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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爱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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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保,换上了尊瑞王的王府侍卫。为了安全起见,元旦之前,尊瑞王仍不许他们出门。就在同一天,尊瑞王还通知花霁,两天后的周日,要花霁随他一同进宫。
  林芊芊照旧为此欣喜不已拍手叫好,花霁也照旧为此反应平平。
  接下来的几天,花霁照旧悉心照料花俊轩,娆哲照旧忙着写作和翻译,而林芊芊呢,因为尊瑞王保证替她向校方解释最近的旷课行为,于是她也就欣然自得的继续享受自主休息的闲散生活。
  四个人的生活平静而和睦,除了林芊芊和娆哲之间比以往变得客气了一些意外,并无其他异常。
  四个人各行其事和睦共处,暂无他话。
  转眼就到了周六的晚上。
  花霁照顾花俊轩吃过饭后走出卧室,林芊芊正半躺在沙发上,一边吃苹果一边看杂志,见花霁出来了,便立刻坐了起来:“我给你热饭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花霁说,对林芊芊轻柔一笑,没有去厨房,而是坐在了她身边。
  “咦?有话要说?”林芊芊笑嘻嘻的问,脑袋朝花霁的歪了歪,俏皮的问,“是不是甜言蜜语呀?”
  花霁不置可否的笑了:“我是想确定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中午是你的同学会,对吗?”
  “对,怎么,你还想去啊?”林芊芊快速的反问。
  花霁听到林芊芊这么问,有些错讹:“你……难道不去了吗?”
  “去什么去,王爷不是说了,元旦前要让我们乖乖呆在家里,安全方面可不能松懈哦!再说了——”林芊芊说到这里,一笑,“参加那个同学会的,不过是一起留在这里的几个初中老乡,我和他们也不是特别要好,去不去其实也无所谓啦。”
  “但是秦枫——”花霁没来得及阻拦自己,脱口而出提到了这个名字,但总算把后半句话及时的咽了回去。
  “没什么啦,”林芊芊说,大大咧咧的摆摆手,提起这个话题,林芊芊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但不是为了秦枫,却竟然是为了花霁,“你知道——我最初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他见见你,让他知道我找了一个特别棒的男朋友。你瞧,我喝醉的那天你俩都见面了,这就足够了。”
  花霁微微蹙眉,他记得林芊芊最初的意愿可不是这样的。
  林芊芊见花霁这个表情,咯咯一笑,抿着嘴看他,说:“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
  “什么?”花霁问。
  “心有所属看其他男人就不入眼了呗。”林芊芊爽利的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花霁,嘴角是俏皮的笑,眼里是满目的柔情,
  花霁听罢这句话,眼睛立刻垂了下去,嘴角上扬,一抹浅笑:“芊芊,别开这样的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林芊芊说,笑盈盈的脸凑近了花霁,小孩子般的摇着他的胳膊故意撒娇道,“花花,别这么害羞嘛,抬起眼睛来呀。”
  花霁没有说话,依旧垂着眼睛,但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你瞧你,就好像是我在调戏你一样——真的就这么害羞,不让我看你的眼睛吗?”林芊芊依旧略带娇嗔的嘻嘻哈哈,歪着头就要看到花霁被睫毛遮盖的眼神。
  “不,就不让你看。”花霁说,还是不抬眼,故意躲开林芊芊的追寻,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他那磁性的低沉嗓音,招牌性的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偏偏说了这么一句话。像是撒娇吧,那声音那语气又不是撒娇;不是撒娇吧,那表情那句话却偏偏又带着娇。
  林芊芊的心里一阵翻腾,暗骂花霁真是讨厌,不经意间就能给她放电,净说些逗她心尖儿的话,还偏偏要搭配这么一个垂眼微笑的妖孽表情。
  “我就要看就要看!”林芊芊一声怪叫,夹杂着嘻嘻哈哈的大笑,直接将花霁扑倒在沙发上,“花霁小娘子,束手就擒吧,哈哈哈!”
  花霁冷不防被林芊芊扑倒在沙发上,一时间还以为她又要吻自己什么的,正决心要制止她这个行为,下一秒却发现自作多情了。林芊芊压根没要亲他的意思,而是伸出两只手来,开始咯吱花霁,哪儿能让人痒痒,林芊芊就故意去挠哪儿。
  花霁长这么大,只有人掐他咬他踹他,还从没有人挠痒痒咯吱他,林芊芊的不安分的小爪子让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林芊芊的做法勾起了他缺失的童年,让他不禁也开始和林芊芊一起胡闹。花霁一边朗声笑着,一边抓住林芊芊,也开始回击。
  就当两个人在沙发里打闹成一团的时候,娆哲走了过来,见此情景,不由得蹙眉,说道:“花霁,你的衣服熨好了。”
  花霁猛地回过头,看到娆哲手里拎着挂衣服的衣钩,一脸不耐烦的站在沙发旁。他的目光与娆哲相遇,脸颊不由得有些泛红,赶忙站了起来,对娆哲尴尬的微微一笑,接过了她手里的衣钩:“谢谢你,娆小姐。”
  娆哲脸色沉了下来,似乎想和花霁说些什么,但碍于林芊芊在场,也只是笑了笑:“不客气,我要上楼去写东西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你要努力写啊,大作家。”林芊芊说,丝毫没受到娆哲出现的影响,依然嘻嘻哈哈,“你先忙着,看完电视我就上楼找你玩去。”
  林芊芊走过来,细细打量着花霁手里的衣服,手指滑过柔顺的绸缎面料,着迷般的欣赏上面的金线镂空刺绣,忍不住阵阵赞叹:“这就是御侍从特意为你准备的入宫的衣服吗?太有档次了,太漂亮了!”
  花霁将那一套新衣服在镜子前比了比,笑了笑,对林芊芊说:“听说进宫的人,都要穿这种绸缎长袍——可我从没穿过这样——”
  “你穿上一定很好看,放心吧。”林芊芊说,“话说回来,御侍从为你准备的这套衣服一定很贵啊,他对你真好。”
  花霁笑了笑,没有说话,仔细地将衣服挂了起来。
  “听着,明天入宫可千万不要紧张哦。”林芊芊说,“我在新闻里也见过皇上的,虽然他贵为九五之尊,但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不会很可怕的。”林芊芊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御侍从对你这么好,一定会帮你,皇上也不可能为难你。”
  “是,这些,我都知道。”花霁说。
  “那就没问题啦,我看好你哦,加油!”林芊芊笑眯眯的拍了拍花霁的肩膀。
  花霁看着林芊芊,目光微微有些黯淡,他垂下眼来,遮挡了自己那一抹黯然神伤。明天入宫,又能怎样?他不知道御侍会用什么样的理由解释这一切,恢复身份,带给他的没有憧憬,只有迷惘、迷惘再迷惘。康将军还在潜逃中,花少钦已经落网,爱嘉被软禁了起来——印玺已经安全了,那么,他,还能做什么?这个时候恢复身份,于他,到底有什么用?是为了日后出什么事,更便捷的使用他么?
  翌日上午九点,花霁与尊瑞王进入了宫廷,经过几十扇大门,经过数道检查,才终于踏入了当朝天子所在的会客厅。
  因为只有花霁和尊瑞王两个人,这次的会客厅布置得也十分简单。撤掉了很多繁琐的装饰,只留下圆形的棕红色配金银圆形花案的地毯,在正前方摆着一把镏金蟠龙宝座,垂下两道纱帘又加一扇珠帘。在宝座侧旁摆了两把舒适的圆形金漆扶手椅,四周的天鹅绒窗帘已经拉上,遮挡了从巨大落地窗射进来的光线,从天花板直垂而下奢华的水晶大吊灯和四壁的镶水钻猫眼灯已经亮了起来,光线明亮而又柔和,能够将人的脸色照得很好看。
  花霁随尊瑞王进门之后,一直紧遵尊瑞王的教导,微微颔首,轻声慢步,皮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愈加无声无息,犹如飘移。整个会客厅里,只有御侍从一人服侍皇上,连端茶送水的宫女都被遣走了。
  尊瑞王先向坐在珠帘和纱帘后面的皇上躬身行礼后,便退到了一旁。花霁向前跨了一小步,按照路上尊瑞王所教导的,屈膝跪在了地上,叩首行礼道:“花霁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帘子后面静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示意,花霁跪在那里,并不敢动。大约过了四五秒钟,才听到一个沙哑缓慢却又庄严高贵的声音响起:“把帘子升起。”
  御侍从按了遥控器,两道纱帘和一道珠帘便依次升了上去。
  “花霁,抬起头来。”皇上再次说。
  花霁直起身子,抬起了头,却不敢抬眼,依旧低垂着眼睑。
  没了帘子的障碍,皇上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花霁:只见他身穿白色高翻领衬衫,配黑色领带,外套棕色亮面绸缎绣金线镂空牡丹花纹刺绣的宫廷礼服长袍,袖口恰露出一公分的衬衫袖边,十分符合审美与规矩,高档的金丝线刺绣和绸缎面料,在水晶大吊灯下微微反着光泽,不经意间营造出一种淡淡的朦胧之美。棕色的衣服,并没有使得花霁暗淡,反倒将他衬托得愈加肌肤胜雪,眉目俊美,尽管垂眼顺从的跪着,也显得气质不凡。
  “果然是青年才俊,天然一番王室气质,骨子里的东西,不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皇上说,轻轻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尊瑞王一眼。
  尊瑞王身子一僵,知道御侍从肯定还是将花霁的真实情况转述给了皇上,心里虽对御侍从感到愤怒和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赔笑道:“皇上过奖了。”
  “花霁,平身吧。”皇上说,伸手,极其雍容的微微一挥,“二位请坐。”
  尊瑞王与花霁一起落座,听了刚才皇上的话,各怀心事,心里都不大舒服。
  “皇叔,花霁的事,御侍从已经对我说了。今日邀皇叔和花霁进宫,并不单是身份之事,自然还有其他——御侍从?”皇上说到这里,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的视线转向了御侍从,示意御侍从替他说下面的内容。
  御侍从心领神会,轻轻一笑,转而对尊瑞王说:“皇上的意思是,如今康将军潜逃一事是当前人们所关心的热点,您可以借着这件事说明,花霁在两年前出国留学归来后,便忍辱负重伪装成奴隶,利用身份的掩护,保管皇家机密避免遭到康将军及其党羽的破坏。这样,既能解释为什么花霁一直没出现在公众面前,也能解释前不久花霁与街头无赖打架后,为什么警方笔录里有‘奴隶伤人’这个定性。”
  花霁听到这番话,心下一紧,这个理由听上去很是牵强,怎么能够成立呢?姑且不说在王府和其他与王爷相识的熟人,二十年来一直看着他身为奴隶伺候王爷;就说他在幻色的五年,伺候的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有多少社会名流认识他,人言可畏,这个谎话,有用吗?
  “这恐怕,有些牵强吧——”尊瑞王说,强颜苦笑。
  坐在宝座上的皇上轻轻笑了笑,开了口:“的确如此,但是,尊瑞王府凭空出了个二公子,总要有个交待。不妨把刚才的理由定为‘官方结论’,不管天下人怎么说,只要朕亲自为这事儿定了论,花霁,他就是留学归来、为王室忍辱负重的二公子。”
  尊瑞王敏感的捕捉到了“只要朕亲自为这事儿定了论”这句话,身子不由得一颤,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果真皇上要亲自参与这件事?为了恢复花霁这个奴隶的身份,皇上至于么?果然,尊瑞王暗暗的猜到了源头,看来御侍从在皇上这里,费了很多力气,说了花霁不少的好话,所以才能让花霁得到如此殊荣。
  “还有,花霁,”皇上说到这里,目光转向了花霁,花霁忙站了起来,但皇上摆手示意他坐下,“我听御侍从说你在医学方面自学成才,前天又得到了神医华天衡的举荐,说你虽然年轻,却对医术颇有经验——因此——”皇上对花霁轻轻笑了笑:“朕将钦点你为宫廷御医,元旦过后,你即可上任。”
  尊瑞王听到这句话,眉头立刻拧在了一起,脸色猛然阴沉了下来,甚至骤然间微微有些泛绿,放在扶手上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却又唯恐看出端倪,忙松了下来。
  花霁听罢这句话,简直难以置信。他忘记了礼节规矩,瞪着眼睛呆呆得看着皇上,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他是什么?御医?这,这可能吗?不,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皇上怎么能让他当御医呢,他连正式的学校都没上过,他只是跟着华神医学习而已,除了治疗自己以外再无经验,怎么能进入宫廷治疗宫中贵人?这,花霁一时又惊讶又惊慌,这的确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可或许有一天,也会成为料斗料不到的祸事啊。
  “花霁,不要没了规矩,还不快谢恩?”御侍从开口提醒道,眉头微蹙,却眼中含笑。
  “是……”花霁忙说,赶忙跪了下来,叩首道,“臣花霁……谢皇上恩典。”
  皇上又是一挥手,命花霁站了起来,随后说:“这件事先这么定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皇叔和花霁随朕一同用膳,午膳过后,再说其他。”
  尊瑞王站了起来,与花霁一起向皇上躬身行礼,先行退出了会客厅。
  尊瑞王一直沉默无言的走到会客厅外的楼梯口,才扭身,对花霁压低声音说道:“好啊,好啊,原来火急火燎的被宣入宫,最主要的就是为了这个——花霁啊花霁,你好厉害,日后竟有皇上和御侍从一同为你撑腰了!”
  花霁听到这话不由心中一震,看这尊瑞王阴沉至极的脸色,感到一阵慌乱,这慌乱,是他从小到大在尊瑞王生气时,最常有的感觉。他赶忙说:“请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我……您这样说,我受不起。”
  “受不起?你可知被皇上钦点的宫廷御医,是个什么概念?”尊瑞王说,伸出手指着花霁,面部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嘴唇嗫嚅,似乎在咀嚼自己的舌头,又似乎有难听的话要脱口而出,却不得不咽下去一般。正当尊瑞王酝酿完毕,要说后面的一些话时,却见两个宫女和一个侍从走了过来带他们下楼,他只好生生咽下到嘴边的话,对花霁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会客厅内,皇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略微整了整衣领,扭头对御侍从吩咐道:“御侍从,等下午皇叔离开后,你请卫生部的大臣入宫,朕要他明日便对天下昭告钦点花霁一事。”
  “小臣明白。”御侍从说。
  “那个花霁,虽然乍一看,有些奴隶那低眉顺眼的木讷,但是……”皇上一边说,一边眯起眼睛,回忆方才的花霁,“再仔细看去,却见他眉眼里,的确透着一股灵气。”
  “皇上明鉴,这个花霁的确是聪明伶俐,只是生不逢时,若从小能得到正规的教育,就更好了。”御侍从说。
  “看那孩子的憔悴模样,朕的确感到心疼,好好的一个孩子,竟是这样长大的。朕方才坐在上面看他,脑子里一直在回忆你说的话,感慨万千。既然他生不逢时,朕便此他个机遇,也免得一个人才就此荒废。”
  “皇上圣明而仁慈,是花霁的福分,也是天下苍生的福分。”御侍从说,轻轻一笑
  “对了,那个花少钦,你有没有问过皇叔如何处置了?”皇上冷笑一声,随口问道。
  “或许这根本不必问,按王爷的风格,何苦探究呢?只是,小臣永远相信,人性本善,花少钦作恶也有他的根源所在。若是好好调教,让他弃恶从善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御侍从说到这里,轻叹一声,“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您准了王爷处置花少钦,王爷就会‘按他的方法’办事了。”
  “听你的口气,似乎替那个恶人很是惋惜?——御侍从,你的思维想法,和常人总是不同。”皇上说到这里,兀自一笑,“也是啊,多少次,正因为你那非比寻常的思考和眼光,为朕选纳了贤才,也为朕解决了不少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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