铁骑十组，留下的人都不通武艺，与其说他们是在与敌人对抗，不如说是被屠杀。这些军队看来不为别的，目的就是把村子给毁了。
　　李华树将身侧的敌军都消灭之后，远远望见通往村中的吊桥那头，一个身穿白色戎装铠甲的男人，静静坐在马上凝视这一切。那个男人不知对身边的黑衣人说了些什么，那黑衣人便下马向村口走来。
　　李华树来不及猜测这些人的身份究竟为何，便又有一群士兵围攻过来。他虽已年老，但多年下来都不曾疏忽习武，对付这些人还算凑合。但那个黑衣人近前之时，却冷不防向他胸□□了一枚袖箭。中了箭的李华树一口气没提上来，便被众士兵击倒在地，当他再次起身之时，却双拳难敌四手，终究没能抵得过众人的合力拼杀，被重伤在地。
　　倒地的时候，李华树忽然想到，那个黑衣人没费大多劲对付自己就走了，显然目标不是他。那么，对方是为谁而来？难道真的是诚儿和飞天神记？
　　可是现实不容许他有过多思考，见他再难抵抗，更多的刀枪剑戟，一起向他扑杀而来……
　　密林之中，李阿信终于甩脱了众追兵。南宫诚这孩子却忽然停下来，道：“我们应该回去，跟他们拼了！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村子被毁，我们却独自逃跑？”
　　李阿信黯然道：“村子已经毁了，回去也于是无补。”
　　南宫诚正待争辩，从身后忽而传来一阵呼啸，追兵来了！李阿信将飞天神记塞到南宫诚手里，道：“你要勤加练习，你是飞天神记最后的传人了。”
　　南宫诚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李阿信却把阿丽水拉到一边，在她耳边飞快说道：“诚儿是潭剑的儿子，你好好照顾他。”
　　阿丽水吃惊地瞪着他，阿信却也将她塞到诚儿手中，道：“阿丽水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保护她。”
　　说着，便提剑转身，向后飞奔回去。南宫诚想追上去，阿丽水却握住了他的手，他一想到保护阿丽水的责任，也只好忽略身后传来的打斗之声，拉着阿丽水没命的向前奔跑。
　　李阿信往回走了不远，便遇上追上来的雪鹰。他才提起剑，右手便被划了一道伤口，再劈过去，左臂又中了一剑。他是个文官，在紫霞狼的军营里充当智囊，本身武艺却不高，如今却要与田伯生一手培养的雪鹰对战，简直就是送死。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拼命地、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一个不怕死的敌人，是难缠的敌人，即便双方的实力差别悬殊，李阿信还是为两个孩子的逃跑，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对他来说，也是有生以来，最为难熬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　　

　　☆、此生不换5

　　是夜，望乡潭血染夜空。南宫俊光望着这个尸体横陈的村落，心中仇恨却没有些许缓解。紫霞狼，杀死他女儿，掠走他儿子，雪莉也因他而死，自己用整个望乡潭来复仇，可是这又能怎样？失去的已经失去，再也无法挽回。
　　雪鹰终于回来了。南宫俊光见她空手而归，便有些失望，问道：“诚儿呢？”
　　雪鹰面露愧色，道：“没能找到。”
　　南宫俊光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他闻言大步踏出村子，留下一句冷硬的话：“把这里烧了。”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次日李阿信清醒后归来，看到的便是片片废墟。
　　“是谁把这里烧成这样？”身后传来史俊的声音，李阿信虚弱地转身去看，他身后也带着大军，风尘仆仆，才刚赶来。他本以为昨夜的凶手就是陈氏大军，如此一看定不会是他们了。
　　“不知道。”他颓然答着。
　　史俊冷哼道：“被打了都不知道是谁，可真够愚蠢的。告诉我飞天神记在哪，不然我就杀了你。”
　　“那你就杀了吧！”李阿信忽然大吼大叫，亲眼目睹所有的村民被杀，村落被毁，即便他们不是自己的血脉之亲，但多年下来一起开拓家园、一起相依为命，早就彼此视作亲人。如今所有人都死了，一项惜命的李阿信忽然惶惶无所归，觉得独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去！
　　他冲动之下大吼一通，随即便失去意识。昨夜与雪鹰的苦战已经费劲了他的力气，他是撑着最后的力气赶回来的。
　　史俊望着眼前这人与破抹布一般晕倒在地，不由冷哼道：“真是个疯子。去把他带回去，我要好好审他。”
　　南宫俊光带领大军赶回绍兴，途径稽东之时，远远望见有个戴着帏帽的人等在大军前方。他心中一动，踢马靠近些看去，风吹动那人的帏帘，露出其后叫他日夜思念的脸庞，一时间心如擂鼓，立刻拍马飞奔上前。
　　“雪莉，你还活着！”俊光简直想感谢上苍，让他失而复得。
　　雪莉被带到江州时，她哥哥耶鲁烈听说了她的消息，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她。那晚飞燕堂大火，也是被耶鲁烈及时救出，才逃出一劫。耶鲁烈本表明一定会尽心照顾着她，可她心意已决，在一个星夜悄悄离开了他的大营。
　　“原来是耶鲁烈救了你，那他现在也还活着。”俊光眸中含泪，嘴角含笑。雪莉回来了，这个消息至今让他如梦似幻。
　　雪莉却不看他，望着不远处的长河落日，缓缓道：“本想远远看看你，不该来找你的。但无论如何，我觉得还是应该来跟你做最后的道别。”
　　俊光的笑容僵住，愣愣道：“最后的道别？”
　　雪莉却露出些微的笑意，俊光在想，他有多久未曾见过雪莉的笑脸了？他曾一度认为，雪莉恐怕此生此世，都不会再对着自己笑了。可如今她面上的笑容，浅浅淡淡的，带着洒脱和希冀，她自己一定没有察觉到，她的笑容多有感染力，即便他听闻她要离开时心如刀割，却也不忍将她的笑容抹灭。
　　雪莉道：“我要离开了，去找那个人。”
　　她没有说名字，但南宫俊光岂能不明白她指的是谁。“那个人，他对我们做了什么，你都忘了吗？”
　　雪莉仍是望着远方，俊光忽然意识到，那是江州的方向。她道：“那不是他的错。是我们先伤害了他，杀害了他的父母，抢走了他的爱人，是我们有错在先，我们背叛了他的友情。”
　　“雪莉……”俊光不想她再说下去。
　　雪莉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轻轻道：“我已经跟他约定好了，我会等着他。”
　　“不行，你是我的！”俊光着急宣布，甚至想将眼前人抱住，紧紧嵌在怀中，永远不许她离开。雪莉却侧过身躲开了他的碰触，淡淡道：“我从很久以前就是珍河的人了。”
　　俊光袖下的拳头握了握，也转而看向远方，道：“那么诚儿呢，诚儿若是回来了，我怎么跟他说？”
　　雪莉道：“诚儿他不是你的儿子，我骗了你。”
　　俊光的眸光暗了下来，看来雪莉真是铁了心要走，现在连欺骗也不愿了。
　　“当时，我认为这是对你的报复。你可以怨我，我也可以向你跪地请求原谅，但我必须要走。”
　　“其实，十几年前，我就原谅你了。”空气中传来俊光颓然的声音，雪莉惊讶看他，他淡淡道：“十几年来，我从来不认为诚儿不是我的儿子，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雪莉自然十分清楚，他对诚儿的好，让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原来俊光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知道了真相。她至今，才懂得了俊光对自己的感情，但她也注定只能辜负他了。
　　雪莉到底是走了。俊光远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段时间他的复仇、他的愤怒、他的绝望，都好像只是一场独角戏。
　　
　　陈友谅的万年牢狱，深入地底、阴暗潮湿，传闻集聚了无数刑罚用具，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紫霞狼就被关在那个地方。
　　陈丽珍最近几天接连都做着噩梦，一闭眼，就仿佛看到紫霞狼受尽磨难、充满仇恨的眼睛。为此她的精神总是不济，每日都很头疼，正好托了借口，每日闭门谢客，落得清静。
　　只有一个人，所有禁令对他无效。史俊最近越来越猖狂了，她不想见他，他只要想见，就一定要来见。
　　这日，史俊又带着满脸的冷笑上她房中来，陈丽珍知道他最近又带回了紫霞狼的心腹，那个叫李阿信的年轻人，不由蹙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史俊知道她问的是李阿信之事，自顾自坐下来，给自己倒一杯茶，道：“干什么，我不是在给主公找飞天神记吗？倒是你，该不会还残留着对紫霞狼的眷恋，所以对他的事总是那么关心？”
　　说着说着，话头里就显出些怒色。陈丽珍没好气道：“你已经赢了，这已经是结束的战斗，你还想怎么样？”
　　史俊露出狰狞一笑，道：“我是在享受胜利，我要尽情的享受。不过李阿信那小子，嘴倒是硬得很，怎么严刑拷打都不吭声，跟他主子一个毛病。明日，我要让同时审讯他们两人，我倒要瞧瞧，他们还能不能硬的起来！”
　　陈丽珍闻言心中不由自主的忧惧，看向史俊的眼神又显出几分嫌恶来，道：“我累了，你回去吧。”
　　史俊见了，心火蹭蹭而上，立即道：“累了不如歇下，我今晚就留下来陪你。”
　　陈丽珍懒得理他，径自往闺房而去。史俊却半点不避嫌，直接跟过去，冷不丁地从背后抱住她，丽珍自然挣扎不休，史俊却邪邪道：“你扭什么，这些年还睡的少吗？”
　　丽珍自然给了他一耳光，这次却没打到他脸，便被他擒住了手腕。史俊冷冷一笑，强硬地吻了上去，丽珍“唔唔”的抗议，终究没能敌得过他的力气，被弄了一阵，也软了下来，便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往粉红纱帐里头钻去，不多久，里头便传出暧昧嘤咛之声，直至深夜。
　　
　　次日，陈丽珍听下人说：“有个女人想见您，说是要跟你谈一谈紫霞狼的事情。”
　　“紫霞狼？”陈丽珍将她认识的女人都回想了一遍，不记得有任何人与紫霞狼有什么交情，但紫霞狼的事情她怎么能错过，便应了那人，让她把人请进来。
　　不多时，下人带着一个女人进来。来者穿着一身素服，带着帏帽，那身形颇为眼熟，待对方摘下帏帽，陈丽珍不由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你还活着？而你竟然还敢独自来到这里！”
　　雪莉微微一笑，道：“从市井听说了一些消息，我不大相信，想来跟你求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